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阿姐为了给我制冬衣，揽了桩贵妃的差事。
只因皇帝夸了她一句好颜色。
让我等她三日的阿姐，赤身裸体的躺在乱葬岗。
我不哭不闹，抱着已经被斩成两截的尸身回了家。
傍晚一场大火，烧毁了京城最会制胭脂的明月姑娘家。
半年后，皇宫的御膳房来了个新厨娘。
01
马鞭挥舞在空中发出的声爆响彻整个宫殿。
原本还有些许微弱求饶声的宫女此刻也躺在一摊血泊之中，有出气没进气了。
“娘娘千金之躯何必亲自动手，让奴婢剥光她衣服丢出去，赏赐给那群侍卫不就好了，让娘娘动手，是这贱人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宫里就是这样，哪怕剥皮抽筋，也得叩谢皇恩。
说出这番讨好之言的奴婢并没有得到夸赞，反而一个重重的耳光扫在脸上！
“就只会嘴上说的好听！倒是想想实在的办法让本宫脸上这块该死的伤疤愈合啊！”
“后日就是宫宴了，本宫这样不就被皇后那个贱人比下去了吗！”
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是了，宁贵妃风华绝代，国色天香，最是爱美了。
半月前她和皇后娘娘一起跌落水中后，脸不慎磕到了岸边石苔上，留下了个不浅不淡的伤口，伤疤至今未消。
眼看她又要发怒，我连忙提着食盒进去：“启禀娘娘，陛下念及娘娘身体，特遣奴婢熬了补汤给您送来。”
听到陛下二字，她满脸怒容消退，脸颊攀上了几抹红云，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裙后优雅坐下。
“陛下的心意，是本宫独有，还是皇后也有？”
我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答道：“奴婢只奉命炖这一盅送来棠梨宫。”
贵妃闻言笑的更是娇媚，挥了挥手便让身边的贴身侍女服侍她喝汤。
“你就是陛下提过的那个药膳做的极佳的厨娘？”
我埋头于地：“是。”
她用金线制成的鞋头勾起我的下巴，语气温柔着说出最狠毒的话：“你既会做药膳，想必懂几分药理，你来瞧瞧本宫这疤，怎样才能好？”
“伤好了，本宫赐你活，若不好，本宫将你剁碎做成肉羹赏给你家人。”
我岂敢不从？
上前两步仔细看了两眼后，我从袖中掏出一盒药膏打开。
不过几息，殿内充斥着盈盈香气，闻之沁人心脾。
“娘娘，奴婢的阿娘是个游医，云游时碰上机缘得了个好方子，制成这‘玉蓉膏’，对治伤祛疤修痕最是有效。”
贵妃狐疑的盯着我，她也不算笨，没有急到不顾一切的相信。
于是我又道：“眼见为实，烦请娘娘允许灵芝姑姑帮奴婢个忙。”
得到准许后，我走到灵芝身后一把将她摁向地上的碎瓷片。
膝盖鲜血淋漓。
我面无表情的拔出扎进她肉里的碎片，取了一点膏药后轻轻的涂抹在其中一道伤口上。
半柱香的功夫，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光洁如初。
贵妃不再犹豫，吩咐我快些给她用上。
我借助抬手行礼遮住了唇边难以压下去的笑容。
急什么，慢慢来，才好玩。
2
我骗了贵妃。
我无父无母。
记事以来，一直和十几个孩童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地牢，日夜与各种毒物蛊虫为伴。
只隐隐约约听到来送饭的人说什么药人、毒人的。
我活了下来，成了唯一一个毒人。
或许天赋异禀，我不受那群人控制，还成功反杀了他们。
逃出来后，我无所长，没几天饿倒在街边。
阿姐救了我，给了我一个家。
她是镇上最会制胭脂的姑娘，用过我们家胭脂的姑娘，无不灿若朝霞，艳若桃李。
阿姐能干又漂亮，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
可她为了我全都拒绝了，因为所有提亲之人都要求阿姐把我送走。
她才不肯，她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一个富商的儿子想霸王硬上弓，我引来毒虫，而后没几天他便离奇死在家中。
只剩一副空皮囊，血肉被吃了个干净。
众人皆道他是中邪了。
只有阿姐知道与我有关，我以为她会害怕我，赶我走。
没想到她却红了眼眶抱着我直说心疼。
但为了给我积阴德，阿姐下了禁令，以后不准再做类似的事。
来到京城后，阿姐见我对做饭感兴趣，用攒下的银子让我拜了城中最会做药膳的大厨为师。
师父本领大脾气却古怪，让我没学成不准归家。
于是整整三年，我只能在每月十五与阿姐见上一面。
她会给我买好吃的糕点、漂亮的钗环首饰和时兴的衣裙，自己却一脸灰扑扑的。
