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青年学者埃尔梅琳达做客柯布生态书院

原标题：意大利青年学者埃尔梅琳达做客柯布生态书院： 德性如何帮助我们应对 “人类世”

2024年7月27日，柯布生态书院生态文明系列讲座第39场正式开讲。意大利青年学者埃尔梅琳达·罗迪洛索（Ermelinda Rodilosso）做客柯布生态书院，发表了题为《实践智慧与环境危机：德性如何帮助我们应对人类世》的精彩演讲。担任本次演讲的主持人是后现代农人/作家、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生态项目主任于思群。讲座在柯布生态书院院长、全球生态教育联盟共同创始人樊美筠博士热情洋溢的介绍下拉开帷幕。

演讲嘉宾：意大利青年学者埃尔梅琳达·罗迪洛索（Ermelinda Rodilosso）博士

主持人：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生态项目主任于思群

柯布生态书院院长、全球生态教育联盟共同创始人樊美筠博士

埃尔梅琳达·罗迪洛索（ErmelindaRodilosso）是意大利杰出青年学者，专注于德性伦理学研究，拥有意大利墨西拿大学的哲学学士学位（2015）和帕多瓦大学的哲学科学硕士学位（2021）。目前为罗马第二大学的博士研究员，在Riccardo Pozzo教授的指导下研究生态和政治德性。她的博士论文旨在通过德性伦理学的视角解决气候变化和社会正义问题。她多次在国际会议包括2023年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世界政治科学大会、2024年第17届克莱蒙生态文明国际论坛和即将到来的2024年罗马世界哲学大会上进行专题发言，并在《哲学与科学（Philosophy & Technology）》等影响极大的期刊上发表文章。她的研究兴趣还包括环境伦理、人工智能伦理、关怀伦理、中国哲学、政治哲学和美学。

本文根据讲座内容梳理相关观点，以飨读者。

一、简介

我们生活在一个因人类行为而不断加剧气候危机的星球上。当今，极端天气现象、干旱、资源匮乏、社会不公、环境迁移和经济不稳定，是我们所面临的挑战。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这些问题将变得更具破坏性和戏剧性。在如此艰难的背景下，哲学必须提供具体的答案，帮助我们渡过危机。德性伦理学是一个有效的模式，因为它基于对个人和社会品格的培养，让我们更加适应每天面临的需求和挑战。意大利杰出青年学者埃尔梅琳达的研究，旨在阐明德性伦理学如何支持气候危机的管理，促进并推动我们星球的修复，其最终目的是建立一个真正的生态文明。

二、德性伦理学

埃尔梅琳达表示，关于德性伦理学的研究由来已久，究其源头，西方有亚里士多德，东方有孔子。

首先，她向我们介绍了什么是德性。在她看来，德性是一种人格特征和潜力，通过对其的训练和培养，可以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亚里士多德认为，德性的培养，就像学习吹长笛，你练得越多，就学得越好。德性意味着平衡、中道。凡事既不能“过”，也不能“不及”。例如，勇气是一种德性，缺乏勇气就是怯弱，太多的勇气就是粗率鲁莽。德性对于社会来说至关重要。孔子和亚里士多德都认为，德性不仅仅可以帮助我们成为更好的个体，同时也可以帮助我们建立更好的社会。德性是个体成长和成就之动因，是良好社会的指望。

随后，埃尔梅琳达介绍了亚里士多德和孔子关于德性伦理学的核心观点。亚里士多德认为，德性可以让我们成为优秀的人。如果我们修养自己的德性，就会不断地激发自己的才能，取得一番成就。此外，德性与快乐、幸福相联系。在希腊文中，德性等于幸福。德性的培养是需要通过习惯来获得的，通过做合乎德性的事情而成为有德性的人。在生活中形成的习惯对于德性的培养十分重要。孔子德性伦理学的观点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有诸多相似，其特别之处在于：他认为德性指向和谐，在建立和谐的关系和稳定的社会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具体而言，德性主要体现为仁、礼、义、孝以及君子的修身等方面。仁是儒家作为人生追求的最高道德规范。何以为仁？它强调对他人以及动物等的同情、同理、悲悯。在孔子看来，一个人如果没有同情心和悲悯心，是无法有好的德性，更没有办法建设和谐的社会。为了建设一个和谐的社会，每一个人都需要修养仁心。君子就是具有仁心、德性的人，他们可以成为社会的典范，引导我们建立和谐且繁荣的社会。

