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侯府人人都爱笨蛋小妾,觉得她纯良可爱。
她好奇我送给婆母的观音像,偷看时不小心将其砸烂,只会捏紧小拳头难过:
“都怪卿卿,卿卿太笨了,呜呜呜,卿卿笨蛋!”
婆母心疼安慰,转头却责骂我看管不严,罚我高烧之下将其黏好。
她为讨好侯爷,半夜熬粥走水,烧了大半个侯府,只会撇嘴掉金豆豆:
“卿卿不适合煮饭啦!呜呜呜,明明姐姐煮饭最好吃,为什么要为难卿卿嘛!”
侯爷怜她受惊,却罚我做厨娘为全府熬粥一年。
直到后来,小妾在皇帝面前无脑说侯爷才该是天选之子,而害得侯府满门抄斩之时,
他们终于大骂小妾蠢笨如猪,转而向我求救。
“雪儿,我们知错了,求你想办法救救我们吧!”
“不好意思,我这人生性厌蠢,不救蠢人。”
我将和离书甩到他们脸上,潇洒离去。
……
婆母寿宴,众人献礼。
丫鬟打开我送的寿礼时,却意外发现里面的观音像碎成了几段。
盛渊未加思索,便对我厉声指责:“大胆苏照雪!竟敢送如此残破之物亵渎母亲寿辰,你可知罪!”
“照雪近来寒症高烧卧床,金库钥匙已由婆母转与妹妹看管,这寿礼一直存在金库,为何变成这样,想来妹妹会比我更加清楚。”我不慌不忙解释。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小妾顾卿卿。
顾卿卿见状,这才不情不愿站出来承认。
我以为她会就此内疚,却见她捏紧小拳头难过说:
“卿卿不是故意摔破的,卿卿只是好奇里面的观音像什么模样…….都怪卿卿,卿卿太笨了,呜呜呜,卿卿是大笨蛋!”
这种低智般的自责发言,仿佛已经成了顾卿卿推脱责任的惯用借口。
先前她就因练习毛笔字,而在账本上随意涂画,被我发现后,便和盛渊哭诉自己是无心之举。
盛渊宠妾灭妻,不止没责罚她,还要我苦熬几个大夜重新誊抄,害我因此染上风寒。
而今她故伎重演,我自然不会放过,于是道:
“婆母先前说过,家中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寿宴前私自观礼是大不敬,按家法,要抽藤条十棍。”
顾卿卿闻言面色惨白,无助看向婆母:“卿卿不是故意的,卿卿……卿卿只是喜欢观音像,觉得姐姐送给婆母的,一定是极好的,所以一时忍不住才偷看的……”
“卿卿不哭啊,你若看便大大方方去看,婆母又不会说你什么。”
婆母像中了她的秘咒心疼安慰,跟着瞪向我不悦道:
“卿卿被观音像吸引,说明她与观音有缘,弄不好还是玉女转世呢!而且这事要怪,就该怪你没有尽责看管好自个儿的贺礼,哼,真是白白扫了老妇人我的好兴致!”
我听了这话,瞬间气笑。
“哎呀,婆母您不要生气,卿卿为您出气,打坏蛋,卿卿帮婆母打坏蛋!”
一旁的顾卿卿说着,隔空朝我打了几记小奶拳,看得我满心嫌恶。
老太太却被她哄得直乐。
一旁的盛渊见母亲不再生气,很是赞赏得揉了揉顾卿卿的脑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卿卿,你真是我侯府的福星。”
“呜,侯爷莫要这样说,卿卿会害羞的啦~”
顾卿卿害羞得咬起手指头,还如几岁稚儿般吸溜起口水来。
我看得直泛恶心,盛渊却丝毫不嫌地为她擦干嘴巴。
望着他们浓情蜜意模样,我瞬间觉得从前为这没品男人,而争风吃醋的自己,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2
我本以为事情就此落幕,怎料寿宴结束时,婆母却命令尚在高烧的我,连夜黏好观音像。
我下意识朝盛渊投去求救目光。
谁知他却只望着顾卿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我。
坊间都说男人心易变,情难长,但我与盛渊青梅竹马,他亦与我有过生死相随的誓言,因此我不信他会如凡尘俗子那般移情别恋。
可我终究还是错付了真心,曾经少年时赤忱的爱慕,早已随着油盐酱醋的生活被磨平了棱角,我仍记得盛渊告知我娶妾之时,所说过的话。
他说:“我不同于寻常男子,我是侯爷,你怎忍心看我就此绝后?”