没有人比阿姐更好了。
这样好的阿姐，喜滋滋的想着服侍好贵妃后，得些赏赐给小妹做冬衣。
结果死掉了。
身子被拦腰斩断，眼珠被剜掉了一只，半张脸皮被剥离，身上全是青紫啃咬的痕迹。
下体还被插入一支与臂长别无二致的瓷瓶。
我无法想象阿姐死前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原本三天后，我就该学成归家了。
我立了坟，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用一把火，将一切烧了个干净，也烧毁了心上那道名为‘禁令’的枷锁。
阿姐既然不在了，我积攒阴德又有何有？
这世间万物，都无法困住我了。
三日后大清早，贵妃传召我前去。
我到时她正斜躺在榻上，锦衣掩盖住的肌肤全是欢愉后的痕迹，眉目间染着万千风情。
贵妃确实很美，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她如此受宠，还因她与皇帝是青梅竹马，自幼的深厚情分，旁人如何能比？
更遑论她还救过皇帝一命。
皇帝登基以后，除了皇后之位，他几乎什么都给她了。
只要她开口想要的，无有不应，可谓荣宠极盛。
贵妃扶了扶云鬓，懒懒道：“你的药膏很有用，不仅治好了本宫的伤，陛下还夸赞本宫容貌比之前更甚几分。”
“昨夜更是痴缠的紧呢，可把本宫累坏了。”
蠢货，还真以为是玉蓉膏给她增色后度过一夜春宵吗？
不过是皇帝在宫宴上喝的那盅汤罢了。
哪怕是面对满脸脓疮的乞丐，皇帝也只会求着与他交合。
可做奴才的，肯定要捡主子爱听的话讲。
我眼中流露出几分痴迷：“娘娘蛾眉皓齿，宛若仙子下凡，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奴婢是女子，也要被娘娘迷住了，更何况身为男子的陛下？”
3
这番话果然极大地取悦到她了。
我赶忙上前，一脸谄媚：“娘娘，奴婢还有好几道美容养颜的药膳没上报给总管公公。”
染着蔻丹的青葱玉指挑起一缕青丝，贵妃眉眼上挑：“噢，你倒是个聪明的，留下吧。”
我连忙跪下磕头：“多谢娘娘赏识，奴婢必然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伺候贵妃并非易事。
她脾气暴躁，善妒，性格残忍。
容不得自己的宫女有一点好姿色。
所以在知道我姓吴后，贵妃当即给我赐名为‘盐’。
吴盐，无盐，当真是好名字。
……
今日是十五，皇帝理应宿在皇后宫中。
爱他如命的贵妃怎么接受得了？
差了三四个人去请皇帝都没能将他请来，最后派了我去。
我拉住战战兢兢一脸赴死的小宫女，接过她手中的汤盅掀帘进去。
一个烛台劈头盖脸的朝我丢来，为护住汤水，我硬生生挨了下来，鲜血混着冷汗流了满脸。
我忍着剧痛上前：“娘娘，陛下说他待会就来看您。”
贵妃面露大喜，随即拿出匕首狠狠朝灵芝脸上划了两刀，血肉翻飞，深可见骨。
“没用的废物，滚去外面跪着！”
“来人！把这打扫干净！吴盐，伺候本宫梳妆！”
无视灵芝淬着毒的眼眸，我上前扶着贵妃进了内殿。
“娘娘，陛下待您真好，一听奴婢说您今日旧伤复发，就想撇下皇后立刻过来呢。”
“您呀，合该多提提当年那些旧事，宠爱、怜惜、愧疚混在一起，最能抓住男人的心呢。”
贵妃小口小口喝着我炖的汤，眼眸微闪，显然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皇帝来时看见的是身着大红薄纱的贵妃。
纤纤细腰，三千发丝披散在身后，肤白凝脂，如同一朵刚冒尖儿、待人攀折的海棠。
皇帝喉结不觉的滚动了一下：“宁儿这般……愈发美了呢……”
细碎的淫靡声传了出来。
我看着纱帐后两具重叠在一起的身体，露出一个迄今为止最灿烂的笑容。
好一番巫山云雨。
不如再沉沦些。
这样我才能早日送你们下地狱。
但没想到接下来，我才险些成为那个被拽入地狱的人。
我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前。
不多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混着血水流在青石板上，我才想起还跪着个人。
我撑伞走到灵芝面前，将一盒玉蓉膏递给她。
“回房吧，娘娘那边，我会保密。”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我无声冷笑。
多年心腹，被如此对待，还能主仆情深、不生间隙吗？
皇帝和贵妃二人几乎闹了一整夜。
直到天蒙蒙亮，贵妃才唤我进去。
经过我身边时，皇帝瞥了我一眼：“你这张脸看久了，竟也有几分意趣。”
我下意识抬眼看向贵妃。
