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事：91年我中专毕业分配到粮站，跟附近小学女老师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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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91年初夏，李国强拖着沉重的行李，来到了这个位于偏远乡镇的粮站。粮站周围是稻田和低矮的土房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刚刚中专毕业的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工装，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这个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生活节奏缓慢，粮站的工作也平淡无奇，但李国强心里却有着一股干劲儿。

“李国强，新来的吧？”站长老李打着赤膊，嗓音粗犷，像是在说话也像是在吆喝。

“是的，站长，我是今年分配过来的。”李国强赶忙应声，恭敬地把行李放下。

“粮站的工作不难，就是要吃得了苦。”老李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干吧，有的是机会。”

李国强笑着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个年代，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已经算是幸运，可他对未来的憧憬不止于此。他想有所作为，想让家乡的父母为他骄傲。

几天后，李国强开始逐渐适应了粮站的生活。每天早晨，他和同事们将一袋袋粮食搬运进仓库，偶尔还要帮忙整理账目。日子单调乏味，但李国强心里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李国强被安排去送粮到镇上的几户人家。他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晃晃悠悠地穿过镇子的小巷，偶然路过了一所小学。小学校园里的欢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车，朝校门口望去。

“同学们，排好队，咱们去操场做活动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李国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教师正带着一群孩子从教室里走出来。她的眼神温柔，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这就是附近小学的老师吧？”李国强心里一动，觉得这个女教师和这小镇的景象格格不入。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生活中另一种可能性。

之后的几天，李国强的心思总是飘忽不定。他刻意找借口绕道经过小学，几次三番地望向校门，期待能再次看到那个身影。一次，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小李，今天你去小学那边送点粮食去，他们的食堂需要补充库存。”站长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李国强心头一喜，骑上车，飞快地朝小学方向驶去。

到了小学，他把粮食送到食堂，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你是粮站的小李吧？之前见过你。”

李国强转身，正是那个女教师，她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本教材，微笑着看他。李国强一时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的，我是李国强。您是张老师吧？之前见您带着学生做活动。”李国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对，我是张雪梅。”张雪梅点了点头，“你工作很辛苦吧？”

“还好，能为大家服务，我也挺开心的。”李国强挠挠头，脸上有些发热。

张雪梅轻笑一声：“有空来学校坐坐吧，我们这里虽然条件简陋，但孩子们很可爱。”

李国强点头应下，心里却暗自欢喜，仿佛这小镇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有趣了起来。

2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国强和张雪梅的感情逐渐深入，两人在小镇的日常生活中成了彼此最重要的依靠。然而，这段感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一个周末的下午，张雪梅正在家里批改作业，突然听到母亲张秀兰走进房间，脸上写满了担忧。张雪梅抬头看了看母亲，放下手中的红笔。

“妈，您有什么事吗？”张雪梅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

“雪梅啊，我听村里人说，你最近和那个粮站的李国强走得很近？”张秀兰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

张雪梅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是的，妈，他是个好人，我们在一起挺开心的，我们相爱了。”

张秀兰叹了一口气，坐到张雪梅身旁，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妈不是不想让你幸福，可你得考虑清楚。他不过是个粮站的临时工，工作不稳定，工资也不高。你们要是走到一起，以后日子怎么过？”

张雪梅皱起了眉头：“妈，他现在是粮站的员工，以后会有发展的。再说，感情不都是靠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吗？”

“雪梅，你还年轻，没见过生活的难处。咱家里也不富裕，你爸身体不好，我和你弟弟都指望着你，你要是找了个没出息的人，以后我们怎么办？”张秀兰越说越激动，眼里竟有些泛红。

张雪梅沉默了，她知道母亲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她心里依然不愿放弃李国强。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母亲的话和李国强的笑脸。

几天后，李国强的生活也开始出现变化。粮站突然接到上级通知，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改革，许多临时工面临着被裁员的风险。李国强的工作变得更加紧张，他每天加班到深夜，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国强，你最近怎么总是愁眉不展的？”张雪梅在一次见面时忍不住问道。

