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一层纱，遮住了人怀疑的眼睛

　权力是一层纱，遮住了人怀疑的眼睛　

我今年26岁，是某机关公务员。

　　去年，我刚进单位那会，局长对我很关照。他跟我爸年纪相仿，40多岁。看起来风度、绅士、正派。

　　追我的男生很多，可我比较欣赏成熟男人。大学几年，我没有谈过恋爱。突然之间，有个老男人对我处处呵护，把我独自生活在南京的孤单和彷徨一扫而光。

　　我想，也许局长把我当成他女儿了呢！那时候，我还处于试用期，能被局长赏识，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10月的一个周末，局长带我到紫金山某饭店吃完饭，要我陪他回单位，“我要加班审几份材料，你来当我助手。”

　　我毫无思想准备，轻飘飘地走进局长办公室。局长转头抱住我，他的酒气喷过来。

　　我忘记挣扎，想喊，但我不敢。“别动！”局长把我往他休息室推。我意识到局长的举动，使劲挣脱自己，“局长，不行……不行，别这样……”

　　我坚决不从，局长推我，我推他。推来推去，我们不约而同笑出声。局长大口喘气，抬腿走出休息室：“不闹了，来帮我看材料。”

　　接连几次，局长对我动手动脚。我把这当成单纯的游戏。

　　元旦前一夜晚间，我照例迫于局长威严小心翼翼迈进他的休息室，又将迎来一场推操，我想象着接下来如何拒绝。

　　局长一反常态，他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不许再闹，不想进来就走，以后嘛，也别再进来。”

　　我的脊梁渗出汗水，心理防线崩溃。局长的手滑过我的肩膀，我哆嗦，低着头，头昏脑胀，我看不清地板的颜色。“这样多好呢！”

　　局长将我搏倒在床，我什么都不想，事已至此，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和局长有过第一次，我反思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再回忆局长对我的好，其实……我并不讨厌这个老男人。

　　自此，他隔三岔五约我。他的休息室有时也是我的领地。

　　1月底，家人给我一笔钱，再加上局长的帮助，我在河西买下一套房子。搬进新房，局长是我的常客。下班了，他先到我这吃完饭，陪我到十点再回家。

　　局长的味道是一杯浓茶，随着我们相处时间的延长，我对局长渐渐由敬畏到动情。

　　局长喜欢看金庸的小说，我也喜欢读金庸。局长和我谈他的奋斗历程，竟然和我爸有些相像，值得信赖。局长对我说：“我和你心灵相通，我对你是有感情的。”这也是我想对局长说的话。

　　公开场合，局长一本正经地讲话。我在台下仰望他，心里有一种自豪感，没有人知道这个魄力十足的人，他感性的一面柔情似水。无人知晓，这个男人，他属于我。

　　每天中午，局长会找各种理由让我去他办公室，关上门，揽住我的腰，紧紧地抱我，温和地抚摸我的头发：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中午抱你一下，我才能安心午休。”

　　这个小细节。起初我觉得繁琐，时间长了，如果哪天中午没有局长的拥抱，我浑身都不自在，烦躁、不安。

　　我和局长的地下情像溪水，不紧不慢，缓缓流淌。

　　8月，局长很少再到我的住处。他解释说：“老婆埋怨我居家时间越来越少，我不能天天都陪着你了。”对此，我没有过多的计较，别人有家庭，我没有破坏的必要。

　　每天早、中、晚，局长基本上会在相同的时间段给我发短信。

　　一天中午，局长没有给我发短信，也没有喊我去他办公室。我分分秒秒等待他的信号，等着他的拥抱。

　　中午12点40分，我心神不定地在网店上逛来逛去，那些漂亮的衣裙收不住我的心。我跑到楼下，站在一棵树下，给局长打电话，第一遍，他没有接。第二遍，他接听，很严肃地喊我的名字，问我有什么事？

　　我明白，他的身边肯定有人，而且这个人还必定认识我，否则，他不会煞有其事地喊我的名字。

　　微风阵阵，我头顶的树叶哗哗响,，斑驳的阳光不停坠落，我目眩。“没什么事……局长，那个报表好了……”我吞吞吐吐，“现在……方便吗？"

