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人类》阅读随感〔下〕

所有这些都令巴伐利亚的达官显贵极为不安。但这不是因为路德维希不理政务—事实上，他会迅速处理完各种文书工作，以便尽快脱身，致力于他真正热爱的事业。那是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艺术追求负债累累，而且非常不愿意在公共场合露面。另外，他对军务的兴趣似乎主要在于骑兵队里一个个热辣性感的帅哥。——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上班是为了下班，没想到封建社会连国王都不自由。历史上，那些王孙公子哀叹：『愿生生世世不生于帝王之家。』我们就会想：『有皇帝做还想咋的？矫情。』我们都羡慕贾宝玉，可是贾宝玉不喜欢自己这个身份，讨厌一群人围着他拍马又奉承，他觉得他们的样子浊臭逼人，比如贾雨村一来，他就能躲则躲。可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啊，想必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从小有个黑老大的梦想，有着万梓良周润发的派头，被一大群小弟围着，但贾宝玉偏偏不喜欢。听说还有人不喜欢吃肥肉的，我也会想：『有肥肉吃还想咋的？矫情。』喜欢吃肥肉的人，和不喜欢吃肥肉的人，同样觉得对方不可思议。喜欢吃香菜的人，和不喜欢吃香菜的人，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其实这都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但是在封建社会，老子做什么，儿子就必须做什么，老子是皇帝，儿子也必须做皇帝。所以把人人都羡慕的事，变成了你的职业，那就不好玩了，甚至变得非常的厌恶。

但从某些方面看，笑到最后的是路德维希。你说他在那些城堡上浪费了巨大的资源？如今它们可是蜚声全球：新天鹅堡已经成了巴伐利亚的标志，每年吸引数百万游客，绝对是当地经济的福音。要不是当初那些密谋者废黜了路德维希，终止他未来的修建计划，谁知道他还能给如今的巴伐利亚人留下多少宝贵的遗产？在这里，坏事儿的人不是可怜的梦想家路德维希，而是那些密谋者。即使你从来没听说过新天鹅堡，你也已经见过它上百次。在迪士尼的电影《灰姑娘》和《睡美人》中，那些梦幻城堡的灵感就直接来自新天鹅堡的浪漫塔楼和尖顶，它们本身就成了这家世界头号娱乐公司的代名词。每当你在迪士尼的动画标志中看到流星划过城堡上空，撒下绚丽缤纷的仙尘，那其实就是路德维希的梦想在延续。个人的梦想和天赋所在与执政大相径庭，这样的领导者远远不止路德维希一个。——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转轮王：『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要练变戏法就练变戏法，要练武功就练武功，你老是喜欢把两者混为一谈，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一件奇事。』当作为艺术家的宋徽宗，坐在了大宋的皇位上，就把自己的个人追求，当成重大的政府举措来推行。更奇葩的是慈禧，面对列强的炮火，却还有心思修颐和园，结果就是英法联军一到，就一把火烧了圆明园。对于英法来说，那真是『邻居屯粮我屯枪，隔壁就是我粮仓』。历史上真正的明君，都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得让老百姓修生养息安居乐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花大量的资源在没用的东西上，让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必然就是：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甚至于他们建造的东西，都不过是一把火的事情。秦皇宫在哪？阿房宫在哪？没有一天不在修建宫室的隋炀帝，他修建的那些宫殿又在哪？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都不过是顷刻兴亡过手。只留得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正如当时君主制国家经常发生的那样，数百年来，为夺取继承权而展开的血腥斗争，实际上已经成了一种传统，而且很讨厌的是，这种斗争很容易恶化为旷日持久的内战。这对任何人来说都非常麻烦，尤其是当你需要扩张自己的帝国时，所以苏丹的儿子通常会果断地先发制人，不给同胞争夺的机会。怎么做呢？嗯……把所有兄弟都谋杀了。这种习以为常的手足相残使得奥斯曼王朝始终岌岌可危，因为如果现任苏丹没有儿子可以继承王位，而他的兄弟又都被他杀光了，那么他一死，王朝的统治也就跟着毁于一旦。——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有幸生在帝王家，不幸生在帝王家。这样的家庭环境，怎么看都像是在养蛊。对于家庭中的每一个人来说，最亲的人也是最危险的人。只要不杀光家族中的男人，就一天睡不安稳。同时悖论也出现了，一个没有兄弟叔伯子侄帮扶的孤家寡人，分分钟钟就会被人干了。

