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唐小珍(广西)
今年5月9日,我和女儿在上海的电影院看了电影《妈妈和七天的时间》。
从电影院走出来,女儿对我说平安幸福、健康快乐地活着就好,让妈妈的晚年幸福是她最大的心愿,要珍惜有妈妈陪伴的日子。
我说你小时候唱歌“有妈的孩子像根草,没妈的孩子像个宝……”将歌词篡改得很有水平哈,我取笑女儿。
看完电影的我心情很沉重,有不吐不快的感觉,但又不知从何下笔。两个多月过去了,时常想起这部电影。
今天闲着无事,上网搜索这部电影,发现可以用手机免费观看。
于是又认真地看了一遍。
该片讲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一个12岁的女孩小咸对家庭和村庄的记忆。在七天时间里,发生了三次死亡、两次出生。
小咸是电影的女主角,是家中长女,她有四个妹妹,其中三妹、四妹送给别人抚养了。小咸的妈妈在36岁那年生老五时难产去世。
小咸生活在群山绵延的重庆农村,去镇里上学大约要走两个半小时的山路,这山路有的地方可以通三轮车,有的地方三轮车都通不了。
三次死亡分别是李开江二女儿的死亡、小咸妈妈的死亡、先凤儿子的夭折。
两次出生分别是小咸四妹的出生、先凤儿子的出生。
影片围绕小咸一家各自的日常生活展开。
第一日,星期天。
小咸去地里叫爷爷回家吃饭,爷爷、奶奶、小咸、小咸的大妹微微四人同桌吃饭。小咸自己炒带去学校的菜,然后与同学们结伴去学校,小咸上的是寄宿学校。途中碰到小咸的幺舅开着三轮车,顺便捎了他们一段路。
小咸在镇上下车,看见先凤和她老公,看样子先凤快要生了。小咸帮妹妹买了作业本后,到姥姥家看妈妈和二妹星星。小咸的妈妈挺着大肚子,快要生了。
晚上姥爷、姥姥、妈妈、小咸、星星一起同桌吃饭。这是小咸跟妈妈吃的最后一餐饭。晚饭后,妈妈送小咸到去学校的路上,小咸带着星星去她学校住。
小咸与她妈妈的这一别,竟成永别。
第二日,星期一。
小咸带着星星上课,小咸与同学们朗读课文,星星跪在课桌下,老师发现了,叫星星到教室外面去,星星坐在教室外面睡着了。
小咸的舅妈接了个电话,她对着话筒说:“你看这个事怎么办,以前答应了的事就不能变吗?是你自己的孩子重要,还是别人的孩子重要?我娘家人说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很显然是小咸的舅舅给舅妈打电话,想让小咸的妈妈在家里待产,而舅妈不同意。
有些地方的风俗是女人不能在娘家生孩子坐月子,否则对娘家不利。
小咸的舅妈接电话时,小咸的妈妈就在隔壁房里织毛线,听得清清楚楚。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小咸的妈妈跟小咸的姥姥说要回去,小咸的姥姥说:“你要回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没想到,一语成谶。
晚上,小咸的姥爷、姥姥、妈妈同桌吃晚饭。
晚上,小咸远在东莞打工的爸爸将自己做的梦告诉朋友,说他梦见很大一块黑布将他家的灶屋和堂屋遮得严严实实,他跟娃儿妈说遮了屋里更黑,把布烧了屋里就亮了,娃儿妈说黑就黑,不能烧,烧了可惜。小咸的爸爸说这个梦不吉利,内心忐忑不安。
第三日,星期二。
小咸的爷爷早起下地干活,经过别人家的门口时,别人告诉小咸的爷爷“李开江的二女儿在医院不行了,医院叫她家里人准备后事。”还说李开江的二女儿是肝有问题,不到40岁。
晚上,小咸的幺舅开三轮车送小咸的妈妈回家,同行的还有小咸的姥姥。
小咸的姥姥告诉小咸的爷爷奶奶,小咸的舅妈不同意小咸的妈妈在娘家生孩子,她没办法,说不上话。
第四日,星期三。
小咸的姥姥在小咸家帮忙做家务忙农活,微微早上醒来见到了妈妈。姥姥、妈妈、微微同桌吃早饭。
妈妈关心微微的学习,妈妈在这间屋里给爸爸写信,微微在那间屋里写作业,妈妈问微微东莞的“莞”字怎么写,微微帮妈妈查字典。这是这部电影最温馨的画面。
妈妈坐在阁楼上织毛线,微微端着碗上阁楼送饭给妈妈吃,微微和姥姥两人同桌吃饭。妈妈挺着大肚子爬楼梯,真不容易。晚上姥姥、妈妈、微微三人同桌吃饭。
晚上小咸的姥姥和小咸的妈妈躺在床上聊天,从她俩的聊天中得知小咸还有个即将年满一周岁的三妹,交给别人养着。小咸的妈妈脚肿,小咸的姥姥担心她不好生产。看来,小咸的姥姥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五日,星期四。
山路上的送葬队伍,鞭炮声、唢呐声不绝于耳,那是给李开江的二女儿送葬。
小咸的妈妈站在大门口远远地望着送葬队伍。