　　“下午再说，先这样吧。”局长挂掉电话，我愣着不知动弹，从我进单位至今，他几乎未曾用如此坚硬的口气对我说话。

　　我遐想，此时此刻，谁在局长办公室妨碍我们午休时分短暂的小暧昧？

　　蹑手蹑脚回办公室，我拿份报纸拐进局长办公室对面的会议室。

　　虚掩着门，我微微喘息，汗流洪背，像做贼一般等候局长办公室的大门打开。

　　下午1点左右 ，局长办公室的门“咯吱”开了。我举起报纸的双手立刻疲软，报纸从我的额头悄悄沉下，我的世界瞬间暗淡下来。

　　一位女科长，左手拿着文件夹，右手先是触摸自己的鬓发，再俯身拉拉裙角。她黑色高跟鞋的“哒哒哒”声，高调地响彻于楼道。和我的鬼鬼祟祟相比，她的镇定自若让我认识到这个30多岁的女人和局长的关系非同一般。

　　“咣”的一声，局长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我只看到局长的额头从门缝里闪过。女科长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我拿不动一叠报纸，报纸像树叶散落地面，我瘫在椅子上，呼吸艰难，头重脚轻，双腿抖个不停，我站不起来。我无比信任的男人居然还有别的女人……

　　我鼓励自己，站起来。

　　我站起来，软绵绵地走出会议室，敲响局长办公室的门。几秒之内，局长把门拉开。他惊诧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的不请自来猝不及防。

　　我从半开的门挤进房间，“刚才为什么那样对我说话？““那会不方便，有人在。”局长随手把门关上，“你又不是小孩，听不出弦外之音吗？”

　　我径自走向休息室，局长尾随而来，想要拽住我，“干什么？”“进来抱抱我。”我说，“如果你之前就和她好，干吗要用花言巧语来哄我。我讨厌你这样！”

　　休息室内，被子半挂于床沿。我从白床单上揪起一根泛黄的弯曲长发，笑呵呵地说：“我的头发没有烫过，这是谁的？" 局长捡起被子，往床上一扔，他脸色阴沉，“你要再胡闹，我们就结束。”

　　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莫大的委屈撞击着我的心，我的声音发颤：“我还以为你真的因为老婆的压力才对我冷淡，原来你还有别的女人。我为你付出这么多，至今什么都没有得到。”

　　“再哭就出去！”局长压低自己的声音，他却没压住自己的怒火，“你这样说话，简直是在亵渎我们的感情。你想利用我？”

　　局长一句话噎住我，我哑然，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头，和局长目光对视。“在办公室大哭大叫，成何体统啊，你说呢？”局长迅速恢复柔声细语，“有什么话好好说，别闹。没有人喜欢胡闹的女人，很烦。”

　　我不再流泪，冷静地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谁？”局长显然是装糊涂。

　　“你这样很没意思，别把我当三岁小孩。”我起身打算离开，“您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局长抚摸我的头，他的和蔼与先前的冷峻截然相反，他说：“年轻人，别过于较真。有些事，看在眼里，别记到心中。”

　　我无力抗争，局长不理解我对他的感情，他以为我只是单纯屈服他，并想从那里得到点什么。而事实上，我迄今还没有从他那得到什么好处……

　　我咽不下这口气，心里沉甸甸的。

　　第二天中午，局长照例喊我到他办公室。

　　我琢磨着要不要去呢？我的脚步已经向局长办公室挪动……

　　像往常一样，他双手敏捷地揽住我腰，亲密无间地抱我，亲我的额头。局长的动作不如往昔富有弹性，他姿势僵硬，像是纯粹应付我。“别多想，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局长轻轻拍我的后背，“你懂的。"

　　情感心语：

　　权力是息壤，能让拥有它的人身高像姚明，相貌像力宏，才气像郎朗，名气像成龙。

　　权力是一层纱，遮住了人怀疑的眼睛；权力是断臂，成就了维纳斯的美名。

　　除却权力，下面是一个尘土的躯壳；除却权力，内部是一颗肮脏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