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我在乡村小学任教，被村里的寡妇看中，婚后才知道她的身份

■作者：我爱辽宁舰 ■素材：李国强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那是1990年的夏天，烈日炎炎，蝉鸣阵阵。我，李国强，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满怀憧憬地等待着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原本以为会被分配到县城的学校，没成想阴差阳错，竟然被调剂到了湘西偏远的山阳村。

记得那天，我背着个蓝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本心爱的书，就这么踏上了去往山阳村的路。坐了大半天的班车，又步行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我才终于看到了山阳村的轮廓。

远远望去，山阳村就像是被群山环抱的一块绿宝石，几十户人家的房子零星地散落在山坡上，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可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的日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美好。

村口的石碑上“山阳村”三个大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旁边歪歪斜斜地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小康不小康，关键看厕所”。我不禁莞尔，心想这里的人倒是有趣。

“后生，你是新来的老师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脸上的皱纹里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是啊，我叫李国强，请问您是。。。。。。”

“我是村长老张，早就听说你要来了。来来来，我带你去学校看看。”

跟着老张穿过村子，我看到的尽是一些低矮的土坯房，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路边的水沟里，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正在玩水，见到我们走过，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

“这孩子们，成天野得很。”老张摇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等你来教书了，可要好好管管他们。”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样的环境，我真的能教好书吗？

终于来到了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是几间破旧的平房。教室的窗户上，还有几块纸糊着的窟窿。操场是一片踩得光秃秃的土地，一个歪歪扭扭的篮球架孤零零地立在一边。

“条件是差了点，但是咱们山里娃学习可劲头足着呢。”老张似乎看出了我的失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村长，这就是新来的李老师吧？”

我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正朝我们走来。她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碎花布衣，却遮掩不住她婀娜的身姿。那张脸，虽然有些黑，但五官却十分精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哦，这是咱们村的周秀荣。”老张介绍道，“她儿子明年就要上学了，所以对学校的事特别关心。”

“李老师好，欢迎你来山阳村。”周秀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似乎一下子照亮了这个破旧的校园。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连忙说：“你好，我是李国强。”

就这样，我在山阳村的生活开始了。刚开始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总想着怎么才能调回县城。可是，当我看到山里的孩子们那渴望知识的眼神时，我的心就软了下来。

记得开学第一天，我站在那个破旧的讲台上，看着下面坐得整整齐齐的孩子们，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李国强。”我深吸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我看到每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期待和兴奋。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教室后排坐着一个小男孩，他的眼神格外明亮，让我想起了之前见到的周秀荣。

“这孩子，该不会就是周秀荣的儿子吧？”我心里暗想。

就这样，我的教书生涯开始了。虽然条件艰苦，但看着孩子们一天天进步，我心里充满了成就感。渐渐地，我也融入了这个小山村的生活，甚至开始喜欢上了这里的宁静和淳朴。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命运就要给我开一个玩笑，而这个玩笑，竟然与那个叫周秀荣的寡妇有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适应了山阳村的生活。每天清晨，我都会被窗外的鸡鸣声唤醒。推开窗，看着朝阳从群山间升起，将整个村子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我心里总会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在学校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周秀荣的儿子小海。这孩子聪明伶俐，学习也很刻苦。每次下课，他总是第一个跑到我跟前，问东问西。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因为在他身上，我总能看到周秀荣的影子。

说起周秀荣，自从第一天见面后，我们就经常碰到。有时是在村口的小溪边，她在洗衣服；有时是在学校门口，她来接小海；还有时候，是在村里的小路上，她挑着担子去地里干活。

每次见到她，我都会觉得心里一阵悸动。她总是笑盈盈的，那双大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村里的收成到孩子们的学习，再到外面世界的变化。

有一天放学后，我正在收拾教室，周秀荣来接小海。小海兴高采烈地跑到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学到的新知识。周秀荣温柔地摸着儿子的头，眼里满是母爱的光芒。

