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我和前女友订婚，婚前体检发现不能生育，她选择离开

■作者：

涧下水长流

■素材：陈志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陈志明，今年已经48岁了，是个老光棍。要是搁在二十年前，打死我也不信自己会混到这般田地。可不是嘛，那会儿我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觉得自个儿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可谁曾想，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

那是2018年的深秋，上海的天儿还没凉透，但也让人觉着秋意渐浓。我刚谈完一桩大生意，心里美滋滋的，就想着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于是乎，我来到了外滩边上一家挺有名的西餐厅，准备美美地搓一顿。

刚坐下没多会儿，我就听见隔壁桌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那笑声宛如百灵鸟的鸣叫，清脆悦耳，一下子就把我的魂儿勾了去。我一扭头，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坐在我斜对面的，可不就是我那位阔别二十年的未婚妻林美玲吗？

我的老天爷啊，这世界咋这么小！我心里一阵狂跳，手心直冒汗。林美玲还是那么漂亮，岁月仿佛都不舍得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穿着件藏青色的套装，头发挽起一个优雅的发髻，端的是一副成功女性的模样。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林美玲已经看到了我。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

“志明？真是你啊？”她站起身，朝我走来。

我赶紧站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说啥好。“美玲，好久不见。”我干巴巴地说道，声音都有点发抖。

“是啊，好久不见。”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我们俩就这么尴尬地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幕往事：1998年夏天，我们俩刚订完婚，在苏州的一家小饭馆里吃庆祝晚餐。那会儿我们俩都是意气风发，觉得未来美好得不得了。林美玲笑靥如花，跟我说：“志明，咱们这辈子可得好好的，白头偕老。”

可现在呢？我们俩就跟两个陌生人似的，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 你还好吗？”我憋了半天，总算挤出这么一句。

林美玲点点头，“还行吧，就那样。你呢？”

“我也还行。”我傻乎乎地回答。

这时候，林美玲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对我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得接个电话。”

我连忙点头，“没事没事，你忙。”

看着林美玲走到一旁接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了。当年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误会，我们现在会不会已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林美玲接完电话回来，对我说：“志明，我得走了。改天有空再聚吧。”

我愣了一下，赶紧说：“好啊好啊，那。。。 那我加你微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交换了微信，她就匆匆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餐厅门口，我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落寞。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林美玲的影子，还有那些年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知道，这个偶遇恐怕会勾起很多往事，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唉，人生啊，真是充满了意外。谁能想到，我和林美玲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更没想到的是，这次重逢，会引发一连串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偶遇，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让我埋藏已久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回想起来，我和林美玲的故事还得从1995年说起。那年我们都是苏州大学的学生，我学计算机，她学会计。说来也巧，我们俩都是苏北人，一个是徐州的，一个是连云港的。乡音相近，又都是远离家乡的游子，自然而然就有了共同语言。

记得第一次见到林美玲，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那天我正埋头苦读，突然听见有人轻声问：“同学，这座位有人吗？”我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俏脸。林美玲长得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当时就看傻了眼。

“没。。。没人。”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笑了笑，在我对面坐下。我心里直打鼓，连书都看不进去了，总忍不住偷瞄她。没想到她也在偷偷打量我，我们的目光一对上，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还是同一个社团的。慢慢地，我们就熟络起来，经常一起自习、吃饭、参加活动。林美玲性格开朗，爱笑爱闹，跟她在一起，我总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连空气都是甜的。

大三那年的元旦晚会上，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我把她约到校园里的那棵大榕树下，磕磕巴巴地说：“美玲，我。。。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林美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瓜，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我一听，心里那个美啊，恨不得当场就飞上天。我们就这样正式在一起了，成了学校里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

大学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我们就要毕业了。当时正赶上上海开发浦东，机会多得很。我和林美玲一合计，决定毕业后一起去上海闯荡。

