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峰
元代济南人、文学家张养浩曾说:“华不注、龙洞,皆历下诸山之最著者。”清代诗人、官员施闰章也曾说:“华不注、龙洞,皆历下诸山之最著者。”
现在的龙洞山早已成为济南著名景点,去游玩非常方便,游人也很多,但在古代囿于条件,游龙洞山并非易事,游者也很少,因此能从容游览,不像现在的旅游多是走马观花。
龙洞山因龙洞而得名,古人游览的也主要是龙洞,这从游记中可得到证实。
元代济南人张养浩曾游览龙洞山,并作《游龙洞山记》,不知这是否为最早的龙洞山游记,即便不是,也属较早者。
这篇游记内容不是很详细,却生动逼真,给人身临其境之感:“……初焉,若高阔可步;未几,俯首要;未几,罄折焉;又未几,膝行焉;又未几,则蒲伏焉;……”
到了明代,亢思谦任山东史官,他读《山东通志》时看见张养浩游龙洞山
的记录,其中有“濒殆,甚心骇焉”之言,便将信将疑。等到他有机会与同僚游龙洞山时,却发出“其高者可仰,卑者仅伛偻而已。殊无苦,较记所称大异”的感慨。同样读过张养浩游记的同游诸公“相与叹曰:‘不如无书’”。
实际上,他们是认为张养浩所写游记夸张不实,不可相信。亢思谦却并未随声附和,而是以其史家的审慎,在其所作的《游龙洞记》中发出这样的感叹:“将文忠危言之,为好游者戒耶?抑陵谷移异时异而境殊耶?将后人以文忠之记而僻治之耶?”
后来清代诗人施闰章来济南时,也游览龙洞山,他也写了游记《游龙洞山记》,其中写道:“……其东岩横入山腹者,为龙洞。洞口空明,可布广席,稍进则深黑,以炬行,乍俯乍仰,石乳沾衣屦。不移时,达于山之阳。”
由此可见,施闰章游龙洞,同明代的亢思谦一样,还是比较容易的,因此,他也对张养浩所写“蒲伏蛇行,几死不得出”的游龙洞经历不大能理解,故而有“大笑”之举。
既然亢思谦、施闰章游龙洞,都没有这么费劲,用时也不长,可见龙洞长度并不惊人。
对于龙洞的长度,许多古代文人的游记中都有说明。明代济南诗人杨衍嗣在其《游龙洞记》说:“炬行半里许,渐宏敞,有光。”清代黄钺《游龙洞记》亦说“蛇行半里许,乃得出”。由此可见,龙洞东西长度不过半里许。
如今利用现代测绘技术,测得龙洞长为100余米,这当然是很精确了。古人所记虽有差距,但考虑到古人多是凭感觉大略言之,有误差是可以理解的。
龙洞山有多个龙洞,而且各具特色。施闰章所写《游龙洞山记》说:“一穴深广,衔石瓮二,不知所自始,今亡其一。无级可攀,避兵者缒而入,尝活数百人。”因“无级可攀”,“非奋飞而上者不能窥”,也就无法一探究竟。施闰章说,此外还有所谓龛屋,“洞口多峻拔”,“深广可容数十人,周镌佛像。逃乱者多此依焉”。
上述这些古代文人所写的龙洞游记中,杨衍嗣除了游龙洞外,还游览了其他济南景致,如旧济南八景之一“锦屏春晓”,他在游记中称“有山曰锦屏,层岩矗汉,环列如屏,非绣非绘,五色交辉。每一遇二三月间,桃花迷径,旭日朝升,而设色尤奇”。另外,杨衍嗣还在游记中描写了龙洞四壁的佛像:“……壁间石理自成调御之形,面貌服饰,妙夺人工,疑有神工鬼斧雕镂于其间也。”
施闰章在《游龙洞山记》中说,他来游龙洞山时,山寺尽毁,游人绝少。明代时尚有寺院,即杨衍嗣游记中所说圣寿院,因此感叹“历晋魏唐宋来,为名刹。其镌咏于石上,尚斑斑遍岩谷间。”
(本文作者为文史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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