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党校班级讨论会上，吴瑞林语惊四座：我想给毛主席提个意见

“南瘸子，北拐子，东海卧着一只虎。”

20世纪60年代，外界对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三大舰队司令有着这样的誉称。其中“北拐子”指的是北海舰队司令员刘昌毅、“一只虎”指的是东海舰队司令员陶勇，而这个“南瘸子”便是我们今天的主人公吴瑞林。

图 | 吴瑞林

说起吴瑞林将军在朝鲜战场的卓越战绩，至今仍在西方军界留有深刻的印象。90年代，一位在美国军事学府深造的中国留学生，曾被校方的一位三星将军叫住问道：“你知道中共的吴瑞林的将军吗？”

留学生一脸迷茫，显然是不了解。这时，那位将军又说：“吴瑞林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我十分敬佩他，你回国之后，在战术上，战略上，要好好向他学习。”

为什么这位外国将军会如此敬佩吴瑞林将军，原来他曾是吴瑞林的俘虏兵，吴瑞林还亲自审问过他。

初次见面，吴瑞林激动地只说了一句话：“毛主席好！”

1932年，17岁的吴瑞林参加了红军，由于他当时在红四方面军工作，一直无缘与毛主席见面，所以“见一见毛主席”，便成了他心中的愿望。

1935年，这个愿望终于得以实现。那时候，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经过长途跋涉，转战到了川黔边境，准备渡过长江进入四川。

为了迎接中央红军入川，川陕省委和红四方面军的领导研究讨论，决定组成一个工作团，随李先念的红30军一起行动，吴瑞林就在这个工作团里。

那年5月，红30军翻过4000多米的雪山，先后攻占了西河口和懋功。工作团在沿途上设置了4个接待站，负责接待过往的中央红军。吴瑞林担任第二接待站的站长。

当时，吴瑞林和接待站的工作人员为了表达对中央红军的欢迎，除了千方百计筹措物资以外，还亲自制作各种拥军物品。

比如，吴瑞林自己就打了4双草鞋，还和川陕苏区妇委书记吴朝祥合作织了4双毛袜子。吴瑞林是个有心人，他不仅准备了拥军物品，还亲自走访调查，研究了当地的情况，并写出了一份详实的调查报告。

6月12日，红四方面的先头部队与红一方面的先头部队在达维会师，消息传来，接待站同志们个个都很兴奋，希望早点见到中央的领导和红一方面军的战友们。

几天后，吴瑞林接到通知，说是党中央的领导和红一方面军的战友第二天就会到达接待站，大家激动异常，连夜准备各种物资。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吴瑞林便早早地起了床。他组织工作人员搭起宣传鼓动棚，张贴欢迎的标语，还提前烧好开水，煮好米汤，列队在道路两旁。

随着太阳冉冉升起，突然，一个通信员由远而近地跑来，他一边喊一边大笑：“中央红军来了，毛主席来了。”

图 | 毛主席

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有一群人正快步地走来。顿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每个人都热情地欢呼着。

这群人走到欢迎队伍跟前，边走边向大家挥手致意。红30军的一位干部拉起吴瑞林来到队伍面前。向吴瑞林介绍说：“这位是周恩来副主席！”

接着又转身向周恩来介绍说：“这是大金川省委组织部长兼少共书记吴尚德（吴瑞林），也是我们红四方面政治部团委副书记。”

周恩来听到后用力握着吴瑞林的手说：“同志们辛苦了！”

接着，就一一介绍其他的党中央领导，毛主席、朱德、刘少奇等同志。这是吴瑞林第一次见到毛主席，他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毛主席好！”

大家把中央领导同志迎进屋里后，就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慰问品，趁此时，吴瑞林也把自己写好的调查报告交给了周恩来，说：

“这个也是我的一份礼物。”

周恩来接过报告，有些意外，他当场就翻阅了起来，并时不时点头，看完后还将报告交给了毛主席。

图 | 周恩来

毛主席问吴瑞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搞群众工作和青年工作的，有时也管一些军事方面的事。”

毛主席听后指着手里的报告说：“这份材料好，很好用。”

这时朱德插话问：“你是哪里人？”

“我是巴中人，在仪陇当过县委书记。”

朱德很高兴，笑着说：“哦，看来你还是我的老乡呢！”