刚到上海的那会儿，我们过得挺苦。两个人挤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又当爹又当妈的。我在一家小公司做程序员，林美玲在一家外企做会计。虽然工作忙，工资也不高，但我们俩都充满了干劲，觉得只要努力，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每天晚上，我们都会一起坐在小阳台上，看着远处浦东的灯火，畅想我们的未来。林美玲常说：“志明，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要买套大房子，要能看到黄浦江的那种。”

我就笑着说：“行，等我当上总经理，一定给你买。”

就这样，我们在上海打拼了三年。三年里，我们的事业都有了起色。我升职了，工资涨了不少；林美玲也成了公司的骨干，还拿到了注册会计师的证书。

1998年春天，我向林美玲求婚了。那天，我特意订了外滩的一家高级餐厅，把戒指藏在香槟里。当林美玲喝到戒指的时候，我单膝跪地，深情地说：“美玲，嫁给我好吗？”

林美玲感动得眼泪汪汪的，使劲点头：“好，我愿意！”

我们订婚了，开始筹备婚礼。一切都那么美好，我们憧憬着幸福的未来，计划着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们准备去做婚前体检的时候，噩耗降临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那个医院的场景，那个改变我们命运的诊断结果，至今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1998年的那个春天，原本应该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我和林美玲订了婚，正准备举行婚礼。可谁曾想，老天爷给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记得那天，我们去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做婚前体检。本来嘛，就是走个过场，谁也没当回事。我和林美玲还在说笑，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志明，你说我们的孩子要是像你，是不是得戴副大眼镜？”林美玲笑嘻嘻地说。

我摸了摸鼻子上的眼镜，故作严肃地说：“那可不行，得像你，漂漂亮亮的。”

就这么有说有笑的，我们做完了各项检查。本以为很快就能拿到结果走人，没成想，医生让我单独去办公室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果不其然，医生脸色凝重地对我说：“陈先生，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恐怕。。。恐怕有些问题。”

我一听，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医生，什么问题？严重吗？”

医生叹了口气，说：“根据检查结果，您可能患有无精子症，也就是说。。。您可能无法生育。”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把我劈得外焦里嫩。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医生，您。。。您是不是搞错了？我身体一直挺好的啊！”

医生摇摇头：“陈先生，我们很谨慎，检查了好几遍。当然，您可以再做进一步的检查，但结果恐怕。。。唉。”

我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生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计划，都要泡汤了？

我像个木头人似的走出诊室，林美玲一看我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她赶紧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志明，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林美玲被我的样子吓坏了，连声问：“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我深吸一口气，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完，我不敢看林美玲的眼睛，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林美玲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紧紧抱住我，声音哽咽：“没事的，志明。没事的。我们再去别的医院检查检查，没准是弄错了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医生说了，虽然可以再查，但结果八九不离十。”

从医院出来，我们俩都魂不守舍的。那天的上海，阴沉沉的，好像老天爷也在为我们的遭遇叹息。我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谁也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林美玲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似乎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似的。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心里不由得一阵绞痛。

“美玲，”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要不。。。要不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很轻，但我知道她听见了，因为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惊恐。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她的眼睛：“我说，我们分手吧。我。。。我不能耽误你。你还年轻，应该找个能给你幸福的人，能给你孩子的人。”

“放屁！”林美玲突然爆发了，用力推了我一把，“陈志明，他娘的说什么混账话！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分手就分手？”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林美玲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倔强地瞪着我：“你要是敢说分手，我就。。。我就跳进黄浦江！”

“别别别，”我赶紧把她搂进怀里，“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林美玲在我怀里抽泣着，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我们的感情经受住了第一次考验，但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头。

果不其然，当我们把检查结果告诉双方父母时，炸开了锅。

我爹一听这事，当场就急了：“啥？不能生娃？那还结个屁的婚！我陈家香火可不能断在你手里！”

我娘倒是心疼我，一个劲儿地问是不是平时累着了，要不要去看中医调理调理。

林美玲这边就更不得了。她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下更是火冒三丈：“我就说这小子不靠谱吧！这么大事瞒到现在才说，安的什么心？趁早退亲保平安！”

林妈妈虽然心里也不痛快，但还算冷静：“先别急，再去别的医院看看。没准是搞错了呢。”