“李老师，谢谢你。”周秀荣突然对我说，“小海现在可喜欢上学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海很聪明，教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李老师，你有空来我家吃顿便饭吧。”周秀荣突然说道，“就当是感谢你对小海的照顾。”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海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啊好啊，李老师来我家吃饭！”

看着小海期待的眼神，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周末那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周秀荣家。她家是村里少有的砖房，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枝繁叶茂，给这个小院增添了几分生机。

周秀荣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布衣，在厨房里忙碌着。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我站在门口，看得有些发呆。

“李老师，快请进。”周秀荣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饭马上就好了。”

我们坐在一张方桌前，桌上摆着几个简单的菜：一盘炒青菜，一碟腌萝卜，还有一盘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菜。最中间是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米饭。

“不好意思啊，李老师，家里条件简陋，招待不周。”周秀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哪里话，已经很丰盛了。”我由衷地说。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山村，能吃上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

吃饭的时候，小海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时不时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我看着周秀荣，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比山里最灿烂的野花还要美。

饭后，小海跑出去玩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周秀荣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李老师。。。。。。”周秀荣欲言又止。

“周。。。周姐。。。。。。”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我们赶紧跑出去看，原来是小海不小心摔倒了，膝盖擦破了皮。

周秀荣连忙跑过去，把小海抱在怀里。我看着她轻轻地给小海擦眼泪，温柔地安慰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寡妇。

可是，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还有村里人的眼光，这些都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我们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只能默默地把它藏在心底。

回去的路上，夕阳将天空染成了绚丽的红色。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耳边回响着周秀荣的笑声，眼前浮现着她温柔的眼神。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将不再平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周秀荣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每次在村里偶遇，她的眼神总是躲闪着，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也变得局促不安，话也说不利索了。

村里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快，关于我和周秀荣的流言蜚语就传开了。有人说我们郎有情妾有意，有人说我是在占寡妇的便宜，还有人说周秀荣是在给儿子找后爹。这些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插在我的心上。

有天下午放学，我正在收拾教室，村长老张突然来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说：“国强啊，你是个好娃娃，可是。。。。。。”

我心里一惊，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打断道：“村长，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和周姐，清清白白的。”

老张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娃娃。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周秀荣虽然是个好女人，但她毕竟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你们在一起，对你的前程不利啊。”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在想，什么是前程？难道爱一个人，就会影响前程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抬头一看，竟是周秀荣。她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对不起，我。。。。。。”周秀荣转身就要离开。

“秀荣，你别误会。。。。。。”我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老张看看我，又看看周秀荣，摇摇头走了出去。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周秀荣两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老师，对不起。”周秀荣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不该给你添麻烦的。以后，我不会再来学校了。小海的事，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周姐，你别这样。我。。。。。。”

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就这样站着，谁也不说话。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心里一阵阵揪痛。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我们赶紧分开，跑出去看。原来是村里的傻子阿福又闹事了。阿福从小就不太正常，村里人都把他当个笑话。这次，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面锣，在村子里敲得震天响。

“娶妻当娶寡妇，生儿当生傻子！”阿福一边敲锣，一边喊着莫名其妙的话。

村里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有人笑，有人骂。我看到周秀荣的脸色变得煞白，转身就跑。我想追上去，却被围观的人群挡住了。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想起周秀荣的眼泪，想起村长的话，想起阿福的胡言乱语。这些纷乱的思绪在我脑海里翻腾，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痛苦。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周秀荣家。可是，屋子里空空如也，院子里的桃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冷清。

“周姐呢？”我问邻居。

“哦，她一大早就带着小海走了。”邻居大妈说，“听说是去镇上亲戚家了。”

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感觉整个世界都空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像是丢了魂似的。课还是要教，可是每次看到小海的空座位，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村里人还在议论纷纷，我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教书。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周秀荣还是没有回来。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放学后的小路上，又一次遇到了周秀荣。她比离开时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太好。看到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周姐。。。。。。”我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李老师。。。。。。”她轻声回应，眼里含着泪水。

就在这时，天空中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我们下意识地跑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躲雨。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我们站在树下，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雨幕。

