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当再次看到李翘和小军冲破重重阻碍,不顾一切在街头拥吻,而后回到527房间——他们被压抑的爱在那一刻爆发。
第一次看《甜蜜蜜》,是不懂爱情的年纪,只记得李翘坐在黎小军的单车后座晃着腿哼着歌的画面。
如今再次重温,看完整部电影,仿佛有一辈子这么长。
那一年,内地到香港的火车上,隔着一张军绿色硬座椅背,他们曾经头靠着头,昏昏沉睡。列车抵达香港,他向左,她向右。
后来,各自开始在这座繁华都市的生活。李翘迅速融入,人脉颇广,做几份工,努力赚钱。黎小军学起了粤语,心里一直牵挂着留在内地的女朋友小婷。
在麦当劳餐厅里,黎小军说不清楚粤语,李翘站在柜台后,看着等在黎小军身后的长队,无奈,只得换了国语。黎小军却因此倍感亲切。
和黎小军共度除夕时,两个人吃得很香。她大口大口的吃着饺子,第一次说,“我吃饱了”——这种饱,是忽然没有那种求生的饥饿感。
他和她一起去炒房,好心好意买了巧克力,大热天黏在屁股后化掉,她玩了把幽默,嫌弃巧克力糊掉了——心满意足的人,才不需要食物。
她的店铺开业时,小军带着小婷来参加开业典礼。她倚着门和他聊天,不停地说“我好饿”——镜头里就是,她一直在吃,一直在吞咽,把整盘蛋糕香肠吃完了。
那一刻,真是好心碎
他们离纯粹爱情最近的时候,大概就是两人不顾一切拥吻在街头的时候。李翘坐在车里,看着小军远去。忽然一阵喇叭声,小军回头,而后直奔她。
小军撑着黑色的长柄伞,立在岸边。李翘上船之前,转过身来,轻轻地说,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可最终她没有回来,而他一直在等。
经年之后,电视里播放邓丽君去世新闻的时候。一个停住了脚步,另一个似乎是走过去了,又退回来。两个人站在那里把新闻听完,然后,抬头,望见了彼此。
有一秒的迟疑,然后也只是淡淡的笑笑。李翘的笑是迷人的,一如从前。而黎小军也仍是数十年前的傻和憨。
在这部影片中,邓丽君的歌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而它不仅有爱情,却更有比爱情更深刻的东西,是一代闯荡香港,美国的华人的生活缩影,小人物活得卑微,却自有光彩。唯其如此,反倒显得真实,真诚,有沉甸甸的分量,那分量来自生活本身。
地方志、企业志、创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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