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根据罗红霞之事撰稿,以罗红霞的口吻,采用第一人称予以讲述。
1995年,我高考落榜,回到乡下没待多久,就逃到武汉了。我闺蜜在武汉上班,她是回来帮家里忙双抢的。
闺蜜黄艳问我有什么打算?复读呢,还是呆在家里找个婆家嫁人?复读?拉倒吧!我可不想的,那年我就考了419分,就算复读一年,照我这底子来年也涨不了几分!
嫁人,肯定是要嫁人的?不过,也不急着找婆家,我还想潇洒几年呢。虽然,母亲在我落榜后,说过一嘴,读那些书没考上大学,白瞎了,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吧!
黄艳问我要不要随她去武汉。我不假思索,说去呀。回去跟母亲说,我要跟黄艳去武汉找事做。
她听到我跟黄艳混在一起,脸沉下来说,少跟人家打交道,你就在屋里好好呆着,赶明儿我让你小姨在县城给你找个事做做,一个姑娘家家的,跑那么做什么!
母亲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我根本没当数,反正我是和她说过这事了。那年八月份底,我随黄艳坐大巴到武昌傅家坡汽车站,然后换公交车,到了汉口。
黄艳跟人合伙租的房子,面积不大,摆了一副高低床。我去后,临时给她们搭伙,黄艳陪我去街上买了一副竹床。反正秋老虎还在,天还热,睡竹床蛮舒服。
黄艳她在一家美容院上班,问我要不要去,要是愿意,她找老板说这事。说实话,我对美容美发这一行,是有抵触心理的。
我婉拒了黄艳的好意,说自己先找找看吧,实在找不到工作,再说这事。那段时间,我天天往外面跑,找工作。大热天的,加上自己学历低,又是刚从校门走出来,没工作经验。招工的少,找工作的多。
遇到一个面试机会,求职的排了百把米。找了大半个月,在汉口街找了个卖货的活,老板搞批发,卖磁带、单放机这一类的东西。
上了半个月,我就没做了。不做的原因,就是觉得这活太烦,一盒磁带音质差一点的两三块,过来进货的,东挑西挑的,还要杀价,老板给的底价就放在那里,超过了我又不能做主。有时碰见抠索的买主,一上来就是压上五毛八毛的。
不让价,人家还说难听的话。结果把以前挑好的货一沽脑子退给你,你又得物归原位。受气了不说,一天没卖出多少,老板又是一顿埋怨。
那时,我就觉得自己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里外不是人!辞职后,在黄艳出租屋呆了一周,闲得发慌,兜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黄艳叫我去她们店玩。想着反正没事,就去了。看着黄艳帮客人洗头、吹发什么的,觉得活轻活,没客人的时候,黄艳跟几个黄发的剪头男孩吹牛聊天!
黄艳一个月工资多少?问过,她说几百块。具体多少,她没细说。玩了几天,黄艳老板相中我了,问我要不要过去干,加了那几个黄毛剪头的跟着劝,说过来吧,活轻松的!
我就抱着先干着看看的想法,答应了。这么一试,就是三年。没想这三年,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回老家,父母亲要跟我断关系,说我让他们在村里抬不头。旁敲侧击才知道,村里人在背后说我的闲话。
归根到根,是我干的活,让那些瞎想了,以为我干的是不正经的事。黄艳的情况给我大差不差,事后,我猜我可能是被她带进沟了。
我在美容美发店上班的第二年,黄艳辞职了,跟店里的一个剪头的男生去了KTV上班。月收入比在美发店多好多。没到一年,她给家里掏钱,让父亲建了一栋两层的小楼。
这蜚短流长的话就在村子里传来了,说黄艳不正经,还连带上我。他们以为我们在一起,就是一路货!
以至我父母想给我相亲找婆家,一路受阻。对方一听我在美容店上班,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一样。
到后来,我跟店里的一个剪头男孩谈朋友,那年国庆节,我把他带回来见父母,可父母死活不同意,说我要是跟人家结婚,他们就跳池塘、喝农药!
这还不是父母最厉害的杀手锏,最厉害的,我父亲跑到武汉,找到我上班的地方,要我回去!不回去,就在店里闹腾。也是被他逼得没办法!我跟父亲回老家了!
回老家,跟父母赌气,啥事也不干。闲在家里差不多两年。2001年,母亲托媒婆给我找了个大龄男人,大我六岁。
当年底,我们草草把婚结了。我男人是工地的钢筋工,有一把子死力气,就是人太老实,偷奸耍滑的事,做不出来,在工地老是被人欺负。
我呢,生完孩子,明显觉得家里开支大了,就跟男人商量,我得出去做事做。男人也支持,说你不是会剪发吗,要不就开个店!
反正老公、孩子都有了。也不顾及人家说什么了。我就到镇上租了个小门脸,开了个理发店,不想生意还行!这一干,就是十多年,中间还带出来了几个徒弟!
年龄上去了,孩子也上大学呀,这一行也干不动了!现在呆在农村养鸡种种菜,也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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