当中央的领导同志离开接待站的时候，毛主席对送行的吴瑞林说：“那些慰问品我们收下分给部队了，你的那份报告我也收下了，它很好。”

这就是吴瑞林和毛主席的第一次见面，虽然刚开始紧张，但吴瑞林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是给毛主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吴瑞林一语震惊四座：“我想给毛主席提个意见。”

1936年10月9日，两万五千里的长征正式结束。党中央为了培养和训练经过长征而保存下来的红军干部，将他们送进了中央党校学习，吴瑞林就是这批干部中的其中一个。

图 | 毛主席

当时，毛主席对中央党校的教学十分重视，常常亲自到党校讲课，还时常参与班里的谈论。

有一天，毛主席参与了吴瑞林所在班级的讨论，大家纷纷反映，在党校学到了很多。其中一位学员说：“我们这些经过长征幸存下来的干部，有很多都是出自贫苦家庭，没有读过书，连一封电报都看不懂。进入党校学习以来，半年就有了很大的进步，这样的机会真的很可贵，一定要好好珍惜。”

大家都同意地点了点头。这时，轮到吴瑞林发言，他看了看大家，说：“我想给毛主席提个意见！”

这句话震惊了四座，顿时，全班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吴瑞林的身上，毛主席也很好奇，问道：“好哇，你提个什么意见呢？”

吴瑞林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这些到党校来学习的干部，都带着警卫员和马夫。上课时，这些马夫就没有事情可做，不如将他们也组织起来，让他们去学习，他们也是经过长征考验的战士，如果好好培养，将来也会成为干部。”

毛主席听到后，思索了一番：“你提的这个意见很好，可以考虑，我们研究一下，做个安排，目前我们最缺少的就是干部嘛！”

班上的其他学员听完吴瑞林的意见后，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几天后，这个提议终于得以实现。

第一个报名要求到抗日前线去，“吴瘸子”的名气威震敌胆

1937年7月7日，“七七事变”爆发，第二天，中共中央立即发布通电，号召全国同胞团结起来，抵抗日寇的侵略。

那时候，在中央党校学习的学员们怀着满腔怒火，书写决心书，请缨上前线杀敌。吴瑞林更是第一个报名，坚决要求到敌人后方，参加抗战。

第二天，校长董必武找到吴瑞林，说：“小吴，第一个响应号召要求到前线抗战的同志是不是你呀？”

吴瑞林回答说：“是！”

董必武听后很高兴，夸奖道：“你开了一个好头，其他的同志都争相报名，爱国热情空前高涨，值得称赞。我准备把你们的情况报告给党中央和毛主席，你们听从组织的安排吧！”

说完这句后，董必武还不忘严肃地嘱咐吴瑞林：“在组织还没做出具体安排前，你们要继续学习，理解和掌握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理论和政策。”

1938年3月8日，吴瑞林终于踏上了征途，他和一百多名干部，乘坐三辆大卡车，赶赴山东敌后根据地。从此，吴瑞林和山东抗日军民同呼吸，共命运，与日寇展开了殊死搏斗。

1938年年底，吴瑞林受命北上担任泰山特委军事部长，指挥部队首次奇袭日军，那时仅仅只用了5分钟，就击毙敌人16名，伤敌11人，还摧毁了三辆汽车。

在配合主力部队粉碎日军的“九路围攻”时，吴瑞林腿部不幸负伤，但他依然架着拐杖指挥战斗。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多次身负重伤，腿部落下残疾，但也正因为如此，吴瑞林赢得了一个“吴瘸子”的威名，日伪军只要听到“吴瘸子”，都会胆战心惊。

吴瑞林受领“政治任务”，毛主席感叹：“你们动作好快啊！”

1949年3月22日，吴瑞林奉命从涿县赶到北平北京饭店304室，刚一到地方，罗荣桓就说：“前委昨晚谈论过了，要交给你一个极其严肃的政治任务。”

吴瑞林听到后急切地问：“什么政治任务？”

“中央机关决定由西柏坡迁往北平，你们42军曾提出‘打下北平城，迎接党中央、毛主席、朱总司令到北平来’的口号如今就要实现了。现在，组织把迎接党中央的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一定要有高度的使命感和责任精神，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吴瑞林听完后，开始还有些紧张，但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不出任何差错。”

