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文/四栖水兽
(五律 新韵)
当年柿树腰,此刻为珍庖。
万灶连羁梏,千家入梦牢。
谁怜尘世苦,忍看众生嚎。
默默发宏愿,余生不见刀。
(七绝一 新韵)
平躺人生任菜刀,千劈万砍不能逃。
若非魂魄自由处,地狱天堂异地牢。
(七绝二)
欲做躺平良善俎,奈何手握菜刀人。
装聋作哑任鱼肉,千载轮回渡世尘。
(七绝三)
欲做躺平良善俎,奈何命舛不由身。
菜刀鱼肉一般苦,刍狗何求天地仁?
(五绝一 新韵)
只听鱼肉泣,刀俎痛谁闻?
刍狗苍穹下,难逢天地仁。
(五绝二 新韵)
俎无好坏分,善恶握刀人。
但盼改天命,还吾自在魂。
(五绝三)
鱼肉冤良俎,刀飞在异人。
除非天命改,不再厄缠身。
(2024.01.08)
《砧板》文/四栖水兽
砧板乖巧、木讷、安静地呆在桌上,
冷眼看着一件件不住挣扎的食材。
它曾疯狂地爱上了某种蔬菜,
甚至发誓与之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但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爱情
在被一刀两断后,又被千刀万斩!
它不再恨菜刀,如从不抱怨的食材,
毕竟它们的命运本没什么不一样
——无论多么坚固,多么锋利,
始终被握在他人手中的菜刀,
自出生起就必须承受上天的玩弄,
直至麻木不仁,不得不认命接受:
没有因的果——命运安排的诅咒,
且沾染的因果越浓,诅咒越重。
同样的诅咒让不堪重负的砧板发疯,
命运的大手蒙住了眼睛和耳朵,
神经变得麻木,肉体融入黑洞,
从此彻底融入寂夜默默承受不公,
直至某天在忍无可忍的虚空,
敢于以凝视深渊踏入地狱的英勇,
换取终有一天步入天堂的从容。
(2024.01.05)
《害怕和不害怕》文/四栖水兽
我不害怕天崩地裂,山呼海啸,
哪怕人间沦为地狱,遍地饿殍,
甚至宇宙毁灭,又有什么大不了?
我不害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呵,我正用一双神眼——睥睨天下,
又何须在乎世界是小是大,众生是多是寡?
我不害怕从无数烦人的问题中醒来,
兜里依旧装着千遍一律的终极回答。
我不害怕埋在四周的地雷密密麻麻,
了不起向着那万丈的深渊一跃而下。
哦!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咦?那我害怕什么?呵,我害怕:
在一棵连一片绿叶也没有的枯树上,
我终是一朵孤零零挂在枝头的红花。
我害怕有人突然揭开我威武的面具,
一把扯下遮住我秃头的漂亮假发,
更是当面指着我高耸的鼻子,
说我一直都在一本正经地说假话。
我害怕我手中的无穷力量终将离去,
而我终将被愤怒的人群打回原形。
我害怕在一个暴风雨来临的夜,
雷电在头顶联盟成一连串“咔嚓”
我害怕善恶报应、因果轮回——
终有一天我的还未冰凉的尸骨,
将被隆重扔进人人瞻仰的陵墓,
在无边的黑暗中默默地发芽……
直至我那沾满欲望尘埃的肮脏灵魂,
被无数冤魂——曾在我指间流逝的沙
——拼命地拽入那十八层地狱之下。
(2023.04.30)
《遥控器》文/四栖水兽
电视,空调,电脑,手机……
或许越高级的事物越离不开遥控器,
甚至还必须受制于同一个遥控器。
一条疯狂地追逐自己尾巴的狗,
何时停止,却总似身不由己。
一只不知疲倦的蚂蚁,
在一只大手上爬来爬去,
若大手不肯放过这场游戏,
这只蚂蚁将永远到达不了目的地。
哪怕风,哪怕云,哪怕晴和雨……
究竟是谁在不停地操控遥控器——
天空,抑或脚下被动接受的大地?
为何无所不能的遥控器甚至能控制:
光明、黑暗,甚至空间和时间?
啊,不知控制我的遥控器在哪里?
我或已忘记昨天的雪去往何方,
也不可能知道明天的雪将飘向何方,
但却看得见:今天的雪就落在眼前!
当无数腰酸背痛的工人,正一个个的
失去了仅有的可养家糊口的求生方式,
当无数头发花白的农民,正一个个的
失去了祖祖辈辈挣扎求存的土地……
那一颗颗曾经充满无限希望的心啊,
正在刺骨的寒风中渐渐的枯萎凋零,
如遗落田间的稻谷,被深深踩入泥里
一粒粒……一粒粒……一粒粒……
当不停吐着信子的毒蛇埋伏在脚底,
盘旋天空的秃鹫搜寻着新鲜的尸体,
……一具具……一具具……一具具……
啊!时间的魔镜折射着真相的倒影,
静静流淌于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而我,依旧默默挣扎于混浊的沙砾,
身旁,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虾小鱼。
(2023.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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