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中是什么时候发现余则成就是潜伏者峨眉峰的?吴敬中发现余则成是峨眉峰,为什么不采取行动抓捕或让余则成人间蒸发?把余则成这颗不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对吴敬中来说,是风险大于收益,还是收益大于风险?
这些问题,我们从史料中都能找到答案——吴敬中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其人原名吴景中,在我党工作期间写的党校建设论文,现在还能查到,他能在二十三岁就被我党派往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说明他当时也算精英人才。
吴敬中留学归来,正赶上革命低潮,于是他就跟程一鸣、余乐醒、谢力公等我方派出人员一同被“南昌行营调查课”课长邓文仪以中校和上校军衔收买,后来又加入军统,成了军统临澧特训班的“骨干教官”:特训班主任戴笠一年去不了两次,特训本工作主要由副主任余乐醒谢力公负责,程一鸣当了总教官,吴敬中当了学员一大队二中队政治指导员兼情报、电讯教官。
跟吴敬中、程一鸣、余乐醒、谢力公同期回国的,还有老蒋方面派出的郑介民和蒋经国等人——当年的莫斯科中山大学,国共两方面学生都有,而且关系处得还挺不错,有一位我们不可以提名字的我方学员,跟蒋经国还是很好的朋友,并对蒋经国多有教导和帮助——小蒋在莫斯科期间,是入过团,骂过老蒋的,至于小蒋入的是哪个团,大家一查史料就知道,估计还能查到他还差点入党,宋“继母”没少拿这事儿敲打小蒋。
吴敬中是吃过大列巴喝过甜菜汤的“留洋学生”,在那个开放的国度,可是没少耳濡目染,连站长夫人梅姐都说老吴也曾风流潇洒过。
在阅人无数的“国际特工”吴敬中眼里,“拙劣”的马奎、“精明”的陆桥山、执着的李涯、“老实”的余则成,都是“学生兵”或“童子军”,他们那点小手段,只会让吴敬中发笑而不会让吴敬中担忧。
吴敬中对付马奎、陆桥山、李涯,可谓易如反掌:马奎给毛人凤当过几天保镖,就以毛人凤的亲信自居;陆桥山确实是郑介民安插在天津站的眼线,所以他敢在背后表示对戴笠的不敬;李涯觉得自己在南京有朋友,可以越级“告御状”。这三个人引以为傲的资本,在吴敬中眼里一文不值,吴敬中就是直接将他们三个都拉出去枪毙,上边也不会有人来查——陆桥山以“国防部上校专员”的身份杀回天津,被一枪打穿太阳穴,上面连问都没问。
马奎、陆桥山、李涯那所谓的“靠山”,跟吴敬中身后的“大树”相比,也就是个小土堆:吴敬中掌握着马奎被七十六号抓捕后变节招供的证言,陆桥山的真正上司郑介民不但是吴敬中的同学,而且在中苏情报所还是搭档(郑是管常务的中方所长,吴是总务科长,连郑身上的名牌西装,都是吴敬中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毛人凤使出全身解数溜拍的“少东家”,跟吴敬中是同班同学,比郑介民还近一层,吴可能还是小蒋的入团介绍人。
吴敬中收拾马奎陆桥山李涯,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吴敬中很巧妙地让毛人凤主动说出“封口马奎”,也能让陆桥山死得悄无声息,李涯要是敢乍刺,吴敬中就会把“狙杀陆桥山”的黑锅扣到他头上——吴敬中为余则成争取时间突审李涯手下,就是为了拿到“口供”,余则成也不负厚望,编了一篇供词,抓着那小特务被拔光指甲的手按了手印。
吴敬中上面有人,就是开着斯蒂庞克逆行并打了别人一百个耳光,小蒋也能保他平安无事,真正让吴敬中有些“豆腐掉灰堆”感觉的,恰恰是那个“老实巴交”的余则成。
吴敬中一开始或许不知道余则成是卧底,但是看见翠平,再回想一下余则成一开始跟自己说的话,吴敬中都不用进行太多推理,就能知道翠平和余则成是假夫妻,并进而推断出余则成就是潜伏者峨眉峰。
前面咱们说过,吴敬中阅人无数,也年轻风流过,梅姐之所以怀疑老吴跟已经成为“孀妇”的马奎太太“有一腿”,就是因为老吴有前科——梅姐还算厚道,只是跟翠平轻描淡写地说过老吴过去的花事,她跟翠平打上门去,又因为“误会”而被老吴斥骂得低头不语,那场面看着也实在搞笑。
吴敬中是个精明老练且掌握着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特工技能的老特务(当时莫斯科中山大学有“政保”专业,培养的是类似契卡、克格勃的精英特工,据沈醉回忆,军统最出“人才”的临澧特训班,包括两个副主任在内的十个高级教官,都是从莫斯科中山大学回来的叛徒),其水平深不可测,看过一些谍战史料和影视作品的读者,肯定知道“女特工”要想出道,必须要过最难的那一关,而吴敬中作为老牌特工,有没有“过关”的女特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实不用吴敬中那样经验丰富的老特工,据说很多没有谍报经验的人,也能很容易区分少女与少妇。
翠平是个豪放的游击队长,在遇到余则成之前,连男朋友都没有,再加上严明的纪律,所以她跟马太太、陆太太的本质区别,吴敬中一眼就能看出来,穆晚秋拿到的那张诊断书,也证明翠平不是职业特工,更没有真正结过婚。
余则成跟吴敬中说自己跟翠平是“老夫老妻”,就是这句话露了马脚,吴敬中心中暗笑却不露声色,他用与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十个字荤笑话(原话就不复述了,电视剧里有,图片大家也看得见)戳破了余则成的假话。
吴敬中自然知道翠平和余则成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故意插科打诨,就是要暗示余则成:“你们翠平是啥关系,或许可以瞒过拙劣的马奎,在我这样的老手面前,就别遮遮掩掩了——为师也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讲什么聊斋!”
吴敬中是一个比较“严肃”的老师,翠平是他的“徒弟媳妇”也好,“兄弟媳妇”也罢,作为“站长老师”或“站长大哥”,在正常情况下,他都不会跟余则成开这种带颜色的笑话。
吴敬中之所以不顾身份如此打趣,就是看穿了翠平和余则成的关系,也认定了余则成的卧底身份,响鼓不用重锤,大家心照不宣:“你们不是老夫老妻,连新婚夫妻都不是!你这样子,也不像挖过菜窖的!”
吴敬中用这个笑话戳穿了余则成的身份,就等于明告诉余则成: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不明白?我知道你的身份而不抓人,你用什么来回报我?
余则成有没有听懂吴敬中的潜台词,读者诸君心中有数,这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些疑问:吴敬中这个老特工,能否从翠平的体貌特征上发现她跟余则成是假夫妻?吴敬中不揭穿真相逮捕余则成,这样做究竟有何深意?在现实生活中,真有人能一眼看出对面的女子有没有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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