“别急！”看着吴瑞林兴高采烈的样子，罗荣桓继续嘱咐道：“党中央和毛主席、朱总司令等一些首长以及中央机关，军委机关的同志们要在你们军部住上一夜，从高碑店到长辛店这一段距离的安全由你们军负责，要做到万无一失。”

图 | 罗荣桓

这时，刘亚楼也嘱咐道：“我就讲两句，第一，这是一个极其严肃且光荣的任务，将来可是要载入史册的，党中央和毛主席等这么多领导人要在一个军部住一夜，这时史无前例的，你们更要高度负责。”

“第二，执行这个任务不准打电话，联系可用的车辆和骑兵。时间紧迫，你快回去布置吧！”

吴瑞林坚定地再次说道：“请两位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由于时间紧迫，吴瑞林刚回到部队，就立即找到几位军领导刘兴元，郭成柱进行了具体研究，然后按照分工下发到各师准备工作。

那时候，42军的战士在未解冻的冰面上铺沙子，将沿途公路厚厚的浮土铲去，还填平了坑洼的地段，喷上水，再撒上一层薄沙。

管理科的人员为了迎接党中央和毛主席，特意去北平城买了一些新鲜的豌豆尖，准备下鸡蛋挂面招待毛主席等领导同志。路上的各处哨口都有战士荷枪伫立着，保障一路上的安全。

3月24日黄昏，车队终于出现了，70辆汽车排成一条蜿蜒的巨龙，浩浩荡荡地朝着42军所在的驻地开来。

一阵忙碌后，晚饭也做好了。当热气腾腾的挂面端上桌时，朱德笑着对毛主席说：“多少年没有吃过这东西了。”

图 | 朱德

毛主席端起一碗，感慨地说道：“应该有20年没吃了。”

大家边吃边谈，气氛十分轻松。当晚饭吃好以后，大家又谈起进北平的事。首先是周恩来问吴瑞林：“这次接待任务，你们花了多长的时间？”

吴瑞林从兜里拿出怀表，看了一下说：“现在是晚上9点。从布置任务到现在，已经61个小时了。”

毛主席听后称赞道：“61个小时，你们动作好快啊！”

紧接着，刘少奇同志也提出问题：“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吴瑞林回答说：“事前并不知道，但在进关时，我们军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党中央和毛主席等领导进北平的准备。”

几位中央领导听到后，纷纷夸赞这个口号喊得好，还说军队就应该是这样。

这时，毛主席又说：“我们很快就要推翻蒋介石反动政府的通知，你们一定要发扬光荣传统，继续完成接下来艰巨的任务。”

吴瑞林神情一肃，向毛主席表示：“我们一定完成党中央，中央军委交给我们的一切任务。”

毛主席关心吴瑞林的身体健康，问道：“听说你在朝鲜战场上累到吐血，这是怎么回事？”

1951年5月下旬，志愿军副司令员邓华率领第一批出国作战的4位军长（39军军长吴信泉，40军军长温玉成，42军军长吴瑞林和38军政委刘西元），回国向毛主席汇报朝鲜战场的情况。

回到北京后，吴瑞林先是检查了身体，然后便抓紧时间准备汇报材料。

一天，吴瑞林刚吃完晚饭，总参谋长聂荣臻的办公室主任安东就到饭店接吴瑞林，说是毛主席要见他。

吴瑞林一脸欣喜，赶紧收拾一番，就随着工作人员进到中南海，来到毛主席的住处菊香书屋。这时，毛主席已经在门口等候，吴瑞林见状，赶紧下车，上前一步举手敬礼。

毛主席笑着打量了吴瑞林一番，然后紧握吴瑞林的手：“你太瘦了，我听说你在朝鲜战场上累到吐血，这是怎么回事？”

吴瑞林赶紧解释道：“那是内伤，过去伤口破裂导致的，现在经过治疗已经好多了。”

毛主席又问：“你是突破‘三八线’时破裂的吧？能坚持住？”

吴瑞林说：“是的，虽然当时我吐了血，但采取了保密措施，下面的同志都不知道。事后，彭总司令还把他的药都给我了，突破‘三八线’时，我坐着担架指挥战斗。”

毛主席听后一阵感慨：“正是有你们这样的战士在坚持指挥战斗，我们什么也不怕。”

