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家的小丽醒了!”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小丽两年前出了场车祸,从那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如今她竟然醒了,村里人无不惊讶。
可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张大娘和张老汉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高兴。相反,老两口的脸色阴沉得让人心里直打鼓。
李婶子第一个发现了这个异常。她拎着一篮子鸡蛋去张家探望,想着也帮衬帮衬。可没想到,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张大娘见她来了,勉强挤出个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显得心不在焉。
“你家小丽醒了,这可是大喜事啊!”李婶子笑着说,眼睛却悄悄瞟向屋里。
张大娘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岔开话题:“哎,是啊,醒了……你看你还带什么东西,赶紧坐下喝杯水。”
李婶子愣了一下,心里更加疑惑,便试探着问:“小丽醒了,你们咋不高兴啊?这是咋回事?”
张大娘闻言,神色一暗,低声道:“哎,醒是醒了,可我这心里怎么就不踏实呢……”她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方向,又连忙低下头,不愿多说。
李婶子看张大娘不愿细讲,也不好再追问,只能顺着话聊了几句便告辞了。可出了张家门,她心里却是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这奇怪的气氛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你们说,张家这是咋了?女儿醒了咋还不乐意呢?”村里的王大妈在大槐树下和几个老姐妹嘀咕着,脸上满是疑惑。
“可不是嘛,我还去问了,张大娘就是不愿意多说,光叹气。”另一个妇女接着说,越说越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大家议论纷纷,猜测不断,但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张大娘和张老汉到底在为啥发愁?小丽醒来的事儿,怎么反而让他们心里不安了呢?
张家的大门紧闭着,老两口坐在屋里,满脸愁容。
村子里的好奇心是压不住的。张大娘和张老汉的反常表现,引起了不少乡亲的关注。大家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婶子和几个好事的村民决定再去打探打探,这次,他们不仅仅是去探望,而是想弄清楚,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大叔自告奋勇,说他比较机灵,去张家门外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点什么。当天晚上,趁着天黑,王大叔悄悄摸到了张家院子外面,躲在墙角,竖起耳朵细细地听着。
夜里静悄悄的,张家屋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王大叔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惊动了里面的人。没多久,他隐约听到了屋里传来的说话声。
“老张,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这孩子……这孩子哪儿还有一点咱闺女的样子啊!”这是张大娘的声音,压低了嗓子,但语气里的恐惧清晰可闻。
“嘘,小声点儿!”张老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一丝焦虑,“我也知道不对劲,可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咱们的丽丽哪去了?这到底是谁啊?”
屋子里突然一阵沉默,接着是几声压抑的抽泣声。王大叔听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向前探了探身,想听得更清楚些。
突然,屋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这不是咱们的女儿!她不是我们的丽丽!”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仿佛压抑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王大叔被这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他急忙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心里却被这句话震得久久不能平静。
张大娘的哭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嘟囔:“老天啊,咱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咱们的丽丽到底去哪儿了……这不是她,这不是她啊!”
王大叔听得心头一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赶紧悄悄退了出来,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
等他回到村口的时候,脸色已经惨白得像纸,整个人还在发抖。李婶子和其他村民围上来,急切地问他听到了什么。
王大叔结结巴巴地把刚才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家听了个个都瞪大了眼,满脸的震惊和不解。
村里人越听越觉得心里发毛,张家人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揭开了。
一天,村里来了位专家,据说是张老汉的一位老朋友。他带着医疗设备,专程来给张小丽做详细检查。村民们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但心里都在猜测,专家能不能找出个究竟来。
检查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色渐暗,专家才从张家出来。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张大娘夫妇紧紧跟在后面,眼中满是焦虑和期待。
“老张,大娘,你们得冷静听我说。”专家先让他们坐下,语气沉重,“小丽的确是你们的女儿,只不过她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大脑受到了损伤,导致她醒来后出现了严重的失忆症状。”
“失忆?”张大娘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那她为什么……为什么连我们都不认得了?连性格都变了?”
专家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是有案例的。小丽的记忆丢失了,她的大脑可能自动屏蔽了过去的生活,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全新的个体。她的性格变化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脑部损伤导致的。虽然她的外表没变,但内在已经不完全是你们熟悉的那个小丽了。”
听到这里,张老汉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更加灰暗。他低着头,声音低沉:“那她……还能恢复吗?”
专家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恢复的可能性很小,至少目前的医学手段很难让她完全恢复原来的记忆和性格。但她现在是你们的女儿,只是她需要重新适应这个世界,也需要你们的支持。”
张大娘听到这话,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她知道这是她的女儿,可为什么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那种熟悉的感觉。这个醒来的“张小丽”,明明是她生养的孩子,却感觉像个完全陌生的人。
专家离开后,张家恢复了宁静,张大娘看着房间里的小丽,心里百感交集。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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