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们都有高难度的颠覆性表演 《鳄鱼》的演员阵容汇聚了赵文瑄、张凯丽、邓萃雯、么红、白凯南、李宗雷、李龙吟、王菁华、付兴、林子濠、白文显等众多优秀演员,每个人在剧中都有突破性甚至颠覆性的表演。
演出一开场,演员们一个个从观众席中走上舞台,粉墨登场,如同戏曲人物亮相一样,在灯光中定格,暗示这些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口音的“生旦净末丑”,既是芸芸众生,又是典型人物,共同奏响震耳欲聋的“人性欲望交响曲”。
中国台湾演员赵文瑄因在众多影视剧中儒雅帅气的形象深得观众喜爱,《鳄鱼》是他第一次主演话剧,扮演一个反面人物——道貌岸然的外逃贪官“单无惮”。
他在剧中台词量巨大,几乎相当于一部中篇小说;尤其结尾时一大段颇有莎翁悲剧男主角风范的独白,更是长达十多分钟一气呵成。为了记住如此大量且复杂的书面语言,赵文瑄把剧中所有台词全部工工整整全抄了一遍,每天拿着这本“手抄本”背台词。
中国香港演员邓萃雯同样为了台词付出巨大努力,剧组特意派演员李宗雷担任她的台词指导,但是仍然很难完全改变她的“港普”口音,因此剧中特意将她扮演的贪官情妇“瘦马”设定为广东口音。
为了弥补自己在口音上的问题,邓萃雯在形体表现上下了很多功夫,通过丰富的肢体语言表现出人物妩媚、悲凉等各种复杂的状态,而且还有从二楼高空飞跃而下的动作戏场景。
邓萃雯表示自己从18岁入行以来,从来没有花这么长时间研究剧本、排练和演出,所以觉得“很幸福”。但这次演出对她而言也是“演员职业生涯中最难的一次”,整个排戏过程让她好像去上了一个大学课程:“一直在学习,上完这个课程之后,还可以再演30年。”
本轮演出结束,邓萃雯表示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奖赏——约闺蜜用粤语聊一整天。因为此前她为了提高自己的普通话水平,几个月来只和别人用普通话交流。而且为了保持体形,她一直处于节食状态,现在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去吃北京烤鸭了。
在剧中饰演贪官妻子“巧玲”的中国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凯丽,影视和舞台表演经验都非常丰富,但她也说“这是自己从艺40年来最具挑战的角色”。她以极强的人物塑造能力,把一个被丈夫抛弃、与情妇对抗、心疼吸毒儿子,心中满是恨与怨的悲剧女性形象,呈现得立体饱满、层次丰富,而且还增添了一份魔幻荒诞色彩浓郁的喜剧感,现场效果极佳,令人拍案叫绝。
凯丽还在剧中贡献了唯一一句不是剧本中的台词——她扮演的太太“巧玲”在和邓萃雯扮演的情妇“瘦马”吵架时,因为听不清对方口音,脱口喊出了一句“说普通话!”每次演出时都会引发全场观众爆笑。剧作家莫言看完演出后,忍不住盛赞:“好的演员不仅能演让人心疼的角色,也可以演特别让人炸裂的角色。”
凯丽特别感谢导演王可然,表示自己现在这种带有荒诞魔幻色彩的表演风格,是导演定的调,并且做了很牛的示范。她同时强调:“所有的表演都必须是从人物的真情实感出发,在这个底色上,怎么荒诞和魔幻都可以。”
凯丽坦言,从当年在《渴望》中扮演“刘慧芳”开始到现在,一直对自己都有很高的要求,“大家知道我当过运动员,也当过兵,那时的口号就是:‘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我心里也一直深深印刻着这几个字,所以我总是期待能够用好的角色、用每一次的惊喜回报观众,”
人人都有细思恐极的小细节
剧中每位演员都为自己的角色付出了很多努力,导演也会想尽各种办法帮助他们贴近角色。
扮演秘书“刘慕飞”的资深演员李宗雷透露,导演为了让他找到“秘书”的感觉,特意帮他安排了一个真正的秘书“指导”,对方特别认真负责,看了他排练后给了他很多建议,比如平时坐着的时候,不能整个屁股坐在椅子上,而是要像《红楼梦》中描写的一个细节,要“斜欠着坐”。
