1917年,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胡适,与他那留在老家的裹小脚妻子江冬秀结婚。
他们二人的婚姻是父母包办婚姻,受过新式教育的胡适,对此也颇为厌恶,只是他无法接纳思想落后的妻子,也无法反抗这段充满束缚的婚姻。
但他遇到了一位姑娘,曹诚英,她本是婚礼的伴娘,却在婚礼上对新郎一见钟情,不顾一切地追随对方。
从这时起,她人生的感情悲剧就已经注定,一段得不到世人尊重的感情,当然也不会有善终。
她和胡适有着怎样的爱情故事?在人生的最后,曹诚秀又会有怎样的状态呢?
一见钟情,大胆追求
1917年,这是曹诚英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年,她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挚爱,胡适。
当时的胡适因为新文化运动而意气风发,留洋归来的他,思想上也格外与众不同,他追求自由平等的生活,拥有反抗精神,只可惜,他的反抗力度实在有限。
早在出国留学之前,胡适的父母就在老家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名叫江冬秀的姑娘,是中国最典型的传统女性,没有文化,裹着小脚。
回到北大任教以后,他本想取消这门亲事,但他的父母却坚决不肯同意,苦苦等待了他多年的江冬秀,也不愿意自己多年的等待成为白费。
迫于无奈,迫于现实的压力,两个人在1917年成婚,胡适坚持举办西方婚礼,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婚礼上,年轻漂亮的曹诚英成为了新娘伴娘,那时候,江冬秀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对她没有丝毫的防范之心。
可她并不知道,在自己的婚礼上,自己的伴娘居然对自己的丈夫一见钟情。
曹诚英早已经听说过胡适的英名,如今在现实生活中相见,觉得对方名不虚传。
他有着满腹的才华,有着俊朗的外表,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一切都恰好符合曹诚英的审美。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她的人生发生了转变。
身处一个封建而落后的家庭中,大部分女性无法反抗父母为自己安排的婚姻,许多进步女性选择脱离原生家庭,她们需要很大的勇气,也需要很多的聪明与才华。
很显然,当时的曹诚英还没有到达这一地步。
所以她只能乖乖听话,进入一段自己根本无法接受的婚姻关系之中。
她的内心是个典型的文艺青年,可她的丈夫却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两个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曹诚英外出求学后,两人甚至连相处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婆家的人给丈夫纳了一门小妾,希望家里能尽快开枝散叶,而这样的行为恰好触及了曹诚英的底线。
她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无法接受婚姻中如此明目张胆的背叛,三年以后,她的第一段婚姻无疾而终。
大约在1922年,她和胡适开始了频繁的书信往来。
胡适把她称为表妹,二人常常探讨一些经典名著,在她表达了自己想要学习农业的意愿后,胡适更是知无不言,倾囊相授。
原本最简单,最纯粹的书信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了味道。
两个拥有共同兴趣和共同话题的年轻人,频繁地接触与交流,总会与对方产生异样的感情,更何况,胡适本来就是曹诚英第一个动心的男人。
1923年,在杭州女子师范学院学习的曹诚英,接到了来自胡适的一封令自己格外惊喜的信。
他马上就要来杭州出差,他们马上就会拥有见面的机会,等来等去,盼来盼去,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在约定好的日子里,曹诚英精心打扮,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胡适的面前,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那时候的曹诚英,满心满眼都是胡适。
他们共同游览曹诚英的学校,共同观赏西湖美景,共同谈论哲学问题,喜不自胜。
仅仅两个月后,他们的感情就发生了质的转变。
过去那个厌恶婚姻背叛的曹诚英,如今却开始追逐那个已经拥有婚姻和家庭的胡适。
而胡适则秉持着他一贯以来的风流才子形象,对感情并不负责,对家庭更是毫无责任感可言,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背叛了自己的伴侣,也留下了永久的骂名。
他们两个人来到清修寺,开启了一段并不光明磊落的同居生活。
这段时光,或许是曹诚英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他们每天迎着朝阳起床,一起散步,一起读书,一起练字。
那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其实并不夸张,就是他们当时的状态。
胡适的不少朋友也来到寺院当中看望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就不再是秘密。
见到胡适这样的人开启一段婚外情,众人其实并不惊讶,毕竟大家对他的秉性早有了解。
只是看到对象是曹诚英这样知书达理的姑娘,众人还是有些疑惑,她的特点,果然和传统意义上具有风骨的才女不同。
1923年11月,曹诚英发现自己怀上了胡适的孩子,与此同时,两个人的婚外情也被胡适的妻子江冬秀所知晓。
江冬秀虽然思想传统落后,但绝不是逆来顺受之人。
她告诉胡适:“你敢在外面结交别的女人,那我们就离婚。”
江冬秀的话听起来很像是威胁,但她并不屑于做威胁这样的事情,因为当时,她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尖尖的剪刀,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发疯之事。
懦弱的胡适不敢再反抗,如同当初因为一段包办婚姻而辜负江冬秀一样,如今,他也会因为贪生怕死而辜负曹诚英。
惨遭抛弃,艰苦求学
曹诚英对江冬秀也很了解,她知道,对方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存在。
