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空有名分的太子妃。
上一世,身为侧妃的妹妹诬陷我私通外男,太子暴怒之下竟任由妹妹将我折磨致死。
临死前,我绝望质问:“我连自己的丈夫都让给你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妹妹冷笑:“你抢了我的太子妃之位,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就该想到今日被凌迟处死的下场!”
含恨惨死,我重生回到她诬陷我的那天。
忍着身上的药性,我缠住那个凌冽的男人不放。
这一次,我要坐实这私通的罪名,倒要看看谁敢奈我何!
1.
“娘娘,您身子不适,奴婢扶您到床上歇息吧。”
隆冬之际,相国寺厢房,芍药伺候我躺下,然后掩门出去。
我立刻睁开眼睛,这不是住持为太子妃准备的厢房。
芍药给我下药,趁我神志不清,将我带到了别的地方。
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前世被妹妹让人用匕首,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的痛楚,钻心刺骨。
这份怨恨让我至死不忘!
既然有幸重活一世,我不会再让她踩在我头上。
厢房外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我勾了勾唇。
前世无人知晓,这厢房其实是摄政王的下榻之处,我强忍不适逃了出去,却还是被人截下陷害,没逃过私通的罪名。
就连我的丈夫,太子萧云承也不信我。
从前我只是侯爷外室之女,我的妹妹沈幼娴,才是侯府唯一的嫡女。
侯府夫人和皇后是嫡亲的姐妹,所有人都说,沈幼娴会是未来的太子妃。
一次簪花宴上,萧云承对我一见钟情,执意要娶我为妻。
人人都道我飞上枝头,我也沉浸在郎情妾意中不可自拔。
直到大婚当日,萧云承竟然同天将沈幼娴纳为侧妃,就连新婚之夜,也宿在了沈幼娴的寝宫。
从那天起,他对我不闻不问,让我独守空房整整两年。
他说我是他的软肋,皇后和侯府势大,怕宠我会给我招来祸端,沈幼娴只是我的挡箭牌。
娶的时候倒是敢娶,对我好的时候就畏首畏尾,如此懦弱草包还来招惹我,真真是贱得慌!
厢房打开,来人携风带雪踏入房门。
我抬起头,用一双因药物而泪眼迷蒙的眼,撞入他凌厉的眉眼中。
“大人可还安好?”
我滚烫的脸贴着寝被轻轻摩挲,出口的话柔媚至极。
裴行之脸色透着不寻常的白,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微眯着眼,森冷的目光落到我衣衫凌乱的身上。
半晌,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沉的笑。
2.
寺庙风雪之夜,厢房内旖旎温热,一地狼藉。
待我撑起酸软的身子梳妆时,裴行之卷起我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
“太子妃还真是出乎裴某的意料。”
“哦?”我将脸放进他的掌心里磨蹭,“大人与我私通,可是怕了?”
他嗤笑,捏着我的下巴:“裴某还从未怕过,倒是太子妃你,想要什么?”
“护着我。”我认真地看着他。
“从今起,太子妃大可肆意妄为。”
厢房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凌乱急切的脚步声直冲厢房而来,等萧云承猛地推开房门,裴行之早已抽身离去。
房中只有我一人,萧云承阴翳的脸顿生疑惑,猛然看向沈幼娴。
沈幼娴反应很快,厉声呵斥芍药:“你这个贱婢,竟敢诬告太子妃私通,还不快拖下去乱棍打死!”
我故作震惊,看向萧云承泫然欲泣,不住摇头。
“我没有私通,她是我的侍女,为什么要陷害我?”
芍药她猛然扑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只说自己看错了,根本不敢看沈幼娴一眼。
沈幼娴不耐烦地招手,芍药被待下去之时,唇都咬出了血。
萧云承怒气散去,脸色柔和下来,抬腿走近几步又猛然停住。
“既是误会,就都散了吧。”说完他一如往常收起关心,隐晦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冷笑,这个怂包!
一群人跟着萧云承乌泱泱离去。
沈幼娴没走,靠在门边语带嘲讽。
“姐姐趋吉避凶真是好福气,让妹妹我好生松了口气。”
“避凶?被人下药和外男私通的凶吗?”
“那妹妹倒是误会了,姐姐我呀,还真的和外男颠鸾倒凤了呢。”
闻言沈幼娴激动地立直身子,没一会脸色就阴沉下来。
刚刚才上演了一出诬告闹剧,这会她空口无凭再起波澜,萧云承不仅不会信她,反而怀疑她有意陷害。
“水性杨花的贱人!”