不知过了多久，周秀荣突然开口：“李老师，对不起。我不该不辞而别的。”

我摇摇头：“是我该说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周秀荣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

那一刻，所有的顾虑、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了。我紧紧地回抱住她，在雨声中，在这个小山村的某个角落，我们终于坦诚了彼此的心意。

雨，还在下着。但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雨过天晴，阳光重新洒满山村。我和周秀荣的关系也像是拨云见日，不再遮遮掩掩。我们开始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虽然还是会引来村民们的指指点点，但我们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

小海对我们的关系似乎有种天然的接受。有一天放学后，他拉着我的手，天真地问：“李老师，你会成为我的新爸爸吗？”

我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周秀荣在一旁听到，脸上泛起红晕，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我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海的头：“小海，你想要我成为你的新爸爸吗？”

小海用力地点点头：“嗯！李老师最好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的生活渐渐融合在了一起。周末的时候，我会去周秀荣家帮忙干些活计。有时候砍柴，有时候修理屋顶，有时候只是陪着小海写作业。周秀荣总是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饭菜，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天晚上，我正在灯下备课，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周秀荣。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

“周姐，怎么了？”我连忙把她拉进屋。

周秀荣抽泣着说：“小海。。。小海发高烧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二话不说，拉着周秀荣就往她家跑。到了她家，只见小海躺在床上，脸蛋通红，呼吸急促。我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快，我们得送他去镇上的医院！”我当机立断。

可是，山路崎岖，夜晚行路又危险。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我背着小海，周秀荣在前面打着手电筒照路。就这样，我们在漆黑的夜色中，踏上了去镇上的山路。

山路陡峭难行，我背着小海，汗水很快就浸湿了衣衫。周秀荣时不时回头看我们，眼中满是焦虑和担忧。我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坚持住，小海，我们马上就到了。”我低声说着，不知是在给小海打气，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们赶到了镇上的医院。医生很快就给小海做了检查，说是急性肺炎，需要立即住院治疗。

看着小海被推进病房，周秀荣终于崩溃了，扑在我怀里失声痛哭。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却在暗自庆幸：还好我们及时把小海送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轮流守在小海的病床前。白天我要去学校上课，晚上就赶来医院，接替周秀荣照顾小海。看着小海慢慢康复，我们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

有一天晚上，小海已经睡着了，我和周秀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周秀荣突然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国强，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回握住她的手：“别说这些。小海也是我的孩子。”

周秀荣抬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国强，你愿意。。。愿意娶我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正想问你呢。周秀荣，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这样，我们在医院的长椅上，许下了彼此的承诺。

小海出院后，我们就开始筹备婚事。虽然村里还是有人说闲话，但更多的人开始祝福我们。老张村长甚至主动提出要帮我们操办婚礼。

结婚那天，整个山阳村都热闹起来。村民们帮忙打扫院子，贴喜字，准备酒菜。周秀荣穿着一件大红的嫁衣，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衣服，却衬得她愈发动人。我穿着一身借来的西装，有些不太合身，但心里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村民们的起哄声中，我们完成了简单的婚礼仪式。看着周秀荣含羞的样子，我心里满是柔情。小海在一旁跳来跳去，高兴地喊着：“我有新爸爸啦！”

婚礼过后，我们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白天我去学校教书，周秀荣在家里照顾小海，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然而，就在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美好下去的时候，命运却给了我们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那是结婚后的第三个月，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正在上课，突然看到周秀荣站在教室门口，脸色异常凝重。我心里一沉，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各位同学，自习一会儿，我出去一下。”我匆匆交代了一句，就跟着周秀荣出了教室。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急切地问道。

周秀荣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国强，有个人。。。来找我了。”

“谁？”

“我。。。我前夫。”

这个答案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心上。我瞬间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但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定地站在周秀荣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我和周秀荣匆匆赶回家，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院子里。他穿着一身略显破旧的西装，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看到我们来了，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秀荣。。。。。。”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和愧疚。

周秀荣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来做什么？”周秀荣冷冷地问道。

那人叹了口气：“我。。。我是来道歉的。这些年，我对不起你和小海。。。。。。”

