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姐夫的续弦，替嫡姐抚养一双儿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我成了姐夫的续弦，替嫡姐抚养一双儿女。
　　无论我如何卑微讨好，他们都觉得我恬不知耻。
　　我操劳过度吐血身亡，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是一只小番茄精。
　　我死后，婆母继子继女纷纷想起了我的好，丈夫日夜抱着我的牌位发疯，而我寄情山水，肆意玩乐。
直到我在酒楼买醉时，遇到了被贬谪的前夫一家。
奇了，我当主母的时候个个不喜，如今却哭得这般厉害。
　　1
　　每年的这时节，一大批蜀锦就会送进丞相府里。
　　夫君说：「你不要懈怠了我娘和孩子们。」
　　蜀锦给各院平均分了送去，今年多了些，每个院都能分到五匹。我才恍惚惊觉，我来这丞相府也有五年了。
　　第一年的时候，我以为这蜀锦是按份额匹配的，每人两匹，我自然也给自己留了两匹。
　　没想到继女冲进来，推了我一把，大骂：「果然没有娘的孩子像根草，你才嫁进来没几个月，就克扣我的东西了！」
　　我被推倒在地，那时的我还是个道行不成熟的小番茄精，红色的汁水流了出来。
　　像极了小产。
　　我本想安慰她不要怕，我没事，却见她似乎已经被吓哭了，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我坐在地上，无人问津。
　　这事情惊动了婆母和夫君，他们忙着安抚她，竟丝毫眼神都不给我。
　　直到我的陪嫁丫鬟小桃惊叫出声。
　　夫君才让人喊大夫来，我急急忙忙改了脉象，假装自己小产了。
　　我是草木成精，本就五感淡泊，但受养母抚育多年，我也知道一般这种时候，要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没想到夫君眼神晦暗不明，只是说：「是我疏忽了，忘记给你喝避孕汤。我只想把云儿和天儿抚养长大，其余的之后再说，你也不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并不欢迎我这个相府夫人。
　　虽然对夫君无甚期盼，此时心里也觉得酸涩。
　　夫君一走，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再也不是姨娘捧在手心疼爱的小番茄了。
　　而姨娘在府中，过得大概也艰难。
　　我本是世间一株番茄，被姨娘种下，机巧缘合之下，成了精怪。
　　姨娘那时也不是姨娘，她说她是外室，我不懂。
　　姨娘有个儿子，也是我的哥哥，机敏稳重。
　　姨娘说我不能见人，我整日待院子里的时候，只有哥哥陪着我玩。
　　若是有一个老男人来了，我就要变回小番茄。
　　直到姨娘又怀了一胎，生产那日，老男人准备的产婆迟迟不上门，又遇上姨娘难产。
　　我害怕极了，用了全部的法力保住了姨娘的命，但是女婴已经憋死了。
　　姨娘那日哭得撕心裂肺，一向能说会道的哥哥也低着头默默垂泪。
　　我手足无措，安慰姨娘：「姨姨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给姨姨当女儿，行吗？」
　　姨娘泪眼朦胧，说：「好。」
　　我幻化成胎儿模样，除去不能说话之外，日子依然快活。
　　后来老男人来了一次，说是那日夫人闹小脾气，才耽误了产婆。
　　姨娘很冷淡，只说：「你许我明媒正娶，为求前程娶了尚书家的嫡女；你应我儿女平安，可小西却九死一生。」
　　最后老男人拂袖而去。
　　可随着哥哥年纪渐大，姨娘还是服了软，一抬小轿进了侍郎府的门。
2
我多了个嫡母和嫡姐，除此之外，日子过得还不错。
