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刘能从床上爬下去,一脸餍足的钻进浴室。
我抱着被子缩在床脚,思想空荡。
身上的阵阵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刘能的家暴倾向越来越严重了。
愣神的时候,穿上裤子的刘能从浴室走出,拿起床头的皮包,从里面抽出一沓钱甩在我脸上。
“去医院看一下,别整天一副死样,看着就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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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晚,今年40岁。
我出身于一处偏僻村庄,不幸赶上了封建思想的末班车。
养父母以五万块的彩礼钱,将我嫁给大自己12岁的刘能。
原本我是林家童养媳的。
后来林家独子因意外去世。
“儿子都没了,还要儿媳干啥?老刘家给的五万彩礼够咱葬儿子,还有盈余。”
就这样,在养母的极力建议下,我以林家养女的身份,嫁给刘能。
那会儿我刚满18,刘能已经30。
新婚期,刘能图一时新鲜对我比较好。
刚开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推销售员。
后来辞职自己带货跑,加上我也跟在后面给他帮忙,事业渐渐有了起色。
五年时间,他从原本的倒货佬慢慢蜕变成经销商,还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商贸公司。
我也慢慢从台前转到幕后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刘太太。
那时候,我刚24岁。
很多同乡人都羡慕我,夸我命好,找了个好丈夫。
可她们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煎熬,并且度日如年。
刘能有家暴倾向。
我第一次怀孕,就是被他活活打流产的。
第二次怀孕也是。
直到第三次,医生告诉我永远失去做妈妈的资格。
我提出离婚,刘能眼底却冒出病态的绿光,他第一次跟我道歉,并表示以后哪怕没孩子,他也会对我好。
我没读过几年书,传承老一辈思想,总感觉丈夫就是天。
所以我没有坚持离婚。
刘能还说,没有孩子挺好,不生孩子我就会比同龄女人年轻。
我也确实如他所说,今年40岁了,容貌依旧停留在30岁刚出头的样子。
“嘭”地一声,房门被刘能关上。
我也从回忆中被拉回现实。
不一会儿,刘能那辆价值四五十万的福特suv引擎启动,顺着马路融入下班高峰期车流之中。
这个时间他只能去一个地方——小三家。
刘能早就出轨了。
小三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年刚上初一。
我想离婚,可是我不能也不甘离婚。
刘能手段高明,如果离婚,我只能分到半套房子。
如今房价爆冷,原本能卖120万的房子,现在100万都卖不出去。
艾枫的车子已经停在楼下。
他是刘能商贸公司里业绩最差的销售员。
比我小一轮,今年28岁。
“他又打你了?”
坐在面包车副驾驶,艾枫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油门踩得更用力了。
很快,贴着“刘能商贸”logo的面包车,停在医院门口。
“我带你去找医生。”
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实际上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后,艾枫都会像提前知道了一样,等刘能离开家,他就会联系我,并送我去医院。
医生帮我处理好伤口之后,我发现艾枫一直在门外走廊没有离开。
“你应该报警的,家暴犯法。”他说。
我反问为什么每次受伤他都知道。
艾枫有些尴尬的挠挠后脑勺,最后如实说道:“半年前刘总不是让我帮他在家里装监控,后来我忘删账号了,然后……”
“然后你就看到了是吧?”
我有些无地自容,这种被人窥探隐私的感觉很糟糕。
因为在家里,我穿的向来清凉,有时候还会按照刘能的要求,穿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
这般做只是为了少挨几顿打。
一想到那些画面可能被艾枫看到,我不由得脸颊发烫。
忽然又注意到他的目光正盯着我衣领看,在察觉到我的异样之后,他又迅速别开目光。
“赶紧删了!”
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听说刘能在外面的儿子小升初考试成绩全年级第一,但由于住址问题,只能念三中。
三中在本地的家长眼中那可谓是“臭名昭著”,升学率低得可怜,而且坏学生特别多。
刘能不是在忙着给儿子跑关系争取上一中,就是在忙着安抚他小三的情绪。
加上刚打过我不久,他更不会回来了。
让我煎熬和纠结的是,要不要起诉离婚。
一旦离婚,我只能分到半套房子,折合成人民币只怕也就四十多万,可能更少。
不离婚,就得挨打,就得度日如年。
艾枫总劝我离婚,可他不知道的是,我除了刘能之外没有亲人了。
或许换个女人早就离婚了,可对我来说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
八月的琅琊山是自由的。
刘能告诉我他要带小三和儿子去三亚玩,我难得有半个月的时间属于自己。
艾枫约我爬山。
我对琅琊山的高度没有概念,只知道爬南天门这段路,我用了很久很久,而且中途足足休息了五六次,才登上顶峰。
“来!”
登顶之前,艾枫站在石阶上对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过去。
可能是爬山流汗的缘故,他的手粘粘的,不过很暖和,力量很大。
南天门之巅能一眼看到整座城市的外貌,让从没登过山的我有些晕眩。
“你恐高吗?”
在我快要晕倒的时候,艾枫凑上来扶住我的腰。
感受后背的滚烫手掌,我回头看了眼艾枫,刚好对上他满是异样的黑眸。
“有,有点吧。”
我从高处走下来,眩晕感不再。
“林姐你真漂亮,要是再年轻几岁,我就追你了。”
我忍不住脸一红,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说话不过脑子呢?我都比你大一轮!”
