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有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话很浪漫,以至千年后仍被痴情骚客们津津乐道;诗虽美,但在现实中大概率只是奢望,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且不说今天,就是相对保守的70、80年代里,如比目、似鸳鸯的夫妻也不多见;这么说似乎有点“阴暗”,但也是事实,1979年的山西阳泉就曾出现过一起震惊全国的“杀夫案”。
1979年10月20日凌晨,山西阳泉白羊墅站的铁路工人家属院里,忽然传出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被惊醒的住户们透过窗户查看,就见一个披头散发、衣着凌乱的女人哭喊着跑向卫生所的方向,之后就传出白羊墅站技术员“吕俊文”病危的消息。
家属院的住户大多都在白羊墅站上工作,邻里也都认识,听说“吕俊文”病危的消息后,大伙儿十分惊讶“白天的吕俊文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晚上就病危了?”
哭喊的女人正是吕俊文的妻子“王咏诗”,她跑向卫生所是找人求救的;不多时,卫生所主任尹秀兰带着3名值班医生赶至现场。
抢救进行半个多小时,“吕俊文”终究没能睁开眼睛,(王咏诗)扑到丈夫身上大哭起来“老吕啊,你就这么走了,我和女儿怎么办呀!”
乍一看,(王咏诗)哭得这么痛也在情理之中,至少说明夫妻俩感情至深;尹秀兰也没拦着(王咏诗),自顾自地收拾带来的医疗用品,偶然一瞥,她看到了异常。
尹秀兰看到桌角散落着一些注射器和药物,这些不是她带来的;其实(王咏诗)就是卫生所的医师,按理说她家里出现注射器、药物等不足为奇,既然如此,又怎么能叫“异常”呢?
尹秀兰作为卫生所主任,常年的医疗经验告诉她,(王咏诗)家出现的注射器和药物不简单,都是些镇定剂和安眠类药物。
当时场面混乱,尹秀兰不便多说,遂将这些注射器和药物塞进了自己的医疗包;岂止是尹秀兰觉得不寻常,就是左右邻居也觉得(王咏诗)异样,丈夫凌晨刚去世,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要求下午就将“吕俊文”的遗体火化,至于这么着急吗?
(王咏诗)的理由是:见到“吕俊文”的遗体心里难受,想早点火化,好让丈夫早点入土为安;这理由看似合情入理,却遭到“吕俊文”家属的强烈反对,不仅反对,还要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
这是要闹哪样,让公安介入,这事就闹大了;家属表示,“吕俊文”的死并非偶然,很可能是被谋害的,怀疑对象就是(王咏诗)!
人命关天,“怀疑对象”可不能瞎说,(王咏诗)是“吕俊文”的妻子,这么亲近的关系,凶手怎么可能是她呢?
家属理由有二:其一,“吕俊文”往日身体健康,不可能忽然猝死;其二,(王咏诗)个人作风有问题,曾多次传出绯闻,夫妻俩早有极深矛盾。
1979年地“作风问题”可是大罪名,真要给谁按头上,不用公安介入,这人基本没了活路;其实不仅“吕俊文”的家属,就是左右邻居对(王咏诗)也没好印象,原因仍旧是“作风问题”。
如今家属将矛头直指(王咏诗),还要求公安介入,这不认定她就是杀夫凶手了吗?
在家属坚持下,警方很快介入调查,在对“吕俊文”遗体解剖前,异样已经很明显了;就见遗体头部明显肿胀、浑身多处呈青紫色,这样子怎么能是正常死亡呢?
再经解剖,死者胸口有许多注射孔、胃壁上残留有白色颗粒;对此,(王咏诗)的解释是:丈夫长期患有高血压,事发当晚,“吕俊文”病情加重,身为医师的妻子(王咏诗)就帮丈夫注射了治疗药物。
这种解释显然不合理,患有高血压类慢性疾病,需要注射药物吗?
不过,既然是“医师”说的话,还是要找专业医生求证的,于是警方找到当晚参与抢救的卫生所主任,尹秀兰。
从人情方面讲,“吕俊文”与尹秀兰是熟识的,大家都在白羊墅站上工作,日常有个感冒发烧也都是找尹秀兰看病、抓药;因此,尹秀兰对“吕俊文”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据尹秀兰讲,“吕俊文”生前非常健康,没有高血压!