就这样，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好几家大医院。可结果都一样，我确实患有无精子症，生育几率极低。

这下可好，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林美玲的亲戚们一个个打电话来劝她分手，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不能嫁个不下蛋的鸭子”。我们公司的几个损友知道后，也总是意有所指地开些下流玩笑，气得我几次差点动手。

最难熬的是林美玲家里。她爹妈几乎天天轮番上阵，软硬兼施地劝她退婚。

“闺女啊，你要想清楚啊。”林爸苦口婆心地说，“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你现在年轻不觉得，等老了呢？你看看隔壁老李家，儿孙满堂多热闹。你忍心让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妈妈则来软的：“美玲啊，妈妈知道你喜欢志明。可感情这东西，经不起柴米油盐的磨啊。没有孩子，你们以后吵架了连个调解的人都没有。”

林美玲被他们磨得心力交瘁，可还是死活不肯退婚。有一次，我去她家接她，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你们别逼我了！”林美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爱志明，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你这死丫头！”林爸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我在楼下听得心惊肉跳，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就见林美玲冲出了单元门。她一看见我，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跑。

我们跑出老远，她才停下来，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我抱着她，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志明，”她抽噎着说，“我们私奔吧，离开上海，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摸着她的头发，心里五味杂陈。我何尝不想带她远走高飞，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

“美玲，”我轻声说，“你冷静点。咱们不能冲动。”

她抬起头，泪眼婆娆地看着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傻丫头，”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只是。。。只是咱们得为以后考虑啊。”

林美玲紧紧抓住我的手：“什么以后不以后的，我只知道现在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可我心里清楚，这场感情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这二十年里，我和林美玲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经历了太多的起起落落。

说来也怪，当年我们明明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可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了。具体是怎么分的，我现在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是个雨天，林美玲红着眼睛对我说：“志明，对不起，我。。。我可能撑不下去了。”

我当时就懵了，傻傻地问她：“撑不下去什么？”

她咬着嘴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我爸。。。我爸说如果我不分手，就。。。就要自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林美玲一向是个孝顺的姑娘，她爸这么一说，她哪还有选择的余地？

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故作轻松地说：“没事，你听你爸的吧。大不了我们还做朋友嘛。”

林美玲扑进我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儿。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疼得要命。

就这样，我们分手了。分手后，我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工作，生怕自己一闲下来就会想起林美玲。

凭着拼命三郎的劲头，我在事业上倒是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程序员，到项目经理，再到技术总监，最后自己创业当了老板。要是放在从前，我肯定美得冒泡。可现在，我只觉得索然无味。

赚钱越多，我越觉得空虚。我试过找别的女人，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有几次相亲，刚坐下我就想逃。相亲对象问我理想型是什么样的，我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林美玲那样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眼看着自己从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变成了头发斑白的中年大叔。每次照镜子，我都会恍惚地想：要是林美玲在身边，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说起林美玲，她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顺心。听说她分手后没多久就嫁人了，对象是个公务员，家里条件不错。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看起来是挺美满的。

可世事难料，林美玲的婚姻生活并不如意。她老公是个直性子，经常口无遮拦，没少惹林美玲生气。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还有点大男子主义，总觉得林美玲一个女人赚那么多钱不务正业。

我是从共同的朋友那里听说这些的。说实话，每次听到林美玲过得不好，我心里还有点暗爽。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龌龊。

有一次，我去外地出差，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居然遇到了林美玲。她还是那么漂亮，岁月似乎都不忍心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我们俩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我先开口：“好久不见。”

她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

我们就这么干巴巴地寒暄了几句，直到她的航班登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成家立业，有的都当爷爷奶奶了，心里不免有些羡慕。每到过年过节的，我爹妈就催我找个伴儿。我总是嬉皮笑脸地搪塞过去，心里却清楚，这辈子怕是难了。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恍惚地以为林美玲还在身边。伸手一摸，却只摸到一床冰凉的被子。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们能再坚持一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我和林美玲，注定要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直到那天在餐厅的意外重逢，我才惊觉，原来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2018年的秋天，我的人生又一次被命运狠狠地捉弄了一把。

