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记忆 ｜ 李宗刚：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人民作家郭澄清

郭澄清(1929年11月13日-1989年8月10日)，山东省德州市宁津县郭皋村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人民作家。郭澄清的小说创作可以划分为两个时期，一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短篇小说创作时期，代表作是《黑掌柜》和《公社书记》；二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长篇小说创作时期，代表作是《大刀记》。

一

郭澄清不满十岁，便加入了儿童团；1947年，郭澄清从抗日中学毕业；1948年加入了渤海军区渤海纵队，加入了共青团，参加了济南战役，并被分配到山东省教育厅工作；1949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0年，郭澄清要求离开济南，回到故乡宁津投身教育事业，并为其文学创作积累素材。组织同意了郭澄清的要求，任命他为宁津县直属完全小学(初中)校长，兼任宁津县一中(高中)教导主任；1955年，郭澄清把短篇小说当作业余创作的重点，并在《河北文艺》上发表了其第一篇短篇小说《郭大强》；1957年，郭澄清当选为河北省文联委员，宁津县委把他调到了《宁津日报》社，担任总编辑兼县广播站站长。期间，他又参与了《宁津文艺》的创刊工作，并出任主编。后因工作需要，郭澄清又被调任为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主任等职务；1961年，郭澄清向县委提出了到基层去工作的申请，组织安排他到公社任党委副书记。1965年，第二届“全国青年业余文学创作积极分子大会”在北京召开，郭澄清作为山东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在这次会议上，郭澄清还受邀作了题为“学好毛主席著作，深入火热斗争为英雄人物高唱赞歌”的发言。

20世纪五六十年代，郭澄清在短篇小说创作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代表性的作品有《黑掌柜》(1962年8月发表于《大公报》和《群众文艺》)和《公社书记》(《人民文学》1963年11月号)。《黑掌柜》这部短篇小说分别入选以下作品选：河北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编的《河北青年短篇小说选》(百花文艺出版社，1963年)，中国青年出版社编的《新人小说选》(中国青年出版社，1965年)，中国作家协会等编的《新人新作选》(第二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65年)，《建国以来短篇小说选》(上海文艺出版社，1978年)，《大学写作》(复旦大学出版社，1985年)，《中国新文艺大系:1949～1966》(短篇小说集，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6年)，《篱下百花：1957-1966》(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等等。《公社书记》这部短篇小说还出了单行本，又译成外文发行，被国内的几本短篇小说选集所选录。

对于五六十年代的文学创作，郭澄清有过这样的总结：“二十多年来，我坚持文艺为工农兵群众服务的方向，利用业余时间，坚持不懈地搞创作，先后发表了一百多篇短篇小说，二百多篇散文、报告文学，三百多首诗歌，先后出版了《社迷》(1963年，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公社的人们》(1965年，作家出版社)，《小八将》(1966年，中国少儿出版社)等五部短篇小说集和中篇小说《社迷传》(1965年，中国青年出版社)。我的短篇小说代表作有《黑掌柜》、《公社书记》、《助手的助手》、《喜儿》、《嘟嘟奶奶》等。”

二

1969年，因其创作的小说具有了全国影响力，郭澄清被调到了样板京剧《奇袭白虎团》剧组完善剧本工作，住在北京将近一年；1970年，山东省委把郭澄清从宁津县调回了济南，由宁津县委宣传部部长改任山东省文化局的党组成员，担任创作办公室主任。1971年向时任山东省委第一书记的白如冰请了创作假，退掉了组织分配的房子，并把户口迁回宁津县，重回郭皋村的小土屋，开始心无旁骛地创作长篇小说《大刀记》；1974年1月，山东省在文艺创作小组基础上成立了山东文艺创作办公室、隶属省文化局，由郭澄清任主任；1975年，为了纪念抗日战争胜利30周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克服种种困难后终于出版了三卷本《大刀记》。1976年5月，郭澄清突发脑梗塞，整个人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山东省委立即派出山东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护人员组成的专家组火速赶往郭皋村，并转到山东医学院附属医院抢救。经过抢救，郭澄清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但由于梗塞面积严重，留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这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文学创作。此后，郭澄清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山东分会(后改名为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政协委员。

1987年，郭澄清住进山东省千佛山医院。在住院两年多的时间里，郭澄清依然坚持文学创作，修改定稿出版了长篇小说《决斗》《龙潭记》，写出了长篇小说《历史悲壮的回声》，在《沧州日报》连载，还写出了长篇历史小说《纪晓岚传》以及一些散文等作品，在最后还留下了百十来万字的草稿。

1989年8月10日，郭澄清最终在济南的山东省千佛山医院保健楼病房病逝。8月17日，山东省委、省政府、省文化厅、省文联、省作协在济南为郭澄清举行追悼会。追悼会由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冯德英主持，山东省副省长宋法棠致悼词，山东省政协主席李子超，山东省委常委、省宣传部长苗枫林等领导参加了追悼会，参加这次追悼会的社会各界人士共有300多人。邓力群、贺敬之、张全景、王蒙、严文井、屠岸等人送了花圈。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市作家协会、河北省作家协会等也送来了花圈。

郭澄清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长篇小说创作方面的代表性作品是三卷本《大刀记》。这部长篇小说因其深刻地体现了中国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被誉为20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当代文学的经典之作。

郭澄清始终与人民紧密联系在一起，始终生活在人民尤其是农民中间。从这样的意义上说，郭澄清是与赵树理、柳青等具有同等人生境界和文学格局的人民作家。人民，不会忘记人民作家郭澄清；历史，更不会忘记人民作家郭澄清!

作者简介：李宗刚，山东省惠民人，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二级教授，《山东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原主编，山东省中国现代文学学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