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条知乎热搜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和讨论:
2024太原理工大学软件工程招60个班,接近2000人。
太原理工本身是国家211工程重点建设高校。
(来源:知乎)
根据官网的数据,整个软件学院有教职工69人,在校本科生5439人,研究生11人,师生比1:78。
软件工程属于IT计算机的大类,于是乎网友们进而衍生讨论了一个问题:
计算机、互联网、信息科技已经凉了一半,大厂纷纷裁员,这批学生毕业了怎么办?
首先我们要承认的是,至少从2024年毕业生就业情况来看,IT计算机大类的专业,确实收入不错,发展前景良好。
例如麦可思研究院在2024年6月发布的《2024 年中国本科生就业报告》显示,电子信息类专业领跑收入排行榜,前五位分别是信息安全(7756 元)、微电子科学与工程(7151 元)、软件工程(7061 元)、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7014 元)、电子科学与技术(7011 元)。
(来源:麦可思)
然而谁都无法预测四年后,这批毕业生进入社会的时候,会不会有足够的岗位来接纳他们。
无独有偶,张雪峰老师在直播间,对这个专业的评价是:
计算机是上限无上限 下限无下限,找不到工作的饿死,低端的累死。
选择计算机,专业和院校都很重要。
比如人工智能专业的算法工程师,薪资极高、工作也非常卷,而且大厂偏向于名校生,也设置了很高的门槛,即使是985硕士也未必有机会分蛋糕。
还有大数据,对应了大数据开发和大数据分析两类,基本都是大厂在招聘,而且很少招聘应届生,要求至少几年工作经验,本科生绝大部分都会考虑继续读研。
还有的像物联网、信息管理与数字媒体这样的专业,基本属于学的时候内容过于宽泛,缺乏明确的职业定位,就业前景不确定性大。
一句话总结:
计算机专业毕业生的悲欢并不相通,天坑专业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次太原理工扩张引起如此大的反响,主要原因还是互联网大厂早就不如过去那样风光无限。
大厂员工纷纷被裁,然后展开自救之路。
根据科技公司最近三年的财报显示,2022年BAT三大巨头净流失员工超过28000名。
(来源:pixabay.com)
其实大厂依旧在疯狂招聘,裁员只是以新换旧的一种正常流动方式。
以腾讯为例,过去几年里增加超过40000名员工,但是从2022年开始净流失6500名员工。
从大厂毕业的人们,都去了哪里?
亿欧智库《2022中国灵活就业新洞察报告》显示,仅2021年互联网、金融/房地产、教育培训领域的灵活就业需求企业占比同比增加近40%,21到30岁(37.1%)、31到40岁(35.0%)正是灵活就业的主要群体。
时间进入2024年,这种趋势依旧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南华早报》7月9日的报道显示,顶级企业正在大规模裁员。
阿里巴巴在2023财年裁员12.8%,即2万人,而上一财年裁员7%。根据阿里巴巴的年度报告,去年是10年来裁员最多的一年。
腾讯的员工数量在过去一年减少了2.8%,即约3000人,而且裁员步伐并未停止,2024年第一季度进一步裁员630人。
字节跳动、小米、京东、快手科技、滴滴出行、哔哩哔哩和微博都宣布了裁员计划。
凤凰网科技的说法是,小红书近日开启的新一轮裁员计划,主要聚焦于绩效在3.5-以下的员工,包含3.5-和3.25,该部分员工约占员工总数的30%,消息得到了内部员工的确认。
事实证明,风口都有持续时间,曾经飞得越高、转的越多的耀眼专业,也有回到地面的时候。
从大环境来看,高校持续扩招依旧是大趋势。
近期,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发布了《新增博士硕士学位授权审核专家核查及评议结果公示》。
连硕士、博士也都要贬值了。
据统计,共有599所高校拟新增硕博点,其中共包括831个博士学位授权点和1924个硕士学位授权点,总共新增2755个授位点。
增加幅度创下新高。
环节就业压力是国家层面的第一要务。
就业市场巨大的供需错配,也是重要原因。
2020年教育部曾发文表示:
到2025年,以国家重大战略、关键领域和社会重大需求为重点,增设一批硕士、博士专业学位类别,将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招生规模扩大到硕士研究生招生总规模的三分之二左右,大幅增加博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招生数量,进一步创新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
当下的情况只是教育市场化之后,有关部门一以贯之的做法,最终落地而已。
近期徐峥的新电影《逆行人生》上映了。
这部电影演绎出了真实的中产阶级滑落全过程。
(来源:豆瓣)
经典的桥段包括但不限于:
高学历高收入被裁员中年失业,顶着高房价买房然后亏掉首付,996加班熬夜搞坏身体,孩子上国际学校开销巨大,送外卖撞得头破血流最终垫底逆袭。
各种东亚常见热搜全都叠满了,然而票房口碑却分化极大。
这部电影两头都不讨好,因为它既不能鼓励失业中产坦然接受送外卖、开网约车的命运,也没办法让外卖小哥和快递员感受到尊重。
比较神奇的是,电影在周末上映,然后美团股价在8月12和13日连跌两天。
可能连投资人都看不下去了。
(来源:雪球)
《逆行人生》和徐峥导演,尽了全力去刻画外卖行业的艰难,展现被困在系统里的程序员和送餐员,但电影毕竟只是电影,无法触及到更深层次的结构性问题。
更何况,影片里徐峥饰演的男主角高志垒,在送外卖的过程中重新建立了自信,然后卖掉了房子和妻女住进了老校区,重新面对生活的挑战。
这所有的一切,有一个大前提是,影片里的人都默认:
算法是合理的。
更何况,真的把算法与社会背后更深层次的东西拍出来,观众们也不一定能看得到。
那就别费这个力气了。
日本经济评论家大前研一在《中下阶层的冲击》一书中提出了M型社会的概念,意思是日本社会逐渐从原来的中产阶级为主,转变成富裕和贫穷两个极端。
(来源:豆瓣)
大前研一在书里非常不客气地说:
你别再以为,只要咬牙忍一忍,好日子还会回来,你可能已经从中产阶级沦落到‘下流社会’而不自知。
中产能逃脱这种危机循环吗?
还是得靠老三样。
开源节流,保证现金流
降低负债和杠杆
提升竞争力,提升收入
阶级跨越本来就不是靠一代人,就能轻易完成的。
大变局时代,不要墨守成规,不要刻舟求剑,不要搞经验主义,也不要有路径依赖。
把眼界放开,让信息进来,不要待在信息茧房里自嗨,兼听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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