那天，我去医院做例行体检。说来也怪，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也会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可能是年纪大了吧，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得劲。

我哼着小曲儿，心不在焉地做着各项检查。反正也就是走个过场，我心想。谁知道，这一检查不要紧，可把我给检出个大新闻来。

“陈先生，”医生一脸严肃地说，“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我们发现您的精子活力和数量都很正常，完全具备生育能力。”

我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医生，您别开玩笑了。我二十年前就被诊断出无精子症，怎么可能突然又能生育了？”

医生皱了皱眉头：“陈先生，我们是很专业的。您的检查结果显示，您完全具备正常的生育能力。如果您不信，我们可以再做一次详细检查。”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如遭雷击。什么？我能生育？这。。。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机器人一样，又是抽血又是各种检查。最后的结果证实了医生的判断：我，陈志明，一个被诊断为无精子症二十年的男人，居然完全具备生育能力！

当确诊结果拿到手的那一刻，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医生遗憾的眼神，林美玲泪眼婆娑的脸，还有那些无休止的争吵和最后的分手。。。

我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护士连忙扶住我，关切地问：“陈先生，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没事，就是。。。有点震惊。”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浑浑噩噩的，就像是在做梦。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汽车呼啸而过，可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隔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与整个世界都脱节了。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懵了。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就因为一个该死的误诊，我和林美玲错过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幸福人生。我越想越气，抄起茶几上的杯子就往墙上摔。“哐当”一声，杯子碎了一地，可我心里的怒火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我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翻出了林美玲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我犹豫了好久。该不该告诉她？告诉她又能怎样？人家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我这时候跳出来，岂不是要给人家添堵？

可是。。。可是这么大的事，我憋在心里也难受啊！

最后，我一咬牙一跺脚，还是拨通了林美玲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喂？”林美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还是那么好听。

“美玲，是我，陈志明。”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林美玲略带惊讶的声音：“志明？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说：“美玲，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能不能出来见个面？”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我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林美玲轻声说：“好吧，在哪儿见面？”

我们约在了外滩的一家咖啡馆。等我到的时候，林美玲已经坐在那里了。她还是那么漂亮，岁月似乎都不忍心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看到我，她微微一笑，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有什么事这么急？”林美玲开门见山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把医院检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说完，我紧张地看着林美玲，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林美玲听完，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不信，再到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上。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咖啡杯，指节都泛白了。

“美玲，你。。。你说句话啊。”我小心翼翼地说。

林美玲抬起头，我发现她的眼圈红了：“志明，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想：如果当初我们没分手，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的心“咯噔”一下：“那。。。那你后悔吗？”

林美玲苦笑了一下：“后悔？有什么用呢？我已经结婚生子了，你也。。。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我摇摇头：“我这些年一直单身。”

林美玲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志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干什么？”

我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美玲，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但是。。。”

“够了！”林美玲猛地抽回手，眼泪夺眶而出，“志明，你以为这是什么？琼瑶小说吗？我们都已经快五十岁了，哪有什么重新开始！”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林美玲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志明，这二十年来，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有我的家庭，我的孩子。你告诉我这些，除了让我难过，还能怎样？”

我沮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林美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志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但是我们都应该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浦东的灯火，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年前我和林美玲憧憬未来的场景。现在想来，那些美好的愿望，是多么遥不可及啊。

我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给林美玲发了条微信：“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祝你幸福。”

过了好久，林美玲才回复：“你也是。”

就这样，我们的重逢，以这种方式画上了句号。可我知道，这个真相带来的震动，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觉得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似的。那个医疗误诊的事实就像是一颗钉子，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我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个误诊，我和林美玲会不会已经白头偕老了？我们会不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可爱的孩子？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绞。

有天晚上，我实在睡不着，就一个人跑到黄浦江边散步。江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却吹不散我心头的郁结。我看着江对岸璀璨的灯火，突然有种冲动，想给林美玲打个电话。

