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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事儿真是让我后悔到现在。
我叫陈鹏,36岁,大学毕业后就在这家公司干了十多年,从最初的小职员到现在的部门经理,一路走来,说不上多顺风顺水,但也算得上稳扎稳打。家里有一个爱唠叨但很贤惠的老婆,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儿子。生活看上去挺平稳,但最近这一件事,让我心里一直不安。
那天,公司新签了一个大单子,老总高兴,特意叫大家下班后一起去庆祝。公司聚餐这样的事儿不算少见,但能叫上老总一块儿的,可不多。我和几个同事自然都得去捧场,毕竟跟领导们一起吃饭也是一种“露露脸”的机会。大家在KTV包厢里吃吃喝喝,有说有笑,气氛挺热闹。
坐我旁边的是我们部门的王婷,她是我们部门的副经理,比我小两岁,人长得挺漂亮,也很有能力,业务能力比很多男同事都强。平时她对工作一丝不苟,在公司里算得上是女强人。但今天的王婷似乎有些不同,喝了几杯酒后,眼神里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陈哥,真羡慕你,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王婷举起酒杯,笑着对我说道。
“哪儿啊,都是些琐碎的事儿。”我笑着敷衍道,心里却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她这话背后似乎藏着点儿别的意思。
晚饭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散去,老总叫住了我和王婷,说要再去喝点,我本想推脱,但架不住老总的热情,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我们找了家不远的小酒馆,老总坐了没多久就有电话打来,说有急事先走了,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陈鹏啊,你可是咱们部门的顶梁柱,好好干。”
我和王婷就这么留了下来。本来我想着早点回家,老婆还在等我吃饭呢,可王婷忽然凑过来,眼神迷离:“陈哥,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说得有点太直接了。“呃,王婷,你喝多了吧。”我装作开玩笑的样子,想岔开话题。
但王婷却没打算放过我,继续说道:“陈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从你第一次在会议上发言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你聪明、有魅力,还有责任心。我知道你有家室,但感情这种东西,是控制不了的。”
我的手有点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老实说,王婷确实很优秀,如果我还是单身,或许会心动,但现在的我,有老婆孩子,不能也不敢有任何想法。我尴尬地笑了笑:“王婷,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儿……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陈哥,我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哪怕只是做朋友,我也愿意。”
我站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王婷,你很优秀,但我们不可能,你也知道的。我们还是把这些话,留在心里吧。”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那目光让我觉得有些沉重。我匆匆结账,离开了酒馆。
回家的路上,心里说不出的复杂。王婷的表白让我措手不及,也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我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后悔——或许我应该更温和一点,或许我应该多了解她的感受……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
几天后,公司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王婷变得比平时更沉默寡言,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我有说有笑,甚至在工作上也变得格外冷淡。
这让我开始有些不安。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工作做好,但那种默契不再,我们之间仿佛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这种感觉让我心里隐隐作痛。
有一天中午吃饭时,几个同事在一起闲聊,我听见一个同事小声说道:“哎,最近王婷好像心情不太好,听说是感情上出了问题。”
另一个人接话:“对啊,听说她暗恋公司里的一个人,但那人有家室,没回应她。”
我低着头,装作没听见,心里却乱成了一团。我知道他们说的是我,而这些流言蜚语,很可能会影响到王婷在公司里的声誉。我心里有点自责,但更多的是无奈。
那天下班后,我正准备回家,王婷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她看着我,眼神复杂:“陈哥,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到楼下的咖啡厅。坐下来后,她直截了当地开口:“陈哥,我知道你拒绝我是对的,你有你的家庭和责任。我不会再打扰你,但我想说清楚,我从来没有后悔喜欢你。”
她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和动容。我低声说道:“王婷,我很感激你的坦诚,但有些事……真的不能勉强。”
她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我知道这不现实,但还是忍不住要幻想一下,如果当初我们有机会认识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境遇,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种隐隐的后悔感又冒了出来。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王婷,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真的有,或许我们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但现在我们只能面对现实。”
她点点头,站起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陈哥,谢谢你能这么坦诚。我会慢慢放下这些,只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共事。”
我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或许,这份感情原本就不该开始,也不该存在,但它的出现,却让我看到了内心深处的矛盾和挣扎。
离开咖啡厅后,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心里百感交集。眼前浮现出王婷刚才那张复杂的面孔,还有她离开时那坚定而又略带不舍的步伐。尽管我做了对的选择,但心中的悔意却像一根针,时不时地扎一下。生活总是如此,选择了某个方向,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个可能。
几个月过去了,我和王婷之间的那份尴尬似乎渐渐淡去。表面上,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同事关系,工作中该配合的依旧配合,但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有一次,公司组织团建,大家去郊区爬山。那天王婷穿了一件简单的运动装,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一路上,她和同事们有说有笑的,似乎已经完全从那次表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我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中午,大家在山顶休息。王婷坐在我旁边,拿出水杯递给我:“陈哥,来,喝点水。”
我接过水杯,笑了笑:“王婷,今天心情不错啊。”
她点点头,看着远处的风景,轻声说道:“是啊,人总要往前看,不能总是困在过去里。”
我心里一阵感慨,她说得对,可话虽如此,真正放下又谈何容易。虽然我拒绝了她,但那晚之后,我也在不止一次的夜晚里,回想着她的那些话,想着如果我没有家庭,如果我当时选择了她,现在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
这时候,部门里的小李突然过来叫我,说有急事找我。我匆匆和王婷打了个招呼,跟着小李走了过去。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是彻底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小李带我到一个角落,低声说道:“陈哥,你和王婷……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我一愣,警觉地问:“你什么意思?”
