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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见”《额尔古纳河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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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社北京8月23日电 8月23日,《新华每日电讯》发表题为《“阅见”<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报道。

  作家迟子建所著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以年届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女酋长的自述口吻,让额尔古纳河、大兴安岭、鄂温克族走入人们的视野,让人们对那片神奇而遥远,陌生又神奇的土地充满了想象。

  8月,本报记者以书为媒,从哈尔滨出发,一路向北,与《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山海相遇——走进巍巍兴安岭,拜访神秘的鄂温克族,遍寻驯鹿的足迹……

大山里的神秘鄂温克

  “三百多年前,俄军侵入了我们祖先生活的领地……宁静的山林就此变得乌烟瘴气,猎物连年减少,祖先们被迫从雅库特州的勒拿河迁徙而来,渡过额尔古纳河,在右岸的森林中开始了新生活。”

  ——《额尔古纳河右岸》上部 清晨

  鄂温克是鄂温克族的自称,意思是“住在山林里的人们”。

  鄂温克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不足4万人,主要分布在内蒙古自治区、黑龙江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等地。新中国成立前,久居深林的鄂温克族使鹿部落以游猎为生,住着用木杆和桦树皮搭建的“撮罗子”,吃兽肉、穿兽皮。

  黑龙江省鄂温克族研究会会长涂亚君介绍,历史上的每个朝代都以“鄂温克”人分布地域和生活特点给予其不同的命名,直到新中国成立时,还把“鄂温克”分为“索伦”“通古斯”“雅库特”三个分支。

  鄂温克族是一个不断迁徙的民族。根据历史学家的研究,历代鄂温克人一共进行了7次迁徙。有的支系学会了放牧和农耕,有的则保持着驯鹿文化传统。如今,由于自然条件不同,各地区鄂温克族的生产生活方式存在着很大差异。

  “聚居在内蒙古鄂温克族自治旗等地的鄂温克族主要从事畜牧业,而黑龙江省讷河市的鄂温克族主要从事农业。”涂亚君说。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这也是中国唯一的鄂温克使鹿部落——“雅库特”使鹿鄂温克——正是《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讲述的鄂温克部落。


  这是8月3日拍摄的北极村驯鹿园中,鄂温克族老人(右一)玛妮和女儿瓦莲为记者讲述鄂温克族的故事。新华每日电讯记者张启明 摄

  今年72岁的鄂温克族老人玛妮,在12岁之前都和父母住在山上,回忆起曾经的日子不禁感慨:“夏天我们基本上一个星期就要搬一次家。”

  鄂温克族信奉萨满,逐驯鹿喜食的苔藓而搬迁、游猎。

  玛妮告诉记者,鄂温克族迁徙前,男人到达新驻点先把居所“撮罗子”的架子搭好。其他的人将驯鹿集中在一起,并将部分能够乘骑和驮物的驯鹿系上笼头,性情温顺的驯鹿用来驮人,烈性的驯鹿用来驮物。

  “斜人柱”也称为“希楞柱”“撮罗子”,是鄂温克人的林中居所。玛妮告诉记者,鄂温克人会用二三十根3米多高的落叶松树干,将削尖的一头朝上,汇聚在一起,戳在地面的一头均匀散布开来,围成一个伞形窝棚。夏天以桦树皮做盖,冬天则用兽皮围苫。搭好的“仙人柱”内外各设一个火塘,用来做饭和取暖。

  每年6月18日,是鄂温克族最古老的民俗节日——瑟宾节。

  “瑟宾”一词是鄂温克语“欢乐、祥和”的意思。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瑟宾节是鄂温克族每年一度的重要节庆日,相当于汉族的春节,被称为鄂温克族人文历史和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也是鄂温克族标志性的文化符号。

  每到瑟宾节这一天,在黑龙江省讷河市兴旺鄂温克族乡嘎布喀草原上,来自新疆、内蒙古的鄂温克族同胞身着民族盛装,与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一同尽情歌舞,欢庆鄂温克族“春节”。