李国强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下：“粮站要改革了，很多人都要下岗。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能不能保住。”

张雪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会努力工作，争取留下来。”李国强握住了张雪梅的手，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然而，现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李国强的努力并没有换来任何承诺，粮站的改革让他变得越来越焦虑。他一边为了保住工作而拼命，一边还要面对张雪梅家人的反对，这种双重压力让他疲惫不堪。

张雪梅的家人不断施加压力，她自己也开始动摇。一次，张雪梅和李国强在河边散步，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国强，我们真的能走到最后吗？我妈她们都反对，你的工作又不稳定，我们……”

李国强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张雪梅会无条件支持他，没想到她也开始动摇。他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疼痛而又无奈。

“雪梅，我知道我现在不能给你承诺什么，但我真的在努力。”李国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张雪梅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她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再那么坚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远了许多，曾经的甜蜜现在变得沉重而压抑。

不久之后，李国强接到了一封来自家乡的信件。信是他父亲写的，字里行间都是催促他回家成亲的内容。原来，家里已经替他物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父亲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李国强手里捏着那封信，久久没有言语。他知道，如果答应了父亲的安排，他和张雪梅之间就彻底完了。但如果拒绝，他又该如何面对家里的压力？

那个夜晚，李国强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痛苦中。他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盯着那封信，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力感。

3

李国强坐在父亲安排的婚礼宴席上，满桌的亲朋好友都在热闹地说笑，可他的心却如同被冰封了一般，毫无温度。新娘是村里一个老实本分的姑娘，名叫王燕，家境殷实，为人也温柔贤惠。她坐在李国强旁边，低头羞涩地吃着饭，偶尔抬头看一眼李国强，眼中满是期待和紧张。

“国强，今天是你人生大事，怎么还愁眉苦脸的？”父亲在酒席间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燕子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李国强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为了不让家人失望，也为了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他选择了妥协，把那封父亲的信折叠好，藏在了心底。

婚礼过后，日子照常过着。李国强和王燕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算安稳。粮站的改革最终没有波及到他，他仍旧保住了那份工作。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会想起张雪梅，想起她的笑容，想起他们曾经的那些时光。

一个雨后的傍晚，李国强坐在家门口，抽着一支廉价的香烟，眼神迷离地望着远方。王燕走出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安。

“国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轻声问道，语气中透着关切。

“没有，我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李国强没有回头，烟头在指尖慢慢燃尽。

王燕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知道，李国强心里藏着一个她无法触及的角落。

而此时的张雪梅，已经离开了小镇，来到了大城市。在那里，她成为了一所名校的教师，过上了相对稳定的生活。每当站在讲台上，面对一群渴望知识的学生，她都会感到一丝满足。然而，心底那份未了的情感却总是时不时地涌上心头，提醒着她曾经的那段经历。

有一次，同事们在一起闲聊，聊到感情的话题，张雪梅听着别人分享的故事，突然想起了李国强。她默默地低下头，眼中泛起一丝泪光。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那些未走完的路途，仿佛依然鲜活在她的记忆中。

“雪梅，你怎么了？”一个同事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张雪梅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无法平息。

多年后，李国强的生活没有太多波澜，粮站也渐渐从改革的阴影中恢复了平静。他和王燕有了两个孩子，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但也算充实。然而，那份深埋心底的遗憾却始终无法抹去。

一次，李国强在村里的聚会上，听到了张雪梅的消息。原来她现在在市里过得很好，成了一位备受尊敬的老师，甚至还出版了几本书。他的心里既为她高兴，又感到一丝无尽的怅然。

聚会结束后，李国强独自一人走回了粮站，坐在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张雪梅的地方，默默地抽着烟。夕阳下，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带着一群孩子从校园里走出来，朝他微笑。

“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妥协，我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李国强自言自语，烟雾在他眼前轻轻散开，带走了他心中的一丝温暖。

但答案，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