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少女遇害17年没破案，43岁女工无尸案揪出凶手：15年枣阳案件

1999年10月，湖北枣阳一个14岁的少女在晚自习放学回家途中，被人杀害。第二天，警方发现了遇害少女的尸块，以及衣物，然而，17年过去，案件一直没有侦破。

2015年年底，在距离少女遇害地点不到2公里的地方，又有一名43岁的女性在下班途中遇害，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发现尸体。

随着侦查的深入，警方发现跨越17年的两起命案，凶手是同一人!

让人惊讶的是，凶手与两名遇害者是同一个村的，且凶手第一次作案时，只有17岁。

为何第一起命案后，17年来警方都没能破案？凶手犯下第一起命案侥幸逃脱后，为何还胆敢在同一地方再犯下命案？

凶手到底有着怎样的成长经历和人生经历？

一、43岁女工夜班后失踪

2015年12月23日清晨，湖北省枣阳（襄阳市辖县级市）惠岗村一个老伯，到当地派出所报案，他说自己的儿媳董琴昨晚下夜班后整夜都没有回家。儿媳的手机也一直联系不上，到了早上，有村民在附近路边发现了董琴平时上下班所骑的摩托车。他担心儿媳可能遭到不测了。

董琴当时在火车站附近一家纺织厂上班。工友证实，董琴12月22日5点到纺织厂上班，晚上12点下班。她不住单位宿舍，下班后，她就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走了。工友也不知道她后来的去向。

警方接到报警后，立即赶到董琴摩托车停靠的地方。董琴那辆黄色摩托车的停靠地点，距离她的家不到200米。警方对现场做了仔细勘查后发现:

1、摩托车的车把上有少量的血迹。

2、附近一棵树旁边有两滩比较大的血迹。

3、现场路面上有滴状血迹。血迹绵延了1公里多。

为此，警方还出动了警犬协助血迹搜索，发现在丹阳工业园东南朝向的公路上，血迹突然消失了。 当时丹阳工业园还没有开工，到了晚上，这里几乎没什么人。

种种迹象表明，董琴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但是，她的尸体在哪里？警方围绕着中心现场搜索了好几公里，都毫无收获。

技术侦查人员发现，董琴的手机在12月23日凌晨1点关机。

这起命案，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财杀？为此，警方对董琴生前的人际圈做了一个了解。

董琴在嫁给惠岗村现任丈夫前，曾有过一段婚姻，她和前夫有一个儿子，儿子当时正上高三。

她和现任丈夫也有一个孩子。案发时，董琴的现任丈夫在襄阳一个工地打工，据村民反映，夫妻两人的感情不是很好，经常吵架。

警方了解到，董琴的丈夫案发时在工地上与工友们一起住，没有回家。他被排除了作案嫌疑。

那么，会不会是前夫要求复合，然后两人起了冲突，导致前夫对她下了毒手？

警方对董琴的前夫做了调查，发现她的前夫后来再婚了，还生了两个孩子，前夫没有作案动机，而且案发当晚，她的前夫在自己家里。

另外，董琴的工友们反映，董琴是个很本分的女人，她下班后一般就直接回家。她没有和其他男人有不正当交往。

如此一来，情杀基本可以排除。那么，会不是仇杀呢？ 据董琴的家属反映，董琴为人厚道，平时没有和其他人结下梁子。

如果排除仇杀、情杀，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财杀。凌晨时分，一个女人独自一人骑着摩托车出现在路上，很容易成为坏人的猎物。

从董琴下班到她手机关机，中间仅仅一个小时，这期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2015年那会，枣阳城区很多路段已安装了监控，但是，董琴的家在城郊，这里的监控并不完善。 警方调取了董琴下班路线的监控视频，发现从火车站方向到中心大道，途中一段不太清晰的视频里，有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曾跟随在董琴的摩托车后面。