  “黑龙江省讷河市的鄂温克族‘瑟宾’庆祝活动已经成功举办了31届。每年都会邀请来自内蒙古和黑龙江的700多名鄂温克族同胞和几万名游客参与,对保护和传承鄂温克族文化有着积极作用。”涂亚君说。

鄂温克族最后的“女酋长”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

  ——《额尔古纳河右岸》上部 清晨

  作家迟子建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的主人公原型,中国唯一饲养驯鹿的森林部落民族鄂温克族的传奇老人玛力亚·索,2022年8月20日,在她钟爱的驯鹿身边逝世,享年101岁,鄂温克族也结束了“最后的女酋长”的时代。

  1921年,玛力亚·索出生在激流河边,80岁前没有离开过。她和其他鄂温克人一样,从小与驯鹿相伴。千百年来,鄂温克人遵循着古老的游牧规则,当驯鹿吃完这里的苔藓,他们就会收起“撮罗子”,去寻找下一处安居之所。妈妈把她放在树皮做的筐子里,驮在驯鹿背上跟着大人一起搬家。

  当时,玛力亚·索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没上过学。16岁时,她嫁给了比她大12岁的丈夫拉吉米,当时拉吉米拥有部落里最多的驯鹿。从小生活在猎民之中,玛力亚·索身手了得,年轻时跑步飞快,是村里公认的抓鹿高手。她枪法精准,到了60岁还能一枪打下天上的飞鸟。

  丈夫去世后,玛力亚·索独自扛起了家族的重担,200多位族人都非常敬重她,一些人因此称她为“最后的女酋长”。事实上,这些部落的酋长制度在1761年已废除,但在乡亲们的心目中,她就是“酋长”。

  2003年,玛力亚·索的部落迎来了历史的转折。为改善他们的生活生产条件,当地政府出资兴建了房舍,帮他们从森林深处迁到根河市郊,鄂温克部落就此在根河市附近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新址定居下来。

  玛力亚·索怀念森林深处的猎民生活,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回山上住一阵,每年的5月至10月就到新址居住。在她人生中最后的20年里,玛力亚·索一半时间留在山上,继续与驯鹿作伴;另一半时间在山下,过着现代化生活。

  “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的乡亲们说,玛力亚·索度过了传奇的一生,她永远令人尊敬和热爱。

“林海之舟”奥仁

  “驯鹿一定是神赐予我们的,没有它们,就没有我们。虽然它曾经带走了我的亲人,但我还是那么爱它。看不到它们的眼睛,就像白天看不到太阳,夜晚看不到星星一样,会让人在心底发出叹息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上部 清晨

  玛力亚·索90多岁的时候还在山上饲养驯鹿,一心想着传承中国的驯鹿文化。

  “婆婆一辈子生活在山林里与驯鹿为伴,带领着使鹿鄂温克族从原始社会步入今天的幸福生活。奥仁对于鄂温克族来说,更像是亲人。”在黑龙江省漠河市北极村驯鹿园,鄂温克族大姐瓦莲正忙着为驯鹿准备晚餐,作为玛力亚·索的儿媳,她始终记得婆婆的心愿。

  “奥仁”是鄂温克语驯鹿的意思。驯鹿性情温顺,易驯化,细长的四肢、健硕的身形适宜在寒冷地带生活,尤其善于在深山密林、沼泽或深雪中行走。对于早期的鄂温克族人来说,在原始森林中游猎和搬迁时,驯鹿是必不可少的骑运工具,被誉为“林海之舟”。

  “驯鹿群中需要一个头领,你看那头长着漂亮鹿角的驯鹿,很可能成为今年的鹿王。”顺着瓦莲手指的方向,散落在树林中的晚霞映照着驯鹿群,其中一头高大威猛的驯鹿格外显眼。

  两支粗壮的鹿角如两扇屏风,生出无数分叉,其中几个分叉护住鹿头,既是权威的象征,又是战斗的“利器”。

  2015年,瓦莲“大胆”地将近百头驯鹿带到了漠河北极村,让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在黑龙江的最北村落,也能感受到鄂温克族的驯鹿文化。