小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说,有人看见你们上次一起出去喝酒,之后还一起离开……陈哥,你别介意,我是担心这些传言会对你们不利。”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李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虽然有点多嘴,但他没有恶意。可一旦这种传言在公司里传开,对我和王婷的影响都不好。
我努力保持镇定,笑着说:“你想多了,我和王婷只是同事关系,上次是因为老总安排,我们才一起喝了几杯。你放心,没什么事。”
小李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就好,我也是替你们担心。陈哥,咱们男人在外面要多注意点,毕竟咱们都有家庭。”
我点点头,心里却开始不安。这种传言,一旦开始,就很难完全消除。更何况,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解释得越多,反而越让人觉得有什么。我得想个办法,彻底断了这些流言。
晚上回到家,我心情复杂,饭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婆聊着天。她是个心细的人,察觉到我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儿,有点烦。”
她放下筷子,看着我:“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心里一惊,连忙否认:“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最后叹了口气:“我信你,可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不管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跟我说,不要瞒着我。”
我心里更加沉重。老婆的话让我感到愧疚,我从没想过要对她隐瞒什么,但有些事情越解释,越显得不清不白。更何况,这次事情的起因本就让我左右为难。
第二天,我到公司后,特意找了个机会和王婷聊了几句。我故作轻松地说道:“王婷,最近公司里好像有些流言,你听说了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苦笑着说:“陈哥,我听说了。这种事儿,解释不清楚。”
我点点头:“是啊,所以我想,咱们以后还是尽量保持点距离吧。我不想这些传言影响到你。”
王婷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最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陈哥,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这之后,我和王婷的接触更少了,我们似乎都在刻意避开彼此。公司里那些流言也渐渐平息了,我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但心里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个周末,我和家人一起去商场购物,老婆在挑衣服,我则带着儿子在旁边玩。忽然,儿子拉着我的手,兴奋地喊:“爸爸,爸爸,那不是王阿姨吗?”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王婷,她也看见了我们,微笑着走了过来:“陈哥,好巧啊。”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出来陪家人逛逛。”
她看了看我身边的老婆,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嫂子,你好。”
老婆也笑着回应:“你好,听鹏说起过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王婷便告辞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回头看见老婆正在专心挑衣服,心里忽然一阵轻松。或许,有些东西,真的只是过去了。
几天后,公司突然来了个消息:王婷被调到总公司,升职了。
消息一出,同事们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她有能力,升职是早晚的事儿;也有的暗暗猜测,是否跟之前的传言有关,觉得这是公司为了避嫌。但不管怎么说,王婷的调离,意味着我们再无任何可能。
她临走前特意来找我,我们站在公司楼下,她看着我,淡淡地笑了:“陈哥,我要走了。谢谢你,真的。”
我有些感慨:“王婷,你有能力,在总公司肯定能发展得更好。”
她点点头,忽然认真地说:“陈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们从没遇见过。”
我的心猛地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却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我心里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毕竟,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回到办公室,望着窗外的天空,我长舒了一口气。生活还是要继续,无论经历了什么,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
王婷调走后的生活,平静了许多。我以为,一切都该回归正轨了,但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提醒我,我放不下的,不只是那段过去。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正在家里陪儿子写作业,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陈鹏吗?我是王婷。”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跳忽然加速,没想到她会在离开后还联系我。“王婷,你……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陈哥,我在总公司这段时间,压力挺大的。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心里有些不安:“我挺好的,工作顺利,家里也还不错。”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陈哥,我能见你一面吗?有些话,我真的需要跟你说。”
我一愣,直觉告诉我,这次见面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可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让我无法拒绝。我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了。
我们约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咖啡馆,坐下后,我发现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眶有些红肿。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忍,毕竟,她曾经是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
“王婷,你……出什么事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盯着我,眼神复杂:“陈哥,其实我一直没放下你。虽然我努力说服自己,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想你。”
我心里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种表白,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似乎重回到了那个夜晚。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在饭局后手足无措的男人。