在不强制推行严厉的反咖啡法时，他也乐意放松一下，找任何他能想到的其他理由来处决臣民：你不该演奏这种音乐，处决你；你说话声音太大，处决你；你走路或行船离宫殿太近，处决你；或者，仅仅因为你是女人，就要处决你。是女人就尤其该杀。他对女人真是恨之入骨。在穆拉德的统治快要结束时，他甚至都懒得再去处决臣民，因为那意味着他至少得找个含糊的借口。这时的他经常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几乎就是拿着把剑到处乱窜，谁倒霉给他碰上了，他就砍死谁。他总共统治了17年，据估计，在其中短短5年里，他可能就亲自处决了约25000人，平均每天13人以上。这里我必须再次强调：就是这个家伙，居然没人给他的名字加个“疯”字！哦对了，很显然，当初奥斯曼留下没杀的那些兄弟，大多数也被他给杀了。穆拉德四世在1640年一命呜呼，死因是肝硬化—这肯定会让他的臣民有些意外，毕竟是他禁止人们喝酒。——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作为现任苏丹，他要给奥斯曼帝国的每一个人颁布禁令，禁止抽烟喝酒，尤其要禁止喝咖啡。』有权任性。董卓也是这么干的。成吉思汗是屠城。权力让人忘乎所以，一旦大权在握，便不再像个人了，所谓：得志便猖狂。

德国的威廉二世深信自己是个极具外交天赋的谈判专家，然而事实上，他唯一的天赋就是冒犯他接触过的几乎所有国家，这或许有助于解释第一次世界大战是怎么发生的。——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自我感觉贼好的普信男，其实就是：别人眼里的边角料，自己眼里的小骄傲。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还觉得大家都喜欢他。

为了减少德里的眼镜蛇数量，英国政府决定按上交死蛇的数量发赏金。于是人们就开始饲养眼镜蛇，弄死后拿去领赏。英国人一看这是白扔钱啊，于是放弃悬赏计划，而原来养蛇的人也跟着把不值钱的蛇放了，结果德里的眼镜蛇比原来更多了。——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错误的激励。其实世界是复杂的，我们没法预料到一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所以任何的决定都要在实践中试行，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在1989年，墨西哥城试图通过尾号限行来减少空气污染。可惜的是，被限行的车主并没有去坐公交车，而是买更多的私家车，上不同尾号的车牌，这样他们就总有一辆车可以合法地开出去。——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有钱任性。所以很多规则只能限制穷人，有钱人可以用钱解决限制。

当他们把城墙炸开时，爆炸的规模似乎让每个人都大吃一惊。数百名南方军士兵被炸死，形成的巨大弹坑长50多米，深达9米。在目瞪口呆、头晕目眩地盯着这个大坑看了约10分钟后，北方军发起了进攻—然而不幸的是，攻进去的士兵，并不是之前针对这个破城冲锋计划训练了好几天的那批，因为受过训练的士兵都是黑人，但在行动开始前的最后一刻，北方军的指挥官命令部下把他们全都换成了白人士兵。为什么要换呢？因为他担心用黑人士兵冲锋有损颜面。于是，那些白人士兵冲向了南方军的阵地—直接冲进了大弹坑。有可能他们以为弹坑能提供很好的掩护，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当南方军士兵从爆炸中醒过神来后，他们重新组织起来，然后就发现他们围在一个大坑的四周，坑里挤满了爬不出来的敌人。北方军一直在增援，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援军也决定跟着之前的战友冲进弹坑。后来，南方军的指挥官把这场屠杀形容为轻松得像在“射火鸡”。在军事战术方面，我们可以从中吸取的关键教训是：千万别冲进大坑里。——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传说中的自掘坟墓。自己炸出来的坑，含着泪也要往里跳。这个坑虽然大，大不过北方军缺的心眼，他们居然没想到把自己脑子里的水灌入坑中，然后开着飞艇冲过去。