  “鄂温克族群众的新生活,与旅游发展分不开。民族文化要走出去,才能传下去。”瓦莲说,相比过去饲养驯鹿作为生产工具,如今驯鹿更多作为传承民族文化以及助力旅游发展的重要载体存在。

  “驯鹿非常乖巧,很喜欢和游客互动,它们成了我们鄂温克民族文化的‘宣传大使’。”在瓦莲看来,对民族文化的最好传承,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它,了解它,喜爱它。

走下山林迎新生

  “我们再也不用在搬迁时留下树号了,山中的路越来越多了。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额尔古纳河右岸》尾声 半个月亮

  “老一辈的鄂温克族人不愿意下山,但是山上的生活太苦了,冬天连条秋裤都没有。医疗条件极差,很多族人甚至因为不能及时救治而丧命。”玛妮回忆道。

  面对现代文明冲击和生态环境变化,猎民们沿袭多年的游猎方式,已经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

  “只有下山定居,找到新的发展方式,才能使这个族群发展壮大。”内蒙古自治区根河市敖鲁古雅鄂温克族乡副乡长何岸回忆道。

  随着国家对少数民族群众不断加大扶持力度,在鄂温克族猎民相对集中的地区,陆续为猎民建起供销合作社、民族初级小学、结核病防治院、养兽场等经济文化和医疗服务设施,为鄂温克族猎民走出山林创造生产生活条件。

  20世纪50年代以来,在党和政府关心下,猎民们纷纷走出山林,搬到新居点,直接跨越原始生活与现代接轨。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各级各方着力解决“三少民族”吃饭难、上学难、行路难、住房难、看病难等问题,推进产业开发扶贫。

  “居住的是没有水、没有电的‘撮罗子’,时常发生水灾,有时候大水都会冲垮大坝,我们要随时往山上搬,更不要提看病和上学了,老师很少,学历也不高。”定居在内蒙古根河市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的老党员中妮浩谈到之前的生活,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生态移民前,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的生活场景。(受访者提供)

  生态移民前,中妮浩和乡亲们生活在距离满归镇17公里的老敖乡。2003年,鄂温克族猎民们走出了大山,搬进供暖、供水设施一应俱全的欧式二层小楼,生活面貌焕然一新,生产条件不断改善,医疗水平全面提高,教学师资力量得到优化。

  “这20多年的变化可大了,党的政策好,旅游也发展起来了,将来就更好了。”中妮浩谈到如今的生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现如今,84岁的中妮浩仍在山上饲养驯鹿。每当夜幕降临,老人与她的家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常常唱起鄂温克族民歌。

  穿越大兴安岭腹地的一片片青松白桦,一排排双层木质小别墅映入眼帘。老人们在屋内惬意地喝茶,妇女们在烤列巴或制作鹿皮画。这里是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的猎民新居点。

  “搬下山后的生活好得超乎想象。”鄂温克族姑娘范索满意地说,新居点的房子是国家盖的,供暖用水免费;交通便利,孩子上学、老人看病都方便了;离城市更近,就业渠道也拓宽了。

  如今,鄂温克族已经适应了定居的生活,开始借助互联网大力发展旅游业,传播民族文化。他们依然饲养驯鹿,而且有了新技术的加持,驯鹿的数量更多了,生命力更强了。

  正如额尔古纳河最终汇入黑龙江一样,鄂温克族和其他民族一起,融入了现代文明。

大森林的守护者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每一座山,都是闪烁在大地上的一颗星星。这些星星在春夏季是绿色的,秋天是金黄色的,而到了冬天则是银白色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下部 黄昏

  从加格达奇一路北上,行走在加漠公路,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有白桦、红松、樟子松、偃松等不同树种。“白桦树上可以提取白桦树汁,清爽甘甜。走在林中,松塔随处可见,里面有饱满的松子,这片森林都是宝。”一位当地人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这是8月3日拍摄的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漠河市北极村晨雾。新华每日电讯记者 张启明 摄

  层峦叠嶂的林海,屹立在祖国大陆的最北端,守护着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民。《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森林中。走进林间,阳光穿过枝叶,聆听着虫鸣鸟叫,仿佛在和靠游猎为生的鄂温克人对话。