　　直到嫡母诞下了嫡子，下人克扣逐渐厉害了起来。
　　幸亏我那时候已经法力提升了，我一天催生一个番茄，给大家加餐。
　　哥哥安慰我，待他考取功名，必让我和娘亲过上好日子。
　　我信哥哥，可是我们连纸都买不起了。
　　直到早已嫁人的嫡姐回了府。
　　她拉着我絮絮叨叨，说自己时日无多，说一双儿女无人托付，又说怕丈夫忘了自己。
　　最后，她问我：「兮兮，你代替我照顾姐夫好不好？」
　　我那时想，左右不过是多照顾几个人，而且又是正妻，娘亲说过，当正妻才好。
　　我问她：「那你能不能答应我，让娘亲和哥哥过上好日子？」
　　嫡姐拉着嫡母的手，答应了我。
　　于是在嫡姐死后没多久，我的姐夫就成了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不喜欢我，他知道嫡姐对我的嘱咐，对我不热切也不严苛。
　　没关系，怎么招都行，哥哥能读书就好。
　　我进了丞相府，他们似乎很怕我伤害我的侄子侄女。
　　奇怪，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
　　我的陪嫁丫鬟小桃是嫡母给的，我的嬷嬷是婆母给的，她们监视着我，怕我虐待少爷小姐。
　　我才不是嫡母那种黑心肠的人，我对小孩一向好。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我不能自由出府，总要隔好久才能与哥哥娘亲见面。
　　幸而哥哥与我常通书信，说他们在家过得很好。
　　哥哥问我过得如何。
　　我总给哥哥寄去了一颗小巧饱满的圣女果。
　　我在丞相府里过得不错，吃得饱穿得暖。
　　每天早起给婆母请安侍茶，还要给继子继女亲手做糕点，安抚他们的小脾气，晚间还要处理管家事务。
　　幸亏我是草木，不需要睡眠，倒也没累到我。
　　偶尔还能赚些外快。
　　继女一生气，就爱扯断珠帘。
　　嬷嬷总叫我把那些珠子全捡起来，和继女道歉。
　　我一开始不愿意，婆母抱着继女，心肝儿地叫，可怜她年少丧母，不得后娘疼爱。
　　丈夫便会黑着脸进来训斥我，还会克扣我的份例。
　　「沐启兮，你既贪慕丞相府的权势，非要缠着你嫡姐，让她答应你进门，如今就别这种假清高做派！」
　　于是我捡珠子捡了一夜又一夜，偷偷地把一些珍珠藏在怀里，想着带去给娘亲。
　　娘亲没有珍珠发饰，我给她攒一个。
　　婆母有时会让我帮她梳妆，一开始我梳得不好，老妇发髻繁杂。
　　我学得认真细心，很快就上手了。
　　毕竟我以后还要给娘亲梳呢。
　　不过我娘亲可不像婆母这般唠叨。
　　总是训诫我要持家，不要心里总想着娘家。
　　我心里委屈，我努力地把丞相府的东西带回家里，我难道还不够持家吗？
　　而继子顽劣，又爱吃我做的玲珑糕。
　　玲珑糕做起来繁琐，要三个时辰，材料难寻，我更是要亲自上山采摘。
　　为了讨好他，我只能多待在山野和厨房。
　　后来丞相老是见不到我的人影，问清原委后，让人把材料草木移植到院子里，让我不用出远门。
　　那玲珑糕他吃一块扔一块，只说：「勉强入口。」
　　却还是要天天指名让我做。
　　小桃总怕我生气，我不解，「没关系，他爱吃我就给他做好啦。」
　　要不是他，我还找不到理由把我的小姐妹带回丞相府呢。
　　一颗开了神智的夹竹桃。
　　小竹聪明，把自己的花瓣变成了绿色的，众人只当它是山间野花，没有细想过它的来历。
　　我在府上一天天数着日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等到继女今年的及笄礼办完，我就应该算完成嫡姐的心愿，可以和离了吧。
　　没想到那蜀绣竟是送了两匹回来。
　　嬷嬷说：「夫人糊涂了，老爷特地吩咐，要给夫人做两身新衣裳。」
　　丞相正站在门外，眼含期许。
　　「你和老夫人不要了吗？」我问。
