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1953年抗美援朝战役结束之后,我国上下百废待兴。然而美国却贼心不死,于1964年8月8日,以军舰遭到北越海军攻击为由,派出大批飞机轰炸越北地区,并且将战火迅速扩大至北越和中越边境。
1965年1月,美国记者斯诺访华。在访问毛泽东时,毛泽东向美国政府传话,不要在越南问题上越走越远:
当时毛泽东表示:“你可以劝劝美国政府,何必这么搞?它一到哪个地方,哪个地方的人就学会打仗。但是叫它走,它又不走。要美国撤兵困难,不撤也困难。哪里有点风吹草动,它就要派兵,就这么调来调去。”
然而结果是美国政府却无视劝阻,于1965年3月,执意派遣海军陆战队继续在越南岘港登陆,开始在南越直接参加作战;在北越,美军则继续执行狂轰乱炸的军事任务,这也就是当时约翰逊总统所设计的“南打北炸”的战略方式。
与此同时,美军飞机还不断侵入我国海南岛、云南、广西上空,还投掷炸弹和发射导弹,打死打伤我国船员及战士。可以看出,美国在无视毛泽东警告后,还肆意妄为地不断试探我国底线。此时,我国的边境安全已经严重受到威胁,领导人们不得不考虑出兵越南了。
1965年4月,北越代表团来我国访问,要求我国向越南派出支援部队,但不是直接上战场打仗,而是帮助修建铁路、机场等工程。4月1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便下达“援越铁道、工程部队预先号令”,决定组建“中国人民志愿工程队”赴越执行抢修、改建铁路公路、及修复军用机场任务。
后来随着战势的发展,越南政府再次派访问团来我国请求军事上给予援助。中央军委决定派遣高炮部队入越,由吴克华司令员亲自挂帅,匡裕民、宋承志两位副司令协助。中国援越抗美战争是继抗美援朝战争后第二次带有援外性质的海外军事行动。
据统计从1965年6月,我国第一次出兵援越开始,至1969年3月止,先后入越的部队共23个支队、95个团和82个营,总计32万人,最高时一年就输入越南兵力达17万人。我国支援部队在越南奋战5年,牺牲1440余人,4200多人负伤。
从上面人数,可以看出我国输入越南援兵达32万人,的确算得上是继抗美援朝之后第二大援外性质的军事行动。对于中国会如此出重兵援越的原因,很多人认为是我国为了履行国际主义义务和维护边疆安全,包括中越两党两国的传统友好关系和两国领导人之间的良好关系和国家安全需要。
1960年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在越南问题上曾开展了激烈的谩骂、攻击,并且拉拢越南的意图十分明显。1965年苏联积极援越时,中国拒绝苏联提出的社会主义国家在援越问题上采取“联合行动”的建议。
我国领导人认为,强求在越南问题上采取“联合行动”就意味着兄弟党、兄弟国家受苏联控制,所以表示强烈反对。随后苏联还指责我国阻挠其援越物资运输,我国也揭露了苏联的援越政策实际是想控制越南,将越南问题作为与美国交易的筹码。
在援越问题上,我国不希望苏联势力会介入越南。早在1960年我国与越南之间达成的一项军事协议,就规定未获签字方一方同意的情况下,禁止接受来自第三国的援助。这就是对越南获取苏联援助的约束。
然而,从1965年开始苏联向越南就提供了大量的援助,据估计光1965年一年苏联就向越南提供了价值5.5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到1968年更是达到了10亿美元。苏联加大援越的目的就在于要与我国争夺越南,提高苏联对越南的影响力。面对这个情况,我国也不得不加大对越南的援助力度。
1965年2月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访问越南时,曾与越南领导人签署了加强对越南防御能力援助的协定。并在公报中将越南称为“社会主义在东南亚的前哨”,还表示苏联人民将履行其对社会主义兄弟国家的国际职责,与盟国一起,采取保护越南民主共和国和加强其国防力量的措施。
随着柯西金访越结束后,苏联便很快制定了一个新的援越军事行动计划。2月25日,苏联就此事通过驻华使馆向我国提出声明,要求:1、派一个旅的战斗部机和其他现役武装人员4000人通过中国铁路去越南;2、在中越边界地区拨出一到两个机场,供苏联的一个米格-21截击机大队使用,并驻扎500名苏联现役军人,用以保证机场的安全;3、在中国凌空开辟空中航线,供苏联运送米格-21飞机和其他武器及援越物资。
当我国政府收到苏联这一声明后,并未给予回应,苏联为了进一步表明此项要求的迫切性,又于27日通知我国:事情很急,他们应越南的要求,要用45架安-12飞机空运18门高射炮和75挺高射机枪去越南。
1965年4月,苏联公开表明向越南派出志愿人员的意愿。4月17日苏联联合公报宣称:“如果美国强化反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侵略,苏联政府在必要的情况下,在越南民主共和国请求时同意苏联公民前往越南。”同时,苏联还拉拢其他国家援越,并试图将我国也拉入“援越行列”。
也就是苏联援越态度的变化,给我国决策层制造了很大的麻烦。首先,我国虽致力援助越南,但并不愿意是在苏联主导下援越,所以拒绝参加苏联召开的国际会议。其次,我国无法接受苏联在越南的军事存在,这在某种程度上和不接受美国在越的军事存在的原因是一样的。
