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六岁的妹妹不小心在宫宴上冲撞了皇后。
母亲替妹妹磕头赔罪,皇后宽厚地笑说她还是个孩子。
可宫宴结束时,却发现妹妹已溺毙在御花园的湖水里。
不过两日后,父亲对外宣称:缠绵病榻多年的大女儿也撒手人寰。
我与妹妹出殡那日,皇后送来一颗大夜明珠,附了口谕:“奈何桥晦暗,给姜家两姐妹指个明路。”
半年后,我以桂月山“月绛仙姑”的身份,陪伴在外清修多年的瑶贵妃风光回宫。
不论对手有多尊贵,我都要为妹妹报仇。
1.
中秋宫宴,妹妹“失足”溺毙在御花园的湖水中。
才不过六岁的小女娃,在冰冷的湖水里被泡得浮肿苍白,甚是可怜。
向来忠诚笃实的父亲见到小女儿的尸身,也忍不住向皇帝讨要说法。
而皇帝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御花园守卫有失。
仅仅淘换了批新的御林军和宫人,又给父亲提了品级,就想将此事随意揭过。
只有我们姜家知道,妹妹是死于当朝皇后之手。
父亲前段时日南海征战凯旋时,给我带回一对极罕见的夜明珠耳坠。
我在家赏玩了几日,听说姑姑宸妃生辰,便安排将这稀罕物给她送入宫去。
没承想宸妃借花献佛,又将耳坠送给了皇后讨好。
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妹妹单纯,宫宴时见皇后带了那对夜明珠耳坠,竟童言无忌道:“这是姐姐的坠子。”
母亲吓得拉着她跪地磕头,皇后却宽厚地笑着说:“无妨,她还是个孩子。”
好一个,她还是个孩子。
宫宴过半母亲便察觉妹妹失踪,恳求皇后调派宫人帮忙寻找,皇后也只是敷衍点头。
直至宫宴结束,在路过宫女的尖叫声中,才发现妹妹在湖水中漂浮的尸身。
父亲对皇帝的处理极为不满,但多年来作为武将的忠诚,顾全整个姜家的存亡的责任,令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而我跪在妹妹小小的尸身旁,哭得几乎喘过不过气来。
是我在家戴着那对夜明珠耳坠,给妹妹赏玩的;也是因为我多年缠绵病榻、不在外露面,妹妹才替代我陪父母去宫宴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是我,间接害死了可怜的妹妹。
当日深夜,我在父母面前跪下。
“恳请父母首肯,助女儿为莺莺报仇。”
父亲紧紧攥着我的手,手掌上的老茧几乎要嵌入我娇嫩的皮肤里:“你这孩子体弱多病,别因此再忧思过度了。”
母亲早已哭得昏厥过几次,如今半卧在榻上,反而冷静了些:“婠婠,你有什么打算?”
我掏出一个绣着桂花图样的蓝色锦囊,双手呈给父母。
“当年女儿病入膏肓,为续命去桂月山清修,师承月真道长,师父曾有言,他日姜家蒙冤,可去桂月山寻他。”
“恳请父母对外宣告我的死讯,日后我以其他身份入宫,一旦行差踏错,也不至于牵连全族!”