当时在西班牙的殖民统治者，完全忘了告诉他们战争已经爆发。由于这一疏忽，当一支规模很小的美国舰队向估计毫无防备的关岛驶来，对着古老的圣克鲁斯要塞轰了13炮时，关岛的达官显贵居然坐着船驶向美军的战舰，感谢美国人如此盛大的礼炮致意，并且道歉说他们得过一会儿才能还礼，因为他们得先把大炮从岛的另一端运过来。尴尬了好一会儿，美国人解释说他们开炮不是致以问候，而是想开战，因为美国和西班牙之间爆发了战争。发现自己在转瞬之间成了战俘，这让岛上的权贵有点儿恼火。他们解释说，在过去两个多月里，他们没有收到来自西班牙的任何消息，对美西两国开战这事儿一无所知。他们找了个地方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而当地一个商人却留下来继续跟美国人闲聊，因为他跟舰长居然是老朋友。——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战争就这样在友好交流的气氛中结束了？能通过友好协商解决的，就绝不动用武力，哈哈。

舱内被臭烘烘的粪便及海水淹没就已经够糟糕了，但当污水渗漏到下层正对厕所的潜艇电池中时，情况就变得更加危急。这导致电池开始喷出大量致命的氯气，因此艇长施利特无可奈何，只能下令潜艇紧急上浮。他们刚一浮出水面，就立即遭到英国皇家空军的攻击。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弃艇逃命，并且凿沉了潜艇。倒霉的U-1206就这样成了二战期间唯一一艘被考虑不周的马桶“击沉”的舰艇。此处我们应该吸取的宝贵教训是：在心理压力很大的环境下，用户界面的设计至关重要。另外，不同的关键设施必须物理隔离。但是说老实话，我之所以要讲这个故事，完全是因为它真的好笑。——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魔鬼藏在细节里，所以说细节决定成败。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此事影响非常深远，所以美国再也没有让自身陷入类似的境地：领导者不会再被群体迷思所左右，在没有准确情报、清晰计划或者抽身策略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再盲目做出考虑不周的入侵决定。哈哈，你信吗？——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前面说的一本正经，突然来了句：『你信吗？』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它把少数国家在军事技术方面暂时的、非常偶然的优势，吹嘘成某种永恒不变的“应该由谁管事”的道德法则。更重要的是，它依赖于一个心照不宣的假定：要是没有殖民，在过去的五个世纪里，世界的其他地区将一直处于停滞状态，或者说，除了进军一个国家并将其据为己有，我们就想不到其他跨境交流科学或技术知识的办法。言下之意就是，假如没有那些慷慨的殖民者，落后的国家和地区就会仍然停留在16世纪。——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作为一个曾经沧为半殖民地国家的国民，对于鼓吹殖民主义的人的嘴脸，真是由衷的感到憎恶。的确，苦难激励我们奋发图强，并且建立起了一个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但是苦难就是苦难，罪恶就是罪恶，侵略者的罪恶不能感恩，自己的苦难不值得歌颂，我们的成就恰恰是建立在抗争的基础之上的，我们应该感恩和歌颂的恰恰是不屈不挠的自己。正因为被欺凌过，所以我深知平等的可贵，不对任何地域和民族的人存有偏见。

