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草书《秋兴八首》，猜测是他16岁时所书，是其现存最早的作品（附译文）

这位被誉为“草圣”的唐代杰出书法家，以其奔放流畅、瘦劲有力的狂草作品，给后世留下了无尽的赞叹与思索。

篆书題簽：唐懐素書

怀素，出生于唐开元二十五年（737 年）的零陵，自幼聪明好学，10 岁出家为僧。他对书法的热爱近乎痴迷，因家贫买不起纸，便在木板和圆盘上涂漆书写，甚至种植万株芭蕉以叶练字，“芭蕉练字”的故事传颂千古，展现了他坚韧不拔的求学精神。

怀素的书法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在其年轻时代，书法尚处于“不师古”“不得法”的阶段，未得到广泛认同。然而，他并未因此气馁，而是在“一笔书”的领域不断探索，继承了前人的书法传统。

这帖草书《秋兴八首》很有可能是怀素为最早期的作品，创作此作时才年仅16岁。唐天宝十一年（752 年），年仅 16 岁的怀素获知杜甫的《秋兴八首》诗篇后，悲悯之情油然而生，随即挥毫创作。此时的他书风尚未完全成熟，正处于苦学阶段，但技法水平已超越常人。

怀素草书《秋兴八首》册，纸本32x36cm，宇野雪村旧藏、日本大东文化大学书道研究所藏。

学者黄锦祥经过详实考证，证实了草书《秋兴八首》为怀素 16 岁所写，这是怀素现存最早的书法作品。此作完整反映了怀素少年时期的书法面貌，是研究其早期草书发展的重要版本。

作品通篇用笔以中锋为主，少兼侧锋，笔画圆转遒逸，或蛇盘如绕，或蛇惊入草，收笔出锋，锐利如钩斫，展现出“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之感，初步形成了怀素“笔画瘦劲、回环线条”的个人特征

从笔迹演变的角度来看，草书《秋兴八首》虽与怀素中年作品《神迹帖》和晚年作品《小草千字文》纸本真迹有所不同，但书写风格和神韵却一脉相承。通过这三件作品，我们可以清晰地窥探到怀素从少年到中年，再到晚年的笔迹演变历程，它们贯穿了怀素的整个艺术生涯，对于研究怀素的草书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他与众多文人雅士交往密切，如最早赞赏他的朱逵，为其写下《怀素上人草书歌》，生动描绘了怀素的书法造诣和创作情景。还有众多名公大卿，如刑部尚书颜真卿、吏部尚书韦陟等，都对怀素的草书给予了高度评价。

怀素不仅在书法上成就斐然，其在文学方面也有一定造诣。他能作诗，与李白、杜甫、钱起、陆羽等诗人皆有交往。李白称其“草书天下称独步”，足见怀素书法之高超。

然而，在研究过程中，学者黄锦祥发现前人所收录杜甫诗篇《秋兴八首》的个别文字存在舛误。比如“新秋燕子故飞飞”被误作“清秋燕子故飞飞”，“同学少年都不贱”被误传为“同学少年多不贱”。

这些细微的差别，虽大意相近，但意境却截然不同。而怀素的草书《秋兴八首》真实反映了杜甫原作的内容，为研究杜甫的诗作提供了珍贵的依据。

右壬辰三月二日，怀素书。后裔孙通浩

早在 1956 年，日本已出版《怀素秋兴八首》书法集，但因对我国传统草书文化理解不深，出现了一些误解。而 2022 年湖南美术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的《怀素草书秋兴八首》作品集，则明确指出此作是怀素青年时期的作品，再次肯定了其重要价值。

怀素的一生，是对草书艺术不断追求与创新的一生。他的作品不仅展现了高超的书法技艺，更传递出一种对艺术的执着与热爱。对于广大书法爱好者来说，怀素的作品以及他的艺术精神，无疑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激励着我们在书法艺术的道路上不断探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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