  书中的鄂温克人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在一个地方驻扎久了就会搬迁营地,让大自然“自行恢复”。现在,林区的满眼绿意也离不开林区干部群众的日夜守护。

  黑龙江大兴安岭林区位于黑龙江版图的“天鹅之首”,全区总面积835万公顷,森林覆盖率87.76%,是全国面积最大的集中连片国有林区。经过数十年封山育林,这里林木葱郁,局部地区可燃物载量已达90吨,超过每公顷30吨的安全极限值,极易发生重特大森林火灾,且扑救难度高。

  “人防与技防结合,是我们大兴安岭林区防火的特点,可以做到早发现、早处置。过去,没有引入科技手段之前,主要就是人防。”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呼中林业局党委书记鲁智勇说。

  “独自守在塔尖,瞭望着眼前一座座高山,为了国家的森林资源,守好每分每秒的时间。”在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呼中林业局小白山“04瞭望塔”上,皮肤黝黑的瞭望员柯明伟习惯了边弹吉他边唱歌,来排解孤独。“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望着眼前的青山,自编自唱一些歌曲,这首歌叫《瞭望之歌》。”

  45岁的柯明伟担任森林防火瞭望员已经近13年。夏季是雷击火发生的高峰期,他经常清晨4点多钟就登上塔顶。塔高约十层楼,他每天都要攀爬五六次。在目之所及约15公里半径内,他反复用望远镜、罗盘观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通过无线电台上报瞭望情况。

  “想起家里孩子和爱人,让我日夜难眠。为了国家的青山绿水,我宁愿长守青山。”柯明伟创作的歌词道出了瞭望员的不易。像柯明伟一样的瞭望员,呼中林业局有108人,年龄最大的已经50多岁。在黑龙江大兴安岭,像这样的瞭望塔共有352座。它们都是这片大山的“守望者”。

  3月冰雪未融时上山,10月落雪时下山,看着塔边的树从手臂粗长至碗口粗,瞭望员们最先感知着四季的变化,也伴随着草木生灵的成长。

  现在,监控森林火情的瞭望塔上也装配了红外线感知系统等高科技设备。“由于科技手段仍有局限性,受到盲区、自然遮挡等因素影响,目前最有效的监测手段仍然是人工瞭望。瞭望员这一职业不可或缺。”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森林生态环境与保护研究所副研究员王明玉介绍。

  “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树要是没了,能去哪里?大兴安岭是我的家,我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家园。”如今,无数像柯明伟一样的护林人像鄂温克族一样,如同爱护自己生命般守护着这片山林。

童话中的北极村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出现,是先有了泥土,然后才有了种子的。那片春天时会因解冻而变得泥泞、夏天时绿树成荫、秋天时堆积着缤纷落叶、冬天时白雪茫茫的土地,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我就是在那片土地出生和长大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跋 从山峦到海洋

  1964年出生在黑龙江省漠河市北极村的迟子建,17岁之前没有走出过大山。四季更迭,她满眼看到的都是大兴安岭的风光。春天的万树新绿、夏天的莽莽林海、秋天的五花山色、冬天的林海雪原,为她日后的文学创作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晚上11点,从木屋里出来,一抬头便会被漫天繁星震撼。仔细寻觅,还会发现绸带一样的银河,在夜空中绘出迷人图景。北斗七星、大熊座、狮子座……习惯了城市中漆黑夜空的人们,在明亮的星空中,都兴奋地找起了自己的星座。

  “快看,那是流星!”一颗明亮的星星闪着金光,快速划过夜空。大家纷纷许愿,也将闪烁的星星印在脑海中。此刻,也就更能理解书中主人公所说,“我不愿意睡在看不到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

  在北极村,这样让人惊叹的时刻并不少。8月份却有10摄氏度左右的清凉、路边随处可见的野生树莓、雨后林中的清新舒畅……北极村仿佛从树中走出来一样,用一山一水、树木星空感动着来到这里的每个人。