最后,我国表示决不会答应苏联提出的“空中走廊”和“机场”问题。因为我国与苏联关系破裂的导火索就是,苏联曾在1958年提出要与我国共同建立一座长波电台和联合舰队的问题。苏联在明知我国不可能接受,还要故意提出这样的要求,且未等中国答复便告知越方。其目的有二:其一,挑拨中越关系;其二,迫使中国响应苏联的援越号召。
更重要的是,苏联既然已经提出出兵援越的问题,尽管中国确信美国此前的轰炸不针对中国,且中国对美方已经做出“不首先挑起战争的承诺”,中国也不得不正视出兵援越的问题。后来在1965年2、3月期间,美国对北越轰炸后,便通过外交渠道向我国表明:美国决无意向同中国作战。
后来在4月2日,周恩来出访巴基斯坦时,曾要求巴总统阿尤布·汗向华盛顿转达我国的四条意见:1、中国不会主动挑起对美国的战争;2、中国人是说话算数的;3、中国已经做了准备;后来由于巴总统推迟访美行程,我国又通过英国驻华代办传递了同一个消息。
可见当时我国还并没有下定要出兵援越的决心,两次传递“缓和”的信息行为,虽然不能排除是我国出兵前施放的“烟雾弹”,但至少可以表明我国不愿与美国发生直接冲突。但很快事态便发生了变化,4月初越南向中国正式提出向越南派遣支援部队的请求,双方也很快达成了援越协定。
4月12日,我国领导人讨论了越南问题,认为美国可能进一步扩大轰炸,并危及中国自身安全,提出要加强战备。4月1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下达“援越铁道、工程部队预先号令”,由李天佑将军亲自率领,组建了“中国人民志愿工程队”赴越执行抢修、改建铁路公路、构筑国防工程和军用机场的任务。
其原因就在于苏联出兵的表态,及苏联要求中国开放领空、机场并表示将向越南出动部队,深深刺激了我国领导人,迫使我国不得不正视越南出兵的问题。早在1965年2月柯西金访越途径中国时,就苏联新的对越政策告诉周恩来:美国轰炸越南南方以后,苏联可以放手援越了。
苏联对越政策的改变,不得不使中国重新审视自己的援越对策,并加快、加大援越力度。在1965年6月6日一封电文中显示,美国也认为苏联的介入可能会导致中国出兵,原文这样写到:“如果中国坚信我们会在北越扩大空战,而且苏联通过提供更多先进的防空设备和IL-28飞机之类的防御武器而与中国进行竞争的话,中国卷入战争的可能性会更大。”正因如此,出兵援越的决策才会如此急迫,越南向我国提出正式请求与苏联的公开的出兵表态时间如此接近。
而且,我国在出兵越南之后曾多次向越方表示了对苏联出兵的不满。1965年10月9日,周恩来在与越南领导人范文同的会谈中提出:我不支持苏联志愿部队赴越的想法。1966年3月23日,周恩来在同越南军事领导黎笋会谈中,提醒道:你们从苏联飞行员那里得到的,还不足以弥补他们给你们所造成的损失。
这一切都可以说明我国此时决定出兵援越是带有抵消苏联在越影响的,我国出兵决策速度之快,也是受到了苏联一系列动作的刺激,我国极有可能是想在苏联之前出兵越南的。再加上中苏关系破裂后,中苏发生的一系列边境冲突,包括1964年苏联军队进入蒙古,中国开始认识到苏联的威胁。
随后在毛泽东的领导下,我国确立了“既反美,又反苏”的两条线战略。为配合这一战略,我国把联合团结周边国家作为该地带工作的重心,越南也包括其中。因此,中苏关系的恶化和中国国内战略都不可避免地成为中国援越的主要因素。
在1964年至1965年期间,毛泽东面对美国在越南的战争升级行为,看到了其中所包含的对我国安全利益的严重威胁。于此同时,根据毛泽东以往在处理国际危机时的经验,他又清楚地意识到,越南的危机局势在一定范围内会得到持续乃至升级。
1962年夏天,胡志明访问中国时,中越双方就美国可能使用空中或地面部队对越南北方的攻击问题进行商讨时,中国给予越南南方230个营的装备。次年,毛泽东在会见越南国防部长武元甲时强调:我们之间是互相帮助,共同战胜敌人。你们不会丢掉我们,我们也不会丢掉你们。后来刘少奇在访越时也曾表示:打起仗来,你们可以把中国当成你们的后方。
从以上可以看出,在当时我国已经与越南绑在了同一战车上。如果说越南自身的因素是越南战争发展的主要内因的话,美国对越南干涉、入侵与中国对抗政策及随后的苏联高调介入,构成了越南战争发生、发展最重要的外部条件,而我国决策出兵援越,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做出的。
综合以上,可以总结出中国出兵援越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是中国与美国长期相互敌视、相互对抗的持续,中美间矛盾的不可调和性,决定了中国必然出手援助越南。
第二个是中国出兵援越决策与越南有关,中国与越南有着友好的关系,当越南受到美国侵略威胁时,我国不可能坐视不救。
第三个便是因为苏联的影响,由于我不过不愿看到苏联对越影响的加强,更不愿意看到苏联军事势力在中越边境扩张,所以我国必须要出以重援来抵消苏联的援助,从而削减苏联对越的影响。最后加上美国入侵北越必然会对我国产生现实威胁,出兵越南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写到最后,不得不感慨老一辈领导人的智慧真的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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