她不甘心地瞪我。
我挑衅地看着她:“可是怎么办呢?高贵的侯府嫡女,还是要向我这个贱人,行、妾、礼。”
刻薄的话出口,我心里的憋屈散去一分。原来沈幼娴那志骄意满的脸上,还能看到这样的嫉恨和扭曲。
“一个空有名分的弃妇还自恃身份了,早晚有一天,本宫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沈幼娴狠辣地剜了我一眼,气恼转身。
凭借皇后和侯府之势,她要害我轻而易举,平时不是教唆宫人给我送馊饭,就是害我无意间得罪皇后被责罚。
每一次萧云承都只会让我忍耐,我一忍再忍忍到最后惨死宫中。
这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3.
第二日清早北风呼啸,相国寺大门洞开,僧侣齐声诵经。
近日老皇帝病重,太子为表孝心,携家眷至相国寺祈福。
到今日已经结束所有佛事,宫人来报返程的车马已经备好。
我迈着酸软的腿,费劲走到马车前,刚要登上去,腿一软霎时踉跄欲倒。
一只手伸过来扶住,我半摔半靠在来人身上,抬头就看到裴行之冷冽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
盛满怒意的声音响起,萧云承大踏步而来,身后跟着沈幼娴。
我心下慌乱,偏偏裴行之那手不紧不慢,就在萧云承眼皮底下,缓慢地将我扶正后才松开。
“太子妃腿上不便,裴某不过举手之劳。”
他似是不经意扫了我腿一眼,让我想起昨夜他抚弄我的腿的样子,顿时浑身不自在。
“裴大人操劳国事之余,还要分神关怀孤的内子,看来是孤能力不济,实在是问心有愧。”
语气恭敬又生硬,话里话外都在挤兑裴行之。
好不容易把皇帝熬到老,却突然冒出个一手遮天的摄政王,偏偏老皇帝还处处防范他这个太子。
就连病中,都只将国事交给摄政王打理,他只能来相国寺祈福做样子,和萧云承积怨已久。
我看着萧云承紧绷的下颚,有些难以直视。
面对大权独揽的权臣,如此不懂掩藏心性,难怪老皇帝看不上他。
裴行之勾唇,漫不经心道:“应该的。”
竟是将萧云承假模假式的奉承照单全收,萧云承脸上当即难看起来。
“不如宣太医给姐姐瞧瞧腿,要真是为陛下祈福而伤了腿,传出去怕是冲撞了陛下。”
沈幼娴及时岔开话题,却是冲我而来。
我面无表情:“不必了,本宫腿上好得很,从不装病。”
这几日祈福,沈幼娴不想跪蒲团,借口感染风寒多次躲懒,还拉上萧云承一起,唯有我硬生生跪足了好几天。
“既然如此,趁着天色未晚早点返程吧。”
萧云承愠怒难忍,竟然抬腿就登上我的马车,沈幼娴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我顿时无言以对,裴行之似笑非笑好似看戏。
算了,就忍这一时,爬上马车就看到沈幼娴趴在萧云承膝上。
我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4.
捱到东宫,我立刻回到自己的青阳宫,一推开门就被室内冷凝的空气冻得一激灵。
“来人,给寝宫生炭火。”
不远处廊下一群宫人围着一个太监,躲懒偷闲充耳不闻。
那太监名义上是青阳宫管事,实际却对沈幼娴马首是瞻。
只有一个眼生的宫女过来了。
“奴婢云桃,回主子的话,咱们宫里的炭火已经领完了,没有沈侧妃的许可,是领不到额外的了。”
这还没到腊月就用完了?
我冷笑着直奔芳华宫,推开守在门口的宫人,破门而入。
“沈幼娴,你克扣青阳宫的炭火,数九寒天你想冻死我!”
沈幼娴诧异地看着我,反应片刻后讥笑起来。
“怎么,昨日不是还跟我摆太子妃的谱吗?这么快就有求于我了?”
“那你可听好了,青阳宫的炭火就这么多,沈曦元,你想要多的,就跪下来求我。”
话音刚落,沈幼娴就和身边的宫人笑作一团。
一个宫女将一块搓衣板扔到我脚下,趾高气扬道:“咱们娘娘仁慈,允你不在雪中跪着,太子妃娘娘,请吧。”
嫁入东宫后,萧云承冷落我至极,这两年来,沈幼娴对我做的恶,萧云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连洒扫的太监宫女都能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想想我这太子妃当的,可真够窝囊的。
我低下头,平息半晌心口的怒气,然后,一巴掌扇在这宫女的脸上。
满殿寂静。
沈幼娴满脸错愕,厉声质问:“沈曦元,你竟敢对本宫的人动手!”
我抬腿走向沈幼娴,她脸色微变,招手将一众宫人换来挡在我面前。
这群宫人一拥而上,死死扒在我身上,甚至趁乱上手拧我。
距离沈幼娴不过三两步,奈何势单力薄,我怎么也走不过去了。
正要叹气,突然感觉身体一轻。
那个名叫云桃的宫女,不仅跟了过来,此刻还将拦住我的宫人全都打趴在地。
这个宫女太陌生,去相国寺前,我可从来没在青阳宫见过她。
“从今起,太子妃大可肆意妄为。”
裴行之的话音犹在耳。
这宫女底气十足,多半就是裴行之的人。
原来有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跨过倒了一地的宫人,沈幼娴惊慌地往后躲:“沈曦元,你敢?”
