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文/赵主任
口述/李菲菲
我老姑脾气暴躁,力大如牛。
没文化,没读过几年书。
由于爱干净,就被安排在村里学校给孩子做饭。
老姑长得宽厚,性格像男人,说话靠吼。
方圆百里,了解我家的,一般人没人敢娶她。
村里人小青年见我老姑都躲着走。
老姑爱开玩笑,性格大大咧咧。
村里来卖豆腐的,来卖冰棍的,只要是年轻的,她都主动上去搭讪。
弄得人家满脸通红。
即便,我老姑后来有个在学校工作的身份。
有大体格子,一肩膀能扛两个麻袋。
也没人敢娶这样的媳妇。
人家都说,老姑要是和男人打架,一屁股能给人家坐死。
那时候,村里来了几个知青,住在村子的大礼堂。
个个有文化,长得白净俊俏,据说都是大学毕业生。
老姑知道了,老姑就揣了一把瓜子去找人家。
老姑自己住一个房子,土房子。
老姑虽然性格跋扈,但爱干净,她有洁癖。
谁也不准,坐她的床铺。
虽然,老姑在学校工作,可家里一本书都没有。
要知道,她只不过是给学校做饭的。
学校给老姑一些废报纸,让老姑学习。
老姑心疼东西,就把那些报纸放在毛楼里,当开腚纸。
知识青年来了,白天在学校,老姑没有和他们接触的机会。
于是晚上,老姑去大礼堂堵他们。
我们村子有个嘴欠的,叫二莽子。
二莽子看我老姑拾掇的利利索索,还揣着瓜子。
就马上去大礼堂汇报去了,快跑啊,村里的幺蛾子来了。
我老姑叫赵月娥。
外号幺蛾子,意思是很能作妖的女人。
到哪里,哪里不消停。
当初,我们村子来个看水井的小青年,高中毕业。
老姑拿着一对枕巾说要和人处对象。
人家不愿意。
老姑力气大,给那小子放水井里,差点没淹死。
老姑迈着四方步,来到大礼堂。
晚上8点,正是这帮知青晚上看电影的时间。
这帮知青从上海来带了一个放电影的机器。
经常在大礼堂外面放一些老电影。
有时候村里老人也跟着看。
哎,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老姑不甘心,就趴窗户挨个屋子看。
可是里面黑着灯,漆黑。
老姑往里面吼了几声,嘿,小伙子们,这么早就躺下了。
里面无人应答。
于是,老姑就往回走。
大礼堂旁边有个洗澡的地方,就是拿木头盖的,像茅楼似的,淋浴木房子。
那时候,下乡知青用很多木料盖各种各样的房子。
老姑听见里面哗哗响,就把门硬生生的给拽开了。(里面是插着的)
里面的人嗷嗷大喊,然后大哭,熊瞎子……熊瞎子!
什么熊瞎子,我是女人,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那个男的捂着自己的身子,吓哭了。
大姐,大姐关上门。求你了……
我老姑这才关上门。
然后,老姑坐在外面等着。
一边嗑瓜子一边等。
老姑说,我要和你处对象,你同不同意。
对方可能听说过我老姑这个人,说,他有对象了。
老姑说,你别唬人,我打听了,你没对象。
对方告饶说,能不能等洗澡出来再说。
然后,老姑闭上了眼睛。
对方出来了,穿上了衣服,然后对着老姑大吼,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轻薄……
老姑二话没说,一巴掌给对方打懵逼了。
你说谁轻薄。
对方看我老姑膀大腰圆的。
他势单力薄,且所有知青都睡下了。
他就不敢言语了。
和你处对象,你同不同意。
对方支支吾吾。
告诉你,不同意,今晚你走不了。
老姑又是一个嘴巴子。
对方好像是被打蒙圈了,好吧,咱们先处处试着。
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叫刘文革,比我姑姑大,是个离婚的。
上海知青。
此人干瘪,瘦弱不堪。
戴着个厚厚的眼镜。
第三天了,姑姑就把这个人领到奶奶家,让奶奶审查。
奶奶是个文化人,讲道理,老姑一点也不随奶奶。
奶奶给刘文革倒了一杯白糖水,说,我姑娘有没有逼迫你,我姑娘的性格你能接受吗。
我姑娘的脾气不太好。
对方一直点头,表示能接受。
月娥的性格挺好的。
我奶奶觉得很奇怪。
文革啊,你是个知青,有文化吗,我姑娘就是个苦大力,给学校做饭,没文化,你可想好了。
大娘,我想好了。
你叫啥呢。
姑姑一杵子给刘文革怼岔气了。
娘……娘,我想好了。
奶奶笑了,送给刘文革一对银镯子,说,这个就是嫁妆吧。
我也好奇,这个人怎么好这口。
会不会这人受到了我姑姑的威胁。
然后,奶奶让我家人暗地调查。
我大姑父也在学校教书。
然后,大姑父就问刘文革说,月娥这个人有点跋扈,你要是有苦衷你就说。
刘文革说没有。
然后,老姑就和刘文革结婚了。
婚礼是在大礼堂举行的。
刘文革就像个受气包,婚礼上一句话没说,都是我老姑说。
婚后,老姑夫在学校教书,老姑在学校做饭。
后来,周边村子都开了学校,我们村子学校的老师都被分散了。
村子学校就剩下老姑夫和老姑了。
老姑夫当校长和老师,老姑给学生做饭。
老姑夫说,老姑做饭不干净,上厕所之后不洗手,就直接蒸馒头。
然后,和我奶奶告状。
奶奶给老姑训了。
当天,老姑罚老姑夫在院子里跪一个晚上。
从那之后,老姑夫再也不敢给老姑挑毛病了。
就这样,老姑夫十几年没有回上海。
一直和老姑生活。
直到老姑夫病了,要回上海治病。
老姑夫要带老姑一起回上海。
老姑说,不去,她要在家伺候奶奶。
老姑夫说,回上海之后,再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当时那个年代,很多知青和我们当地人结婚。
返城后,基本都不回来了。
所以,老姑夫的意思,还是坚持要带老姑走。
老姑说,自己先想想。
老姑夫就走了。
走了之后,老姑夫来信,说自己的病不太妙。
可能生存的希望不太大。
老姑夫给老姑邮寄了钱,让老姑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