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梦华,今年28岁,是个独生女。五年前,我不顾父母的反对,远嫁到了另一个城市。
那时的我,满脑子都是对爱情的憧憬,以为只要有爱情,什么都可以克服。然而,现实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美好。
前天晚上发生的那场争吵,仿佛还在眼前。我坐在卧室的床边,回想着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我和王强是在大学时认识的。那时的他阳光开朗,对我体贴入微。
我们常常一起自习到深夜,然后他会坚持送我回宿舍。毕业后,我们都留在了城市里工作,感情也越来越深。大学毕业后,王强向我求婚,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而,我的父母却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他们觉得王强家境一般,又是在外地,担心我嫁过去会受委屈。
但那时的我,认为只要有爱情,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就这样,我不顾父母的反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王强。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美好。婆婆张美丽是个传统式婆婆,她总是觉得儿媳妇就该以家庭为重,照顾好公婆和丈夫就是最大的责任。
每逢节假日,她都喜欢张罗全家聚餐,而所有的准备工作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记得第一年的中秋节,我提出想回娘家看看。
婆婆立刻板起脸说:“你都嫁到我们家了,还总惦记着娘家干什么?”我只好默默地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第二年中秋,我再次试图提出回娘家的请求。这次婆婆用另一种方式阻止了我。她提前一周就开始咳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我照顾。等到中秋当天,她又生龙活虎地招呼亲戚们来家里聚餐,而我则忙得脚不沾地。
第三年、第四年的中秋节,情况也大同小异。
要么是婆婆“突发”疾病需要照顾,要么是家里临时有重要亲戚要来访。每次我都不得不放弃回娘家的念头,留在婆家做一桌子的菜。
就这样,我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在中秋节回过娘家了。每次和父母视频,看到他们期盼的眼神,我都感到深深的愧疚。
今年的中秋节临近,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去看看父母。昨天早上,我趁着上班的空档,偷偷在网上抢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虽然花了200块钱,但对我来说,这张车票就像一张通向自由的门票。
晚上回到家,我鼓起勇气,决定和王强说明情况。
“强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抢到回娘家的车票了,中秋节可以回去看看爸妈了。”
王强放下手中的报纸,皱着眉头看向我:“什么?你怎么擅自做主?”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试图解释:“我已经很久没回去看爸妈了,他们一直念叨着想我。而且,这次我只花了200块钱就抢到了车票,真的很幸运。”
正当我想继续说服王强时,婆婆张美丽突然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客厅。她的脸涨得通红,双手叉腰,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朝我喊道:“你跑了,中秋12人团圆饭谁做?”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我看了看王强,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只是低下头,假装专注于手中的报纸。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和无奈。为什么我连回娘家都要偷偷摸摸?为什么我要为了回家看望父母而感到愧疚?
“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知道您喜欢热闹,喜欢全家人聚在一起。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父母,我也想在节日的时候陪陪他们。”
婆婆冷哼一声:“你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你的父母难道还比我们家重要?”
我感觉自己的心被刺痛了。我看向王强,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依旧保持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妈,我嫁给了强哥,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不再是我父母的女儿了。我有责任照顾两边的家庭,这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
婆婆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亏待你了?我们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却还惦记着娘家?”
我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耗殆尽。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妈,我很感激您和爸对我的照顾。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父母需要照顾。我不能只顾着一边而忽视另一边。”
婆婆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你知道吗?我已经跟亲戚们说好了,中秋节要在我们家聚餐。你要是走了,谁来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出丑?”
我终于忍不住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妈,我不是您的佣人。我是您的儿媳,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为什么每次家庭聚会,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要我一个人来做?为什么您总是装病,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
房间里一片寂静。我看到婆婆的脸色变得铁青,而王强则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嫁到这个家,是希望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而不是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工具。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有我自己的家人。我爱强哥,也尊重您和爸,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放弃自己的一切。”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却这样对我们!”
我感觉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住没有让它们流下来。我看向王强,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一直以来都错了。也许,我应该早点认清现实,而不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婆婆和王强的眼睛,说出了我最后的决定:“如果你们觉得我嫁到这个家就意味着我要放弃自我,放弃我的父母,那么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考虑这段关系。我爱强哥,但爱不应该是牺牲和压抑。如果你们无法接受我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存在,那么也许我们应该去民政局结束这段婚姻。”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婆婆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王强终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继续说道:“我不是在威胁谁。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想法和感受。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尊重,互相理解。我愿意为这个家付出,但不是以失去自我为代价。”
说完这些,我转身回到了卧室,把自己锁了起来。那一晚,我哭得很厉害,仿佛要把这五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红着眼睛出来吃早饭。令我惊讶的是,婆婆和王强都坐在餐桌旁,似乎在等我。
王强站起来,轻轻握住我的手:“梦华,对不起,我一直没有站出来为你说话。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妈,”他转向婆婆,“梦华说得对。她嫁给我,并不意味着她就不再是她父母的女儿了。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婆婆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软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说道:“也许……也许我太自私了。梦华,我不该把你当成理所当然的。你也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生活。我……我很抱歉。”
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走向婆婆,轻轻抱住她:“妈,我知道您是关心这个家。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努力,让这个家更加和谐,让每个人都感到被尊重和被爱。”
婆婆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泪光。
就这样,我们达成了一个新的家庭协议。我可以在中秋节回娘家,而其他节日我们会轮流去看望双方的父母。家里的事务也不再全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而是大家一起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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