1847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新上任的总督亨利·史密斯爵士一边猖狂大笑，一边象征性地撕毁了一份和平条约，然后强迫他们的首领一个接一个地上前亲吻他的靴子。顺便说下，这些可不是隐喻，总督大人就是这么干的。值得注意的是，英国历史普遍把他当作风度翩翩的英雄人物来纪念，而在一本颇受欢迎的言情小说中，他与一个……等下哈，我查查笔记……哦，年仅14岁的小女孩有了一段童话般的婚姻。这一切都将我们拽回本书的主题之一：我们一贯善于用故事和错觉来自欺欺人，粉饰我们真实的所作所为。维护一个帝国需要积极的努力，需要不断把它的现在写成神话，把它的过去加以美化。——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历史除了人名地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地名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忘了谁说的了，据说出自历史学家卡莱尔的话：『历史都是假的，除了人名地名，小说都是真的，除了人名地名。』意思就是，真实的历史往往被人为地遮掩粉饰，也就是鲁迅说的『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因此对于一个国家一种文化一个个体，如果我们只听取单一的故事，我们必将产生极大的偏见和误会。而虚构的小说却揭示了深刻的社会现实而还原了历史的本真，所以我们要把《西游》《红楼》当历史看，因为里面描写的内容，形象地还原了古人的生活和社会面貌。至于二十四史，当乐子看看得了，是当不得真的。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有多少风流人物？盗跖庄蹻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

整个“地理大发现”显然充斥着邓宁-克鲁格效应。一个又一个极不合格、毫无经验甚至往往精神错乱的人被派去领导探险，或者管理殖民地，而这仅仅是基于他们非常自信，看起来像是合适的人选。——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一开始，也就是野蛮生长阶段，只需胆大就行。比如一个王朝末期，往往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只要你够胆量，你就可以称帝，那真是遍地是大王，短暂又辉煌。但要说谁能笑到最后，那就要靠点真实力了。

苏格兰人民当然会觉得他们遭受了不公平对待，这样的刺激促使他们不再仅仅把苏格兰贸易公司看成发财的机会，而是上升到了国家认同的高度。佩特森可能并没打算把达连计划搞成狂热的爱国主义运动—他是真的只想把自己的贸易理论付诸实践—但是作为曾经的推销员，他知道要抓住时机利用高涨的公众情绪，因此就很愉快地把他的经济试验跟汹涌的爱国热情和民族主义怨恨绑在了一起。——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商人眼里只有钱，能从任何地方看出商机，比如公众的情绪能催生出好生意。

历史学家道格拉斯·瓦特查阅了苏格兰贸易公司的档案资料，发现人数最多的投资者群体是贵族圈外的小地主。但更糟糕的是，投资者囊括了苏格兰社会的各个典型阶层—从有头有脸的名人到律师、医生、牧师、教师、裁缝、士兵和钟表匠，还有至少一个“煮皂工”，甚至是一些相对富有的仆人。狂热是可以传染的。殖民地让人一夜暴富的传说已经成了苏格兰的街谈巷议，歌曲和诗歌也在颂扬这家公司，很多人在为它祈祷，祝福它吉星高照。——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眼前分明初相见，心底却似旧相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书中说的全是旧事，心头浮现的全都是眼前事。

对英格兰的所作所为义愤填膺，爱国的自信心爆棚，支持变成了表演式行为，崇高的承诺、动人的愿景、还有暴富的诱惑，这些合在一起，就为失控的狂热创造了适宜的环境。——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眼前分明初相见，心底却似旧相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书中说的全是旧事，心头浮现的全都是眼前事。

大概是觉得让敌人夹着尾巴逃走更有宣传价值，或者仅仅是可怜这些倒霉的家伙，西班牙人最后竟然把他们放了。跟先前那批定居者一样，他们在回程中又有数百人死于高烧。而且，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又摧毁了两艘船只，导致100多人丧命，其中包括倒霉透顶的会计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他在先前的沉船事故中捡回一条命，并且随后回到苏格兰，但是后来他竟然又决定跟着第二支船队返回达连。总共约有3000人从苏格兰去了达连，其中可能有1500到2000人死在了喀里多尼亚湾或者海上，还有很多幸存者再也没回苏格兰。——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虽然犯了很多错，但是精神可嘉，为什么总感觉反派很励志呢？如果投身于正义事业，他们的失败就很悲壮，他们的愚蠢就可以原谅，所以选对人生的方向，选对事业很重要。同样是活一辈子，干嘛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屈不挠的精神用在干坏事。即使一开始选错了路，也要时刻找机会上岸，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危害社会的路总归是越走越窄的。

