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忘了的胆结石与胆囊炎

十几年过去了，我几乎忘了身体上的胆囊炎和胆结石，应该还在，只是不疼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促使我发现了胆囊炎与胆结石。
我不是医生，只能从患者的角度描述感觉的变化。
有僧侣看过我的面相，说我肠胃不好，确实，我是经常腹泻的，但是很快会好。2001年春天，在朋友家吃了不洁的水果后，盐酸小檗碱片吃了几天才止住腹泻。停泻后腹部疼痛，以前没有这种经验，细体会，这种疼痛的位置有点偏右，不得已，到安徽省立医院做B超，仪器一放在我平躺的腹部，就听见“哗啦哗啦”的响声，几位护士同时脱口而出：“胆结石！”当然，一定伴有胆囊炎。
怎么治？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资质高、越大的医院，治疗方法怎么越落后、越原始？安徽最好的省立医院、安医附院采用开刀，把胆囊割掉。我很抵触，这我不就少一个器官了吗？再说，在我肚子上开一大刀，把腹腔拉开，缝合时再把剪刀、纱布等垃圾丢在我肚子里，天哪，不敢想象，这样的医患纠纷听得不要太多！稍小一点的解放军105医院、武警医院采用“打洞”。听着很神秘，咨询后了解，这不还是要把胆囊切除吗？只不过刀口小罢了。更小一点的铁路医院、包河医院等等，采用激光或者超声波碎石。高科技啊！效果如何？有医界朋友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介绍说，石头碎了，碎石会乱跑，一旦跑到胰腺，引发胰腺炎，那就是千万富翁也得倾家荡产，并且在极度痛苦中等死。当我把目光从医转向药时，发现很多药店，不乏公立药店，都在出售各种各样的治疗胆囊炎及胆结石的药品。这些声称具有排石功能的药都是经过国家药监局批准的。可是当我就诊时向西医医生询问效果时，连护士小姐们都哄堂大笑：“那全是骗人的。”骗人的东西国家为什么要批准生产和销售？！我打电话给省卫生厅医政处，对这一矛盾现象表达困惑时，接电话的官员笑着回答：“我觉得还是应当相信医生的。药店嘛，虽然是公立的，也还是想促进药品的销售。”
发现胆结石的头几个月，胆囊的疼痛是这样的：不定时，会突然剧烈疼痛，是那种尖锐物的刺痛和绞痛，身体在床上或地下打滚，不热的天里汗水会湿透全身。但是，这种剧痛数分钟至多数十分钟后会戛然而止，停止后丝毫没有刚才疼痛过的感觉，和外伤完全不同！外伤在伤害过后还会有很长时间的痛感。
这时的我决定吃药，吃中药保守治疗。不愿做手术有个原因，就算把胆囊切除，胆总管里还会长结石；不愿激光碎石，是因为对泥沙型的结石不适用。这都是当时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告诉我的。在媒体上，看到我国患胆囊炎的人占四分之一之多，听人说，胆结石不疼也没什么大碍，加上那段时间工作东奔西跑，很快就感觉不到了。
再次感觉就到了2008年春，我从天柱山旅游回来。在刚歇下来的几天里，睡觉时胆囊连同整个后背都疼，那种疼痛的感觉已经和初期明显不同了，是那种向下拉扯内脏的坠痛。随后的日子里，偶尔会感到胆囊从慢慢发胀开始，逐渐剧烈疼起来。不过在地上或床上趴一会儿，剧痛就渐渐散去。强调一下，是渐渐加重疼痛，慢慢消散。
在经历了连续几天的劳累后，2008年8月8日我拍摄婚礼，晚宴结束后，胆囊开始越来越疼，我咬牙坚持拍摄新人闹洞房，终于结束回家的时候，我趴下了，以为过一会疼会散去，岂料撕心裂肺的疼在几次昏厥后仍在。凌晨时，到105医院挂了急诊，在打了止疼针连续呕吐后，好了一些，做B超的时候，医师告诉我，这一刀你早晚要挨的。此后的半个月里，我都是在时不时的疼痛中度过的。
胆囊炎不仅受劳累影响，还受情绪影响。情绪一变化就感到胆囊也跟着起变化了。关于情绪能引发胆疼，我在接下来的8月16日婚礼上深有体会，刚到新郎家不久，新郎家人说晚上要闹房，会耽误晚点，一句话说完，我的胆囊随即像有人从慢慢拉拽到用力撕扯一样疼了起来，我赶紧静坐下来也让心静下来，好在没有马上出发，过了半个小时，疼痛渐渐散去。
这段时间，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治疗胆结石的地方，巢湖市巢湖北路157号的王汉庭诊所，说很多人在他那里都治好了。我也没啥选择了，要保住胆只有去试试。带着105医院做的B超单和病历，去巢湖的路上，心情实在复杂，省城满是公立大医院，我住在城中心，却要跑到原先开在乡下的私人诊所用土法治病，我可不怎么相信中医哦！
在巢湖汽车站下车后叫了出租车，我跟司机说了地方，怕师傅不清楚，还给他看带着的名片。谁知司机说巢湖出租车驾驶员都熟悉，说你们外地过来找他看病的人可真不少，但本地没什么人去。我一听这话，感觉头晕目眩，一片茫然。诊所老板的儿子接待了我，我们聊得比较投机，面对他办公桌上摆着的人体肝胆模型，我尽可能地把心中对胆结石的疑问都向他提出，他解释得还算清楚。比如，我说为什么不能把胆本身切开，把石头取出后再缝合？如果哪个器官有病就把那个器官割掉，那心脏不好也割掉？王大夫说，现在缝合胆囊全世界都做不到，因为它一直在动。王大夫最后给我开了两种药，一种是口服的粉剂，一种是贴在身上的药粒，并且叮嘱：1.平时正常饮食（鸡蛋用油煎吃一个）；2.平时多喝白开水；3.贴药处早晚拍打；4.内服药后嚼服4-5片醋泡生姜片；5.不要喝茶、啤酒，豆制品少吃。另，治疗脂肪肝：早上用一个生大蒜瓣一瓣，切4-5片，晾15分钟后，吃早饭时咽下。
每天吃油煎的鸡蛋？我没听错吧？我问他：“我以前在合肥市的医院看胆囊炎，医生强调胆囊炎不能吃鸡蛋，特别不能吃油煎鸡蛋。你怎么回事？”“哎，在我这里就是能吃！”他洋洋得意地说。有什么理论依据吗？我问一位省中医药大学的教师朋友，他说，那是想促进胆囊的蠕动。
回去后的半年里，虽然很麻烦，贴背后的药，还需家人帮助，我都如医嘱照做，甚至一周左右就能体会到胆囊在动，里面在起变化，并不是疼痛。回去后的一年里，胆囊没有任何疼痛了，也就停了药。我想会不会石头真的排出体外了？该如医嘱再去医院做个B超了？
不用做了。2009年的秋天，胆囊又开始疼了，疼的感觉还是后期的发闷发胀，向下坠，而且同样是心肺及五脏都一起疼。不过程度不重，次数也不多。此后，一直没做手术，大多数的时间，能感受到右侧肋骨下，胆囊胀胀的存在，意念里不由自主地幻想着用什么管子通到胆囊，把里面的泥沙石块统统抽吸干净。
不知不觉中，胆囊不再有感觉，也就忘了这回事。那么，后来有没有爬山劳累过？当然有无数次啊！18年儿子上大学之后，我四处旅游，都是很累的穷游，有些行程时间也集中，上山下海胆囊都没感觉。最近的半年前，爬山累坏的是膝盖软骨而不是胆囊。
2024年08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