我将她从座椅上揪起来,扬手甩了一记耳光,她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
“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5.
沈幼娴捂住脸跌坐在地,怨毒地看着我。
“这是在干什么!”
萧云承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出乱象,脸色铁青。
沈幼娴哭得凄切,宫人七嘴八舌就跟萧云承添油加醋,云桃一己之力,舌战群雄,把芳华宫的人堵得说不上话。
我舒舒服服窝在沈幼娴的座椅上,看着这文武兼备的姑娘,裴行之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才,真叫人嫉妒。
明白事情原委,萧云承不痛不痒训诫了沈幼娴几句,然后转向我,沉声斥责。
“太子妃为点炭火小事闹成这般,有失身份体统,罚俸并禁足三个月。”
又是这样,不管事情原委,最后受委屈的都是我。
我轻蔑嗤笑:“既然说到身份,沈侧妃教唆宫人违逆主子,克扣正宫份例,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本宫身为太子妃,还教训不得了!”
许是第一次被我顶撞,萧云承眉头紧蹙:“曦元,炭火会让人送去,事情已经了结,不要再闹。”
这只是炭火的事吗?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我说了,沈侧妃若是再敢对本宫不敬,届时你且看我闹不闹!”
说完我带上云桃,摔门而出。
本来教训完沈幼娴,我神清气爽,这萧云承一出现真是败兴。
青阳宫内的宫人见我回来,全都规规矩矩行礼问安,殿内银碳烧得正暖。
我将云桃唤到身前,将一袋金豆子强塞给她,云桃推却不过,坦然受了。
我问她:“你的主子是摄政王?”
“奴婢的主子是娘娘。”
见我疑惑,云桃又说:“娘娘想做的事尽管去做,这宫中多得是娘娘的助力。”
听这话的意思,裴行之在东宫有不少人,可东宫还无知无觉,朝野上下,又有多少人背后站着裴行之,这人果真深不可测。
外边传来宫人行礼之声,我惊诧侧目。
从不踏足青阳宫的萧云承,竟然来了。
6.
青阳宫的宫人被遣退,殿内气氛凝结。
四下无人,萧云承没了顾忌,将我拉到身侧。
“孤早前与你说过,你妹妹惹不得,你今日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我抬头逼视他:“为什么惹不得?你是怕皇后动怒,还是你自己舍不得?”
“你妹妹母族势大,你无依无靠唯有忍耐。”
“那么请问太子殿下,我一个有夫之妇,为何会无依无靠?”
萧云承嘴角绷直,眉头紧皱。
我出声嘲讽。
“因为我的丈夫,他只会偏袒欺辱我的人,太子殿下,你说,这样的人,当初为何要娶我?”
萧云承死死攥住我的手,压抑着愤怒。
“孤承诺过你,待孤君临天下就会好起来,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何你就是不明白?”
做他的妻子,和他携手共享江山,他从来都这样说。
当初簪花宴上求娶,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他私下看我的眼神,总是很温柔,像头桀骜的狮子温顺地伏在脚下,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特别的人。
那时候我刚失去了娘亲,才被接回侯府。
侯府上下视我为耻辱,我总是承受不住他人的轻贱,才会因他的小恩小惠喜不自胜,自以为遇见了救赎。
他让我忍,我就忍,让我等,我就等。
可前世我只等来了凌迟处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蚀骨疼痛,早就将我对他的期待磨完了。
萧云承贵为太子,却怯懦不堪连维护妻子都不敢,只能说明他是个连母亲和臣子都斗不过的废物。
手被他攥得生疼,我刚要挣脱,萧云承却突然放开了我。
“奴婢给太子殿下、太子妃请安。”
是景阳宫的宋嬷嬷。
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以沈幼娴的脾性断然咽不下这口气,却没想到,皇后的人来得这么快。
宋嬷嬷一板一眼道:“太子妃两月不曾晨昏定省,是对皇后娘娘的不敬,罚太子妃跪于华阳宫中庭,以示惩戒。”
明明是皇后不想见我,免了我的请安,我看向萧云承,这事他是知道的。
萧云承躲开我的目光:“母后有旨,你就去吧。”
我彻底死了心,这人连人前牵我都不敢,更别说会为我出头。
景阳宫中庭的积雪未除,我跪在厚厚的积雪中,半个身子都陷进雪里。
这天雪虐风饕,足足跪了两个时辰,透骨奇寒让我有些崩溃。
周边踩雪声响起,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脚踹倒在雪里。
沈幼娴愤然骂道:“贱骨头!本宫今日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