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谢平
一
7月21日是小芝麻出生日,这也是我应当记住的日子,小芝麻是我的孙女。亲人们十个月的等待不如在产房外的等待那样令人急盼紧张,好像一秒钟都显得漫长,我远在千里之外,也是端着手机,时时等候消息。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又闪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圆月的晚上,父亲匆匆地拉着板车行走在马路上,板车里躺着临产的母亲,她的身下垫着被子,身上盖着被子,低声呻吟,我坐在母亲旁边,她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心在出汗。
那年我四岁,母亲怀着妹妹。几十年过去,那幅画面一直清晰,月光的明亮,沙子路的晃白,轮胎压着沙子发出的沙沙声响,母亲的呻吟,父亲的喘气声……如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在耳畔回响。
又是两天的等待,这种等待结果是明确的,但我只愿他(她)们母子(女)平安就好,别去奢望宝宝美如天仙或貌若潘安。现在年轻人怀孕就是一个系统工程,医生家人不断为工程增加复杂性,胎检,各种名目的检查,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住院。
当年,儿子出生的时候,右眼闭着,左眼睁着,我心里一咯登,完了,生了一个独眼龙,但事实很快证明不是这么糟糕,儿子喝的羊水里上火的东西多了些,出生便眼眵粘住了眼皮!那天是下着小雨,所以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雨”字,我记得他外公在产房外对我说:“你满意了吧。”
六年前,他外公在这所医院离开大家,六年后家族的一个新的生命将在这里诞生,真让人感慨万千。
晚上10点半,儿子发来消息,喜得一千金,并发来照片。我看着照片,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位姗姗来迟的天使,那样沉静纯净,她竟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亲人们面前,她将像赋予她的乳名那样节节长高长大,她将喊你爷爷,甚至替你讲故事,牵你逐渐衰老的手,等候你蹒跚的脚步,从此你便多了牵挂,随时都想问问她,你想我吗?
孙女有着白净的皮肤,大眼晴乌黑的眼珠,令人惊奇的是,她竟像一位思想家,一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就是一番成熟的审视。宝宝22周胎检时,医生生成了一张AI照片,睡眠的样子甜美宁静,嘴角上翘,好像正做着美梦。儿子提醒我,AI照片仅供参考,然而我爱不释“眼”,心都要融化一样,现在,现实中的宝宝更令我难抑激动!
我赶紧订好车票,儿子说,别急,过几天再来,宝宝在医院还要观察,谁也见不着。瞧,公主就是有公主的矜持,连参见都要预约时间。
二
2024年8月19日。
下午,月子中心要为小芝麻举办满月仪式。凑巧,一个叫汤圆的婴孩在隔壁保健房洗澡,他被工作人员抱过来与小芝麻合影。
仪式上,主持人就着鸡蛋、蒜、芹菜说些吉利话,小芝麻在外婆怀里酣然入睡,不管身边有多热闹。
不知不觉快一个月,小芝麻每天都在成长,每时每刻,她都得到了精心地照顾呵护,专业人士的护理,亲人的陪护,有价的无价的。在月子中心小芝麻成了小明星,每次到健身房护理人员都要来抱她与她合影。小芝麻白净的皮肤、匀称的脸型、精致的五官谁人看了不爱!
用不了多久,小芝麻的哭声不再是她最主要的语言,喜怒哀乐将写在脸上。用不了多久,小芝麻就会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用不了多久,带着她的学名背着她的书开始了她的求学生涯……她会叫着每一个亲人的名字,亲人因她多了挂念想念。
摄影小夫(路开文化)
谢平,江西广昌人,赣南师范大学1980级中文就读,曾为天津某物流公司总经理,现居广昌。教育系统工作,散文作品见《厦门文学》《厦门日报》等期(报)刊,赣州路开文化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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