小咸带着星星在学校跟同学们玩老鹰抓小鸡。
微微用巴蕉叶遮阳,和同学们走山路上学。
姥姥、妈妈、微微同桌吃晚饭。这是小咸的妈妈最后的晚餐。
晚上,小咸的爷爷打着手电筒请医生来家里接生,孩子生下来了,但脐带断了,胎盘下不来,爷爷加上四名村民打着手电筒抬着小咸的妈妈往镇上医院赶,做了手术,但人没救回来,连夜抬回家。
姥姥跟在担架后面,知道自己的女儿凶多吉少,哭了。
当晚微微在家睡得香甜,小咸带着星星在学校也睡得香甜,女儿们对母亲的事浑然不知。
第六日,星期五。
幺舅来学校找到小咸和星星,用三轮车送她们回去。小咸和微微到家门口时,村民放鞭炮迎接。小咸、微微、星星三姐妹抱在一起,面对着巨大的白色花圈,可怜而无助。星星太小,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白色的巨大花圈是以女儿们的名义送的。
小咸的爸爸从东莞搭长途车回家。
晚上,先凤的老公挖坑埋葬生下来就夭折的儿子。
第七日,星期六。
小咸的妈妈下葬,葬完后小咸的爸爸才回到家,他来到山上,与三个女儿抱在一起跪在小咸妈妈的坟前痛哭。
小咸对她爸爸说:“我会孝顺你,像儿子一样。”
为什么不等小咸的爸爸到家后才下葬呢?是什么原因促使小咸的爸爸从东莞回家的?影片没有交代。
小咸最小的妹妹、生下来就失去母亲的老五,被人抱着送给先凤抚养,先凤正处于丧子之痛中。
晚上,爷爷、奶奶、爸爸、小咸、微微、星星同桌吃饭。
晚饭后,小咸带着微微去母亲坟上送长明灯。
微微:“姐姐,为什么要送灯呢?”
小咸:“爷爷说这样妈妈就能看见路了。”
微微:“灯不会熄吗?”
小咸:“我不知道。也许会吧。”
漆黑的山上,灯光一闪一闪,那是手电筒的光,照亮小咸和微微回家的路。影片到此结束。
该影片于2020年9月9日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2024年5月8日在中国大陆上映。
该片曾获得第四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费穆荣誉最佳影片、第13届青年电影手册2021年度华语十佳影片等国内外奖项,获奖不少,口碑不佳,票房惨淡。5月9日我和女儿看这部电影时,偌大的影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是编剧兼导演李冬梅为纪念她的妈妈而拍的电影,与其说是电影,不如说象纪录片,真实地还原她妈妈最后七天的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编剧兼导演李冬梅12岁时,母亲因难产突然去世。母亲的去世,让李冬梅感到极为无力又惶恐不安,多年来不敢面对丧母的创伤。这部电影,对李冬梅来说不止是一部电影,是她终于和母亲好好做了个告别。
以前不敢面对的回忆,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可以触碰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淡化一切伤痛。
影片平淡真实、平铺直叙,缺乏吸引力。用了大量的镜头拍同桌吃饭、拍走山路,家人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同桌吃饭的时候。
这部电影有种沉静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时间的沉淀,来自细节的真实,来自平实的镜头。这种力量让我们直面真实的人生,让我们体会到生而为人的艰辛。
如果静下心来认真看这部电影,会看到人生的无常、人生的悲哀、人生的苦难、人生的坚韧,以及人间的百味等。
人生,只有生死是大事,别的都是小事。
不管怎样,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部电影还是值得看的。
2024年7月17日
(供图:唐小珍)
作者简介:唐小珍,网名:甜心,1966年出生于广西全州县,在外地求学、工作数十年,2021年退休。喜欢文学,几十年笔耕不辍,但从不轻易示人。写日记、记心得、谈感悟,自娱自乐,乐此不疲。自2023年春节开始,投稿“乡村精短文学”公众号,希望拙作与大家分享。承蒙不弃,非常荣幸!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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