这个尾随者，之前骑着摩托车，在火车站附近转悠。

但是，警方无法看清这辆可疑摩托车的车牌号，摩托车司机的样貌也很模糊。唯一可以看出的是，这辆摩托车是红色的，块头比较大。

虽然拍到了这辆红色摩托车尾随董琴，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监控并没有拍到。

联系路面的那些滴状血迹，警方推测，凶手应该是用摩托车、电瓶车这类交通工具运输尸体。如果是用汽车转移尸体，路面不会有滴落状的血迹。

那么，开着红色摩托车的人，到底是谁？

从血迹走向看，血迹一直延续到复兴大道，然后又返到慧岗村二组。警方推测，凶手极有可能认识董琴，知道董琴平时下班的时间，且他就住在案发现场附近。

董琴是慧岗村三组村民。警方加大力度对慧岗村的5个村庄（一组、 二组、三组、四组、五组）进行排查。

重点排查对象是家里有红色大号摩托车，20岁--40岁的男性。当时慧岗村的老村民大多搬走了，很多都是租住在这里的的外地打工人。

警方分为4组，花了十几天时间才将5个村庄排查了一遍，先后调查了1000多人。

当警方走访调查时，村民们议论纷纷，因为17年前，慧岗村曾发生一起14岁少女被肢解的命案，案发后一直未能破案。

那起命案，其残忍程度，让人不忍直视。年仅14岁的少女，在下晚自习后失踪，第二天有人在河边发现了被肢解过的尸块。

当法医看到被肢解的尸块，都感叹凶手肢解手法非常娴熟。

二、同一个村，17年前案件

1999年10月12日晚上，家住慧岗村二组的宁小双，在学校下晚自习后，一直没有回家。家人急得四处寻找，但找了整整一个晚上，毫无收获。

第二天早上，一个村民在距离村办公楼500米的河里，发现了人体尸块。

经辨认，该尸块属于失踪的女孩宁小双。

办案民警在河坝西南角路边上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蛇皮袋。在附近一个水渠里，警方发现了宁小双的衣服。

另外，在附近一个麦田地里，发现了血迹。警方推测，麦田地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宁小双是在这个麦田里被肢解的。

法医看了被肢解的尸块后，都感叹凶手肢解手法的娴熟。警方推测，凶手应该是从事屠宰行业的男子。

一般来讲，凶手进行抛尸，都会在抛尸点附近留下脚印信息，在第一案发现场，也会留下足迹、毛发等微量信息。

但是，当地当时下了一天一夜的雨，一些痕迹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这给警方提取证据造成了很大困难。

一个14岁的少女在放学路上遇害，财杀或者仇杀基本可以排除，警方推测，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凶手作案后，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专案组当时对凶手的侧写是：

男性，年龄在20岁--40岁之间
从事屠宰行业，比如屠夫。

民警顺着这条思路，在当地进行排查，然而，排查了所有从事屠宰行业、符合这个年龄段的男性，都没有找到凶手。

这起案件，一度成了悬案。

16年过去了，案件也一直没有侦破。

当地村民对警方的破案能力也颇有微词，这么大的案子，居然16年都没破。

宁小双的案子一直没破，凶手一直没有归案，没想，惠岗村又发生一起命案，而且这次是一起无尸命案。两起命案的发生地点，相隔不到2公里。

可想而知，当时警方的压力有多大。

三、警方侦查

顶着巨大的压力，警方增派了不少警力，竭尽全力侦查董琴案。

民警重点排查惠岗村家里有红色大摩托车的。惠岗村当时有很多外地租户，白天家里没有人，民警只能在晚上一户一户排查。

第一次排查，并没有什么收获。第二次排查时，发现了几户可疑人员。

其中，有一个住在惠岗五组的34岁男子最可疑，他有一辆红色大摩托车，他的年龄也符合警方的判断。

这个男子叫刘亚成，已婚，平时打零工为生。

警方第一次询问刘亚成案发当晚的行踪时，他回答得相当丝滑：

我那天晚上和几个同学一起在外吃饭，吃完饭，又一起去桑拿，回到家已经晚上1点了。我回到家时，老婆还骂了我。

警方找到了刘亚成的妻子，以及他的父亲问话，结果得到了不同的版本。

刘的妻子说：那天晚上，我们吵架了，于是我到我姐姐家住了一晚。

刘父说:我儿子那天出去打工了，没有回家。

很明显，三人里，有人在说谎。

通过调查，刘亚成的妻子当晚的确到她姐姐家借宿了。这说明，刘亚成说谎了。

此时，警方已经高度怀疑刘亚成。但是，此时还没有找到将他定罪的证据。

警方带走了刘亚成的那辆摩托车，然后找了一个与刘亚成个头相近的警察，骑着这辆红色摩托车，在董琴下班的那条线路上行驶。警方录下了这段视频，然后播放给刘亚成看。民警在一旁观看他的反应。