“王婷,我们已经……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尽量平静地说道。
她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陈哥,你知道吗?我本以为离开你,去了更高的平台,我会慢慢放下。可现实告诉我,我错了。离开你,我发现自己连工作的动力都没有了。所有的努力,都是因为你。”
这话让我无言以对,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我想过无数种她会过得更好的可能,却没想到,她的痛苦竟然来自于我。
“王婷……我不能……”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她没有给我机会继续下去,只是坚定地看着我:“陈哥,我知道你有家庭,我也知道你有责任。但我真的不想放弃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我愿意等,愿意承受一切代价。”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提议会从她口中说出来。我深知,面对她的真情流露,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违心的话。但内心的挣扎和现实的束缚,让我一时之间无法做出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低头一看,是老婆发来的短信:“鹏,晚上回来吃饭吧,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这个简简单单的短信,却仿佛一道冷水,泼在了我那摇摆不定的心头。我忽然清醒过来,眼前的这段感情,哪怕再深刻,再刻骨铭心,也只能藏在心底。我有家庭,有责任,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掉所有。
“王婷,对不起。”我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我不能这么做,这对你,对我,对所有人都不公平。或许,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便消失了。她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悲伤的笑意:“我明白了,陈哥。我不再强求你了,但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我心如刀绞,想伸手去安慰她,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王婷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王婷……”我叫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回头看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句:“陈哥,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一次,或许真的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只能承担起它的后果。
回到家时,老婆已经把饭菜摆好了,儿子也在客厅里看动画片。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抱了抱儿子,然后坐到餐桌前。
老婆看了我一眼,微笑着问道:“怎么了?今天看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她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继续帮我夹菜。我低头吃着她做的饭菜,心里却再也没有了平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以为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但内心的波澜却怎么也平息不下去。王婷的影子,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尤其是她离开时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挥之不去。
有一天,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突然接到王婷的邮件。打开一看,竟然是她辞职的通知,她辞去了总公司的职位,说要去国外深造。邮件里没有太多解释,只是说,她需要一段时间去找回自己。
我的心猛然一沉,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虽然我知道,她的离开或许是为了彻底放下这段感情,但仍然觉得难以接受。那种失落感,竟让我有些后悔。
中午,趁着午休时间,我一个人走出公司,在附近的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和王婷的点点滴滴,想着她离开的决绝和无奈,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舍。
突然,手机响了,是老婆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怎么了?”
老婆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鹏,妈出事了,她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你赶紧过来。”
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问清楚医院的位置,匆匆打车赶了过去。
到了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我的心才稍稍放下。她虽然摔了一跤,但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看着母亲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既担心她的身体,也为自己这些天来的心绪感到自责。
老婆看出了我的情绪,轻轻地拉着我的手,低声安慰道:“别担心,妈会好的。你也别太累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却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这些年来,她一直默默地支持我,照顾家庭,而我,却因为一段无法实现的感情,忽略了她的感受。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长久地沉默。老婆端来一杯热茶,坐在我身边,轻声问道:“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心里一颤,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别胡思乱想。”
她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说道:“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我们能一起面对。我知道你工作忙,压力大,但有些事,不能靠自己扛。”
她的温柔和体贴让我心里更加难受。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犹豫和挣扎,我忽然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做个了断,彻底放下过去,才能真正面对现在的生活。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最终下定决心。拿起手机,给王婷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王婷,祝你一切顺利。我们都应该向前看,找回自己的生活。”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轻松。这段感情,或许本就该随着她的离开而结束。未来的路上,我们各自安好,才是对彼此最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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