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打到现在一年多了,乌克兰和欧美,总是在炒作说俄罗斯的弹药不足,经济根基动摇,后勤能力快要支撑不住了;而俄罗斯方面呢,则总是拿乌克兰战死了多少人,兵员枯竭作为宣传的手段。
问题是,乌克兰怎么说也是一个战前人口超过4000万的中等国家,按照美国媒体的估计,在过去一年中,乌克兰军队伤亡大概在5、60万,其中大部分还是伤的,真正阵亡的军人,也就十几万。
相比于4000万的人口规模来说,几十万的死伤,虽然也很惨重,但距离兵源枯竭,似乎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那么,俄罗斯的宣传,难道完全是虚假的吗?
如果不是的话,拥有4000多万人口的乌克兰,为何会在俄乌冲突中面临兵源枯竭的问题呢?
现代条件下的复古战争
坦白说,信息化时代的战争,其实,军人的伤亡程度,不应该这么大的。
当年美国打伊拉克,美国和其盟友也集结了3、40万军队,伊拉克更是动用超过100万军队。
然而,在美国超视距攻击,以及大规模轰炸开路之下,战争以很多人想象不到的速度下结束了。
美方伤亡总共不到300人,而伊拉克方面号称损失惨重,也不过伤亡10万人。
如果说海湾战争时间太短,跟俄乌冲突没有可比性的话,那么美国在阿富汗耗时长达20年的反恐战争,加上后来被各种自杀式武器炸死的塔利班游击队偷袭而死的,伤亡也不过就是几千人。
而阿富汗塔利班武装,和后来美国扶持起来的阿富汗政府军,前后伤亡也不过就是几万人。
很显然,现代战争残酷性增强了,对平民和经济的损失被放大了,但真正能造成军人的死亡率,却在很大程度上被降低了。
按理来说,这种条件下的战争,可能会遇到装备不足,经济不足,甚至信息不足等等问题,但就是不太可能出现兵源匮乏的情况,除非俄罗斯直接使用核武器,造成大规模的杀伤。
那么,乌克兰兵源不足的问题,是怎么来的呢?
这其实首先跟俄乌冲突的特殊性有关,简而言之,由于俄罗斯一开始对战争的定义,以及俄乌双方的地形,装备体系等等因素影响,俄罗斯和乌克兰,在现代条件下,打了一场“复古性”的战争。
他们之间交战的状态,不像是信息化时代一个拥核大国,和一个中等国家的战争,而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甚至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那种绞肉机似的阵地战、堑壕战。
这种特殊形势下的战争,把俄罗斯和乌克兰军人,被动地集结在一团,不管是进攻和防守,都变成了坦克和轻步兵等的肉搏战。
而类似的战争条件下,伤亡就被无地地拔高了。
相比于乌克兰国家体量来说,就算开战以后近千万乌东人口,归了俄罗斯,还有很多人直接变成难民,迁移到其它国家去了,但其现在依旧留存的总人口,肯定在2000万以上。
在2000万人口中,选出200万军人,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而乌克兰开战至今,真正动员并投入战争的军队人数,也就100来万。
换句话说,就算美国媒体猜测的是真的,乌克兰已经阵亡5、60万军人了,也还远没到兵源匮乏的地步。
可问题是,虽然乌克兰和俄罗斯把一场现代战争,打出二战甚至一战的氛围来,但参加战争的武器,却不是一战和二战时期的武器。
各种卫星导航设备,电子设备,以及坦克、无人机等的使用,促使军人越来越职业化,是一个世界性的潮流,乌克兰和俄罗斯自然不能例外。
直白一点说,人好找,可是把这些人训练成能够熟练使用现代武器的军人,却并不那么简单。当俄乌冲突中,乌克兰老兵和精锐死伤惨重的时候,他们固然可以招募一部分新人进来,但这些人战斗力跟此前的军队不可同日而语,基本上就是武装平民,算不得军队。
这才是乌克兰兵员匮乏问题的本质。
既然兵源匮乏是真的,那么乌克兰是不是要输了呢?
治安战对兵员素质没要求
能熟练使用各种新式武器的精锐部队死伤殆尽,是不是意味着乌克兰兵源匮乏,会输掉战争呢?
