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大楚的和亲皇后。
少年帝王一腔深情,满腹真心捧在我面前。
人人都说皇帝爱极了我。
可我发现他只是在透过我怀念别人。
我根本不在乎。
毕竟他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个聊以慰藉的小玩意。
等他真正爱的那个女子回来,我扔下一纸和离书,弃了他赠我的同心结。
可他却后悔了,换上红妆锦衣要嫁给我。
「既然你不愿嫁我,那我嫁你也是一样的」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要弃了江山和我私奔。
我垂眸浅笑,既然如此不如把江山给我啊。
1
我被新晋的状元郎抵在宫墙。
他垂着脑袋,声音染上哭腔,「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我撩了李锦书几个月,偏偏他正人君子不为所动,整日用于理不合拒绝我,见到我就像老鼠见了猫。
而我这人本就三分热度,不喜欢这种冷脸贴热屁股的事。
做得多了,他那张皎洁如明月的脸在我这也失了特权。
我放弃了,可他却来堵我。
我冷眼看着喝得烂醉的李锦书,试图推开他:「大人,这等行径足以担上秽乱后宫。」
「秽乱后宫可知何罪!」
一道声音和我一同响起。
我偏头望去就瞧见被怒意憋红了脸的皇帝。
这场面属实有些尴尬。
毕竟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
「那个,陛下你听我解释。」
我情急之下一脚踹在了李锦书的大腿根,他倒在地上抱着腿委屈的盯着我,眼神像是在诉说我是一个负心郎。
不能和喝醉的人计较。
我冲萧元玺扬起一抹笑,正欲开口解释。
就瞧见萧元玺身后那道怯生生的身影,围着我曾送给萧元玺的羔袖狐裘,白玉的小脸才巴掌大。
顾瑾依捏着萧元玺的袖子,善解人意的替我解释,「姐姐想必是喝醉了,才一时失了规矩」
说我没规矩。
我冲她粲然一笑,「顾姑娘,我该是担不起你的一声姐姐。」
虽然宫中上下都知道萧元玺身边跟了个如珠似宝的白月光,可始终都没有给她任何名分。
顾瑾依铁青着脸,晃动萧元玺的袖子,想要他主持公道。
我被萧元玺下令禁了足,他倚重状元郎,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坤宁宫更显得冷清了,宫人进屋都要缩着个脖子。
萧元玺分明知道我最怕冷,可还是为了他的白月光调走了所有的银丝碳。
我伏在桌案上写字,一双手冻得通红。
丫鬟明月心疼得染着哭腔,说萧元玺从前那么疼我,只要我服个软,撒个娇,他肯定会给我拨一批碳。
我望着床头挂着的同心结失了神。
2
如果换做从前的萧元玺,他定是要给我送来成堆的狐裘毛皮。
所有人都说他爱我。
我是邻国送来的和亲皇后,结两国之好。
在我和亲来的第一日,他待我与旁人就极为不同。
和亲那日不等走完流程,我直接掀了盖头,抓住萧元玺的手夸他好看,比世上所有男子都要好看。
当时大殿上所有人见状立马齐刷刷地跪下,头恨不得埋进地里。
宫里的人都说萧元玺脾气不好,他生气是要见血的。
可我却觉得他很温柔。
他怔愣了一下,低眸浅笑,随即回握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让我无端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狗。
他敲了下我的额头,说他的皇后原来是个好色之徒,然后郑重的吻在我的眼皮上。
我刁蛮任性,没有分寸,惹得朝堂上下骂我是妖后,可萧元玺护着我。
他拔了嚼舌根的奴才的舌头,剜了他们的眼珠煮熟赐给大臣吃。
他说别怕朕护着你。
我是庶女,并不得父皇宠爱,从小到大极少有人说会护着我。
萧元玺大概是个意外。
他一点也不像个皇帝。
会拉着我偷偷溜出宫看烟花,在雪地里背着我怕我湿了鞋袜,还瞒着我和宫人学了同心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唤他夫君。
所以我从未想过他眼中盛满另一个姑娘的模样。
极为珍重的,满是心疼。
宫人议论说我与那女子长得极为相似,尤其眉眼如出一辙。
而萧元玺最爱描摹我的眼睛。
后来我才知道,萧元玺原是有个被退了婚的未婚妻的,他待那姑娘的架势,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摘下。
原来,我才是后来者。
如今那个姑娘来了,他便也不需要我了。
3
他们说萧元玺用城池换了一美人。
我只当作是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萧元玺回宫,从马车上牵下一个好颜色的姑娘。
我怀里抱着亲手给他做的狐裘。
而他离宫带的那件披在那姑娘身上。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嬷嬷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她要我大度。