她对胡适的性格同样很了解,她也清楚,对方绝不愿意为了她而作出任何不必要的牺牲。
所以到最后,这段她一心奔赴的感情,也没给她带来任何回报。
胡适不愿意离婚,身边众多人的流言蜚语也几乎将她压垮,她不可能当单亲妈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搭进自己的下半生。
所以没过多久,她就去医院,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
可这个一心为情的女人,此时对胡适还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明明已经遭受了伤害,她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仍然像飞蛾扑火一般投入了这段关系当中。
一直到1925年曹诚英毕业,他们二人都有着紧密的联系,当然,江冬秀对此并不知情。
或许她也知道,但这个同样受到封建制度迫害的女人,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和一个女孩子维持长达两三年的感情,这已经是风流多情的胡适的极限。
他给曹诚英写了一封信,委婉的告诉对方,希望对方能尽快忘记自己,投入新的生活,寻找新的希望和乐趣。
言外之意是,他已经厌倦了这段感情和这份不清不白的关系,他想要抽身,所以希望曹诚英不要缠着他。
这番话何其冷酷无情,但这确实是胡适能够说出来的话。
此时的曹诚英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被自己挚爱之人抛弃,身上也背负着骂名,生活举步维艰,处处都是困境。
仔细想来,她也会为自己感到不值,夜深人静之时,她更会一个人埋在被窝里,为了不值得的人和感情而哭泣。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她又必须投入到繁忙的生活中,为自己赚取基本的生活费。
1928年,曹诚英成功被南京中央大学的农学院录取,此时此刻,她也坚持着自己最开始的理想,坚持着学习农业这条道路。
她和胡适并没有完全断绝来往,他们也时常聊着曹诚英学习上的种种问题,谈论的话题十分纯粹。
胡适以一个过来人的角色,给曹诚英提供各种建议,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指路明灯,到头来,从这段不伦不类的感情里,曹诚英也就只得到了这点好处。
在胡适的推荐下,1934年,她来到了康奈尔大学继续深造,这里是胡适的母校,能够来这里学习,曹诚英便觉得自己离胡适更近了一些。
现在的她渐渐成熟,虽然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心中的感情,但却能够理性的看待和对待自己的生活。
学习和事业成为了她的重心,至于感情,则被深埋在心底,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但她的内心已经几乎不会再产生任何波澜。
追求不同,分道扬镳
1937年,曹诚英从国外回到国内,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农学专业的女教授。
事业上的成功,暂时填补了她生活的空缺,可内心深处对于情感的需求,仍然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在朋友的介绍下,她逐渐敞开心扉,认识了一个新的恋人,只是,过去的生活终究还是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恋爱对象的家里人得知了她婚外情的往事,因此对她的人品全面否定,追求新生活的想法,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虽然承担着极其严重的后果,但说实话,曹诚英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过去的选择。
只有尽情的爱过一个真正喜欢的人,那才叫做有意义的人生,只是,她终究还是伤害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所以归根结底,软弱和懦弱的胡适,才是她人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她和胡适,渐渐也展现出了观念上的巨大差异。
她虽然没有明确的政治信仰,但她知道什么道路才是正确的选择,所以她一直坚持留在农学院中,以自己所学来发展中国农业,为前方革命队伍提供后备支持。
在事业上,曹诚英从来都是一个拎得清的女强人,她有自己的原则,有明确的判断,有聪慧的眼光。
但是这一切,胡适却并不具备。
身为昔日的恋人,身为如今的朋友,她给胡适写去了一封信,劝诫对方谨慎选择未来的道路,千万不要作出错误的决定,跟随蒋介石去往美国,这并非明智的选择。
她的善意规劝,胡适完全听不进去,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最终也为错误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两个人因为观念的不同,不欢而散,从此彻底断绝了联系,留在国内的曹诚英,也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农业生产和研究上。
她是一个相当聪明和勤奋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她研制出的高产马铃薯,如今依旧是东北地区常见的农作物。
晚年时期的她,时常回忆起年轻时的种种往事,有些错误,用更成熟的眼光回过头看,常常会令她觉得十分离谱。
只不过若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人生本就是一道单选题,某一个答案,始终会成为固定选项。
1973年1月,曹诚英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不知她是否会想起年轻时那个风度翩翩的恋人,想起那一段饱受争议、却又足够幸福的感情。
结语:
年轻时的曹诚英,一心扑在了已婚男人的身上,最终被辜负,被伤害。
后来的她逐渐成熟,在事业上也自有一番建树。
只是人生的某些遗憾,终究还是注定无法圆满,这一段前人的往事,如今看来,也足够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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