从俄罗斯方面宣传的角度看,的确是这么一个结局。
但事实上,当战争形势发生变化的时候,其实乌克兰兵源匮乏的问题,就会自动解决了。
这不是说欧美各国可以帮助乌克兰训练军人,虽然现在他们的确在那么做,但仅靠其它国家在境外帮忙训练,是不足以支撑俄乌冲突消耗烈度的。
得通俗一点,欧美帮忙练兵的速度,没有乌克兰在战场上死伤的速度快。
也不是说打到最后,其它国家的雇佣兵会取代乌克兰军队,当俄罗斯认真起来,开始不顾伤亡地追求胜利的时候,乌克兰自己的军人都未必靠得住,那些所谓的雇佣兵,又能坚持多久呢?
这里最核心的问题是,战争的形势,其实是随时随地变化的。
简单来讲,如果俄乌冲突一直以当年美国打伊拉克时的那种烈度进行,那别说乌克兰现在只有2、3000万人口,就算有2、3亿人口,也撑不住多久。
可如果俄乌冲突打到最后,变成美国在阿富汗反恐那种战争,那不需要2、3000万人口,只要有几百万人口,数万军队,就可以一直跟俄罗斯耗下去,而且军队会越打越多,而不是越打越少。
因为战争的性质从大规模的集团战争,变成治安战了。
从眼下俄乌冲突的趋势来看,变成治安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方面是俄罗斯并没有吞并乌克兰的想法和实力,另一边是乌克兰打不过却坚决不可认输,而美国要利用乌克兰牵制消耗俄罗斯。
这些因素共同影响之下,等到乌克兰精锐部队伤亡差不多,打不动的时候,战争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入“治安战”模式。
到了那个时候,乌克兰绝了攻克俄军重点防御的军事重镇,只以游击战,或者袭扰战的方式延续低烈度战争。
而这种情况下的战争,不需要多么长期的专业训练,能扛着RPG到处跑,就足够了。
所以说,乌克兰兵源匮乏是真的,但是匮乏的是经受过专业训练,可以进行大规模集群作战的现代化军队,而不是单纯的人口。
如果只靠武装平民打治安战的话,乌克兰现有的人口能跟俄罗斯打几十年。
问题是,俄乌能够打那么久吗?
反战民意会终结战争
从历史上看,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因为兵员匮乏直接结束的。
一战二战之中,各国伤亡近亿人,但并没有那个国家,说是因为兵源匮乏而输掉战争的。
法国曾经被德国全境攻陷,但依然凭借着海外殖民地,和英美等国的支援,组建起了一支几十万的大军。
现在的乌克兰,虽然比较惨,但跟当时的法国来比较的话,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一方面俄罗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并没有对乌克兰境内的平民,展开大规模的屠杀,以此削减乌克兰储备兵力。
另一方面,俄乌冲突到现在,也还是一场局限于乌东的特别军事行动,并没有演变成全面的战争,后方还能生产,经济还能基本运行,再加上欧美等国的援助,从单纯的军事意义上,乌克兰大概率不会兵员枯竭。
但是,战争从来都不仅仅是军事层面的博弈,而是政治、经济、文化、民心等全方位的比拼。
现在俄乌冲突中,乌克兰方面面对的另一个严重问题,是泽连斯基政府强制推行的“为自由民主而战”的信仰叙事,还能持续多久。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乌克兰政府,能不能保证大多数的乌克兰人民跟他们一样,想要把战争进行到底,战斗到“最后一人”?
考虑到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历史渊源,以及现在美西方逐渐削减的援助,乌克兰被摧毁的经济,乌克兰人民还有多少战斗到底的信心,是很难说的。
如果接下来战局继续不利,欧美援助又削减,世界其它各国积极推动和谈的话,乌克兰人民很可能不愿意继续为泽连斯基政府而战。
到了那个时候,其实就算乌克兰人口多,治安战对兵员素质要求低,也可能面对兵员枯竭的问题。
结语
综上所述,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乌克兰会不会面临兵员枯竭,其实是个“伪命题”,因为这个问题如果不增加具体的限制条件,就几乎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战争持续的时间,战争的模式,包括乌克兰人民对战争的态度,都有可能影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甚至就以眼下俄乌双方战场的形势来看,不同的人也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归根到底,现代战争已经不是一个互相码人数的游戏了,够和不够的概念,都是相对的。
单纯计算能够动员的兵力,对战争的结局,并没有太大的参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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