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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给大舅哥找汽油点灯照明,还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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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大舅哥到贾家场
袁廷掌

1979年12月初,我又驾驶CA–10B型解放牌草绿色军车,执行雪域高原运输任务到成都卸货后。临时回家的第二天上午,大舅哥突然来到了我家里。



我们相见都感到很惊奇。

大舅哥听说我驾车执行任务到成都后,他说:他和堂弟唐正华准备去成都市购买一辆二手自行车回家骑行。

因为在那个人民生产生活物质匮乏,人们穿衣、吃饭、住行等等凭票证购物的艰难岁月,作为居住在农村大山里的人们,普遍生活在极度贫困线下,大多数的人们连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对于购买二手旧自行车(洋马儿),也是敢望而不敢做的奢侈品,只有少数见了点世面的人儿,还是渴望去成都黑市,买辆旧的洋马儿方便生产生活的。

还有那时,农村人在社会上是买不到稀缺煤油(洋油),晚上点灯照明的,有的只有用灯芯草的芯或布筋筋和着菜油点灯照明。大舅哥脑壳突发奇想地说:他这次到成都土桥堂弟亲戚家住宿买旧自行车,顺便找我行个方便,弄点汽油回家晚上作为照明点灯用油。

我一听惊掉了下巴,用汽油点灯照明,那是多么危险的事儿啊,马上拒绝了他的请求。并讲了汽油是高爆高燃着火点的车辆动力燃油,而且你们又是居住的低矮茅草屋,就坚决不能用于点灯照明了。

可是经不住大舅哥三寸不烂之舌的软磨兼施的游说,及爱妻的求助,我的心也软了下来,理解农村人黑夜里缺乏油料照明的尴尬境地,同意可以少量给一点汽油。但必须做到高度警惕,百分之百的预防火灾的安全事故发生,我又给大舅哥及爱妻普及了,预防汽油照明引发火灾事故的防护救援措施。

我给大舅哥说:我昨天中午才回家,明天早上赶车及转火车到成都南门兵站,可能要傍晚前才能到达兵站。你和堂弟在成都买在二手自行车后,骑到成都南门,浆洗街洗面桥兵站找我的车号,给我的徒弟(学员,宣汉人)苟兴文讲:请他用我过去在扎东边防公路上,检到的一个装10公升的密封椭圆形铁质机油捅,灌上汽油,但要留足汽油热胀冷缩的空间。

大舅哥听我交待完毕后,高兴地给他妹子说:我不掐(吃)少午(午饭)了,要抓紧时间赶回家,马上和堂弟骑洋马儿赶到成都去了。

第二天傍晚,我回到成都兵站,学员(助手)给我说,今天下午,我大舅哥和堂弟来兵站找到了他,转达了我的意思,他都准备好了。我连声说:谢谢。

我回到成都南门兵站的第二天早上,大舅哥及堂弟骑着二手洋马儿来到兵站,我把油桶给他们,又再三交待骑车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强调千万注意汽油照明安全及汽油发生火灾的扑灭措施,要用沙土履盖或是湿棉被封闭等措施,千万不要用水灭火哟。



这时大舅哥又给我说:从成都到家有120来公里路程,特别是上龙泉山,都要艰难地推着自行车徒步上山,翻越高高的龙泉山脉盘山公路,毫时又费力。

妹弟:如有时间,请你开车送我们一程,翻过龙泉山脉啊。

我一想,战友们都还没有完全聚拢兵站,今天是不会去装货返藏的,就愉快地答应了大舅哥的请求。大舅哥和堂弟就马上把两辆二手自行车装上大厢,关上后档门捆扎好篷布。

我就沐浴着成都平原冬日的晨雾,驾驶车辆出发,经一环路南段、九眼桥、望江楼、龙舟路,成仁(寿)路左转向成渝公路驶疾驰而去。

车过龙泉驿区,车辆就开始爬山了。车辆在时隐时现的龙泉山雾霾笼罩的山巅穿行,盘山公路上的车辆鸣号的喇叭高低笛声,犹如一首动听优美音乐,催人奋进安全行车的旋律,振奋着驾驶员和乘客的心灵,啊,好美的龙泉山盘山公路深处,飞奔驰骋在龙泉山脉,尽情享受令人留连往返的绿色汽车长廊美景啊!

大舅哥及堂弟沉浸在这如醉如痴的大自然美景中,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话语,乘坐军用车辆司机台(驾驶室)的神秘感、荣耀感油然而生。

车辆翻越龙泉山脉后,在川中丘陵的道路上飞驰前进。经佛教圣地石经寺、九隆乡,来到距离成都兵站六十多公里外的天府雄州——简阳县,驰名川内外、甚至国内外,号称小香巷的川中名镇——贾家区场镇。

我在公路右边停车后,给大舅哥及堂弟说:贾家到简城只有一马平川的二十二公里的道路了,你们就注意安全骑行回家吧,千叮咛万嘱咐:祝你们骑行安全到家,千万牢记用汽油点灯照明的特殊安全注意事项。

你们到简城吃了午饭后,还是要集中精力注意安全,再慢慢翻山越岭骑行四十多公里山区简易公路,平安回到简金(堂)、简乐(至)三县交界处的家吧。

我与大舅爷哥二人告别后,望着他们骑上洋马儿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一路平安!

我在贾家场调转车头,也沐浴着冬阳的温阳,心情愜意舒畅地向龙泉山驰聘,一路顺风平安地回到了成都南门洗面桥兵站。

养精蓄锐,准备着以更加饱满的心情,去征战冬季冰天雪地,茫茫天险川藏路。

我也平安顺利地完成了,在连队多年的艰难卓绝各项边防运输任务,回到连队几天后,就到汽车教练队报到:旅行十一月底,在成都听连长说的部队调令:到汽车教练队,从事专业汽车驾驶操作等教学任务了。



(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袁廷掌:1972年11月入伍,先后在西藏军区后勤部第二独立汽车营当兵,任二连、教练队教练。1981年汽车独立二营撤编,又调汽车16团教导营三连任教练。1983年底转业回地方后,在公安局开警车等工作,2008年退休至今。


作者:袁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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