　　夫君说：「你做事都不知道动不动脑子的吗？今年布匹多，我们俩都已够用，你拿去吧。」
3
继女插嘴：「那爹爹不如送我吧，我还缺蜀绣做新衣裳呢。」
　　「好呀。都给你吧。」我应道。
　　我的丈夫目光冷了下来，「瑶儿，不许贪心，你和娘亲一人一匹。」
　　我失笑：「不用，都给她吧，孩子喜欢就好。」
　　身边的嬷嬷说：「这是老爷的心意，夫人你就别假装矜持推脱了，快快收下吧。」
　　丞相看她的眼神有些许赞同。
　　我又成了矫情作妖的那个人。
　　继女及笄礼将到，眼看着要离开，我的忍耐度也有些下降。
　　「一匹没人要的布，也要赏给我，我是收破烂的吗？」
　　众人看我的目光有些惊讶。
　　我敛下眼睫，我竟脱口而出了。
　　丞相和继女脸色难看。
　　这五年，因为我的伏低做小，他们处处防备我，又认可了我这个继母，以为我是乖巧柔顺，任人拿捏的性子。
　　小桃急忙说：「夫人近日累得慌，说了胡话罢了。」
　　继女嘀咕：「不就是拿你一块布吗？身为母亲，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我起身快步离开，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和离这件事，如果惹恼了他们，把我休了也无妨。
　　一路上，嬷嬷训斥我：「夫人怎么能对小姐老爷这般不客气！」
　　「小姐生母早亡，府上难免娇宠了些，夫人又何必斤斤计较，损了自己的福分。」
　　「如今丞相越来越疼夫人，夫人的苦日子也要熬到头了，万不可恃宠生娇，忘了自己的本分。」
　　话里话外指责我的不是，她是老夫人派来的，平日里速爱管教我。
　　「什么本分，奴才也敢爬到主子头上来的本分吗？」
　　嬷嬷反应很快：「哎哟，奴才只不过为了夫人好，劝导几句，夫人就把气全撒我身上了！」
　　「这种不入流的脾气，也不知是不是随了那做外室的娘。」
　　「夫人，老奴劝你一句，好好过日子，不要损了福报，和自己的母亲兄长一样，落得个早亡的下场。」
　　嬷嬷说完 才知失言，脸色煞白，神情喏喏，仿佛闯下了大祸。
　　什么？！我哥哥和娘亲死了？
　　我脚步一顿，不行，我必须现在出府去看看。
　　「夫人！」小桃喊道，「七天前死的，夫人别去了，已经下葬了。」
　　我踉跄止步：「怎么不告诉我？」
　　「老爷知道夫人忙于小姐及笄的事，不想打扰夫人，让夫人平增烦忧。」小桃解释道。
　　是了，小桃与我相处得好，但她是嫡母的丫鬟，自然向着继女。
　　我匆匆向府门跑去 一路上丫鬟叫声不断，我丝毫不停。
　　「开门。」我冷声对小厮说。
　　「够了，你又在胡闹什么！」老夫人正巧出门为瑶儿礼佛祈福回来，训斥我。
　　我低头解释：「我亲人去世了，我想去看看。」
　　「行了，没什么好看的，逝者已逝，不如向前看，好好把瑶儿的及笄礼操持好。」老夫人有些恼了，「你那道德败坏的娘有什么好看的？」
　　我的神情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老夫人缓和了语气，「老身从寺里回来乏得很，你过来给我捶捶背、泡泡茶，伺候我吧。」
4
　这是她给我的台阶了。
　　可是能伺候老夫人，从来都不是对我的恩赐。
　　往日只要他们递了台阶，我就要诚惶诚恐地接住。
　　可是现在，已经没意义了。
　　我囔囔：「我也累了，老夫人请别人吧。」
　　我转身就走，今天没机会出府了，待会翻墙吧。
　　「嬷嬷还给老夫人吧，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我懒得看身后人铁青的脸色了。
　　回到屋里，拿出过往的家书，我的心几乎皱成一团。
　　小桃惊呼：「夫人，你的眼睛！快请大夫！」
　　我用手擦拭，脸上冰冰凉凉的，眼眶挤出了红色的汁液。
　　原来这就是流泪啊...