母亲闻言又垂下泪来,摇头不愿我兵行险着。
“母亲,若不能为莺莺报仇,我此生难安心。”说完我长跪叩首。
父亲沉吟许久,直到天蒙蒙亮了,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
他终于沉声答允:“你这孩子体弱、却性子最刚烈。你去吧,莺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投胎了。”
两日后,刚痛失幼女的宁远将军府姜家,大女儿姜婠也因忧思过度撒手人寰。
姜家两女儿出殡那日,皇后送来一颗大夜明珠,附了口谕:“奈何桥晦暗,给姜家两姐妹指个明路。”
众人皆叹,中宫皇后宽厚仁德,心系忠臣女眷。
第二年二月二十五,寒食节。
皇帝来桂月山的响月道场食斋、祭神。
我替代师父,以“月绛仙姑”的身份前来侍候。
当今圣上最信道教,此次上山不仅为祈福,更为请道长入宫设坛祭祷。
而我恰好是师父月真道长推举的人选。
当然,只是有机会入宫还远远不够。
食斋完毕,皇帝如常求签算命。
我念念有词半晌,抬手指向桂月山对面更高的寒月峰。
“陛下,寒月有信,贵人相候。”
皇帝对此深信不疑,带人在我的引路下,一路走上寒月峰。
寒月峰人迹罕至,只有一间不算宽敞的木屋。一位深蓝道袍的女子捧着一叠书卷,推门而出。
她虽不施粉黛、长发半挽,却也难掩惊尘绝艳的容颜。
“瑶妃,是你。”皇帝见她第一眼便认出,快步上前牵住那女子的双手。
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忙不迭跪下身去:“嫔妾谢瑶,见过陛下。”她双眸沁泪,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多年未见陛下,嫔妾已是年老色衰了吧。”
“阿瑶容颜与当年一般,未曾改变。”皇帝将瑶妃扶起,两人十指交握、眼神交汇时暧昧涌动。随后两人相携走进小屋,瑶妃侧身关门的刹那,向我抛出一个会意的眼神。
这便成了。
三日后,曾因小产失意、自请出宫清修的瑶妃,因多年为国祈福有功,被册为瑶贵妃。
与前来桂月山祭神的皇帝一起,风光回宫。
同行入宫的,还有桂月山的“月绛仙姑”晚姜道长。
我入宫后,一直住在内宫道场忙于设坛祭祷。
瑶贵妃回宫有我暧昧不明的指点,皇帝是何等多疑之人,我自然是要与瑶贵妃保持距离的。
更何况,如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要解决我的亲姑姑,宸妃娘娘。
我虽自幼多病、极少露面,白日里出入道场也都头戴斗笠白纱罩面,但宸妃作为我的亲姑姑还是极易识破我容貌的。
更何况,妹妹出事,宸妃也逃不过干系。
我将一颗切成两瓣的夜明珠,用绣了莺鸟的手帕包起来,附上黄符纸,让宫里的小道士送到宸妃的明台宫。
黄符是一张意喻慎言少言的符咒。
果不其然,上午将东西送过去,宸妃刚过了晌午便匆匆来了道场。
“仙姑,这是何意呀?”宸妃跪在道场双手合十、跪拜许久,见我手执拂尘从内室出来,忙不迭站起来向我走近。
我抬手甩了甩拂尘,逼得她退后几步,这才悠悠开口:“贫道下山祛邪时,曾遇到一个无辜女娃,在超度前将珠子和手帕托付给我。”
我隔着白纱目视宸妃,她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她说,希望此物能解去收付之人的心中不安。”我笑了笑,吹开一张符纸化成莺鸟的形态,围着宸妃飞舞起来,“只是贫道没想到,内心不安之人居然是尊贵的宸妃娘娘。”
宸妃紧盯着那只纸莺,浑身颤抖着,脸色也煞白。
“宸妃娘娘,若有心魔,贫道也可帮解。”我看着她这样的反应,愈发肯定之前的猜测。
莺鸟飞舞着,让宸妃愈加心烦意乱,她终于忍不住扬起手掌扇落纸莺,声音尖锐无措:“仙姑这是在宫中乱行巫术吗?!简直放肆!”
她拾起落在地上的纸莺,在她看来好似抓着一只活生生的,还在挣扎着的莺鸟,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什么女娃,什么鬼纸鸟,离本宫远一点!”
“宸妃,道场不得喧哗!”皇帝的声音却从道场门口传来。
正慌乱疯癫的宸妃好似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连忙跪在地上请安,随后抓起被她摔在地上的纸莺擎在头顶。
“月绛道长在宫里行神鬼巫术,用莺雀恐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