三、德性伦理学与环境的关系

德性伦理学是如何与环境相关联的呢？埃尔梅琳达首先介绍了“人类世”的概念。所谓“人类世”，是地质学家保罗·克鲁岑（Paul J. Crutzen）于2000年提出的一个概念，用来描述人类活动对地球环境的巨大影响，足以开创一个新的地质年代。当前，人类热衷于购买时尚品牌、使用塑料产品。这些习惯看起来无伤大雅，但是对环境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由此，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环境与习惯之间的关系。例如，西方的“垃圾殖民”，各个国家频发的火灾、干旱、洪水、极端气候等自然灾害，当前愈加严峻的空气、水、土壤等污染问题，以及由于环境污染所引起的新的社会不公。这需要我们立即付诸行动，缓解环境危机。

埃尔梅琳达也谈到造成环境危机的几点原因，具体如下所示：一是人口过剩。人口过剩给地球有限的资源带来压力。个体、群体和社会都试图满足自己的需求，这将会导致大规模的环境退化。二是个体缺乏环保意识。通常而言，我们都认为资源是无限的，但我们生活在一个资源有限的星球上。三是消费主义思想的影响。当前，消费主义思想大行其道，仿佛我们可以得到无限的物质享受，然而，我们的资源是有限的，维持不了超高的消费水平。

由此，我们需要立即付诸行动，直面人类世的影响，缓解当前所面临的环境危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培养好的习惯，良好的习惯会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习惯塑造德性，德性影响习惯，养成良好的习惯和修养自己的德性之间，是一种重要关联。

四、环境德性伦理学

埃尔梅琳达指出，环境德性伦理学由环境伦理学和德性伦理学构成。环境伦理学研究人类与自然环境之间的伦理关系，它重新定义了人类与非人类（自然环境）之间的界限，以图保护环境免受人类行为的影响，致力于使人类的行为达到伦理高度。德性伦理学关注个体人格修养，它不是一套规则。它主要研究个体人格的发育和发展。由此可见，环境德性伦理学关注的重点在于改变个体，培养个体养成对环境有利的习惯、行为。

同时，埃尔梅琳达阐述了环境德性伦理学的诸多优势。一是灵活性。环境德性伦理学可以应用于不同的学科、领域、背景。二是非机械性。环境德性伦理学非常重视情绪价值、道德情感等维度。三是具体性。环境德性伦理学不是概括的，是具体的，实践性很强。它不是一套虚无缥缈的规制或理论，而是提出了保护环境的具体实践方法。四是社群性。环境德性伦理学在个体德性的修养中发挥着作用，在人际交往、社群建设等方面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随后，埃尔梅琳达谈到培养环境德性的方法，即：关注主体-行为者；主张温和而又人文的视角，重视实践智慧和道德提升的能力；将身份和情感纳入伦理话语；向为环境负责任的行为提供坚实的动机基础。

五、总结

埃尔梅琳达指出，当人处于不健康的环境中时，是无法快乐并有所成就的。由此可见，健康的环境非常重要。为了度过气候危机，我们需要与环境和谐相处。柯布生态书院的宗旨之一是建立真的生态文明环境，而真的生态文明环境的建立离不开德性。通过个体德性的培养，实现环境和谐共处的目标。这需要我们立即采取行动，让地球再度宜居。

在互动环节，埃尔梅琳达对线上提问做出了精彩的答复。在被问道：你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是如何培养德行，如何践行环保理念的？她说自己经常去做义工，她认为做义工是培养德性的好办法。除此之外，她还会尽量避免使用塑料产品；购买二手衣服，避免水资源的浪费；同时，不断培养自己的环保意识，了解保护环境的正确做法。主持人于思群就捡垃圾等保护环境的做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我们要“不因事小而不为”，看到垃圾就去捡垃圾，行动起来就会有希望。

埃尔梅琳达的演讲充满深情，她身体力行，所从事的事业具有重大意义，这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此次演讲也吸引了诸多听众，来自柯布生态书院、哈尔滨师范大学、扬州大学等学校的大学生，以及知行社等公益社团的青年志愿者，通过Zoom会议积极参与讲座，4000余人通过北大i1898平台收看了本次演讲。

柯布生态书院生态文明系列讲座，是由柯布生态书院、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和北京怀特海教育科技研究院共同主办的研究、传播生态文明理念与实践的重要平台。迄今为止，已有小约翰·柯布院士、张孝德教授、塔克博士和石嫣博士等数十位国内外研究生态文明的前沿专家及一线实践者在该平台发表了演讲，上百万听众聆听了讲座，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

（刘梓玉：哈尔滨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