夸我漂亮的人很多,但是开玩笑说追我的,艾枫是第一个。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他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一道本就不牢靠的锁。
就像待在空调房里一样,山上的温度很清凉。
艾枫带我避开人流,去了另一条人迹罕至的山间小路。
“这里是刚开发出来的路,很多人都不知道呢,我也是听朋友说才晓得。”
艾枫在前面带路。
走着走着,我就愣住了。
前方,是一片枫树林。
临近傍晚,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木缝隙落在土路上,艾枫在前面一边开路,一边低着头捣鼓手机,就在我欣赏沿路美景的时候,他忽然驻足,让我不小心撞到了他。
心底涌起狭促,迎上他好看的眼睛:
“林姐,我发现咱俩特别有缘分。”
我被他挑起了兴趣:“怎么说?”
艾枫文刻意且文绉绉声音响起:“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林姐你叫林晚,我叫艾枫,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分?”
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学着网络词梗回应:“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哈哈哈!”
他潇洒转身,踩断拦路草丛,为我开辟下山道路。
暧昧的气氛随着天越来越黑,持续升温。
刘能跟我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感受过这种心被牵动的感觉。
和艾枫在一起,空气中的味道都是甜的。
“哎呀!”
走神时脚下踩空,摔倒的前一瞬,艾枫迅速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肢体接触之间,我感受到属于男性特有的雄性力量。
荷尔蒙在脑海发酵。
从这天之后,我对艾枫就更关注和依赖了。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听说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至于到了28岁的年纪,还没有对象。
有一次在公司女同事跟他开黄段子,艾枫红着脸说自己还是处男,不懂那些。
后来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我也顺带听说了一些。
有天晚上下雨,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我以为是刘能,当时还诧异他在三亚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结果发现是艾枫的号码。
艾枫问我能不能去一趟公司,他想借用一下公司的面包车。
一打听才知道,他那个不成器的老爹喝酒摔倒了,艾枫没有钱叫120,更没有钱去医院,想着开面包车送他爹回家养伤。
于是我就去公司,满足了他的要求。
也对艾枫更了解一些。
他跟我一样,也是个苦命人,原本在公司垫底的业绩工资就不高,每个月4000块的工资不仅要供房租水电等生活开销,还要抽出一半的钱给他老爹各种擦屁股。
我看他那么可怜,就私下给他转了2000块应急。
从我发现刘能找小三这两年开始,,他在钱这一方面对我还是很大方的,每个月会给我不少零花钱,所以我不缺钱花。
艾枫把钱退给我,说什么都不肯领。
最后没办法,我就直接把钱转他支付宝里。
后来艾枫发现自己账号上多了两千块,私信我说以后有任何事找他,只要能帮上忙,就是去死也愿意。
哪怕深处信息化新时代,依旧无法磨灭我旧时代的思想。
艾枫瘦瘦高高,样貌一般。
但是皮肤白,而且那张脸很耐看。
我是越看越爱看。
他租的是两室民房,房间里有一台电脑,看上去配置很高,电脑里还传来女孩讲话的声音。
我看了眼电脑屏幕被惊呆了——桌面是我穿着风趣裙子的背景。
“你……”
艾枫连忙冲到电脑前,打开浏览器覆盖了桌面,他挠着头对我说:“那个,林姐别误会,我不是变态,就,就单纯的欣赏。”
“主要是林姐太漂亮了。”
我反应过来,他把我家里的监控视频,截取一段画面当做他的桌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滋生。
艾枫对我肯定有那方面的意思!
面包车缓缓停在雨夜路灯下,头顶是噼里啪啦的雨声,我没有立刻下车。
外面雨夜微凉,车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我出轨了。
一个星期之后,刘能带着小三和私生子从三亚回来了。
他似乎打我打上瘾,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我的心离艾枫越来越近。
艾枫打游戏特别厉害,我问他为什么不开直播,他告诉我设备配置不够。
我听不懂那些,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需要钱。
于是我给他一次性转了五万过去。
艾枫开心坏了,趁着他爸不在家,拉着我去了他房间……
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刘能想把艾枫开除,重新招更有能力的员工。
我一听这不行啊,艾枫要是离开公司,以后我怎么有理由跟他见面?
于是我就和刘能提出亲自去教他跑市场。
刘能没多想答应了。
这座城市本来就不大,刘能发迹之前,我也掌握了一半市场资源。
后来我在前面亲力亲为,为艾枫跑业绩,他也从点滴慢慢把业绩跑到前三名。
业绩上去了,工资自然也多,成为公司第三个月入破万的业务员。
那台破旧的面包车,承载和记录了我与艾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年夏天,无数个雨天的下午,我们都会开车去琅琊山后山。
那一小片枫林,几乎每一棵大树我都扶过。
水泥凝固就是水泥与空气发生法学反应的一个过程,所以有人说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次年初夏,刘能怀疑我在外面有人。
打我下手也更重了。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的右手关节永久性损伤。
如果没有艾枫的出现,我本打算熬到刘能去世,这样我就可以继承更多的资产。
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想脱离刘能,和艾枫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因为我躺在面包车后排承接他爱意的时候,艾枫无数次说过,不介意我不能生孩子,还表示想跟我永远在一起。
离开医院,我直奔艾枫家。
路上我都想好了,和刘能离婚告他家暴。
再不济也能分到四五十万,加上我手里还有小十万,跟他在一起只要努努力,再买套小点的房子。
只要能和艾枫在一起,就是重新开始我也愿意。
可当我赶到艾枫的家,突然推开他房门的时候,我怒了。
艾枫的房间里有一个女孩。
很年轻很漂亮,戴着一副眼镜。
她穿着我为了讨好艾枫而自费花钱买的风情长裙,玩着我给艾枫买的几万元的电脑。
“你是谁呀?”女孩下意识盖下裙子,拧着漂亮的眉头问我。
这时,艾枫提着大药房包装袋出现在我身后。
我注意到包装袋里是避孕药。
我第二次被信任的男人背叛。
“艾枫,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