李宗雷表示,“我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专业能力,把人物身上最有特点最具代表性的部分提炼出来,呈现给观众。无数小的惊喜汇聚在一起,完成整部大戏。”
从事歌剧表演三十多年的女高音歌唱家么红,没想到导演居然让她来演话剧,并且扮演一个行为举止非常奇怪的行为艺术家“灯罩”;相声演员白凯南则成了巧舌如簧的投机作家“牛布”。
导演还给扮演“牛布”的白凯南设计了很多动作上的细节,生动表现出人物前后状态变化的巨大反差。白凯南透露:“牛布最初对舅舅单无惮很卑微,点头哈腰的;最后他出了书有了钱翻了身,就肆无忌惮拍着单无惮的肩膀给舅舅‘上课’了。最开始我老演不好,可然导演就放狠话来激励我,说‘凯南,你能不能男人一点?’这句话是压力也是动力,促使我更好呈现出了角色小人得志的状态。”
王可然导演给扮演“唐太太”的王菁华设计了用各种“魔幻大笑”来突出人物性格;给扮演风水大师“黄大师”的李龙吟则设计了各种南腔北调的口音,从而展现人物复杂的身份阅历和处事方式。
青年演员林子濠在剧中扮演贪官和巧玲的儿子“小涛”,这个人物从好学生走向吸毒卖肾,绝望中用父亲买来的枪自杀,他的出现最令人触目惊心。也正是这个孩子的自杀,让单无惮最终在向命运控诉和向鳄鱼提问的疯狂中走向毁灭。
王可然导演还在剧本基础上,独具匠心创造出了一组表现“灵魂”的人物。有观众细心发现,剧中提到“瘦马”堕胎失去了三个孩子,但却总有四个青年演员跟随自杀的“小涛”一起“灵魂游荡”。王可然表示,他刻意不只用三个演员,就是因为他们代表的不仅是单无惮死去的孩子们,而且是所有被欲望所吞噬掉的青春和生命。
扮演鱼贩子老黑的演员付兴总结道:“这个戏是一个基于现实主义的魔幻题材,我们演员拿到这样一个剧本,感觉难度非常大。每一个人都要拿出一个鲜活的角色,既要在一套表演体系之下,彼此角色之间还要有极大的区分度。我们台上的一举一动,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是为了服务整部戏,让它在现实主义基础上有着更浓的魔幻色彩。”
演出将“现实”与“魔幻”融为一体
有着多年戏剧制作经验的导演王可然,不仅大胆创新,将电影级别的视觉制作技术应用于戏剧舞台,打造出前所未有的数字“鳄鱼”,而且让舞台变成了“困兽园”,每个被欲望驱使和折磨的人都释放出了兽性。他们在如同“豪华监狱”一样的客厅里,彼此利用、嘲笑、撕咬、折磨,戴着刑枷起舞,挂着冥联庆生,最终在癫狂荒唐的绝境中迎来末日审判。
王可然导演还将整个剧场都变成了舞台。演员们从观众席中登台,在观众身边表演;用手电筒照射舞台上的单无惮,也将光束射向观众。
极具当代剧场特色的多媒体视觉效果更是溢出整个舞台,涌向观众,让所有人都卷入到这出“通往悲剧的黑色魔幻喜闹剧”之中,从主人公身上看到“鳄鱼”,也看到自我。
“鳄鱼”作为礼物也作为终章,从天而降逐渐膨胀,它是本剧最重要的角色。剧中无数次介绍它是邪恶的猛兽、欲望的化身、破坏的冲动。这条不断长大的鳄鱼,吃掉肉食、吃掉残念、吃掉过往、吃掉理想、吃掉希望、吃掉记忆,然后开口点头,吞下贪官,也吞下整个世界。
剧中还有很多充满想象和创造力的神来之笔。例如当牛布假装吹箫时,手忙脚乱去迎合明显错位的箫声;刘慕飞接电话时没有拿到手机,但声音已经回响在观众的头脑中;多媒体呈现效果逼真的鱼缸中的鱼,只有在单无惮内心欲望翻腾之时才游弋……舞台巧妙地将现实与魔幻融为一体,写实与写意交融,以荒诞艺术手法体现魔幻文学特质,赋予戏剧更多的表现张力和更广阔的想象空间。
莫言看完戏后也不由感慨道:“很多的情节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这说明我们的创作团队,确实在剧本的基础上进行了新的创造。每个演员都对各自的角色有深刻的理解,他们的演绎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
来源:艺绽 记者 王润
流程编辑:U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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