可明明当初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他,而且当初若不是为了救他,我又怎会落胎,导致再难受孕。
何况我也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郎心已变,只是我一直不愿接受这残酷事实。
但我在侯府没有子嗣傍身,加上盛渊同婆母对顾卿卿毫不遮掩的偏爱,都无一不在警醒着我,如今的我对侯府来说,不过是个顶着侯夫人名头的一等下人。
早晚有一天,我会落得被盛渊抛弃的下场。
思及此,我旋即产生了和离的念头。
夜里,顾卿卿未经通报登堂入室。
“天色已晚,妹妹还是莫要在此逗留了,省得路黑跌跤,再惹侯爷心疼。”
我很是不耐烦开口赶人。
谁知顾卿卿却恍若未觉,抓起我刚黏好的半块观音像打量。
“姐姐你手真巧,不像卿卿,整日笨手笨脚的……哎呀!”
我好不容易黏起来的观音像,在她手中重新碎成几块。
顾卿卿看着我恼火的脸,吐着舌头道:“对不起呀姐姐,都怪妹妹手笨。”
“既然知道自己蠢笨如猪,那就少来给别人添堵。”
我毫不客气打掉她想捡碎片的手。
顾卿卿见状,面色不悦起来。
“姐姐怎的如此小气?卿卿都说了,卿卿不是故意的!”
“我有厌蠢症,看见像你这样的人就烦,你走是不走?”
我说着,抓起桌上的板尺朝她抽去。
顾卿卿尖叫出声,吓得一屁股跌落在地。
“苏照雪你居然敢打我?!你难道不怕侯爷和婆母治你的罪么!”
我冷笑一声。
我是开国将臣后人,家世不比盛渊的差,却为了他藏起锋芒,甘为人妇。但如今我已不在乎他的爱,自然不怕侯府治罪。
于是我二话不说朝她身上抽去。
顾卿卿吃痛,捂着屁股尖叫逃跑。
我望着她狼狈身影,哄笑出声。
一旁丫鬟跟着急道:“夫人,这都二更天了,您的观音像还未黏出来呢,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我朝她挑眉。
“你且去帮我寻一味草药,待有了它,我自然能黏好那观音像。”
隔日天色未亮时,顾卿卿便拉着盛渊来催我交差。
时辰短促,塑像又不好修补,所以我完不成任务,无疑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顾卿卿本想借此在盛渊面前煽风点火,叫他加重罚我,谁知却见桌上立着完好的观音像,脸色不由瞬间转黑。
“照雪,你完成的很好,相信娘看见之后也会很高兴的。”盛渊满意点头。
顾卿卿闻言捏拳,跟着眼儿一转,笑道:“姐姐劳作一夜,想来定是十分疲惫,这样吧,卿卿帮你把观音像送给婆母。”
她说着不待我反应,抬手抓过塑像。
谁知顾卿卿触及观音像瞬间,忽然惊叫出声,那塑像也随着她声音一并落地,摔得稀碎。
黏观音像的涂料里,被我加了天麻草,此草不止黏性异常,涂料未干时触碰,更如被银针刺刺痛一般,专治诸如顾卿卿这种手贱之人。
可惜盛渊不知道。
他在我数落顾卿卿前,护短开口:“卿卿定是不小心的,她反应比寻常人慢些,并非有意作弄,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至于此事……我自会向母亲解释。”
他说完,抱起呜咽哭痛的顾卿卿离开。
我望着二人背影,目光冷沉,刚想破口讥讽时,却意外瞥见盛渊新招的侍卫还在门边。
见我看他,侍卫忙下移视线。
我扫量这俊俏的小侍卫,忽而勾唇,掏荷包丢了过去。
“这是十两黄金,你若肯做我的人……”
侍卫闻言,立马捏紧领口。
“承蒙夫人错爱,但属下的清白之身,只愿……留给未来娘子。”
“……”
“你想得倒是美,本夫人是要你就近监视侯爷和顾姨娘。”
盛渊好面子,婆母又注重侯府名声,所以他们自不会同意我和离,而是会想方设法休妻。
然我苏家满门忠烈,我不能因个人之事让苏家背负不誉的名声,因此我需要掌握侯府的把柄,以便届时风光离去。
我跟着挑眉诱惑道:“往后每月我都会给你比之侯府,多出十倍的月钱。而你,需每日来见我,向我汇报他们的行踪。”
“每日都……夫人放心,寒舟定不负所托!”
