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掌门大婚那日,眼瞎的我拄着双拐去观礼,只为找他们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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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宗门掌门大婚那日,眼瞎的我拄着双拐去观礼。

他们好像很怕我闹。

我说我不闹,取个东西而已。

新娘的眼睛,新郎的仙骨,以及宗门全部人的命。

仅此而已。

谁让他们曾经在我大婚时大开杀戒。

我不过,礼尚往来。

1.

掌门大婚这日,宗门上下好生热闹。

离老远便听得喧天的锣鼓,与师兄弟们把酒言欢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

久居外门的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如此活泛的氛围,嘴角也跟着勾起一抹浅笑。

在外门的这些年月,陪伴我的只有不避风雨的茅屋,枝头叽喳的山雀,以及夫君的衣冠冢。

正是因为如此,许久不回山门的我,才会对地形如此生疏,来的路上接连摔过几跤。

最后,更是在踏进宴席时,被不平的地面给绊倒,摔了个狗啃屎。

额头似是碰到了什么硬物,温热感顺着额角淌下,我用舌尖卷了一些进嘴里。

一股腥甜在我口腔中蔓延。

这一摔,原本热闹纷繁的喜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江晚,你来做什么?”

他们好像很怕我闹。

就连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掌门,讲起话来也带着颤音。

摸索好一阵,我才拾过身旁的双拐,费力地撑起身子,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听得紊乱的呼吸,以及毫无节奏的心跳,我这才站定脚步,朝前方投去一抹浅笑:“作为你妹妹,我怎么有不来的道理?”

尽管我已经尽力表现得极为和善,可江南墨还是对我有所戒备,一把将小师妹护进怀里。

“江晚,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罢休?”他语气中不免带着愤恨:“当年的事错不在我!”

话音刚落,我稳了稳身形。

我万万没有料想到,他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当年的事,看样子他也没那么怕我。

也对。

谁会怕一个被挖去双眼剥落仙骨的废人呢?

“这么说来,错是在我?”我一脸玩味地伸手,探寻着小师妹的身影,却被他用力地将手拍开。

他沉吟片刻:“也不在你。”

那就是在我夫君,错总不能是在挖我双眸剥我仙骨的小师妹。

毕竟当年只因她一句“沈以宁是魔修”,便致使宗门上下在我大婚当日大开杀戒。

我的夫君便就这样,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错,怎么可能在她呢?

找寻了好半天,我这才摸上了小师妹细软的脸蛋。

“师……师姐……你……你这是作甚……”

她被我摸得身子一颤,说话间满是被我吓到的哭腔,将头埋进我哥的怀里,战战兢兢地发问。

“师妹,叫你借去的双眸和仙骨,可还受用?”我描摹着她的双眼和身形,不禁喜上眉梢,语气温和地一字一顿道:“既然用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还给师姐了?”

2.

自打夫君过世后,我便自愿搬去了外门。

那是我和夫君初识的地方。

我还记得,那日飘着鹅毛大雪,天性贪玩的我,不听管教偷偷溜出山门。

结果非但在山林间迷了路不说,还遇上一头凶兽,仅是那头凶兽身上的戾气,便让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外门的一处茅屋,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

而将我救下的少年,就坐在一旁生着火。

柴火烤得噼啪作响,将他的小脸蛋映得通红,单薄瘦小的身形却在此刻显得十分高大。

他说他叫沈以宁,是我门上的记名弟子。

我搬回了这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将他的衣冠葬在院子里,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宗门。

宗门上下也十分默契地不来看我,即便是我爹去世当天,我哥江南墨接任掌门,我也不曾得知。

这些还是我在山下其他记名弟子口中,偶然听来的。

直到这天,也是鹅毛大雪的日子,我哥出现在门外,整个人如同是个雪人一般,眼底还泛着红。

我以为他终是想起,还有我这个妹妹。

结果他一开口便是:“晚晚,我求求你,救救小师妹。”

原来,不久前,江南墨北下镇压邪祟,小师妹苏落盏执意要跟去。

却不成想,被邪祟所伤,仙骨尽灭,就连眼睛也被那邪祟挖了去。

如今,却是仅凭着一口气吊着,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把我的仙骨剥去给她,那我呢?”我不可置信地盯着江南墨的眼睛,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那个小时候整日将我背在身后,即便是被父亲责备,也生怕我被山路硌到脚的哥哥。

那个每每下山,都会记得给我带回一串糖葫芦和许多泥人,说要护我一世周全的他。

此刻在我的眼里竟是如此的陌生。

“即便是被剥去仙骨,你还能活。”他跪我面前,将头垂得很低:“可倘若没有仙骨,小师妹会死的。”

想起有一次,他因为想要替我接受责罚,也是这样跪在父亲的面前。

我不禁感到一阵可笑。

那会儿的他,还将哭成个泪人的我拉进怀里,一边揉着我的头发,一边笑着安慰我:“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跪天跪地跪父母,不算什么的。”