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这个人就是周秀荣的前夫，小海的生父。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小海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陌生人，他躲在周秀荣身后，怯生生地问：“妈妈，这是谁啊？”

那人看着小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小海，我是你爸爸。。。。。。”

小海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转头看看我，又看看那个陌生人，最后把头埋在周秀荣怀里，小声说：“我的爸爸是李老师。。。。。。”

这句话像一把刀，同时刺痛了我们三个大人的心。那人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愧疚，周秀荣则紧紧地抱住小海，眼中含着泪水。而我，心里既感动又酸楚。

“进屋说吧。”我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招呼大家进屋。

坐定之后，那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张国华，是周秀荣的前夫。他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当初因为一时糊涂，背叛了家庭，后来又在城里生意失败，欠下一身债。这些年，他一直在外躲债，直到最近才还清所有欠款。

“我知道我犯了大错，伤害了你们母子。我不求你们原谅，只是想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张国华说着，眼中噙满泪水。

周秀荣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小海。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张国华，突然觉得很心疼这个女人。她曾经历过怎样的痛苦，才会在张国华离开后，依然有勇气再次接受爱情？

“张先生，”我开口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周秀荣是我的妻子，小海也认我做了爸爸。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张国华点点头：“我明白。我只是。。。。。。”他的目光落在小海身上，欲言又止。

我懂他的意思。作为一个父亲，他想要弥补这些年对儿子的亏欠。可是，小海已经不认识他了。

“要不这样吧，”我提议道，“您如果想看看小海，可以常来看看。但是关于您的身份，我们可以等小海大一点再告诉他。”

张国华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李老师。你是个好人。”

就这样，我们达成了一个奇怪的协议。张国华会时不时地来看看小海，以“叔叔”的身份。周秀荣虽然一开始有些抗拒，但看到小海渐渐喜欢上这个“叔叔”，也就默许了这种安排。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依然在学校教书，周秀荣在家里照顾小海，而张国华则时不时地来看看他们。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张国华。相反，看到他对小海的关心，我心里反而有些欣慰。

有一天晚上，周秀荣突然问我：“国强，你后悔娶我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你和小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周秀荣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其实，我不是寡妇。”周秀荣深吸一口气，“当初张国华抛弃我们母子时，我们并没有离婚。我。。。我一直在等他回来，给小海一个完整的家。”

我呆住了。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寡妇”身份，竟然是个误会。

“对不起，国强。我不该瞒着你的。”周秀荣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本来想等把离婚手续办好了再告诉你，可是。。。。。。”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既心疼又感动。我知道，周秀荣这些年一定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没关系的，周秀荣。”我柔声说，“不管你是寡妇还是有夫之妇，我爱的都是你这个人。”

周秀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国强，你真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和周秀荣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安。

打开门一看，竟是张国华。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出。。。出事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和周秀荣的心同时沉了下去。我们知道，平静的生活可能又要被打破了。但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携手共度难关。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而家人之间，永远不分彼此。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连忙问道，心里已经开始不安。

张国华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以前欠的那些债，有人找上门来了。他们。。。他们威胁要伤害小海。。。。。。”

周秀荣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已经还清了吗？”

张国华低下头，满脸愧疚：“对不起，我。。。我骗了你们。其实还有一笔债没还清。我本来想自己想办法，没想到。。。。。。”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要多少钱？”

“五万块。。。。。。”张国华说出这个数字时，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在这个山村，五万块可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和周秀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就在这时，小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爸爸，妈妈，怎么了？”

我们三个大人同时沉默了。周秀荣快步走进房间，轻声安抚小海。我则拉着张国华走到院子里。

“你有什么打算？”我低声问道。

张国华苦笑了一下：“我。。。我想带小海离开这里，躲起来。”

我愣住了：“你疯了吗？小海的生活，他的学习，你让他放弃一切跟你逃命？”

“那你说怎么办？”张国华有些激动，“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来伤害小海吗？”

我沉默了。确实，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似乎别无选择。但是，让小海跟着张国华东躲西藏，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

