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闭店人”形成灰黑产 帮助跑路商家抽身、徒增消费者维权成本

预付费消费领域的维权难题近日再度引发关注。中国消费者协会于8月1日公布的今年上半年消费维权舆情热点中，一个尤为引人瞩目的现象是"职业闭店人"跃居预付式消费维权障碍的前三位。这些"职业闭店人"凭借市场信息的不透明及法律监管的缝隙，为经营不善、企图逃避责任的商家铺设"退路"，从中非法获利，严重侵害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媒体公开报道显示，所谓"职业闭店人"就是指给经营不善、面临倒闭的公司设计"跑路"方案并接手纠纷善后工作的群体，主要任务是帮商家减少经济损失、逃避法律责任、"洗白"信用，采取的手段包括转移资产、更改经营主体等。

具体来看，"职业闭店人"以通过抽取债务提成为主要盈利手段，先更换"跑路商家"的法定代表人和股东，再将"跑路商家"的所有业务都转给"新法人"，由"新法人"处理后续维权、退款等相关问题，"跑路商家"也将借此机会抽身而出。债务越多，抽成比例越低，如50万元债务收费10%、100万元债务收费8%等，债务不仅于消费者的预付费金额，还包括拖欠员工工资、后续劳动仲裁等相关费用。

其中，早教机构金宝贝在江苏南京多个门店"一夜闭店"事件中，不少消费者反映"职业闭店人"似乎成为商家跑路的"帮凶"。北京早教机构美吉姆、纽哈顿闭店事件中，也有家长反映遇到了相似的情况。

商家因经营不善而闭店，聘请"职业闭店人"参与收尾工作。这些"职业闭店人"对消费者协商退还预付款等合理诉求不予回应，或是给出虚假承诺，徒增消费者的维权成本。

"职业闭店人"的出现到底在维护哪方面的利益？北京社科院副研究员王鹏直言，"职业闭店人"保护的就是那些试图逃避法律责任的商家的利益。他们为商家提供了一个看似"完美"的解决方案，让商家能够在不承担任何责任的情况下轻松"脱身"。然而，这种行为却严重损害了消费者利益。消费者在购买预付式消费产品时，是基于对商家的信任和对产品的认可。然而，当商家在"职业闭店人"的"帮助"下逃避责任时，消费者的这种信任被背叛，他们的权益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这不仅导致消费者经济损失，更让消费者对预付式消费模式产生了疑虑和不信任。

对于上述舆情出现，中消协表示，舆论认为"职业闭店人"帮助"跑路商家"逃避法律责任的做法，极大损害了预付式消费商业模式在消费者心中的信誉，损害了营商环境。部分媒体在"‘起底’职业闭店人"报道中表示，"职业闭店人"群体及相关"配套服务"，有逐渐形成一条灰黑产链条的风险。

对此，中消协表示，舆论呼吁，针对"职业闭店人"这类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群体，国家相关职能部门应当尽快采取措施予以规范整治，对其身份和性质进行认定，并且有针对性地完善市场主体登记管理制度，让"职业闭店人"无空可钻。

北京嘉潍律师事务所律师赵占领也表达了上述观点。赵占领认为，预付式消费作为一种常见的消费方式在监管方面仍有不足，才会导致"职业闭店人"这一灰黑色群体的产生。"职业闭店人"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一些法律风险，但对于申请破产审查的企业来说仍存在一定风险，"破产清算程序前几个月转移财产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被撤销"。

赵占领进一步指出，未来，相关部门在加强法律法规监管的同时，可以通过设立举证责任倒置制度、设立履约保约金制度等多种形式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也能进一步规范预付式消费，降低消费者维权难度。

北京商报记者 王思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