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占有优质资源的人大多是皇帝和官僚,还有豪强地主,可以在关键的时候自保。
他们人数比较少,而老百姓人数很多。他们因为占有社会优质资源而变成了统治阶级的人物,要对数量庞大的被统治阶级成员收税。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始终保持这种社会秩序。他们不劳而获,而大量农民辛苦种地,却吃不饱。皇帝和官僚占有优质资源,不仅垄断了权力,而且垄断了钱财和粮食,还垄断了盐铁等资源。即便有很大的利益交换,也只是在统治阶级内部完成,不会让被统治阶级获得什么利益。于是,在统治阶级内部就有了权钱交易,有了银子铺路的做法。
不管是被人举荐做官,还是通过科举考试做官,只要进入官僚体制,就会适应官场的潜规则,会私自加税,会行贿受贿,会卖官鬻爵,会吃了原告吃被告,甚至有的官员会杀良冒功,手段极其恶劣。他们占有社会优质资源,还经常“捂盖子”,不让坏事扩散出去,也不让人们读书识字。如此一来,就会形成愚民统治。明明官员的权力来源于老百姓,却并不说来源于老百姓,而是说来源于皇帝,是皇帝的赐予。官员要代表皇帝管理地方事务,不容老百姓监督和质疑。倘若哪个书生想要为民请命,替老百姓说几句话,那么这个书生就会受到官僚系统的打压,甚至被捕入狱,究竟能不能出得来,就看书生有没有银子送了。权力系统的官员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他们已经用银子打点好了,上级会为他们提供庇护。即便他们在任上闹出人命,也不一定会怎么样,很容易遮掩过去。
官职本身就是优质资源,只有官员能够获得。当官员犯了罪,或者说被揭发之后,就会丢官免罪,不会被砍头。自古以来就有“刑不上大夫”的传统,要官僚们好自为之的同时,可以用官职抵罪。似乎现在还有这样的传统遗存,只不过不公开罢了。除了官职,就是官员本身占有的财富了。他们平时行贿受贿,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获得上级的庇护。如果上级庇护也不行,就要送出大量的银子,以求自保。自保之后,还可以搜刮银子。那些银子不是官员自己铸造的,而是从民间搜刮而来。只要有官僚存在,就会有这种搜刮,甚至不可避免。官僚的官位可以保命,搜刮的银子可以保命,有了这两种保命的东西,官僚就可以练就不死金身。
皇帝也是如此,除非皇帝自己乱吃东西。有因为乱吃仙丹而丧命的皇帝,有因为沉迷后宫而夭折的皇帝,还有十几年不理朝政的皇帝等等,他们的皇位就是保命的东西,即便被手下人篡位了,也不一定被处死。赵匡胤“陈桥兵变”之后,保留了周世宗的王室成员,还给他们加官进爵,算是实现了和平过渡。皇帝除了占有皇权之外,还占有很多其他的优质资源,即便只是一根马鞭,也缀有很多宝贝。晋明帝的权臣王敦要谋反,占据长江中上游,统辖州郡,自收贡赋。晋明帝微服私访,到了他的营垒附近。他突然梦到太阳照在他的营垒上,就认为晋明帝在附近,派人去捉拿。晋明帝逃跑过程中,把七宝鞭送给路边卖小吃的老太太。追兵看到七宝鞭,赏玩一会儿,错过了追赶晋明帝的好时机。或许,追兵们没见过那么好的马鞭吧。皇帝只要把随身物品送老百姓,老百姓就会赏玩很久,因为老百姓没见过那样好的宝贝。而皇帝送自己认为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已经算是“降维打击”了。不仅老百姓没见过那么好的东西,就连将军和士兵也没见过那么好的东西……
皇帝占有优质社会资源,官僚们占有优质社会资源,豪强地主也占有优质社会资源。豪强地主占有土地,会雇佣大量农民耕种。《水浒传》中的豪强地主柴进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还敢私藏朝廷钦犯,给亡命徒银子,形成江湖势力。他有很多田园,也有很多银子,可以随便打发。而一般人却只能成为被剥削、被压迫的一族,亡命徒们也是如此,被压迫得无法忍受,就要造反。在那个时代,造反的精神是可贵的,但占有社会优质资源的豪强地主们活得很滋润,还能拉拢一帮江湖人士,保护自己的庄园。不过,当整个官僚系统腐败透顶的时候,就会把他们逼上绝路。豪强地主造反了,就会把所有财产用在造反上,在起义军中仍然占有优势地位。看来,还是宋江做得对,出门必带银子,用银子收买兄弟,难怪叫“及时雨”呢!
占有社会优质资源的人活得很好,而且做事游刃有余,在关键时刻,可以丢弃随身物品,丢弃官职,丢弃财富,都能免死。而一般人正好缺这些东西,获得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发达了。即便只是强盗抢劫,也只是抢一些银两,却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如此一来,权贵们可以在关键时刻自保,丢弃官位或财富就能保命。而一般人却不行,没权没钱,只能受压迫和剥削,在关键时候,无法保命了。只能逃跑,逃避,“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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