在这个故事中，一个国家拒绝与地理上最近的贸易伙伴结成政治联盟，转而去支持一个虚幻的愿景，妄想实现不受约束的全球影响力，而作为这个愿景的推销者，那些做着帝国梦的自由贸易狂热分子，他们用愤愤不平的爱国主义言辞把含糊的计划包装起来，并且从始至终忽视专家关于真实现状的警告。——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查理·芒格：『对于专业人士搞出来的投资产品，我普遍持怀疑态度。别人不遗余力地推销叫卖的东西，我一般都远离。』

在15世纪的前三十年里，中国拥有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海军舰队，由大名鼎鼎的航海家郑和指挥。整个舰队有三万名船员，船只多达三百艘，其中包括庞大的九桅船，比其后几个世纪里出现的任何船只都要大；有些船只甚至就像水上农场，可以种植大片的蔬菜，饲养成群的动物。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一时期，中国人并没有真正利用他们的舰队去干很多侵略的勾当。他们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去打击海盗，舰队也确实可以非常方便地用来展示暧昧的威胁，以震慑任何企图越轨的国家——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治大国若烹小鲜，要掌握火候，如果老是像郑和一样，开着船招摇世界，实在太劳民伤财，但是没有海军，又要被别国欺凌。很多王朝的覆灭，几乎都是毁在大工程上，很多大工程虽然福泽后世，但是也搞得民怨沸腾。老子的无为而治，真的是大智慧，勤勉的皇帝太作死。

德国最高统帅部正在多线作战，因此他们觉得，任何能让俄国从前线抽调资源的人和事都有帮助，于是就同意了。就这样，那个男人带着妻子和30多名同胞，坐上开往北部港口的火车，然后再从那里经由瑞典和芬兰回国。对德国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先遣队，但聊胜于无。德国人甚至给了他们一些钱，并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继续资助他们。德国人可能以为，像大多数执迷于小众事业的政治人物一样，那个人将会挑起一些事端，让俄国人暂时没工夫来纠缠德国，然后他自己也会安静地隐匿无踪。——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真是没想到，居然是老列。这么不爱国的人，还拿敌国的钱，这事要发生在现在，会被网民骂死。而且还有老马也是，跑到了其他国，又反过来反对本国。

德国人掉进了一个古老的陷阱，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确切地说，这并不总是错的—只不过这种友谊的保质期通常都非常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错觉，除了可以解释极度混乱持续了几个世纪的欧洲史之外，它还隐藏在历史上数不清的糟糕决定的背景中。——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没有永恒的盟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利益万岁，一以贯之。』『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德国人做梦也想不到，仅仅只是放走了一个男人，就把最强大的敌国干掉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同时树立了一个更强大的敌人。可见，人所知的，所能做的，真的极其有限，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并且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谁也不可能料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会掀起那么大的浪。现实太匪夷所思了。

公平地说，蒙军确实不善攻城，但摩诃末没有意识到，蒙军学东西学得非常快。首先遭到围攻的自然是讹答剌，蒙军攻打了好几个月才拿下。在那之后，夺取其他城市大多只用了几个星期，甚至几天。——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失败是成功之母，成功却是成功他爹，只要成功一次，接下来就是不断地复制粘贴。