4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片狠辣。
我还没来得及求饶，她抬起一脚用力踹向我心窝。
“贱婢！当着本宫的面就敢勾引陛下！”
“你都貌无盐了，怎么还有这等狐媚子的本事呢？”
我不顾口鼻涌出的鲜血，把头磕的砰砰作响。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说罢我连滚带爬的爬向一旁的水盆，手沾了些水后使劲搓脸。
直到露出一大块黑斑。
贵妃先是一脸震惊，随后是满满的嫌恶。
“奴婢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害怕不能留在娘娘身边伺候！还请饶了奴婢吧！”
确定我真的极丑，又离不开我的药膳。
贵妃没杀我，但让我以后不得遮住那块黑斑。
皇帝来时，她特意让我进去奉汤。
看到皇帝对我浓浓的嫌弃后，她吃的更香了。
很快到了皇后生辰那日。
她的父亲是大将军，乃武官之首。
前朝后宫本就密不可分。
所以无论皇帝再怎么宠爱贵妃，该给皇后的面子，还是得给。
于是他早早就传话来，今日会陪皇后一整天。
贵妃娇纵，如何能忍？
于是在我的撺掇下，她盛装打扮，戴着九凤金钗大摇大摆的去到皇后宫里。
“今日是姐姐的生辰，妹妹不请自来给姐姐贺喜，陛下和姐姐不会生气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后，她并不算太美，但周身的气度不容忽视。
皇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贵妃，不做言语。
陛下却忽的勃然大怒，当着所有人的面拔下那金钗：“凤钗乃皇后才能佩戴的，你一贵妃，怎可僭越！”
“滚回宫去！禁足一个月！”
贵妃被禁足了，还当众受了这么大的屈辱。
这可是这么久以来，皇帝第一次如此对她。
她红着眼眶跺脚甩袖离去，我转身退下时，皇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一回宫中，迎面甩来一巴掌。
“贱人，你是不是故意让本宫出丑的！”
如今她在气头上，我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能不断求饶。
她嘴里不断喊着‘皇后贱人’，弄得满室狼藉。
最后捧着一面铜镜凄凄哀道：“陛下从未如此对过我，是我不美了吗？”
拾起一块碎片狠狠扎在我背上，贵妃厉声道：“去给本宫炖汤！本宫要变得更美！”
我连忙退下。
厨房里，烧火丫头小翠不停地为我打抱不平。
当她说到皇后自那日落水后像变了个人时，我眼眸沉了沉。
果不其然。
当晚我便收到了皇后传来的字条。
上面赫然写着：
“奇变偶不变。”
5
第二日午时，贵妃遣了灵芝去请皇帝来用膳。
不多时，她一脸土色的回来了。
皇帝不但没来，还去了皇后宫中用膳。
灵芝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冷汗打湿脸上的纱布，血迹渗了出来。
赶在贵妃发怒前，我开口道：“娘娘，陛下心里定是挂念您的，只是还拉不下脸面，不若奴婢将这盅药膳送去皇后那里，也好给陛下一个台阶？”
贵妃想了想：“就这么办吧。”
去到皇后宫里，皇帝看见我后脸色一瞬间沉了几分，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我将食盒呈上，恭恭敬敬道：“贵妃娘娘感念皇后娘娘恩德，特让奴婢送来药膳。”
皇帝脸色这才缓了几分：“贵妃懂事些了。”
皇后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这汤可有名字？”
我低眉顺眼答道：“启禀娘娘，此汤用料几乎都是海鲜，故而名唤‘海底捞’。”
……
皇帝心里到底还是看重贵妃。
傍晚他便悄声来了棠梨宫。
彼时贵妃正身着月白衣裙站在梨花树下，微风吹过，纷纷扬扬。
她向来活的花团锦簇，何曾有过如此温软的模样？
“陛下来啦，这棵树还是您陪着臣妾栽的，如今长的可好了。”
“当年为救陛下受重伤，陛下说永远会陪着臣妾、爱重臣妾的。”
皇帝微微红了眼眶，上前将贵妃紧紧抱在怀里。
美人落泪，最惹人怜。
何况是平日里娇纵跋扈的美人，一时转了性，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皇帝打横抱起贵妃，大步走进殿内。
多亏我给贵妃出的这个主意。
皇帝如今更加爱惜她。
贵妃心情大好，准许我这几日都不必值夜。
我的机会来了。
我摸黑翻进了皇后宫中。
她正在看书。
“你来啦！随意坐！”