　　之前都是流水。
　　哭泣果然令人痛苦。
　　「没事的小桃，不用找了，是我们家都有的老毛病。」
　　我又加了一句，「瑶儿的及笄礼快到了，这时候找大夫也有些晦气。」
　　小桃果然停住了，看向我的目光中有些心疼。
　　可她们对我的爱，太少太少了。
　　而最爱我的两个人已经走了。
　　「你可以和我说说，我的娘亲和哥哥，是怎么去世的吗？」
　　「奴婢其实也不太清楚，听说大公子外出时被地痞无赖打断了双手，成了废人，一时想不开，自焚了。姨娘为了救他，也葬身火海。」
　　「听说下人们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烧成黑炭了。」
我握紧了双手，嫡母明明答应过我，会善待他们的！
　　既然做不到，又何必骗我！
　　我只想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他们却让我们天妖两隔。
　　可是...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番茄精。没有报仇的力量。
　　书里说西域多诡术，不如我去西域看看。
　　晚间的时候，丞相来了。
　　他抱住我，开始亲热地吻。
　　「别闹脾气了，我们生个新孩子吧，冲冲喜气。」
　　夫君速来冷傲，如今却变得急切起来。
　　「不用了，我不想生孩子。」我的心却冷了。
　　他低声哄我：「是因为白天的事生气了吗？瑶儿的心不坏，只是娇纵了些。如今他们俩也大了，我们生个自己的孩子，你用心养它，好不好？」
　　我默默推开他，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哥哥和娘亲出事了，我带丧都来不及，怎么还生孩子呢？」
　　他有些不耐烦，语气加重了，「不过死了一个姨娘和庶子，你已经是外嫁女了，犯不上如此。」
　　我怔住，这人怎么这么畜生？
　　他缓和了语气：「你们家就你一个血脉了，你更要诞下子嗣，绵延血脉。否则你姨娘在九泉之下得知，也不会高兴的。」
　　可是之前哥哥娘亲，一口一个我的孩子，吃得很开心呀。
　　况且，我不是姨娘的亲女儿，姨娘的亲女儿早就死了。
　　不对，如果绵延子嗣这么重要的话，凭什么姨娘和哥哥这种好人轮不上，那些坏人却子孙满堂？
　　我的眼尾微红。
　　真想让他们断子绝孙。
　　我偏过脸：「你说得对，我是该考虑子嗣的事了。」
　　「我们和离吧，我不想和你生。」
　　7
　　他应该很生气，呼吸声沉重了些，「沐启兮，你们俩姐妹把我这里当做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驿站吗？」
　　我望着他，原来他也有面目扭曲失态的时候啊。
　　「嫡姐是死了才能离开的，而我不想死了才能离开。」
　　「夫君，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缠着你不放，是嫡姐威逼利诱。府上流言盛行，你不要自己骗了自己。」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神色，他的眼神渐渐恐慌，拂袖而去，「你不要胡言乱语，你要是发了疯，我就把你关到家庙里去！」
　　「别说和离，休书都不可能！沐启兮，你若能想明白，才能知道，你除了和我好好过日子外，没有其他路可选。」
　　房间里便只余下了我。
　　烛火摇曳，夜深人静。
　　我想了想，不，我还有其他的路，我可以毁了他们的好日子。
　　我变成了小番茄，轻轻松松溜出了府，有妖力加持，我跑的很快。
　　本来我没有那么强的妖力，但上次落泪之后，我的妖力便逐渐强大，我称之为上天的馈赠。
　　母亲和哥哥已经变成了两堆小土丘，和两块木碑。
　　姨娘是入不了宗祠的，在嫡母的授意下，哥哥也没入。
　　他们孤零零地待在这里，也没有守墓人。
　　除了两株小番茄。
　　它们长在墓上，颜色喜人。
　　我给它们小心翼翼地挖出来，换了个地暂时安放。
　　然后挖出了哥哥和娘亲的尸体，一把火烧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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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家书里曾说过，妖精无岁月，人类却会老去，若有一天他和娘亲去世了，希望我能把他们的尸体烧的干干净净，骨灰随风飘扬去就好，让他和娘亲也潇洒一把。