成吉思汗知道恐怖有攻心的作用，而且他还发现，在文化程度更高的伊斯兰世界里，这种攻心战的效果会更加显著：他乐意让那些描述征伐场面的信件寄出去，因为这能促使后面攻打的城市不战而降。同时，他也很注意尊重宗教，往往对特别神圣的地方更为温和。蒙古帝国当然非常残暴，但又相当宽容，因为成吉思汗颁布了很有可能是世界上第一部规定宗教自由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正如前面提到过的，人类总想探索，总想找新的地平线，这种冲动是我们的一个本质特征。也正是这种探索和发现新知的冲动，促使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在1998年将火星气候探测者号送入广袤空旷、黑暗虚无的太空。几个月后，这个轨道器就像白痴一样坠毁在一堆岩石上。大约500多年前，哥伦布搞错了测量单位和计算结果，最终跑到美洲那里搁浅了；如今在500年后，为了让人们更深刻地记住人类一次次重蹈覆辙的能力，探测者号幕后的那些家伙也弄错了测量单位和计算结果，最终让飞行器在火星上搁浅。——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一百多年前，中国的无数仁人志士，为了救亡图存，远赴欧美东渡日本，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是可歌可泣的。加油啊美国，失败是成功之母，走自己的失败之路，让后来者踏着你们的尸体走向成功。看了这本书，仿佛加了油，原来成功的人，并不需要那么聪明，干就完了。

但是直到1970年代初期，在遍布多个大陆的众多顶级实验室和一流科学家研究数年之后，真相才终于浮出水面：世上没有聚合水这种东西，它根本就不存在。其实，费佳金和杰里亚金所发现的东西，也是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多年来想尽办法去追寻、重现和研究的东西，更准确地来说就是“脏水”。那些据说属于聚合水的神奇特性，不过是所谓无污染的试验设备渗入了杂质引起的。美国科学家丹尼斯·鲁索对聚合水持怀疑态度，所以在一次手球比赛之后，他从自己的运动衫上拧出了几滴汗水，然后拿去做光谱分析，结果近乎完美地重现了聚合水的分析结果。这就是冷战时代各个大国拼命想要控制的神秘物质—汗水。好尴尬。——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所以不要迷信专家，即便是顶尖科学家和顶尖的科学研究机构，也是常常会闹乌龙的。科学面前人人平等，起码这种傻事，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只有美国的顶尖科学家才能做到。觉得他们有多牛的，觉得在他们面前没有发言权的，本身就是些井底之蛙，他们是没见到专家们搞出的乌龙事件有多乌龙。

科学一向表现得相当不错，至少在理论上来说，这是因为科学始于一个明智、自谦的假定：我们对世界运转方式的大多数猜测都将是错误的。科学会沿着大致正确的方向前进，但这是一个逐渐减少错误的缓慢过程。科学本应该这样搞：你对世界可能的运行方式有个想法，为了弄清楚这个想法是否有可能是正确的，你会非常努力地去证明自己是错的。如果这一次你没能证明自己是错的，你就要再次证明自己是错的，或者换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是错的。过了一段时间，你决定告诉全世界你没能证明自己是错的，这时其他人也会试着证明你是错的。如果他们全都没能证明你是错的，慢慢地，人们就开始接受你可能是对的，或者至少比其他选择错得少。当然，科学实际上并不是那样搞的。科学家跟普通人一样，容易假定自己的世界观是正确的，并且忽视与之相反的一切。正因如此，科学既有的各种安排，比如同行评审和重现等等，就是为了阻止这种情况发生。但这远远做不到万无一失，因为群体迷思、追逐潮流、政治压力以及意识形态的有色眼镜等这些东西，也都掺杂在科学之内。正因如此，你才能在不同国家的不同机构里发现一大帮这样的科学家，他们都相信自己能看到这种假想的物质。——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应作如是观。

米奇利和他的老板查尔斯·凯特林怀疑，发生爆震是因为燃料燃烧不均匀，而不是因为发动机的设计存在根本缺陷，所以他们开始寻找能减轻这种影响的添加剂。最初，由于一些毫无道理的原因，他们就认准了解决方案是“红色”。米奇利出去想拿些红色染料，但实验室没有。不过，有人告诉他碘是泛红的，而且易溶于燃油，于是他基本上就是说了句“管他呢”，然后就把好多碘倒进汽油里，启动了发动机。结果居然奏效了。这完全是歪打正着，但他们却无意中发现他们原来走对路了。——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有时候成功不需要多么聪明的脑子，你只要不停地尝试，最后总会被你碰巧撞对的。《本草纲目》不就是这么来的么？神农尝百草就是古代医者探索和创立中医学的缩影。鲁迅：『因为得到这一个结论的时候，先前一定经过许多苦楚的经验，见过许多可怜的牺牲。本草家提起笔来，写道：砒霜，大毒。字不过四个，但他却确切知道了这东西曾经毒死过若干性命的了。』