侍卫握紧我的荷包,红着脸离去。
3
季寒舟一连监视五日,日日顾卿卿都会变着花样犯傻博盛渊和婆母喜爱。
昨日是不小心打碎御赐花瓶,捶着脑袋骂自己笨蛋,今日是平地摔又爬起来,给自己加油鼓劲。
“还有未时,顾姨娘错把盐巴当糖,害侯爷——”
“打住。”
我按着作痛的脑袋:“往后她做的蠢事,不用汇报。”
季寒舟点头,又从袖口抽出封密信给我。
我打开一瞧,发现居然是他与境外商人的互通信函,信中详细记载了最近一次的兵器交易。
私通外商,买卖军械,这些无疑是盛渊谋反的铁证。
我怒:“如此重要之事,为何现在才报!”
季寒舟挠头:“信是顾姨娘不慎掉落的,您刚说了,往后她做的蠢事,不用汇报。”
“……”
我忍着嘴角抽搐说:“继续查,以后但凡是和这事有关的,统统告诉我。”
如果盛渊真的意图谋反,那我必须在事态发酵前拿到和离书,离开侯府以保平安。
……
这日我于后院中小憩,顾卿卿携一众丫鬟不请自来。
在盛渊毫不遮掩的偏心之下,她在府内的势力如日中天,如今不止是盛渊和婆母,就连府内下人也偶尔敢在我面前放肆。
是以丫鬟们见我并未请安,反而纷纷立在顾卿卿背后,趾高气扬地瞧着我。
我院内丫鬟对此恼火,想出言教训却被我拦下:“不知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顾卿卿眨巴着眼睛:“侯爷说要将后宅全权交由妹妹搭理,但妹妹对府内事务还不太熟悉,劳请姐姐相教。”
她本期待看到我愤怒的反应,却见我只是平静地点了下头,除此之外再无反应,因而分外气恼,坐下时还因太过用力,而从石凳上跌了下来,引得众人暗笑出声。
顾卿卿虽气,却为了维持人设,不得不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为自己打气:“顾卿卿不哭,一点也不痛的,顾卿卿努力,顾卿卿加油!”
“顾姨娘真棒!”
“您摔倒都没有流泪,实在是太坚强了!”
她身旁丫鬟跟着鼓励。
我和院内一众下人,无不大翻白眼。
顾卿卿为了尽早拿到执掌后院的权利,很是耐着性子听我指导。
可惜她过于笨拙,甚至连简单的算盘都搞不明白。
我忍不住嘲笑:“妹妹身为商人之女,怎么连小儿都能学会的算盘,也弄不明白?”
顾卿卿被我讥讽,气愤难当,捏拳说:“卿卿知道自己笨,但姐姐也不用当着下人的面辱骂我吧!”