我想也是,我从未要求过萧元玺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我还是在看见顾瑾依那一刻晃了神。
与我五分相近的眉眼添了些柔弱,芊芊细腰,眉眼弯弯。
难怪萧元玺喜欢。
她站在萧元玺身边朝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在对视那一刻不战而逃。
我输了。
当晚顾瑾依留宿在了萧元玺的寝宫,晚上一连要了好几次水。
萧元玺没有给她身份,却允许她住进了自己的寝宫,出行都是用的都是最高规格的仪仗。
她来坤宁宫寻我。
大冷的天披着件露颈的衣裳,稍微动作,就看见暧昧的红痕。
想也知道是萧元玺留下的。
她得意的睨着我,小人得势似的。
「皇后娘娘并非是我困住三郎,是他硬要跟在我身边,不肯到后宫来。」
我面上不动声色,袖子中的手无意识收紧。
我端的是皇后母仪天下的风范,不欲与她计较。
可顾瑾依得寸进尺。
她伸手抚过架子上的凤袍,眼底的欲望和势在必得十分明显。
「皇后娘娘应当谢谢我,若不是当初我和三郎错过,又怎么给娘娘坐在这个位置的机会」
她还伸手比量,摸着腰封贴在脸上:「你说阿玺为何会娶一个和我如此相像的女子?」
我抬手一巴掌将她掀翻在地。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3
赶巧萧元玺踏进了坤宁宫,撞见了我居高临下这一幕。
他气势汹汹的推开行礼的宫人,把顾瑾依抱在怀里。
「徐朝云,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
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打在我身上,咄咄逼人。
我的身子摇摇欲坠,伸手想要去碰他,却又滞在原地。
萧元玺也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动摇:「阿云。」
一如既往的称呼,却让我如坠冰窖。
我扯着僵硬的嘴角:「陛下,你看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同样我也不怎么样。」
我的语气充满冷嘲。
顾瑾依躲在萧元玺怀里,挑衅看向我,明晃晃的炫耀皇帝宠爱。
可我不屑。
我厌恶与一女子相争。
「顾姑娘,我和陛下是两国交好,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
意思是,我嫁给萧元玺前都没见过面,哪来的为了追忆她才娶得我。
我纵然是替身。
但顾瑾依却把萧元玺想的太多情了。
帝王最是无情。
那日后,萧元玺再没有踏足过坤宁宫。
整个皇宫处处充满了顾瑾依和萧元玺的身影。
指尖交缠放纸鸢,耳鬓厮磨在御花园赏花。
气的我宫里的宫人哭红了眼,替我委屈,问我为何不去挽回。
「我是公主,学的是家国天下,不是儿女情长,争风吃醋。」
我只知道,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离开的,而真正要离开的人如何挽留都无济于事。
我本就是为两国百姓而来。
萧元玺爱我无非锦上添花,若是他不爱我,我也无须在意。
「娘娘,可您爱着陛下不是吗?」
我摩挲着桌案,是啊,我爱着萧元玺。
可从小有人教过我,爱人三分,就要表现得七分,甚至十分。
他于我,是无聊后宫的调剂。
只要我仍是皇后,这些都可以容忍。
可我没想到,萧元玺却是要打了我的脸面。
4
那日尚衣局捧来了一件凤袍,说是萧元玺吩咐的。
最华贵的料子,绣着东海的斛珠,凤凰飞天。
大概是为了安抚我。
我冷笑一声,让人拿下去。
午膳时分,萧元玺突然急匆匆赶来。
听闻顾瑾依近几日噩梦缠身,他日日作陪,怎么有空来坤宁宫。
他进门就攥着我的手,欲言又止,最后问了我一句是否安好。
「还好。」我微微一笑。
狗东西,有事说事。
可萧元玺偏生要磨着我,陪我用膳,又跟着我在院子里散步。
直到宫人来寻,说顾瑾依突然腹部疼痛,萧元玺这才罢休。
临走,他犹豫再三,捧着我的手:「阿云,你是大楚的皇后,这谁都不会更改,但那凤袍是依依胡闹时朕许诺的... 」
我僵在原地,看着面前心虚的男子小心翼翼讨好。
那凤袍是给顾瑾依做的。
越是生气,我面上越是平和。
「难得顾姑娘得陛下欢喜,若是喜欢,就是凤印臣妾都可以奉上。」
萧元玺一时失语,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和几分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朝云。」他想要去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避开了他的手,极力控制住颤抖的身形,「陛下回去吧」
