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家里的长辈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人是我奶奶,回想起当初她“忽悠”我去相亲的事情,如今想起来还感慨万分,可以这么说,我的幸福,都是因为我奶奶当年的撮合。
1972年的秋天,我家土房子旁边的枝头上的黄莺“咦咦”地唱着歌,婉转悠扬,令人陶醉。牵牛花的形状是那样好看,酷似一个个小喇叭,一阵秋风吹过,牵牛花随风飘动。家里的人忙成了一团,因为这一天,我出生了,直接生婆从我妈的房间出来,我奶奶急切的问:“大妹子,男孩还是女孩?”
接生婆说:“这回如你所愿了,生了个闺女。”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别家要是生了个闺女估计得愁死,可是在我家不同,我奶奶就盼着有个女儿,盼了两代人了。我奶奶这辈子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以前他们就很羡慕别人家有女儿。
到了我的父辈这一代,我大伯家有三个儿子,我二伯家四个儿子,我小叔家两个儿子。只有我妈这边生了两个儿子一女儿。奶奶得知我妈生了个女儿,她有了孙女别提有多开心了。别人家的只有儿子才摆满月酒,而我出生之后,我奶奶坚持要出钱为我摆满月酒,让亲戚朋友们都知道,她终于有孙女了。
其实我的家族也算是大家族了,奶奶生了四个儿子,加起来一共11个孙子,1个孙女,奶奶给每个孙子都摆了满月宴,当然每个媳妇坐月子也都是她照顾的。只有生到我的时候,我奶奶一直照顾着我,就算我已经满月了,她依然还会每天到我家里来看我,过来帮我妈洗衣服,做饭。
担心我妈没母乳,自己养的鸡下的蛋都拿来给我妈了,还担心不够,又花钱跟别人买了好几批鸡蛋。大冬天的帮我去河边洗尿布,帮我妈洗衣服,我妈也不好意思,生怕其他妯娌有意见,就说:“妈,还是你帮我看玉秀,我去洗好了。”
奶奶说:“那怎么行,这么冷的天,我怕你感冒了,影响到我孙女。”
我妈也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大冬天的,她的手被冻得通红,可是她乐意。
奶奶拿钱买鸡蛋给我妈的事情,我大伯母,二伯母都没有什么意见,唯独小婶有意见,为此还刚跟我奶奶吵过一架。
原因是,那时候,我爸四兄弟已经分家,我爷爷奶奶是跟小叔小婶一家住的,那时候在农村,分家的时候,父母都是选择跟小儿子住的。那时候兄弟多,一般结婚一个儿子,分出去一个儿子,小儿子一般是最后一个结婚的,所以一般父母也都是跟小儿子一家住。
小婶见我奶奶总是买鸡蛋给我妈补充营养,就有意见了,对奶奶说:“哪个没生过孩子啊,我生两个儿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对我,鸡蛋也没买多几个给我吃。别忘了,现在已经分家了,你们两个老的跟我们一起住,真想不通,你们到底跟谁是一家?”