  清晨出门,好似误入仙境,群山之间云雾缭绕,像害羞的姑娘遮上了一层面纱。驯鹿园中,鹿群在林间漫步,并不怕人,还会亲昵地舔着主人的手。这一刻,我们走进了书中的场景,对鄂温克人与自然的联结也有了实际感受。

  “因为《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本书,我知道了迟子建,所以才想来北极村。第一次到北极村就爱上了这里,决定在这边工作。”广东姑娘钟惠巧现在担任黑龙江漠河文旅推荐官。“这里的人、风景、美食都很吸引我,现在我已经是北极村的一份子,希望能把这里推荐给更多人。”钟惠巧的南方口音里已经有了一点东北味。


  这是新时代的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根河市敖鲁古雅鄂温克族乡。(受访者提供)

  近年来,依托“神州北极”的地理坐标,北极村的旅游业也搞得有声有色。游客们一边感受广袤林海的魅力,一边打卡“最北咖啡馆”等各种以“北”为名的店铺,乐在其中。

  “黑龙江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夏季非常凉爽、大小兴安岭森林犹如‘天然氧吧’,也是避暑胜地;秋季绚丽的五花山无比迷人,我在自己的作品中就曾写过秋景。黑龙江的四季,是色彩变幻的四季,仿佛上天把调色板放在了这里。”迟子建说,希望更多人能够来她的家乡看一看,感受书中辽阔壮美的北国风光和热情淳朴的民风民俗。

记者手记

当阅读遇上文旅 且以诗意共远方

  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读《额尔古纳河右岸》是种什么体验?

  驯鹿、白桦、樟子松,还有那如梦似幻的星空和河流……立秋刚过,我们跟随作家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指引,从哈尔滨一路向北,探访大兴安岭这片神秘的土地,找回在城市中失落已久的宁静与星光,来一场与大自然的心灵对话。

  阅读,带来了山海的相遇。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每一座山,都是闪烁在大地上的一颗星星。这些星星在春夏季节是绿色的,秋天是金黄色的,而到了冬天则是银白色的。”这是广东姑娘钟惠巧最喜欢的书中片段。

  “我生活的城市,秋天不是金黄色,冬天更看不到银白色。”《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对大兴安岭的描写,吸引她亲身探索这个气温寒冷、但人情温暖的地方。

  如今,钟惠巧已经成为漠河文旅推荐官,徜徉在巍巍兴安岭,“阅见”森林四季变幻的色彩,从走进书中场景地,变成了书中人。

  白桦树上斑驳的印记是鄂温克族留下的树号吗?天空中盘旋的是达西的猎鹰吗?希楞柱的尖顶真的能看到银白色的月亮吗?

  白云连绵在一起,看上去像一条天河。大兴安岭深处,白桦树、樟子松努力向上生长,也向下扎根。这一刻,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生机盎然被具象化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银河。”北京游客吴先生在北极村实现了许多“人生第一次”——第一次走到祖国最北村落,第一次看到银河,第一次感受5摄氏度的夏天。

  “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宁的心境。”

  在北极村,抬头看到灿烂星河,低头看到驯鹿觅食,聆听着小河流水,便可把烦恼抛之脑后,也能和书中主人公深深共情。

  以文促旅,以旅彰文。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自然生态优势,将生态文明建设与全民阅读结合,聚焦自然与人文主题,文旅跨界融合构建起全民阅读的新形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越发深入人心。

  跟着书籍去旅行,让诗与远方不再遥远。今年,依托鄂温克历史脉络和文化特色,内蒙古呼伦贝尔根河市围绕“额尔古纳河右岸”IP中的民俗风情、文化元素符号,全面提升敖鲁古雅使鹿部落景区主题业态,以实景沉浸、特色文创、演艺产品、民俗风情体验、特色旅游业态等多种形式,推动文化IP向旅游产值的文旅融合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彰显文化内涵的文旅产品、多元化的消费场景、个性化的定制服务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游客走进书中场景地,品读美文、品味美食、品鉴美景,寻找“诗与远方”,实现阅读与文旅的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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