“将你比作小儿,是感叹你稚子之心,天生单纯,怎么到了妹妹口中就成骂人的话了?”我耸肩喃喃:“啧,对牛弹琴,诚不欺我。”
顾卿卿又不是真的笨蛋,自然听得出来我这话是在骂她,可为了维持原有人设,只能将火气往肚子里吞,跟着装哭道:
“呜呜呜,卿卿真是个笨蛋,大笨蛋!嘤,还好侯爷和婆母喜欢卿卿,不嫌弃卿卿笨。”
几个丫鬟看她哭,急忙安抚。
“姨娘莫哭了,您天性纯良,和某些内心阴暗,只知在背后耍小把戏的坏女人是不一样的!”
“就是,不止侯爷和老夫人,我们也是打心中喜爱着您的,无论你是聪明还是笨,我们都敬爱您~”
“哼,若是有人敢欺负姨娘,莫说侯爷,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也不会放过她!”
顾卿卿闻言,朝我露出挑衅笑容。
她挑唆下人,还想拿盛渊激怒我,为的就是要我吃味,要我难堪,可惜我早已不爱盛渊,亦不在乎着侯夫人的位置,是以我对她们的叫嚣不屑一顾。
而我越是平淡,顾卿卿便越是恼火,尤其面对一众自己不熟悉的事务,更是两眼发晕,很快便败下阵来,想要逃跑。
“妹妹别走啊,侯爷委派给你的东西,你还没学会呢,若是就此离开,小心届时传出去,全京城都要笑话定勇侯府的顾姨娘,是个连小儿算盘都搞不定的蠢笨女人。”我抓着她衣袖不撒手。
顾卿卿闻言又气又恼,瞥见路旁经过的身影后,忽然痛叫一声扑倒于地,跟着重重朝自己脑袋砸去。
“卿卿大笨蛋!呜呜呜,怎么这么笨啊,你怎么什么也学不会呢!呜呜呜,卿卿不想辜负渊哥哥,可是……可是姐姐教给卿卿的好难哦……真的好难!”
“……”
我听着她宛若低智般的发言,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这时盛渊突然出现,挤开我将顾卿卿拥入怀中温柔安抚。
“卿卿莫要这样,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快让渊哥哥看看,有没有哪里打坏了。”
“卿卿没事,卿卿不痛的,不要渊哥哥,卿卿自己可以的!”
顾卿卿推开他,吸吸鼻子自己爬了起来,赢得了众人赞赏的掌声。
盛渊收回柔情蜜意视线,跟着怒瞪向我。
“苏照雪,你三番两次为难卿卿,究竟欲意何为!”
我直白道:“我只是教她如何使用算盘,可她花了三个时辰都学不明白,将侯府事务交由这种人处理,侯爷还真是心大。”
饶是盛渊知道顾卿卿笨,却也没想到她居然连算盘都学不明白,脸色故而由黑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咬牙说了声本候做事自有主张,便揽着顾卿卿头也不回离开。
白日被顾卿卿摧残心灵,导致我没入夜便睡了过去,谁知没过多久,忽听院外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喊。
“快来人呐!后院走水了——!”
我闻言瞬间清醒,忙穿鞋下地查看情况,却发现门窗被人从外锁死了。
4
想起白日种种,我立马明白了凶手是谁。
我未对顾卿卿起杀意,她却急着置我于死地,我因而恼火异常,正欲抽剑破门之时,门却被人从外大力踹开。
“——夫人!”
火光之中,跟着露出季寒舟一张焦急的脸。
“夫人莫怕,寒舟定会护您安全!”
我其实挺想说自个儿完全不怕的,但望着季寒舟格外真挚的脸,居然一时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护着我前往院内空地,这时我才发现侯府早已火光满天,火势之大,几乎要燃尽整座府衙。
四周掺杂着无数凄惨叫声,更是听得人心惶惶。
“腿脚快的去找大夫,你们几个去安置伤患,其余人提水桶扑火!”我安定心神,迅速指挥下人救火。
交代完一切,我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无助而悲痛的哭声。
“呜呜呜,都怪卿卿,卿卿是个大笨蛋!!”
我转头,见顾卿卿灰头土脸坐在地上,正不停拍打着脑袋。
一旁的盛渊见状,忙按住她,怜惜而憋屈说:“别这样卿卿,这……这不是你的错,都怪那灶台!”