我奶奶一听,觉得她这是有意见,就说:“我就喜欢女孩了,怎么了,要不你也生个女儿,你要是生得出女儿,我也这样对你。”
小婶气不过:“我是不可能再生了,这辈子有两个儿子够了,但是你也别忘了,你跟谁才是一家。”
我奶奶仗着我爷爷是个木匠,能挣钱,这些年给人做家具也挣了不少钱,就说:“老四家的,你是不是想重新分家,我们两个老的跟你们住,你们买过几天菜?你吃我们两个的还少吗?如果你想分家,我也愿意重新分分。”
小婶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奶奶会真的跟他们分家。
等我长大了一些,奶奶还是一样喜欢我,平时去赶集,去亲戚家喝喜酒总喜欢带着我一起去。其实我大伯母,二伯母都挺喜欢我的,特别是我大伯母,有时候给儿子们买衣服,也乐意给我买一套,后者头花,平时有空还会帮我绑漂亮了的头发,也会经常带我去喝喜酒,甚至过年的时候,也会带我去她娘家玩两天。小时候我也喜欢热闹,不认生,每次跟着大伯母回娘家的时候,也能拿到不少压岁钱。
我大伯跟我爷爷学手艺,也是一个木匠,我二伯在小学当老师,只有我小叔个子比较矮小,体质也比较差些,几兄弟里,算是收入最低的,我爷爷奶奶也是看到这点,分家的时候选择跟我小叔一家,平时伙食费都是爷爷奶奶出。其他几家也没什么意见。就是我小婶这个人,也许是穷怕了,平时比较喜欢贪小便宜。
我奶奶也不管她,该疼我的时候,还是会疼我。有一次,奶奶从娘家回来,给我们家里拿来了一袋发糕,奶奶拿给我发糕的时候说:“秀儿,看奶奶拿来了什么。”
我爬过去闻了一下,好香,这发糕当时在我们农村,只有农村有人入新房或者办喜事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到,这回奶奶给我们家里拿来了一袋子,还没尝呢,口水都流了。
奶奶递给我一块发糕,我闻了闻,好香,那时候我已经七八岁了,我也明白小婶她一会觉得奶奶偏心我,心里也很担心奶奶只拿来给我们,没有分给其他三家,我拿在手上,也不敢吃。奶奶说:“这小秀儿,愣着干嘛啊,赶紧吃,放心,你大伯二伯,还有小叔家里我都分了,一家一袋。”
我听奶奶这么一说,心里也放心了很多,就把发糕递到奶奶嘴里说:“奶奶,你先吃。”
奶奶又把发糕推过来给我:“奶奶吃过来,你快吃吧。”
我才大口的吃起来,奶奶满意的笑着说:“还是我孙女疼我,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我先吃。”
奶奶在我们家里坐了一下,说:“秀,今晚你爸妈回来让他们都不用做饭了,大家都到小叔家里吃饭,我从我娘家拿回来很多菜。有扣肉还有鸡肉鸭肉。”
晚上大伯一家,二伯一家,还有我们一家,都到了小叔家里,全家人一桌子都坐不下了,小孩就自己坐了一桌子。我几个堂哥们都正在长身体,看到肉,就猛夹,没几分钟,肉都快见底了。奶奶连忙帮我夹了一块扣肉,还有两块鸡肉到我碗里面。边夹边说:“秀儿,你吃饭得有眼力见啊,你动作慢点,都被哥哥们抢完了,看看你个子最小,人又最瘦,应该多吃点。”
我小婶看到我奶奶在这么多孙子面前,还要如此偏心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就说了我奶奶几句:“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孩子不要长身体,就你偏心。”
我奶奶听了也不示弱:“我就疼我孙女了,怎么了,几个小子平时没有肉都能吃好几碗饭,他们自己都吃了好几块肉了,我要是不帮我孙女夹一块,估计她一块也吃不到。”
我小婶还想理论什么,被我小叔怼了回去:“行了,一大桌子菜也堵不住你的嘴,要不是奶奶带菜回来,我们今天也吃不到怎么丰盛的一顿饭。行了,大家好好吃饭啊,都吃饱饱的啊。”
我初中毕业后就不再读书了,那时候在我们村几乎没人读高中,我很多堂哥甚至连初中也没念完就不读了,我也是一样,初中毕业后,就没再继续读书了。不读书后,我主要负责家里的家务活,有时候也到地里帮我爸妈干活。
有一天我奶奶因为去喂鸡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到了耻骨的位置,医生说往后几个月得好好在家里养着,等骨头长好了就好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奶奶摔伤以后,也走不了路了,就连上个厕所也要人扶着。那时候家里也没有厕所,村里的厕所都是公厕。没办法,只能在奶奶的房间里放了一个桶,每天都要拿去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