她瞧见我，笑着招呼我过去。
我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看出我是穿越而来的。”
没错，我是21世纪的人。
在那里，依旧无父无母。
被组织捡回去培养成了杀手。
结果做任务死在半道上了。
一睁眼，来到这了。
两世为人，只有阿姐对我好。
我贪恋难能可贵的温暖，却被贵妃狠狠夺去。
我怎能不恨。
“额，就是昨日贵妃来闹时，我无意中瞥到你竖了个中指。”
皇后挠了挠脸。
大意了。
交谈过后，我知道了皇后是不小心踩到井盖掉过来的。
她还带着系统。
完成任务能赚积分换东西。
我想到接下来的计划，问她能换些什么东西。
好半天她才红着脸回答道：“我才完成了一个最简单的任务。”
言外之意，几乎换不到什么。
万事还得靠自己。
看着皇后眼下乌青，我从袖中拿了个药瓶递给她。
“皇帝来找你时，就丢一粒进香炉，他会在幻觉中以为自己和你睡了。”
她连声道谢，还夸我是个大好人。
好人？
我可不是。
起身时，我突然问她：“你那个系统，报酬最丰厚的任务是什么？”
她握着书卷，烛火映射在她脸上，半明半灭。
“做女帝。”
6
五日后，皇帝祭祖回来了。
贵妃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看到那盒熟悉的胭脂，我低下了头。
死死的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
若非这样，我眼底喧嚣的仇恨就要涌出来了。
阿姐的胭脂，贵妃不配用。
我开口道：“陛下刚祭完祖，此时妆容不宜艳丽，娘娘不妨化淡妆？”
我的点子几乎次次都有效，所以贵妃愈发信任我。
听完我的话，她果断放下了胭脂。
一炷香后，宫门口终于出现皇帝的轿撵。
贵妃大喜过望，快步上前。
但没想到，皇帝抱着个白衣姑娘出来，面色焦急的走向养心殿，还吩咐人赶紧叫太医。
从始至终，没看过贵妃一眼。
她气急败坏的回到宫里，用马鞭活生生的抽死了两个宫女。
厚厚的地毯都被血浸透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贵妃在宫中枯坐了一夜，都没有等来皇帝。
“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
我一脸焦急的快步迈进殿内。
那女子是一个医女。
上山采药时正巧碰见被蛇咬了的皇帝。
是她把毒吸了出来，救了皇帝。
自己却陷入昏迷。
美救英雄。
贵妃应当会觉得很熟悉。
“陛下很珍视那女子，一直守在她床前。”
“奴婢还听说，待她醒来，陛下要即刻封她为妃呢。”
贵妃捏碎了茶杯，鲜血不停涌出，她却好似察觉不到痛一般。
我上前为她包扎，继续道：“奴婢凑上前看了一眼，那女子有几分像您，但娘娘明珠在前，她怎么都越不过去，只是娘娘到底比她年长几岁。”
贵妃那根绷紧的弦断裂了。
她眼底一片猩红，一字一句对我道：“本宫要喝汤！给我多多做来！我要成为最美的人！这样陛下眼里就只会有我一个！”
“娘娘，虽说药膳有用，但喝多了总归对身体——”
“快去做！”
贵妃打断我的话，坐在一片狼藉中披头散发、神情疯癫，状若疯妇。
我转身，勾起一个笑容。
这汤可是你自己要喝的。
我想告诉你后果的。
你不听，那就算了。
皇帝册封了那女子为云嫔。
几日后，便是中秋家宴。
贵妃一如既往的盛装出席。
因着天天服用几大碗药膳，贵妃一踏进大殿，便听到众人夸赞她美貌的声音。
皇帝更是走下高台来到她面前，眼里满是惊艳：“几日不见，宁儿好似年轻了不少，愈发明艳动人了。”
贵妃笑的得意，转头便看到云嫔款款走来。
皇帝瞬间撇下贵妃的手，面露惊喜：“云儿来了，不是说身体抱恙吗？”
“臣妾想着还没见过各位姐姐，所以就来了。”
云嫔一副小女儿姿态，红着脸凑在皇帝耳边：“而且云儿想让陛下高兴。”
不远不近，贵妃刚好能听到。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眼底一片狠厉。
看着皇帝置若罔闻的牵着云嫔坐在他身边，贵妃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昔日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是她。
身体抱恙的变成贵妃了。
一连好几日，皇帝都没来，连差人问候都没有
夜夜宿在云嫔宫里。
贵妃怒吼道：“杀了她！杀了她！没有人可以跟本宫抢陛下！”
她的额角因暴怒而一跳一跳，似乎还有东西在那里蠕动。
下一步棋。
该落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