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豪兄 讲述/老赵
我是老赵，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本来应是事业有成，夫妻和睦，子女孝顺，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但我过得苦不堪言。
一切都要从三十多年前那个月光如水的晚上说起。
那晚我们隔壁村里放露天电影，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附近村庄。
在那缺少娱乐的年代，农村人平时吃过晚饭，坐着聊聊家常，早早关门睡觉。
听说附近村子要放露天电影，人们喜形于色，特别是小孩子，催着家长早点做晚饭，吃完饭后早些去占位子。
时间差不多了，人们或携家带口，或三五成群，搬着小板凳，兴冲冲地赶往放映地点。
大多数农村人都想去热闹一下，看电影倒还是其次，因为现场吵吵嚷嚷、闹哄哄的，其实也看不明白什么，更重要的是喜欢那个气氛。
也有很多老年人不爱凑热闹，喜欢安静，留在家里睡觉。
当时我22岁，正是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的年龄，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场合。
我吃过晚饭，对父母说了一声，和一个同伴先走了。
父母也喜欢凑热闹，他们晚一点会过去，但我不愿和他们在一起，和年轻人在一起开心一点。
我们来到放映场，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了，一块大银幕横在两棵树中间，银幕前坐满了人，后面的人看不见，干脆站在板凳上，甚至有些人坐在银幕的背面观看。
我和同伴翻到后面一处草垛上，看得清屏幕，但隔得太远，听不清声音，对电影情节的发展稀里糊涂。
那天放的是战争电影，劈里啪啦打个没完，没看明白，不一会儿，我们就索然无味，不想看了。
我们在放映场四周闲逛，想碰碰运气，能遇见隔壁村看电影的漂亮姑娘，搭讪一下。
逛到左侧一个卖甘蔗的老人摊位附近，还真被我们发现两个姑娘，正当妙龄，身材婀娜，站在一起说笑，偶尔瞟一下电影银幕，眼神又移开了，心思完全不在看电影上。
和我一起的伙伴胆小，怂恿我上前搭讪，和她们套近乎，他随后跟过来。
当晚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月光如水，洒在地上，给地面镀了一层银色。
我厚着脸皮走过去，借着月色，意外发现那两个姑娘中有一个是我的高中同学，名叫李金梅。
她读书时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长，又有气质，称得上是“班花〞级别。我当时长相一般，身材瘦小，有些自惭形秽，和她没什么来往。
我和她都没有考上大学，回家务农，虽然我们两个村子相隔不远，但几年来我们见面不多，路上偶尔遇见时，也会说上几句话。
李金梅从“班花”变成“村花”，而这几年，我在农村摸爬滚打，锻炼了一副好身体，个子高了，长得有点痞帅，胆子也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害羞的小男孩了。
我喊了她一声：“李金梅，这么巧啊！〞
李金梅也认出我来，高兴地和我聊起来，又向我介绍和她一起的同村姑娘。
同伴见我们认识，跟了过来，加入聊天的行列。
感觉有点渴，我在卖甘蔗的老人那里买了两根甘蔗，去了皮，砍成一截截，分给大家吃。
吹了一个多小时的牛，电影散场了，我们也要告辞回家了。
我问李金梅：“听说电影连放三天，明后天你们还出来吗？”
她说道：“也不一定，看情况，多数是要来的，在家里太闷了。”
后面连续两晚，我和村里的同伴又去看电影，都遇见了李金梅和那个姑娘，我们聊得很开心。
我也没想到，我和李金梅高中毕业数年，很少来往，因为两场电影，又产生交集。
她出落得比以前更漂亮，气质迷人，我不由得动心了。
正是二十多岁的年龄，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自那以后，有事没事，我经常去李金梅的村子找她，疯狂追求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她一直对我若即若离，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令我很烦恼。倒是当时一起看电影的我那个同伴，和李金梅一起的姑娘，两人成功牵手了，准备上门定亲，令我大跌眼镜。
她父母认可了我，对我很满意，又不断对李金梅说我的好话，劝李金梅接受我。
“好女怕缠郎〞，在我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下，李金梅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去她家正式上门定亲，并于次年喜结良缘。
婚后不久，妻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们全家喜不自胜，日子过得开开心心。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我在镇上开了一个小店，做点小生意，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
我也渐渐发福，成了油腻的中年大叔，不修边幅，不注重形象，头发每天乱蓬蓬的，挺着大肚子，穿着拖鞋，无所顾忌。
本来也是如此，一个中年男人，就不用再追求外在的东西了，努力赚钱，勤劳顾家，让家人过得好一点，就够了。
妻子李金梅年轻时是“村花”级别，我又对她很好，没让她干什么重活，加上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我们搬进城里住，买化妆品也方便，保养得宜，她看上去变化不大，反而因岁月沉淀，又酷爱打扮，更显得丰姿绰约。
我和她走在街上，感觉就像两代人，我也明显觉得她满脸不自在，有些排斥我，尽量避免和我走在一起。
后来我发现，妻子喜欢晚上去公园跳舞，而且和一些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翩翩起舞，搂搂抱抱，举止亲密，令我大为恼火。
有几次我不顾面子，冲过去拉着她回家，她对我大吵大闹，说我小心眼，说她和别人就是正常男女跳舞和交往，说我就是个土老帽，与时代脱节。
说实话，我也没有发现妻子做过对不住我的事，她就是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或在外瞎逛，或在公园和别的男人亲密跳舞，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年轻时对她迁就惯了，我对她也是打不得骂不得，每次和她吵起来，她比我还凶。
也想过离婚，可是孩子都这么大了，她对孩子也不错，为了有个完整的家，我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我和妻子说话越来越少，很少交流沟通，每天各忙各的，回家成为室友，夫妻生活少得可怜，只差分房睡了。
我愈发觉得自己是个生活失败的男人，管不住妻子，也狠不下心来离婚。
也许，到了一定的年龄，她会有所收敛吧，但愿如此了，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大家认为我是个失败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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