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兵(北京)
袁厚春小传
袁厚春,1945年出生于中国黑龙江富裕,中共党员。1987年,从武汉大学中文系作家班毕业。年轻时,袁厚春投身军旅,于1963年应征入伍,先后在铁道兵9师44团宣传队任创作员,12师宣传科任干事,铁道兵文化部任干事。之后,他在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工作,先后担任编辑和副社长,积累了丰富的出版与管理经验。在总政治部文化部任职期间,他先是担任文艺局副局长,后升任为局长,对文化艺术工作有着深入的了解和领导力。
袁厚春在艺术教育领域也有着重要贡献,他曾担任解放军艺术学院副院长。作为专业作家,他的文学创作才华备受认可,被授予文学创作一级(副军职)的殊荣。在中国文坛上,袁厚春是一位活跃的会员,他不仅是中国文联第六届全委委员,还担任过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以及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自1965年起,他的作品开始广为人知,他的文学之路由此开启。
1983年,袁厚春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他的职业生涯和文学创作生涯交织,为中国的文学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袁厚春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24年8月2日在北京逝世,享年79岁。
您是我人生路上的贵人——悼袁厚春老战友
李武兵
今年北京的伏天很热
热得出奇。纪晓荣战友转来的讣告
却嵌着寒彻心扉的句子
一个噩耗在心空炸响
比惊雷还沉重
压迫灵魂的呼吸
语言已经无法承载悲痛的重量
令我无声地流泪……
厚春,刚过完建军节
未等秋凉,您就走了
生命的钟摆,戛然停在酷暑里
好想时光还驻足于节日的氛围中
不要去触摸8月2日的门环
最遗憾的是太晚知道
您就是我寻找已久的那个贵人
记得自己初学写作的时候
还不敢向《解放军报》投稿
可1972年9月28日
我的处女作《歌儿向着北京唱》
赫然出现在军报副刊上
在我与您相识二十多年后
一次战友聚会中的闲聊
谜底才被揭开
原来是您从众多来稿中挑中了这首诗
改动了一个字
再抄写一份寄给了军报
——好暖心的编辑
您寄出了一首诗
等于送给了我一纸调令,一座桥
渡我从大巴山来到北京
这桥是固定在水上的船啊
可以渡山,渡江河
也可以渡我,渡人
人生路上真的需要贵人扶一把
走过您给的这座桥,视界豁然开朗
从那次起步就不曾回头
在诗的美学中,一千遍一万遍
捡拾精神的富有和愉悦
我一直庆幸您引导我与诗结缘
终生感恩一首诗的鼓舞
我的灵魂渴望在诗里活着,站着
一首诗奠定了我成长的根基
由此,我常常佩服古人的见地
在碰到“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
遇到一座桥来渡人
就会收获“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
人生该有“桥”缘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
我还是想略表自己的心意
那天给您请去一尊纸瓷弥勒佛
您说:“武兵,佛和福都在于心
不在外物,纸瓷也是外物”
您的语音至今还在耳畔回旋,人却走了
此刻,我只能用泪痕作标点
写这首挽诗
送您……
1995年在解放军艺术学院的这次战友聚会中,袁厚春副院长才吐露那首《歌儿向着北京唱》是他推荐给《解放军报》的,他特别喜欢其中的一句将天安门比作“金玫瑰”,说第一次见人这么写,很新颖。
合影说明:李武兵(右一,原铁道兵文化部创作员)、冯复加(右二,中宣部培训中心主任)、袁厚春(右三,解放军艺术学院副院长)、雷抒雁(右四,鲁迅文学院副院长)、朱亚南(左四,解放军文艺社社长)、程更新(左二,解放军画报社副主编)。
1983年10月1日,袁厚春(后排左3)在颐和园与原铁道兵文化部创作组、美术组、摄影组战友合影留念。
1972年5月,我从铁道兵2师6团机械连调到师宣传科,负责搜集整理全师部队的诗歌作品,编辑成册,定名为《歌儿向着北京唱》。我为这本诗集写了序歌,标题与诗集同名。同年8月,袁厚春同志将这首诗推荐给《解放军报》,于9⺝28日在军报副刊发表。同年10月1日,《铁道兵报》转发了这首诗。
袁厚春在铁道兵期间创作的《为革命我愿住帐篷》,首发1972年《解放军文艺》复刊号,后收录入铁道兵诗选《大地飞彩虹》,当年有不少师团宣传队将其列入朗诵节目。
为革命我愿住帐篷
袁厚春
一
沿着纵横的千山万水,
走遍祖国的南北西东,
哪儿需要修铁路,
哪儿就有铁道兵,
哪儿就有火热的工地,
哪儿就有我们的帐篷。
这帐篷不过是一—
几块帆布,几股麻绳,
几根木棒,几颗铁钉。
可是,它身姿雄伟,
——万仞高山当基石;
立场坚定,
——千条青藤做拉绳。
一座连一座,
这是四海兄弟的革命大家庭。
多少宏伟的建设蓝图,
在这里描就,
多少英雄的战士,
在这里长成!