之后，警方还请来专家，对刘亚成进行测谎。他没能通过测谎。

与此同时，另一路民警到了刘亚成家里，对他的家进行搜查。结果，从他的家里搜查出一部粉色手机。

手机上的编号证实，这部手机正是董琴生前所用的！

在种种证据下，刘亚正的心理防线最终被突破，他交代了董琴尸体的下落。

原来，他将董琴的尸体肢解后，藏在了自家的红薯窖里。在刘亚成的指认下，警方打开了藏尸的红薯窖。2016年1月15日 ，警方挖出了董琴的尸体，此时距离她遇害已经20多天了。

里面正是董琴的尸体，然而尸体已经被肢解。肢解手法很娴熟，都是顺着关节肢解。

办案民警看到红薯窖里被肢解的尸体后，不禁联想起17年前的14岁少女那起命案，那起案子凶手的肢解手法同样很娴熟。

警方推测，17年前的那个案子，极有可能就是刘亚成做下的。

当警方提起17年前14岁女孩遇害时，刘亚成很明显在出汗，而且满头大汗。

他最终交代了17年前宁小双也是被自己杀害的。

值得注意的是，宁小双其实是刘亚成妹妹的同学。

四、成长经历与作案动机

刘亚成杀害宁小双时，年仅17岁，还没有成年。案发时他在村里当治安员。而警方当年重点排查的是从事屠宰行业的男性，年龄在20岁--40岁。

当时的他，不满足这两个排查条件，所以，没有被调查。

之所以被漏调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案发当晚一直在下雨，导致第一现场，以及抛尸现场的痕迹都被冲刷掉了。

案发后不久，刘亚成在母亲的安排下，到了外地打工。

刘亚成对警方说：事后，小女孩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我也听到了。我当时很怕警察找上门来，我把我干的事情告诉了我妈妈，我妈妈就安排我到外地打工去了。

面对17岁男孩的犯罪，他的母亲选择了包庇。而母亲的包庇，虽然让儿子一时侥幸逃脱了被警方追查，没想，后来又酿造了一起命案，又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刘亚成说：我家里就有我一个儿子，下面有一个妹妹。妈妈对我挺宠的，同样上学，家里每个星期给我10元，但是妹妹只有5元。妈妈总是担心我在外面吃不好吃不饱。

刘亚成不爱学习，初中没毕业就不读书了。不读书后，他也不愿学习干农活，嫌累。

刘亚成还说， 小时候爸爸经常打他，有时还拿木棒打他，让他怀恨在心。

母亲的溺爱，让他让他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性，也让他变得以自我为中心。

父亲的暴打，让他内心积累了不少仇恨，也累积了很多负面的压抑情绪。

警方问他：你犯了命案，还敢回家娶妻生活？

刘亚成回答：在外面打工太苦了，要租房，家里有现成的房子住，打点零工就可以生活下去。

据刘亚成的妻子讲，刘亚成结婚后，也没有一个固定工作，有时打打零工，案发前还迷上了赌博。

刘妻说，她还曾和丈夫讨论过宁小双遇害的事情，当时，刘亚成显得就是一个局外人。足见，刘亚成的冷血，以及冷酷。

警方问：17年来，你都没犯什么事，为何又制造一起命案？

刘亚成回答: 我当时看到别人过上好日子，自己也想有钱。本来只想抢点钱，没想她大声呼喊，我当时带了一把刀，就朝她脖子刺了一刀。

2015年12月21日，刘亚成和妻子因为钱的事情吵架了，妻子一气之下去了姐姐家。

当晚，刘亚成和几个朋友在枣阳市火车站附近吃饭。吃完后，他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在街上转悠。当时，他有2万元的赌债火烧眉毛，被催得很紧，他心里很烦躁，不知怎么解决这笔债。

晚上快12点时，他看到一名中年妇女骑着摩托车从火车站对面的棉纺厂出来。他心里突然有一个歹念，那就是尾随这名女子，然后到偏僻的地方抢劫。

刘亚成后来逼停了这个女子的摩托车，他拿出刀威胁女子交出身上的钱。

女子大声呼喊，这时，刘亚成发现，这名女子就是同一个村的董琴！而且，刘亚成平日与董琴的丈夫有过来往。

顿时，他非常恐惧，恐惧董琴事后揭发自己，担心17年前的罪行败露。在极度恐惧中，他拔刀刺向了董琴。

董琴很快失去了呼吸，他将董琴放在自己摩托车后面，然后将她拉到自家红薯窖里面。在埋尸前，他还将尸体肢解了。

董琴死后，刘亚成只从她身上找到一部手机，他将手机关机，取出芯片，然后他将董琴的手机据为己有。

从刘亚成交代看，他杀害董琴是临时起意，本来只想劫财，没想遇到的是熟人，当董琴呼喊时，在极度恐惧下，他拔刀刺向了董琴。

那么，17年前，刘亚成为何杀害年仅14岁的宁小双呢？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刘亚成交代，案发当晚他遇到宁小双时，本来开始没有什么心思。

