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控股杨学良：必须研究如何走出内卷怪圈，走向健康的竞争世界

（吉利控股集团高级副总裁杨学良。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图）

本报记者 夏治斌 石英婧 上海报道

“随着中国汽车在电动化和智能化领域取得快速发展，中国汽车出口量也不断攀升，在看到成绩的同时，我们必须清醒地意识到，要真正成为世界一流汽车品牌，真正赢得全球尊重，依然任重道远。”在2024中国汽车论坛上，吉利控股集团高级副总裁杨学良如是说道。

杨学良还表示：“中国汽车全球化如何才能走得更加可持续？这里我们不得不谈论内卷或内卷化的话题。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什么叫内卷？对内卷现象的总结源自于西方学术界。”

“1985年斯坦福大学出版社推出了黄宗智博士的一本英文版书籍，叫《华北的小农经济与社会变迁》，书里首先使用了involution这个词。第二年，中华书局将此书翻译成中文，把involution翻译成‘内卷’，从此‘内卷’这个词进入了汉语学术界。”杨学良介绍道。

《中国经营报》记者注意到，对于“内卷”，杨学良也给出了看法。他直言：“所谓的内卷，就是在自由市场里，通过竞相降价，展开简单粗暴的竞争；所谓内卷就是在相对稳定的市场需求下，不讲规矩、不讲武德，不顾质量和安全，不顾行业法规要求，只为一己市场份额，扰乱竞争秩序，市场环境乱成一团麻；所谓内卷就是低水平竞争，没有质量的增长，没有后劲的发展；所谓内卷就是只顾眼前，不顾长远，不断重复地简单再生产，只求量的增加，不求质的突破，没有进步，对行业是饮鸩止渴、对国家不负责任、对消费者错误引导。”

杨学良进一步表示：“显然内卷不是好事，但我们已经身处内卷的环境，我们依然要有积极的心态，面对内卷的挑战，我们必须相信中国法治的力量，相信中国市场经济的力量，相信消费者理性的力量，相信中国汽车产业的力量，相信经济一定会更加健康发展。”

杨学良也直言：“行业内周知的常压油箱和排放严重不达标事件，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法律结论，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我们也能看到，同行之间缺乏良好的法律监督氛围：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开会不说，会后乱说。这些情况也一定会得到改善。”

杨学良表示：“我们是中国汽车工业的一分子，在态度上一定要理直气壮地、主动地站到真理这一边，孰是孰非、谁对谁错，我们不能糊涂，更不能在大是大非面前装糊涂，支持遵纪守法者就是保护我们自己，就是保护行业有序竞争、可持续发展，反对违法犯罪者就是打击内卷，就是为走出内卷怪圈作出贡献。”

“到今天为止，我们还有幸在牌桌上打牌，我们希望牌友们严守规矩，如果某些牌友偷牌、换牌、打假牌被发现了，就应当自觉主动地接受处罚，而不能恼羞成怒地要求守规矩的牌友们出局。”杨学良进一步补充道，中国的法律一定能支持良币驱逐劣币，而不是相反。如果目前这种现象长期下去，就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悲哀。

杨学良表示：“内卷是一个贬义词，内卷是一种坏现象，内卷是不健康竞争的代名词；内卷也是一种无声的悲哀，它会消耗我们的聪明才智、道德善良与创新能力，内卷的结果就是让参与内卷的各方共同走向失败，最终因失血而共同死亡。我们希望‘卷’这个字眼能从中国汽车行业的字典里消失，‘卷’字一日不消，中国汽车就不会真正走遍全球。”

在杨学良看来，必须研究如何摆脱内卷，走出内卷怪圈，走向健康的竞争世界，走上规范的发展轨道，这不仅是一个汽车公司的责任，更关系到整个中国汽车行业的前途命运。

“中国的摩托车行业也走过了类似于今天的汽车行业所走过的路，曾经风靡全球，整个东南亚几乎全部都是中国生产的摩托车。而今天，在东南亚，中国摩托车几乎不见踪影，原因是什么呢？疯狂打价格战，压缩利润空间，更是压缩质量空间。”杨学良表示，希望全行业积极参与行业秩序整治行动，通过政企形成思想共识、采取切实行动，让中国汽车产业真正高质量、健康可持续发展。

杨学良表示，面对当前汽车行业的内卷挑战，车企既不能粗心大意，更不能手忙脚乱，必须要看清楚内卷的本质。“只要我们积极地面对内卷挑战，坚持依法合规竞争，从长计议，坚持打基础、练内功，坚持品质、服务与可持续发展，我们一定会走出内卷的怪圈。”

杨学良还给出建议，比如要坚持发展定律，保持战略耐心，争取战略主动，敬畏法律高压线，坚守道德底线，要突出性价比竞争力，不打简单粗暴的价格战，要打高质量价格战，不但要打高质量价格战，而且还要打技术战、质量战、服务战、品牌战，还有企业的道德战。

杨学良还表示，要坚持全球合规经营，坚持以国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坚持全球研发、全球人才、全球市场，坚持走正道、创大业，坚持时刻对品牌负责，永远让顾客满意。“只有这样，中国汽车品牌才能真正成为全球一流品牌，才能赢得世界尊重。”

（编辑：石英婧 审核：童海华校对：颜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