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城市吗？

百度智能回答截图

最近，我在百度搜索框输入这个问题“全球哪个城市生育率最低？”，百度智能的回答是“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城市是上海”，详见上面的截图。但我在这个截图的右上角标注了几个字：“这个回答不准确”。

根据韩国统计厅公布的数据，2023年韩国的总和生育率只有0.72，是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国家。而根据上海市卫健委公布的数据，2023年上海户籍人口总和生育率只有0.6，比韩国更低。

那么，为何我认为“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城市是上海”这个回答不准确？原因是，虽然上海的生育率确实比韩国更低，但上海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城市。如果按照城市来说，2023年韩国首尔的总和生育率只有0.55，比上海更低。

下表是2023年韩国分地区的出生人口、总和生育率、出生率，数据来源是韩国统计厅。

从上表可以看出，2023年韩国分地区生育率中，首尔（Seoul）的生育率最低，只有0.55；世宗（Sejong）和全罗南道（Jeollanam-do）的生育率最高，均为0.97。

虽然2023年首尔的生育率比上海更低，但如果比较出生率，2023年上海常住人口出生率为3.95‰，而首尔出生率为4.2‰。可见，2023年上海出生率比首尔更低。

但上海也不是全球出生率最低的城市。从上表可以看出，2023年全罗北道(Jeollabuk-do)的出生率为3.8‰，稍低于上海；但2023年全罗北道的总和生育率为0.78，高于上海。

有人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质疑：“全罗北道相当于中国的省级行政区，而上海是一个城市，怎么能把一个省与一个城市相比较呢？”事实上，全罗北道面积约为8000平方公里，基本上相当于中国一个普通地级市的面积。现在中国四大直辖市中，重庆、北京、天津的面积都比全罗北道大，只有上海的面积小于全罗北道。所以，把全罗北道与中国的一个城市相比较，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退一步来说，即使不把全罗北道与上海相比较，而是把釜山（Busan）与上海相比较，2023年釜山的出生率为3.9‰，也是稍低于上海；但2023年釜山的总和生育率为0.66，稍高于上海。釜山是韩国第二大城市，仅次于首尔。

综上所述，虽然上海的生育率确实低得惊人，但上海并不是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城市，因为首尔的生育率比上海更低；上海也不是全球出生率最低的城市，因为釜山的出生率比上海更低。

那么，出生率与生育率有何区别呢？

出生率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年内平均每千人中出生人数所占的比例，计算公式为：出生率=年出生人数/年平均总人口×1000‰。例如，2023年中国的出生率是6.39‰，意思是说，2023年全国平均每千人中出生6.39个人。

由于出生率计算公式的分母是总人口，而在总人口中，男性以及不在育龄期的女性都不能生育，所以只看出生率并不能判断生育水平的高低。为了表示生育水平的高低，需要引入生育率这个概念。

生育率分为一般生育率、分年龄生育率、分孩次生育率、总和生育率等几种，其中，最常用的生育率指标是总和生育率（通常也简称为“生育率”），是15-49岁女性分年龄生育率的相加之和。关于总和生育率的详细解释，可参看我的上一篇文章《总和生育率0.6，意味着有40%的女性不生孩子吗？》。

由于出生率与总人口直接相关，而生育率与育龄女性直接相关，因此，比较两个国家（或地区）的出生率和生育率，往往并不一致。例如，日本2021年的出生率为6.45‰，总和生育率为1.3；而中国2021年的出生率为7.52‰，总和生育率为1.08。可见，2021年日本的出生率低于中国，但生育率却高于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