当时，他作为村里的治安员，在村里巡逻，当时他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骑自行车的宁小双。宁小双当时被晃了眼，很不高兴，就说了句：

谁啊？怎么那么贱！

刘亚成听了这句话，非常生气，就一脚把女孩从自行车上蹬下来了。然后，他就想去亲这个女孩，女孩拼命反抗，开始大声喊救命。

这时，不远处有几个同样是下晚自习的同学，正骑着自行车过来。

他此时已经看清女孩正是妹妹的同学宁小双，他对女孩说：你回家不要和家人说。

女孩依然在反抗，他很担心女孩回家告状，很担心迎来父亲的暴打。极度恐惧下，他拖着女孩的身体进入了麦田边的一个水窝。

他把宁小双的头按进水窝，很快，宁小双就失去了呼吸。他把宁小双拖进了麦田。

之后，他跑回家，拿了一把刀，一个白色蛇皮袋。他在麦田里，将宁小双的尸体肢解了。

根据刘亚成的交代，他被女孩的一句话给激怒了，然后就想非礼少女，没想这个少女是妹妹的同学，是一个熟人。他极度恐惧事情败露后自己将要面对的，于是就杀人灭口。

两起命案，受害人都是熟人，在一开始，他并不知道目标对象是熟人，当发现是熟人后，极度恐惧下，他决定杀人灭口，然后肢解尸体。

五、犯罪心理分析

两起跨越17年的命案，一名死者14岁，一名遇害者43岁，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犯罪心理？

刘亚成17岁时犯下第一起命案，当时还没有成年。但是，他的作案手段极其残忍。不能完全用冲动、失去理性来判定。

母亲的溺爱，父亲的暴打，这种成长经历，让刘亚成形成了双重人格。

一方面，母亲的溺爱，让他自我感觉很好，以自我为中心。另一方面，父亲经常暴打他，让他内心产生了仇恨和不满心理。

等到后来走上社会，没有一技之长的他，不愿吃苦、好吃懒做的他，越发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渐渐地，他变得偏执，而且开始走歪门邪道。本来经济就拮据，他还迷上了赌博，结果又欠下赌债。为了还赌债，他决定抢劫，没想，抢劫变成杀人。

刘亚成犯的两起命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

当遇上比他弱的人时，他就动了歹念，说白了，就是恃强凌弱，这是曾长期遭受暴打的人，容易形成的心理，当遇到比自己弱的对象时，就会恃强凌弱。这会给他带来一种快感，觉得自己也很厉害。

而且他实施犯罪行为后，受害人的呼救，让他的恐惧达到空前，此时的他，变成了一头野兽：

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犯罪行为！ 只有杀了你，你就不会反抗和呼救，我就安全了。

说白了，他趁虚作恶、恃强凌弱，但是，他无法承受罪行败露的后果。

其实，强奸未遂，即使被判刑，量刑也不会很高，更何况他当时还未成年。但是，因为他的偏执，以及要面子，他无情地杀害了14岁的女孩，以便自己脱罪，以便自己日后还能正常生活。一个无比自私、无比冷酷无情的家伙。

而后来杀害43岁的董琴，也是因为担心之前的额命案败落，恐惧下，他又动了杀心。

一个恶魔，杀害了同村两个无辜的生命，一个14岁的少女，一个43岁的母亲。

被审问时，他提到了母亲对自己的溺爱，也提到了父亲经常打他，让他对父亲怀恨在心。

其实，小时候挨打的孩子很多，但大多长大后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不会纠结于过往。

刘某的犯罪其实更多是因为他个人的原因，他既想冒险做违法的事，又极度恐惧被人告发的后果。

中国有句古话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简单一句话，就道出了人生真谛。

宁小双14岁遇害，17年后警方才抓到凶手，虽然审判来得晚了一些，但终归是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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