二
战士和帐篷,
“老战友”情深谊重。
它和咱同一个性格,
它和咱同一样作风:
要住,蓦然平地起;
要走,扛起一溜风。
悬崖无路,
我们身背帐篷勇往登攀;
林海无村,
我们架起帐篷扎寨安营。
每当朝霞挂树梢,
帐篷目送我上工。
随着风枪怒吼,
战士的心在激烈跳荡,
应着开山炮响,
帐篷的肩膀也在自豪地抖动。
篷布和我的军装一样,
飘散着浓烈的硝烟,
篷顶和我的盔帽一样,
点缀着开山的土星。
呵,帐篷和战士,
分享着战斗的光荣。
每当晚霞落山顶,
帐篷迎接我归营。
满营歌声满营笑,
浑身疲劳全散净。
球场上,生龙活虎争高下,
晚会上,官兵亲密篝火红。
四周的帐篷端端坐呵,
始终是一群热心的“观众”。
每当夜色临大地,
座座帐篷暖融融。
战士围坐油灯下,
认真读书下苦功。
读呵读,
月隐西山夜如墨,
战士眼前大路明;
想呵想,
风住蝉眠帐篷静,
战士胸中走雷霆。
雷声中,
有巴黎公社的战斗呐喊,
有十月革命的大炮轰鸣,
有革命的洪流滚滚,
有时代前进的脚步声声……
帐篷伴着战士,
送走了多少夜晚,
迎来了多少黎明。
窗外的葵花绽开笑脸,
门前的桥墩矗入云层。
铁路绵绵穿万壑,
汽笛一声千里鸣。
呵,汽笛叫了,军号响了!
筑路战士
打起背包,拔起帐篷,
向着祖国版图的铁路空白点,
向着云海纵深的翠谷青峰,
我们身背枪、镐,肩抬帐篷,
又开始新的出征。
三
谁都知道,帐篷里
夏天要比楼房热,
冬天又比楼房冷,
睡板床,踏泥泞,
吃雪水,点油灯……
可是,革命新一代,
为人民却甘愿住帐篷。
你看,那阶毗错落的帐篷群,
像不像井冈山起伏的峰峦?
夜幕里,一串串闪亮的灯光,
像不像宝塔山下的窑洞?
看到那绿荫环抱的围墙,
常想起游击健儿的青纱帐;
看到那白雪覆盖的篷顶,
忘不了抗日勇士的雪窝棚!
忘不了前辈创业苦,
忘不了祖国白和穷,
忘不了尚未解放的阶级兄弟,
忘不了胜利后新的征途、新的斗争!
怕什么苦与累,
怕什么热与冷!
我们是人民的忠实儿女,
我们是毛泽东思想武装的士兵。
我们的帐篷,
房梁碗口粗,
狂风险浪冲不垮;
毡壁二指厚,
香风毒雾打不通。
篷布低矮,
战士的目光远大;
篷架摇晃,
战士的意志坚定。
为人民甘当孺子牛,
为革命勇做急先锋。
为使天下劳苦大众住高楼,
我们愿终生一世住帐篷!
原载1972年《解放军文艺》复刊号
《百万大裁军》袁厚春 著
《百万大裁军》至少有五种版本,影响广泛。
作者李武兵,湖北武汉人,1968年入伍,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编辑:李武斌/李勋修《青烟威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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