“我有个主意，”我说，“不过需要你配合。”

张国华急切地看着我：“什么主意？只要能保护小海，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的计划：“我们可以假装小海是我亲生的。你。。。你就说小海已经不在了。”

张国华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可是。。。。。。”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我说，“但是为了小海的安全，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张国华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

我们回到屋里，把情况告诉了周秀荣。她听完后，眼中既有担忧，又有感激。

“国强，谢谢你。。。。。。”她轻声说。

我握住她的手：“别说这些。小海也是我的孩子。”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一场危险的“表演”。张国华主动联系了那些讨债的人，告诉他们小海已经不在了。为了让这个谎言更加可信，我们甚至在村子里的墓地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那段时间，我们过得提心吊胆。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把小海藏在地窖里，生怕那些人突然闯进来。周秀荣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经常半夜惊醒，泪流满面。

终于，在一个月后，那些讨债的人来了。他们在村子里四处打听，最后来到了我家。

“听说你儿子不在了？”其中一个留着刀疤的男人凶狠地问道。

我强装镇定：“是的，小海去年冬天得了重病，没能熬过去。。。。。。”

他们狐疑地打量着屋子，似乎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就在这时，小海的一声咳嗽从地窖传来。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周秀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个刀疤男眯起眼睛：“这是什么声音？”

我强作镇定：“可能是老鼠吧，我家地窖一直有老鼠。”

刀疤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挥挥手：“走吧，看来是真的。”

等他们离开后，我们三个大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周秀荣冲到地窖，把小海紧紧抱在怀里，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这场风波过后，我们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张国华主动提出要离开，说是不想再给我们添麻烦。临走前，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李老师，谢谢你。小海就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看着张国华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种复杂的感觉。他曾经伤害过周秀荣和小海，但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护他们。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复杂吧。

晚上，我和周秀荣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

“国强，”周秀荣轻声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握住她的手：“别说这些。你和小海就是我的全部。”

周秀荣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国强，其实我还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

“其实，我。。。。。。”周秀荣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小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爸爸，妈妈，我做噩梦了。。。。。。”

我和周秀荣对视一眼，都笑了。无论有什么秘密，都可以以后再说。此刻，我们最重要的是陪伴在小海身边，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我们走进屋里，小海已经坐在床上，眼中还带着泪花。我们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轻声安慰着他。

看着小海渐渐安心地睡去，我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幸福。无论生活中有多少风雨，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个小山村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我们的生活可能还会遇到许多挑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岁月如水，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

我和周秀荣的鬓角都已经染上了白霜，但我们的感情却比年轻时更加深厚。小海也已经长大成人，在县城的中学当上了老师。

今天是周末，小海带着他的妻子和刚满周岁的女儿回来看我们。院子里，周秀荣忙着给小孙女做好吃的，我则坐在门槛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欣慰。

“爸，”小海坐到我身边，轻声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和妈妈的照顾。”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说什么傻话，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小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爸，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小海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看了看屋里正在忙碌的周秀荣，轻声说：“小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至于你的亲生父亲。。。。。。”

就在这时，周秀荣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小海，”周秀荣坐到我们身边，轻声说，“有些事，也许是时候告诉你了。”

就这样，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我们终于向小海讲述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小海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妈，爸，”他最后说道，“不管生父是谁，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听到这话，周秀荣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心里满是感动。

晚上，小海一家吃过晚饭后就回县城了。我和周秀荣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

“秀荣，”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当年不是说还有个秘密没告诉我吗？是什么？”

周秀荣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哦，那个啊。其实。。。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爱你。”

我哈哈大笑：“就这个？这算什么秘密？”

周秀荣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对啊，可是当年的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搂住她的肩膀，心里暖暖的。是啊，年轻时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说一句“我爱你”都觉得难为情。如今，虽然我们都已经白发苍苍，但那份感情，却比年轻时更加深沉。

夜色渐深，山村渐渐安静下来。我和周秀荣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幸福。

我知道，生活中还会有很多未知的挑战等着我们。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