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新疆罗布泊爆出了一朵美丽的蘑菇云。
1965年1月10日,一架当时最先进的U-2侦察机秘密从台湾桃园机场起飞,横渡海峡,即将进入我国内陆地区时,猛然拉升至2万米高空。这个高度被认为是当时所有歼击机和高射炮无法覆盖的区域,相对安全。
即便如此,张立义还是紧张地注视着飞机的雷达仪表,同时用余光扫视四周。因为在此之前,台湾方面已经有3架U-2侦察机被中国空军击中,下落不明。张立义如临大敌,尽管座舱温度仅有20度,可他的额头已经被细密的汗珠浸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U-2侦察机驾驶员张立义,是台湾“黑猫中队”的王牌飞行员。这个神秘的中队成立于1961年2月1日,他们的存在只有蒋介石等高层知晓,在台湾空军中地位极为特殊。U-2侦测拍摄到的图片则全部属于美国CIA机密,就连蒋氏父子也无权审看。
美国知晓中国的原子弹试爆成功后,非常焦虑,只是由于国际法的限制,不方便出动自己的战机来到中国大陆进行侦察,这才有了“黑猫中队”和张立义的这次飞行侦察任务。这次行动旨在窃取中国方面的情报,拍摄有关我国军事机密的图片。
在行动之前,美国方面给张立义制定了一条号称“绝对安全”的飞行线路,并且在U-2原有的雷达系统之外,又加装了一套对地雷达干扰系统。这样一来,U-2不但拥有了“千里眼”和“顺风耳”,还能通过干扰敌方雷达达到隐形的效果,似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现实真的如美国和台湾所想吗?
在一些要地的防空导弹阵地上,我国已经部署了世界领先的“反电子预警2号”系统,这套系统可以让飞机的雷达预警系统失效,无法侦测到导弹来袭。此前3架U-2被击落已经证明我国防空系统的强大之处,更没有什么2万米的绝对安全领域。
张立义驾驶飞机来到包头以东萨拉齐附近,因为太过自信,没有提前打开U-2最新加载的反雷达系统,我军防空导弹部队立即发现了不明飞机的身影。随后,4枚苏联生产的地对空导弹迅速锁定了目标,蓄势待发,而此时U-2侦察机的雷达预警依旧沉默。即使3枚导弹得到发射命令升空之后,张立义也没有从飞机的仪表上看出任何异常。
不过张立义3700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让他不知何时产生了一种超过仪器般敏锐的“飞行直觉”,他突然感觉背脊发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瞬间充斥全身。与此同时,他的余光已经扫到了2枚导弹从下方高速逼近。几乎是下意识的肌肉反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了机舱的弹射按钮,就在他与飞机分离的瞬间,一股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波迎面而来将他击昏,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立义才在剧烈的翻滚中悠然醒转,意识恢复的瞬间,全身各处剧烈的疼痛同时传入大脑,几乎又让张立义痛晕过去。好在他受过专业训练,意志胜过常人数倍,这才保持清醒四下张望,了解自己身边的情况。
此时飞机座椅的降落伞已经自动打开,四周都是雪花,天空与大地都是一片混沌的白色,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张立义就像一只蒲公英的花瓣随风飘摇。
此时室外温度-20度,他的衣裳单薄,很快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落地之后,凭借强大的求生意志,张立义拖着残躯连滚带爬地朝远处一处炊烟方向走去。他的运气不错,蒙古包里的女人救了他,让他取暖,给他喂饭,又找人用毛驴车给他拉到了公社,总算侥幸保住了性命。
在张立义在大陆接受治疗的时候,远在海峡对岸的张家此时挤满了一群身着笔挺制服的军人。张立义的妻子张佳淇瘫坐在地,早已泣不成声,他们的三个孩子蜷缩在角落,用惊恐和愤怒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群“不速之客”。
台湾空军司令徐焕升用低沉的声音对张佳淇说:“张立义因公殉职,我们一定会给他英雄的待遇,请您节哀。党国一定会照顾好张立义的家属和子女,请你放心。”
张佳淇也顾不上自己哭肿的双眼,抬起头看向徐,悲愤地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要我的丈夫回来。你们怎么知道他死了,他的尸体找到了么,万一他没死呢。”
徐焕升一时不知如何回复,万里之外的中国内陆,哪是说去就去的。再说就算去了,也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无处找起。按照以往惯例,飞机在数万米高空被导弹击中,飞行员断无生还可能,即使侥幸不死,也会被大陆扣押处决,所以他才由此判断,张立义已死。徐又象征性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带着属下匆匆离开了。
张佳淇见希望破灭,心如刀绞,突然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