我和季寒舟同时翻了个白眼。
正哭泣的顾卿卿看见我走来,突然撇嘴道:“卿卿不适合煮饭啦!呜呜呜,明明姐姐煮饭最好吃,为什么要为难卿卿嘛!”
盛渊闻言,转而望向我,眼中带了几丝不悦。
“卿卿说得有理,她本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煮饭这种粗活儿,还是适合照雪来做。”
提到煮饭,我心中又是一片阴寒。
我本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当初却因盛渊一句爱吃而放下身段,忍着厌恶学做菜,谁知他非但对我没有任何感激,还各种挑剔,觉得为他付出是我该有的本分。
而我也在他的洗脑之下,认真研究各种菜谱,才换来了一手好厨艺。
可如今我清醒了,不会再被他所左右,于是冷笑问说:
“敢问侯爷,家规上有哪条写着,府内饭食需要后宅女眷来做?且我并未强迫顾卿卿下厨,又何来为难她一说?”
盛渊被我噎住,一时无话可说。
“夫人说得在理。”我身旁的季寒舟忍不住开口:“侯爷,将厨房点着的是顾姨娘,您怎能将责任推到夫人身上呢。”
“——放肆!!”
盛渊本就火大,瞪着他说:“区区一个下人,谁给你狗胆妄议主家之事?!来人,将他拖下去杖刑!”
然而,四周的活人都忙于扑救火势,是以无人响应他的命令。
盛渊的面色故而愈加难看。
我望着他冷笑:“如今连替我说句公道话的人,侯爷都要责罚,您如此宠妾灭妻,难道不怕此事传出去,让定勇侯府沦为京中笑柄?”
盛渊未料到我居然敢当众斥责与他,当即恼火道:
“大胆苏照雪!你身为当家主母,却在危难时刻出言讥讽女眷,还不尊夫君,按家法当以鞭刑!”
他怀中的顾卿卿颇为好心说:“侯爷,您与姐姐夫妻多年,卿卿觉得鞭刑就不要了吧……不然,您就罚她为全府熬粥。”
盛渊感念她的善良,转头瞪着我厉声道:
“看在卿卿求情的面子上,本候便罚你为全府熬粥一年!”
我再一次被这对癫公癫婆整笑了。
我堂堂将门之后,侯府主母,居然要为全府熬粥……
这事传出去,对谁的都没有好处,因此我真想掀开盛渊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先前被驴踢过,否则又怎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来!
但我并没有反对。
因为我越是隐忍,顾卿卿便越会得寸进尺,冲她这榆木脑袋,搞毁定勇侯府指日可待,说不定将来甚至不用我出手,侯府便会自行崩溃。
倒是小侍卫季寒舟看不过眼,提出代我熬粥。
有人主动帮忙,我自然不会反对,亦送了他不少补品当做谢礼。
季寒舟并没有收下,反倒是对我偶然拿出来给他擦汗的手帕,情有独钟。
但那帕子是我用旧打算丢掉的。
季寒舟却说:“既是要丢,便丢给属下吧。”
我以为季寒舟不好意思挑剔,可我实在看不得别人用烂布,于是趁他不备换了块新的。
谁知季寒舟生气了。
“帕子珍贵,夫人还是收回去吧,属下是个粗人,用不了矜贵东西。”
我以为是他嫌弃上面我练手的绣花,于是将帕子收回,跟着忍不住喃喃了句:
“难道本夫人的绣迹,就这么让人嫌么……”
谁知话语刚落,手心里的帕子就被季寒舟抽了过去。
“既是……既是夫人特意绣给寒舟的,寒舟定当好好珍藏。”
望着他微红的脸,我这才意识到季寒舟好像误会了什么。
“倒也不是特意绣给你的,你莫要误会。”
季寒舟露出憨笑:“夫人放心,属下有自知之明的。”
这话倒是显得我小题大做了,我轻咳一声,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