我掏出手机，犹豫了好久，还是拨通了林美玲的号码。

“喂？”林美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美玲，是我，志明。”我深吸一口气，“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我。。。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林美玲轻轻的叹息：“志明，你还在想那件事？”

“嗯。”我老实承认，“我。。。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机会。美玲，你真的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林美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志明，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的婚姻其实并不幸福。我老公。。。他不懂我，我们经常吵架。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初我们没分手。。。”

我的心“砰砰”直跳：“那。。。那我们能不能。。。”

“不行！”林美玲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志明，我们都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我有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就毁了这一切。”

我沮丧地说：“可是。。。可是我们明明还爱着对方啊。”

林美玲的声音带着哭腔：“志明，爱情不是童话。我们都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现在。。。现在我们只能各自安好。”

挂了电话，我站在江边，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我知道林美玲说的对，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为一个该死的误诊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总是想方设法地联系林美玲。有时候是借口谈工作，有时候就是单纯地问候。林美玲一开始还会回应，后来就越来越冷淡了。

有一天，林美玲终于忍不住了：“志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你这样。。。这样不觉得可笑吗？”

我苦笑着说：“可笑吗？也许吧。可是美玲，我就是放不下你。我们明明还有机会。。。”

林美玲打断了我：“什么机会？志明，你清醒一点！我们都已经错过了二十年，现在再谈什么机会？”

我固执地说：“可是我们还相爱啊！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过完下半辈子吗？”

林美玲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志明，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有我的责任，我的牵挂。我不能。。。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抛弃现在的一切。”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林美玲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开始疯狂地想象：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会怎么样？可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想起林美玲的孩子，想起她现在的家庭。

我陷入了巨大的道德困境：我该坚持追求自己的幸福，还是应该为了他人的幸福而放弃？我该不顾一切地追求爱情，还是应该尊重现实？

这个困境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我卷了进去，让日日夜夜都在煎熬。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了。可是，这个选择，又何其艰难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林美玲之间的事情陷入了僵局。我们都知道彼此还有感情，可现实就像一堵高墙，横亘在我们中间。

有天晚上，我又一个人在黄浦江边徘徊。江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我裹紧了外套，心里却怎么都暖和不起来。突然，手机响了，是林美玲打来的。

“志明，我们见个面吧。”林美玲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们约在了外滩的一家咖啡馆。林美玲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我心里一紧，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美玲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和老公又吵架了。”

我默默地给她递上一杯咖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美玲接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我：“志明，你说，我们这样。。。值得吗？”

我愣了一下：“什么值得不值得？”

林美玲叹了口气：“就是。。。就是我们这样藕断丝连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握住她的手：“美玲，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我们已经错过二十年了，难道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林美玲甩开我的手：“可是志明，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了。我有我的家庭，我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和儿子解释？你让我怎么面对我的父母？”

我沉默了。是啊，这些问题我又何尝没想过？可每次想到要彻底放弃林美玲，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

林美玲继续说：“志明，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会幸福吗？可每次想到要抛弃现在的一切，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看着林美玲，突然意识到她比我更痛苦。她不仅要面对对我的感情，还要承担对家庭的责任。我心里一阵愧疚，轻声说：“对不起，美玲。是我太自私了。”

林美玲摇摇头：“不，志明。我们都不怪。只是。。。只是命运和我们开了个太大的玩笑。”

我们相对无言，咖啡馆里的音乐轻轻响着，仿佛在为我们的故事伴奏。过了好久，林美玲才开口：“志明，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这不仅关乎我们两个人，还关乎很多人的幸福。”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都需要时间。”

分别的时候，林美玲看着我，眼里满是不舍：“志明，无论结果如何，我希望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也是，美玲。我也从未忘记过你。”

回到家，我整夜都睡不着。我开始认真思考：我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去打破别人的家庭吗？我有这个资格吗？

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心里响起：难道我就要为了别人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下半生吗？我不也值得幸福吗？

我翻来覆去，脑子里乱成一团。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了。这个选择，不仅关乎我和林美玲的未来，还关乎很多人的命运。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我拿起手机，给林美玲发了条信息：“美玲，我想通了。我们见个面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发完信息，我长舒一口气，感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不会再后悔了。