　　我又流下了红色的汁液。
　　我跑回了沐府，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杀意。
　　番茄真身无人发现，我可以轻而易举杀死睡梦中的人。
　　一道惊雷劈醒了我。
　　我有预感，那道雷会比我的刀更快落下。
　　我真是没用的番茄，连手刃敌人都做不到。
　　离开前，我放火烧了沐府的宗祠。
　　我怕母亲和哥哥在下面孤单，不如让老祖宗陪陪他们。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等全府人都出动去救火的时候，我把父亲和嫡母的房间也烧了。
　　今晚雷声大作，把房屋劈着了也算正常。
　　第二天晨起，众人看我的神色古怪，却无一人告诉我沐府失火的消息。
　　罢了罢了，我决定睡个回笼觉。
　　小桃在旁边提醒：「夫人，小姐的及笄礼快到了，不张罗吗？」
　　我笑了：「我往日就是操心太多，所以自甘下贱。以后都不会上赶着给人当笑话了。」
　　小桃有些着急。
　　我看了她一眼，说：「你若着急便你去办吧，我很疲惫，想要休息。」
　　小桃看我，确实是满脸的疲态，她不说了。
　　我连续几日称病躲懒，一个人在房里玩小番茄，婆母带着大夫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没想到老身还请不动你了。沐氏，听说你病了，我特地带了大夫，让他给你瞧瞧，得了什么病！」
　　我抬眸：「不用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就是心里累得慌。」
　　婆母怒目而视：「既然没病，就早点起来给瑶儿准备及笄礼，我们府上可不养闲人。」
　　「那你让夫君把我休了吧。」
　　「你！」婆母气得蹬鼻子竖眼。
　　她口不择言：「那日你的父母也会来，你难道不想他们了吗？」
　　我想，我想他们到恨不得他们去死。
　　我福身，低眉顺眼称是。
　　不多时，我的继子也来了。
　　他待我一向很不尊重。
　　「喂，你给我做点玲珑糕，我饿了。」
　　「自己吩咐小厨房做，别来找我。」我抚眉。
　　他趾高气扬，理所应当地吩咐：「厨娘做得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吃你做的。」
　　「所以呢？我为什么要给你做？」我看向他，目光冷淡。
　　他第一次面对我疏离的态度，嚣张的神色褪去，被无措所覆盖：「你身为母亲，不应该满足孩子的心愿吗？」
　　「你的生母不是我。」
　　他大声说，带有些许服软的撒娇：「你既然想做我的后娘，就应该照顾好我和姐姐！满足我的一切愿望！」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你们的后娘。是嫡姐当年威逼利诱……」
　　他瞪大了眼睛，旋即怒火中烧，「你胡说！明明是你贪慕荣华富贵！连自己姐夫的床都上！你就是个自甘下贱、天生低贱的庶女！」
　　「低贱的我自然不配给您做糕点了。」我无意与他争辩，因为有更大的舞台在等着我，争赢了反而打草惊蛇。
　　我展开宣纸，笔走龙蛇，写下了玲珑糕的改良版配方，「你找厨娘再做一次试试，厨房没有的草药我院子里有，只是千万别碰那通体绿色的东南墙角的草木！」
　　他一把夺过宣纸，眼底含泪，「不用那厨娘，我自己去采药材！」
　　我大声喊：「别碰东南角的那株草木，是我新得的野外植物，恐有危险。」
　　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桃张望一眼：「夫人，小少爷在毁你的院子！」
　　「让他泄愤吧。我正好有了理由，再也不做玲珑糕了。」
　　小桃只当我心灰意冷。
　　深夜时，我把废墟里的小竹给挖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胸口。
　　「小番茄，你对我真好。」小竹的声音细细的。
　　前几日她嫌自己长得秃，不知从哪学的，说人的头发剃了再长会更茂盛，树被砍了应当也会长得更茂盛。
　　我便让她等等，她不仅能被砍，还能被全身按摩。
　　「等我了结了这里的事，我就带你游山玩水。」
　　后来，继子开始腹泻，府医没看出什么，猜测那日继子亲自采摘草药和厨娘一起做玲珑糕，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