米奇利在证词中说“四乙基铅不是危险的有毒物质，而只是具有潜在危险”；那些公司也保证，将会在他们工厂中采取额外的安全措施。于是委员会就信了，决定不禁止其生产。至于另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也就是吸入尾气的公众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委员会从未给出结论：依照惯例，那是一个有待未来研究的问题。但是对于公众和政客来说，委员会的决定就等于给加铅汽油开了一张完全清白的健康证明。假如你很好奇，想知道那个“未来研究”的下文，那我告诉你，在其后40多年里，几乎所有研究要么由生产加铅汽油的公司资助，要么由他们自己的员工完成。让人震惊的消息是，这项研究没有定论！这正是所有生产四乙基铅的公司想要的结果：问题仍然悬而未决，就此禁售这种让很多人梦想成真的可爱燃料，那将是非常非常糟糕和错误的决定。一旦加铅汽油得到警报解除的信号，它的使用也就没了任何限制。——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只要能产生钱，只要有利润去交税，就能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一个由纳税人豢养的组织，自然对纳税人唯命是从。

不幸的是，1930年代初，甚至没有人真正知道“臭氧层”是个啥东西，更没有人知道平流层中这个薄薄的氧分子带到底有多重要。——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估计这个叫米奇利的大发明家，在当时会被人们称作国士无双吧，享受最高级别的津贴什么的，可是几十年后回头看，这个人简直是个恶魔般的存在，所以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被当作对人类贡献最大的事物，往往就是对人类伤害最大的事物。请神的时候，你得知道神就是妖，你得知道怎么对付这更厉害的妖。请救兵的时候，你得知道救兵来了就是敌人，你得知道怎么对付这更厉害的敌人，就像何进请董卓进京清除十常侍，就像汉献帝依靠曹操平定诸侯，就像曹魏依靠司马懿对付吴蜀。养虎可以自卫，养虎也会留患，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有极大好处的事物，一定有极大的危害，比如谁都想有个好爹，可曹植却哭了：『煮豆烧豆杆，豆在锅里喊。都是一个爸，为啥要杀俺。』

如果臭氧以目前的速度消耗下去，人类将越来越多地遭受有害的紫外线辐射，过不了几十年，癌症和失明的发生率将激增。因此，从1970年代到1990年代，全世界都在着手解决托马斯·米奇利留下的烂摊子，大多数国家都禁用或逐步淘汰了他这两项重大发明。——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以前想要更健康，就得多晒太阳，现在多晒太阳这种想法，可能并不健康，彼一时此一时也。

美国医生杰西·威廉·拉齐尔不容置疑地证明了黄热病是由蚊子传播的—他让一只携带病毒的蚊子咬自己，然后他就死了，证明了他的理论。——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事后看来，他们是不是很傻？可是在事前，他们不知道危险么？作者说了，『人类总想探索，总想找到新的地平线，这种冲动是我们的一个本质特征。』作者说的没错，看了这本书，我们就能知道，失败是必然的，成功是偶然的，绝大多数的探索，在事后看来都是愚蠢的，但是历史就是由这些人创造的。智者改变自己以适应环境，愚者改变环境以适应自己，不惜以卵击石，不惜粉身碎骨，但是人类文明不就是他们这些愚者创造的吗？他们才是勇敢的开路先锋，他们是人类的脊梁。当人们事后以善恶智愚评价他们时，我却从心底升起一股敬意。