之后，两人边聊边走，进到了屋里。

毛主席似乎想到了什么，感兴趣地问道：“我在电讯上看到吴瑞林在公路上炸石头，炸毁，炸伤敌人的十余辆坦克，这是怎么回事啊？”

吴瑞林回答说：“第一次在东线黄草岭作战，敌人出动坦克向我们进攻，那时候，我想起抗日战争期间，日军修公路炸石头，于是就采用了这个方法。”

毛主席听后点点头说：“美帝国主义有飞机，有大炮，有坦克，但我们有山头，有石头嘛！”

说完后还用手指了指吴瑞林的脑袋，微笑着说：“还有几千，几万聪明的脑袋，这就是我们强大的优势。”

接着，毛主席又和吴瑞林谈论起抗美援朝作战的艰难程度。吴瑞林说有时弹药供应不上，衣服穿不上，粮食穿不上，就发动群众自己打草鞋，自己做棉袜子，打垮敌人以后，用缴获的东西补充自己。

毛主席听后很有感触：“是啊，抗日战争时期不是有首歌吗？‘没有吃，没有穿，敌人给我们送上前。’这在红军时期是如此，抗日战争时期也是如此，解放战争还是如此，抗美援朝也是这样。”

接着，毛主席又讲到如何理解和贯彻积极防御的战略思想，在今后的战争中，采用“零敲牛皮糖”的方针，进行杀伤战，消耗战。

说完以后，毛主席还让吴瑞林讲讲自己的看法。吴瑞林思索一番后，说：

“抗美援朝战争在战略上来看，我们是防御的，战役，战术指导是积极防御。比如第一次战役就采取正面守侧面攻，以后的战役运用地更多些，第四次战役，致使敌人每天只能前进0.75公里，再就是打反击杀伤敌人。”

毛主席听后高兴地说：“好哇，我想的就是杀伤，消耗敌人的战术嘛！”

这次谈话，整整谈了3个小时，毛主席对吴瑞林这位勇猛的战将非常赞赏，称赞他的作战思想符合我军历来的“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毛主席对彭德怀说：“好嘛，就拿他们去守南大门。”

1953年1月，42军完成设防任务后，奉命启程回国。那时候，吴瑞林和政委郭成柱途径北京，专门向彭德怀总司令汇报了西海岸的情况。

彭总对吴瑞林说：“你军回国后的任务是防守祖国的南大门，这是中央军委经过讨论决定的。”

图 | 彭德怀

原来，在第一批入朝作战部队即将回国之际，毛主席曾问过彭德怀：“这第一批入朝作战的几个军中，哪个军对美帝国主义军队吃得透些。”

彭德怀回答说：“要说与美军作战，还是42军吃的透些，当时美国投入朝鲜的8个师，他们都打过，不论是防御战，还是攻坚战，他们都是成功的。”

毛主席听后眼前一亮：“好嘛，就拿他们去守南大门。”

第二天，朱德总司令和周恩来总理专门接见了吴瑞林和郭成柱。周恩来总理说：“你们回国以后的任务也不轻，毛主席决定，你们这个军到南方去，防守祖国的南大门。”

朱总司令说：“希望你们还是要像在朝鲜一样，从严治军，不能松懈，要尊重地方党政领导，严格要求部队。”

1960年，吴瑞林被任命为海军南海舰队司令员，从此，这头“陆地猛虎”将要化身为“海上蛟龙。”

从陆军到海军，对吴瑞林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转变，他下定决心缩减这种转变过程，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海军舰队司令。

那时候，他通过调查研究，狠抓舰队的装备建设，阵地建设和作风纪律建设。吃住都在舰艇上，一边学习，一边熟悉，一边训练，很快就熟悉了这样的生活。

1968年，吴瑞林被任命为海军常务副司令。10月1日国庆节那天，他被邀请到天安门城楼观礼。毛主席对他说：“你是战争是幸存者，你在南海工作做得好，所以调你到海军来。”

这是毛主席对吴瑞林的肯定和褒奖。

1971年7月，基辛格秘密访华。当时他见到了吴瑞林，谈话中说：“美国对吴将军并不陌生，吴将军还有一个别号呢！”

这个别号也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南瘸子”。

吴将军的传奇不仅折服所有的中国人民，就连在国外，也是声名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