这就怪了,妻子说丈夫患有高血压、熟识医生又说“吕俊文”身体健康,这两人肯定有一人在说谎;想确定谁在说谎并不难,将死者胃里的残留物进行化验,看看究竟是什么药性就得出答案了。
果然,法医在“吕俊文”遗体中发现了大量苯巴比妥、氯丙嗪,死因也是这两种药物所致;苯巴比妥和氯丙嗪属于镇定、安眠类药物,也是一般患者难以接触到的药物,谁能接触、并拿走这些药物?答案很明显了。
案发1979年,那还是非常保守的年代,“杀夫”罪名足以让(王咏诗)抬不起头;诚然,(王咏诗)见事情败露,羞得试图吞服安眠药自杀,可还是被警方察觉并送医抢救。
调查仍继续,如今暂不能提审问讯(王咏诗),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就剩“吕俊文”和(王咏诗)的小女儿了;孩子没了爸爸本就悲痛,如今妈妈又要抛弃自己,小吕琴惊恐不已。
警察对孩子百般安抚,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据女儿讲:她曾在家中捡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刚好爸爸“吕俊文”在家,于是孩子就将信交给了大人。
爸爸“吕俊文”看信后非常生气,转身出门去找妈妈(王咏诗),随后两人争吵着回了家;最初的妈妈(王咏诗)态度十分强硬,但爸爸“吕俊文”拿出信后,妈妈瞬间服软。
爸爸“吕俊文”一直在训斥妈妈(王咏诗),说什么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还要和妈妈离婚;妈妈(王咏诗)则一再告饶求原谅,并殷勤地给爸爸倒水。
爸爸“吕俊文”喝水后昏昏睡去,当天半夜就死了。
孩子的话虽然逻辑性不强,但大抵将事情的起因、结果讲清楚了;警方敏锐的觉察到,孩子口中的“信”就是本案的关键,如今这封信在哪呢?
警方遂赶往“吕俊文”的住处寻找,终于找到一封并不完整的信件。
虽说找到的信件已被扯碎,但警方还是在残留信纸上发现了:“不忠”、“三年时间”、“变心”等敏感字眼;最重要的是,残留内容中多次提到一个叫“春”的人,这个人是否参与了此案?
同时,办案警员在垃圾桶中发现了空药瓶、带有药物残留的注射器等,经确认,这些器物中残留的正是苯巴比妥和氯丙嗪;种种证据面前,(王咏诗)还能如何狡辩?
(王咏诗)心理崩溃,终承认她就是杀害丈夫“吕俊文”的凶手;那封信里的“春”,是铁路某工程局的科长,两人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
仍要强调一下,此案发生在1979年,(王咏诗)的“丑事”一经传出,堪称爆炸性新闻,用“轰动全国”来形容也不夸张!
既然(王咏诗)承认犯罪,她的作案过程又是怎样的、那个“春”是否参与了此案?
简单来讲,“春”并没有参与此案,但(王咏诗)为和“春”在一起,承诺3年内气死丈夫“吕俊文”;79年不流行离婚,且(王咏诗)本就风流,类似情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既想保住名声,又想离开“吕俊文”,(王咏诗)想到了“气死丈夫”的法子;这3年来,(王咏诗)一直与“春”保持信件联络,或是次数多了有所懈怠,这次的信件竟然被小女儿发现并交给了丈夫“吕俊文”。
妻子做下如此丑事,丈夫“吕俊文”当然生气,遂找到(王咏诗)理论,并威胁将她与情夫公之于众;这可吓坏了(王咏诗),她只能向丈夫告饶,并违心地奉上茶水。
茶水里早被(王咏诗)放了镇定药,丈夫“吕俊文”喝后昏睡过去;(王咏诗)知道,把柄被丈夫抓住后,自己以后就难过了,后面发生的不用细说了吧?
(王咏诗)的职业就是卫生所医师,她利用职务之便,弄来不少苯巴比妥和氯丙嗪;起初,(王咏诗)想趁丈夫昏睡时强行灌服,但尝试数次没有成功。
为尽快解决后患,(王咏诗)竟用注射器灌上药物,强行在“吕俊文”胸口处多次注射;丈夫病危,(王咏诗)又佯装哭喊着跑去卫生院求救,目的是让街坊邻居看到她的贞洁,也以此洗脱自己的嫌疑。
同样因为急于解决后患,(王咏诗)本想当天下午就将丈夫的遗体火化,却遭到丈夫家属的阻挠和怀疑;只能说“人品素常”不佳,(王咏诗)临时做出多少“好看模样”都无济于事,“做样子”反成了她的异样表现,79年的法律该怎么惩处她呢?
1979年12月30日,(王咏诗)被判死刑,立即执行;记得79年还有“流氓罪”,不知道信里那个“春”,会是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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