奥地利出生的法国裁缝，在1912年，他自信满满地从埃菲尔铁塔上一跃而下，想要测试他精心设计的新型降落伞服，结果摔死了—他本该先用假人测试。——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他的思路没错，失败不等于错了，只是还不够完善，现在翼装飞行服证明了他的正确。先锋往往都是先烈，成功的后来者们，往往只是对先烈们修修补补了一下。就像蒸汽机的发明，也不是瓦特发明的，瓦特只不过通过不断的修修补补，使蒸汽机更好用罢了。同理，我们所知道的很多发明，在发明人发明出来之前，大量的人已经在那里摸索了，发明人只不过贪天之功，第一个申请了专利而已。

1871年，阿尔弗雷德·诺贝尔谈到他发明的炸药时说：“跟你们国会相比，或许我的工厂能更快地结束战争：到了两个军团能在一秒钟内相互歼灭的那一天，所有文明国家肯定都会吓得退缩并解散他们的军队。”1873年，随着投机泡沫最终破裂，世界各地的股市都崩溃了，全球性的经济萧条持续了很多年。到了1877年，诺贝尔话音刚落，加特林机枪的发明者理查德·加特林又给一个朋友写信说，他希望这项发明能开创一个人道主义的战争新时代。“我几乎每天目睹部队开往前线，而跟着士兵回来的是疾病和伤亡……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能发明一种机器，一种机枪，它能以极快的速度射击，让士兵变得以一当百，那它将在很大程度上取代大规模军队，从而大大减少士兵参战以及伤亡的机会。”他写道。——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这么说，你们俩的发明还怪好的咧。慈不掌兵，发动战争的人，就不会是省油的灯，如果原子弹到了战争疯子手里，会如何？不堪设想。

1888年，芝加哥有个循道宗传教团缺钱花，然后他们就想出了所谓“流动募捐箱”的主意—他们寄出1500封信，乞求收件人寄给他们1角钱，然后再把信照抄3份寄给3个朋友。他们最终收到了6000多美元，尽管有很多人因为多次收到这封信而非常愤怒。连锁信就这样诞生了。——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来，拼一刀。

1902年，还是著名的开尔文勋爵，他在接受采访时预言飞越大西洋是不可能的，“不管是气球还是飞机都做不到”。过了18个月，莱特兄弟首次试飞成功。正如奥维尔·莱特在1917年的一封信中回忆说：“当我和哥哥建造并成功试飞首架载人飞行机器时，我们自以为给世界带来了一项几乎能彻底消灭战争的发明。事实上，不只我们有这样的想法，法国和平协会也因此给我们颁发了奖章。”——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作为后来人，我告诉你一样东西：轰炸机。

1912年，无线电的发明者古列尔莫·马可尼预言：“无线电时代的到来将让战争不复存在，因为它将使战争变得荒谬。”话音未落，在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打。——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你们的这些发明，让战争的效率更高了，原来武器的发明者，都是和平爱好者啊。

据估计，到2018年底，仅开采比特币消耗的电力就将与奥地利全国的用电量相当。——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我的个乖乖啊。

我们喜欢认为这些算法会比人类更理性，然而实际上，它们也同样可能放大我们输入的所有偏见和错误假定。——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越是有效的，一旦出现偏差，就越是灾难性的，因为人类对它的依赖性会越来越大。

汤姆•菲利普斯《愚蠢的人类》【张虎跃】书评：认为好看。看了这本书，能得出一个结论：起码目前为止，我们人类的最大敌人正是我们自己。所以怕什么鬼？你最应该怕的是人。我们人类所遭遇的，几乎所有的灾难，都源于人类的愚蠢和自私。离人类远一点，因为雷劈他们的时候，会连累到你。这本书写得太好了，让人大开眼界，很多历史事件，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所以很多时候，现实比小说荒诞的多，因为小说要写得符合逻辑，不能太荒诞太巧合，否则读者就会给你挑刺。而现实世界则不需要，因为它根本不在乎人的感受，它才不管符不符合逻辑：如果太荒诞太巧合，你觉得不可思议，不是我的错，是你得思域太狭隘。不光这本书的内容有趣，难得的是文笔也很风趣，让人在一个个故事中，去思考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