丫鬟不解我为何不肯服软撒娇,留下萧元玺,反而要赶他走。
我摇头轻笑,有些人生性本贱。
没过多久萧元玺就差人送来了一车的银丝碳,差人带话要我好好休息。
我扯下了床头的同心结。
恩爱两不疑。
一剪刀剪成两半,厌恶的把它扔进了匣子。
男人不自爱犹如烂白菜。
夜里,烛火熄灭,我望着天上皎月枯坐一夜。
记忆里有人曾告诉过我。
「阿云,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应该是自己。」
我突然意识到,地位尊崇这种东西,该是自己挣的,而不是依附男子宠爱信任。
毕竟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
5
临县突发水涝,波及好几个地方,流民数不胜数。
顾瑾依突然提议,她在民间听过一个方子,抄写佛经可以让佛祖听到人间的苦难,地位越尊贵,心越诚者,效果越好。
萧元玺抽不出来空,下旨命后宫妃嫔皆抄写佛经。
还特地让我跪在佛堂,在佛祖面前抄写,以作表率。
我从不是受了委屈往肚子咽的性子。
甩了笔墨溜出佛堂。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正巧迎面碰上了一本正经的状元郎。
「不巧,微臣正打算寻娘娘的。」他低着头不敢看我,一双耳朵红得彻底。
我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一步一步的逼近,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你在意本宫啊?」
他整个人从脖子烧到了耳根,更加不敢抬头,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好一会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宣纸递给我。
是佛经,和我的字迹还挺像。
「李大人是对所有人都好,还是独独对我这般好。」我挑眉一笑,在他耳边吐了一口气。
不等李锦书羞愤,突然一阵喘息声传来,还伴着一些低俗的喃语。
暧昧的声音挤占了整个空间。
假山后有人。
我想要上前,却被李锦书拉住,护在身后:「别污了娘娘的眼。」
我和李锦书听着越发放肆的腌臜声,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萧元玺竟然有这等癖好,光天化日一点也不避人。
眼看李锦书羞得要钻进地缝去了。
我牵起李锦书的手远离了这个腌臜之地。
「是陛下太过分了。」
李锦书像是没有察觉到我们粘在一起的手,替我打抱不平,满眼心疼。
「那若是有一日要大人选,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陛下那边?」话音刚落,我脸色愈发苍白,眼角微微泛红泪珠一滴滴顺着脸庞滑落。
我和李锦书十指相扣,一点点收紧。
他立刻像触电一般后退一步:「我会保护娘娘。」
他落荒而逃,倒真像只小兔子。
我轻笑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人啊。
哪有什么巧合,一切相遇不过是刻意安排。
那个人教过我,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只要目的达成,一切手段皆可为之。
5
两月有余,顾瑾依突然被诊断怀了孕。
若是出生,就是皇长子。
萧元玺大抵十分期待这个孩子,让太医日夜看守,最好的药材流水一样进了她的肚子。
顾瑾依行事霸道,吃穿用度皆按照我的规格,萧元玺要我大度一些让让她。
此后凡是送到我宫里的布匹必然是她挑剩下的,珠宝首饰必然是她不想要的。
萧元玺下的旨,要事事以她为先。
顾瑾依喜欢听曲,唱曲抚琴的声音就整夜整夜的响,那些唱曲的伶人唱哑一个就再换一个。
顾瑾依从前有副好嗓子,可嫁到塞外后出了意外就废了。
如今她变着法的折磨那些嗓子清亮的姑娘。
萧元玺纵容,在民间搜罗。
大臣不满,递折子递到了我这,求着我劝萧元玺。
我到了议政殿,迎面是一道折子朝着我的脸飞来。
好在李锦书反应快,挡在我身前。
萧元玺是用了劲的,李锦书的脖子被打中立马红肿。
我惊呼一声,李锦书却摇头:「我没事的,只要娘娘没受伤就好,皇上就是气急了,没有针对娘娘的意思。」
我狐疑瞥了李锦书一眼。
怎么闻见一股茶香味。
萧元玺看到动静立马起身想要解释,看到我和李锦书这副模样暴跳如雷。
「给朕出去。」
我不赞同地蹙眉,怎么能对忠臣如此。
望着李锦书的背影都莫名觉得有些萧瑟。
我拿出斥责顾瑾依的折子递给萧元玺。
「陛下,这不合规矩。」
萧元玺冷笑一声:「朕就是规矩,怎么朕宠爱一个女人还要你们插手,皇后未免擅专太过。」
随即萧元玺冷静下来,一步步走近我,捏着我的手腕:「朝云,成婚三年,你未给朕添一儿半女朕从未怪你,如今你为何不能盼着朕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