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佩孚在武汉惨败的时候,声嘶力竭地向他的老部下孙传芳求援。这时候,孙传芳在南京城私心窃喜、悠哉悠哉。
当时孙传芳的部下有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出兵湘东。既解吴佩孚之困,或许还能将湖南地盘收为己有。孙传芳似有成算在胸,笑着说:“别忙,湖北的底盘也是咱们的”。
孙传芳此时在想,让北伐军与吴军在两湖战场上决战,待其“两败俱伤”,自已可去收“漁翁之利”。
于此之前,在吴佩孚主张的“联奉讨冯”的问题上,孙传芳是很抵触的。本身江、浙两省是他孙传芳拼力战胜奉系得来的,自己响应吴佩孚投入战争,倘若奉系乘虚而入,江、浙也就难以保住了。既然现在吴佩孚搞成这等局面,也是吴自已造成的。还能怨得了别人。
孙传芳还期盼着吴佩孚被打的跑路。那么自己再去赶走北伐军,两湖地盘又成为他自己的了。
至于孙传芳与吴佩孚之间的关系,也是很微妙的。以前孙传芳是直系军阀王占元的手下,也是王占元一手提拔起来的。一九二一年,湘鄂之战,王占元求救于同系的吴佩孚。由于王占元当时在鄂声名狼藉。吴率兵前来,却按兵不动。等到王占元战败下野,则鼓兵而战。王占元的地位皆由吴取而代之。
吴看孙传芳是个战将,特意吸收到自己账下。而孙传芳也确为敢打硬仗的将军,几年下来如今也壮大起来,当上了“五省联帅”。
今天吴佩孚力绌求孙相助,正是当年王占元请求吴如依样胡卢。真可谓一报还一报呢!
吴佩孚败逃以后,孙传芳决定对南方作战。但是北方的张宗昌终究是孙的一块心病。他先是与张宗昌结拜为“兄弟”,又成立了苏鲁和平协定。但是孙传芳自己也明白,“兄弟”是靠不住的,这掺足水分的“协定”更是靠不住的。瞻前顾后有所犹豫。这时候张作霖坐不住了。张非常担心孙传芳如果与北伐军结合起来。转过脸来对付奉系,共同挥戈北上。那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张觉得有必要与孙达成进一步谅解。他请孙的老上司王占元到南京。对孙表示北方实力派必须团结起来,共同抵制南方。(一九二六年)九月八日,孙传芳致电张作霖“愿追随左右,共挽颓局”。九日张回电:“玉帅新挫,武汉已失,东南半壁,全赖我兄支撑。弟以大局为重,微嫌小隙,早赴东流。倘有所需,敢不黾勉”。
孙传芳念兹在兹的还有张宗昌。在这同时,张宗昌、褚玉璞也联名来电,表示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绝不会去做暗箭伤人的勾当。通过这些往来沟通,孙传芳总算放下了几分担心。
其实,此时孙传芳对于北伐军的估计是不足的。他自己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的。福建总司令周荫人虽是孙的结盟兄弟,那是由于缓和利害矛盾而结拜的。周与江西总司令邓如琢与吴佩孚有相当的关系。前曾接受吴的调遣助吴而未遂。而安徽总司令陈调元是个投机军阀。
孙将要带着这些兵将去与北伐军开战。后果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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