窗外，太阳慢慢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我知道，我的人生也即将迎来一个新的转折。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我们约定的地方——黄浦江边的一处长椅。林美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起来她也一夜未眠。

“美玲，”我深吸一口气，“我想通了。”

林美玲紧张地看着我：“你。。。你想说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美玲，我爱你。这二十年来，我从未停止过爱你。但是。。。”

“但是什么？”林美玲屏住呼吸。

“但是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了。”我苦笑了一下，“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责任。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去破坏你的家庭。”

林美玲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又很快被释然取代：“志明，你。。。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嗯。美玲，我们都该向前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有你的家庭，你的孩子。我。。。我也该开始新的人生了。”

林美玲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志明，谢谢你。其实。。。其实我也做了决定。我不会离婚，我会好好经营我的家庭。但是。。。”

“但是什么？”这回轮到我紧张了。

林美玲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志明，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答应我，别再为过去而活了，好吗？”

我心里一暖，点点头：“我答应你。”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多年的好友小李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林美玲关切地问。

我挂了电话，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小李说。。。说他认识一个福利院的院长。那个福利院最近有几个孩子需要领养。。。”

林美玲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志明，你是不是在想。。。”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是啊。也许。。。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安排。我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给他一个家。”

林美玲眼里含着泪水，笑着说：“太好了，志明。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我们相视一笑，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们都找到了各自的新方向。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有些忐忑地问。

林美玲点点头：“当然。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就这样，我和林美玲重新定义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不再纠结于过去，而是开始憧憬未来。我去了福利院，见到了那些可爱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突然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一个月后，我正式领养了一个6岁的小女孩。当我牵着她的小手走出福利院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意义。

林美玲知道这个消息后，特意来看望了我们。看着她和小女孩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心里充满了感激。虽然我们没能在一起，但我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人生啊，真是充满了意外。谁能想到，一个医疗误诊竟然会引发这么多故事？但正是这些意外和曲折，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看着窗外的阳光，我突然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也许，这就是命运给我们最好的安排吧。

岁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五年过去了。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带着11岁的女儿小雨来到了黄浦江边散步。看着女儿欢快地追逐着江边的海鸥，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美玲。她也看到了我，冲我微微一笑。

“志明，好久不见。”林美玲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是啊，好久不见。”我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正在玩耍的小雨，“那是我女儿。”

林美玲看着小雨，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真可爱。看得出来，她很幸福。”

我们就这样并肩而立，看着江水静静流淌。突然，林美玲轻声说：“志明，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们。。。但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告诉自己，现在这样也挺好。”

我看着她，轻轻点头：“是啊，现在这样挺好。美玲，我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不是吗？”

林美玲笑了：“是啊。志明，谢谢你当初的决定。如果不是你的理智，也许我们现在都会活在愧疚中。”

我摇摇头：“不用谢。美玲，其实应该说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要学会放手。”

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远处，小雨奔跑着向我们走来。

“爸爸，这位阿姨是谁啊？”小雨好奇地问。

我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这是爸爸的一个老朋友。”

林美玲也蹲下身，温柔地说：“你好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雨。”女儿有些害羞地说。

林美玲笑着说：“小雨啊，真是个好名字。希望你像雨水一样，滋润这个世界，也滋润你爸爸的心。”

看着林美玲和女儿聊天的样子，我突然感慨万千。人生啊，就像是一盘棋。我们每走一步，都会影响到整盘棋的走向。但无论如何，只要我们善良、勇敢，总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夕阳西下，我们告别了林美玲。牵着女儿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觉得，生活虽然不完美，但已经足够美好。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有圆满的结局，不是所有的遗憾都能弥补。但只要我们学会接受，学会放下，就能在不完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回首往事，我不再有遗憾。因为我知道，正是那些曲折和磨难，造就了今天的我。而未来，还有更多美好在等着我们去发现，去创造。

人生如戏，我们都是主角。而这场戏的精彩，不在于结局如何，而在于我们如何演绎每一个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