原来,他膝下的黄金,也可以因为别人而丢掉。

可他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回宗门,是因为那日我为了护沈以宁周全,被宗门的弟子误伤,本就境界不高的我,恐怕也没几日活头了。

我不想因此事而打破宗门的和睦,只想要守在夫君面前,细数着日子和他在下面团聚。

怪就怪在,我好怕疼,不敢寻死去同夫君团聚。

可如今,向来心高气傲的江南墨,已经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这个做妹妹的,又怎么有不应的道理。

“好。”我心如死灰地点点头,挤出一抹苦笑:“不如,把这双眼眸,也一同送她吧。”

“真的?”江南墨欣喜若狂,似乎是不敢确定,再三向我发问着。

此刻,我终于断定,我面前的这人是宗门掌门江南墨,是小师妹心心念念的江南墨,是大义凛然的江南墨。

唯独,不是我的哥哥,江南墨。

否则他怎会不记得,他的妹妹最怕疼了,怕到小时候哪怕有石子硌脚,都要哭着嚷着叫他背才行。

夫君,我终于可以来寻你了。

躺在冰冷的石台上,我眼角滑过一滴眼泪,慢慢阖上双眸。

很快筋骨寸断的痛感便席卷我的全身,我无法自控地哭嚎着,直至喉咙嘶哑渗出血水,我再也叫不出声来。

仪式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

期间,我不止一次哀求我哥杀了我,可回应我的却只有冰冷的双眸。

“晚晚,你先安心在这养伤,伤好之后哥哥再来看你。”他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高兴,似乎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小师妹团聚。

仪式结束,我被他们像丢死狗一样丢回了茅屋,而我似乎再也不怕疼了。

即便是后来,我因看不见路而摔断了腿,我也能面不改色地从地上爬起。

失去了仙骨,我与常人无异,很快,先前受过的伤迫不及待地想要夺走我的性命。

就在我摸索着爬到夫君的坟前,准备去寻他时,却不想我因这心志之苦,筋骨之痛,偶得机缘突破境界。

此后的几年,我没日没夜地在这茅草屋中归纳吐息,汲取着日月的精华。

如今,距离我功德圆满便只差一步,叫小师妹借去的双眸和仙骨,便会重新认主,回到我的身上。

3.

“既然是借,自当要还,不……”

我用指尖,挑起小师妹的下巴,脸上的笑意渐浓。

可还不等我把话说完,我便感觉心头一阵刺痛,伸手摸去时,一柄钢剑已经直挺挺地扎进我的心窝。

“疯子!你这个疯子!”

是江南墨,兴许是因为护妻心切,他竟不假思索地将剑捅向我,而周围的同门也没有一人发声。

我感受着生命在随着血液不断地流逝,笑得停不下来。

如今肉身已死,金身可成。

“江南墨,你这一剑可真是让我好等。”至亲之人,亲手将我世俗的牵绊斩断。

真可谓是,功德圆满。

霎那间,风云突变,滚滚雷鸣在天空炸响,引得不少弟子开始四处逃窜。

一时间,杯盏掉落,桌椅掀翻,和鼎沸的人声,一并被这天雷所淹没。

“这!这怎么可能?!这世间从未有过女子成仙!”江南墨大声惊呼,还想向我刺来第二剑时,她怀中的小师妹口中便传来凄厉的哀嚎。

是啊,这世间的女子向来只能修成仙骨,但却未曾听说有过女子成仙。

可眼下,我已踏进半步仙人境,究竟女子是不能成仙还是不准成仙?

不言而喻。

这一还,可要比当初借时,不知痛苦多少倍。

还没挣扎几下,小师妹便一头晕死在江南墨的怀中,惹得他好一阵心疼。

“江南墨,我给过你机会。”我缓缓睁开许久未睁开过的双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江南墨的眼睛:“倘若你不刺出这一剑,我也不会踏入半步仙人境,被她借去的双眸和仙骨也不会重新认主。”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单手掐诀,周身漾起耀眼的金光,矗立在我身后的已然是一尊森罗法相。

而我对江南墨,也再没有半点世俗的情感。

“见到本尊,为何不跪?”我淡漠地瞥向江南墨,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整个宗门回荡。

此话一出,宗门的所有弟子,全都被这话语震慑得跪倒在地。

江南墨虽是心有不甘,但也还是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师妹,跪在我的面前。

“白鹤宗,岂容你这个半步仙人在此放肆?!”话音刚落,江南墨面前泛起阵阵涟漪,一名长髯老者伫立于此,只是一个眼神便让我的法相消散。

我毕恭毕敬的,朝面前这人施去一礼:“师叔祖在上,晚辈岂敢放肆。”

“我只不过是取个东西,何至于劳烦师叔祖大驾光临?”我起身,朝着江南墨投去一抹微笑:“我哥助我步入半步仙人,于我有恩,这放肆一说谈何而来?”

“既然已是半步仙人,前尘的恩怨便该放下才是,此举也算是对得起这份机缘。”师叔祖垂着眼皮,语气中尽显不屑。

“晚辈领教。”

我拱拱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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