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爹好色了大半辈子,折腾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死在了一条臭水沟里。
说是我二爹,其实我们早已经出了“
五服
”。
村里人都说,要是我二爹不胡折腾,村里的首富一定是我二爹。
是的!我二爹不但长得高大英俊,脑袋瓜子还好使,是一个能人,八几年他才20多岁,就在村里组建了包工队,也是在那一年,他娶了村支书的闺女桂花。
那时我们这里还没有包工队,但盖房子的农民很多,所以他的包工队很忙,春天一开工,盖房子的农民就能排到秋后。
但是我二爹从来不干活,他也不会水泥活,可是他脑子好使啊!
那时候,我们这里还没有做盖房子用的水泥过木,水泥檩条,预制板,他又联系村里几个脑子好使的人,开了预制厂,专门生产盖房子用的水泥过木和檩条,还有预制板,生意也非常红火。
但是我二爹有一大嗜好:嗜色如命,到处沾花惹草,附近村子有不少女人都和他有一腿。
村里人说我二爹挣钱不少,可都填了别人家老婆的无底洞。
也是因为这一点,二娘经常的吵着闹着要和他离婚,经常的回到娘家哭诉,她的娘对她说,男人没有不吃腥的猫,只要让他挤出那两嘀嗒,他立刻就蔫了。
回到家后,二娘夜夜让二爹当新郎,可二爹还是到处留香。
最终,二娘实在忍不住了,和二爹离了婚。这是后话。
二:
我十五岁那年,没有考上高中,我父亲找到二爹,让我去他的包工队干小工,多少挣点钱,贴补家用。
我二爹说,让小雍去预制厂吧,干包工队天天上屋爬墙的太危险了!
于是我就来到了他的预制厂干活,我就是和和灰,到时候往预制件上面洒洒水。
那个预制厂在我们村子的东头,以前是一个打麦子的场院,边上有一间小屋子,是当初生产队时看小麦的人住的,自从二爹承包了这里,开了预制厂以后,他就把小屋子装修了一遍,成了他的办公室。
我去了预制厂那天,二爹对我说,刚做好的预制板还没有凝固,村里有些鸡呀狗啊还有小牛犊子就跑到这里来踢腾,为了防止它们的爪子蹄子印在预制板上,让我在工人们吃饭的时候,过来看着点。
那天,我早早吃过晌午饭来到预制厂,工人们看我来了,就回去吃饭了。
我在预制厂转了一圈,百无聊赖,无所事事,就爬到了那间小屋子后面的大柳树上,想去掏树杈上的鸟蛋。
忽然我听到摩托车的声音,询声看去,原来是二爹骑着他的幸福250摩托车来了,他的后座上还带着一个女人。
俩人说笑着,就进了那间小屋子,我躲在柳树上不敢出声,因为柳树离的小屋的后窗户太近了,又开着窗户,他们的谈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只听那女的说,庆祝兄弟,我想和你借点钱。
我二爹嬉皮笑脸地回答:等办完事了再说借钱的事。
那女的说,这次我借的可不少。
我二爹说,钱多钱少无所谓,关键是你能不能把我伺候满意不满意。
那女的看样子是行家,她说,就怕你到时候不行了。
我二爹大笑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别看你现在嘴硬,到时候我就让你滋润直冲天灵盖,让你舒服的哭爹喊娘。
那女的呸道,你就吹吧!
我二爹说,是驴子是马那咱就牵出来溜溜,到时候你可别让我停止……
谁知道他们才刚刚起了个头,屋外突然就有人踹门,吓得我二爹和那女的赶紧停止了战斗,慌乱地各自穿衣服。
他们穿好衣服,我二爹就想把门打开,但那女的小声哀求我二爹千万不要开门。
门外的嘈杂声,骂声越来越大,我二爹和那女的慌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好小声喊二爹,示意他们从后窗爬出来逃走。
我二爹一看屋后的柳树上的我,有点吃惊,但目前的情况不容他多想,赶紧托起那女的屁股,让她先跑,然后他也从后窗爬出来跑了。
他们逃跑后,我从柳树上下来,翻窗进屋,把门打开,两个大老爷们气势汹汹和一个老太太闯了进来,因为屋子太小了,一览无余,除了我没有任何人。
那个老太太说,我明明看到他俩进来了,怎么没人了?
一个大老爷们说,你看眼花了吧。
说完,一行人惺惺地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到那里找那俩野鸳鸯去了。
三:
后来,因为我二爹的包工队给人家盖房子,有些人利用他嗜色如命的缺点,房子盖完了,就让老婆引诱他,不给他工钱,或者少给他工钱,甚至对他进行讹诈。
有一次,他们的包工队给一户人家盖完了一套四合院,二爹去要工钱,这户人家总是推三阻四,拖着不给。
于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就想利用色相引诱我二爹,想把工钱用自己的身体相抵账,可是这个女主人长的像压麦子的碌碡,上下一样粗,我二爹虽然好色,但他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
那天,当我二爹去这户人家去要钱时,他看到那个有没缸高,有缸粗,除了屁股全是腰的女人像只赖蛤蟆躺在床上时,撒腿就跑了,从那,他再也没敢去那户人家要账。
还有一次,他去一户人家要账,刚进门,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把大门关上了,我二爹看那女的是他喜欢的类型,看起来非常带劲哇塞的主,就边脱衣服边像条饿狼一样向那个女的扑去。
没想到那个女的立马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门外立马有人踹门。当那女的打开门,把她老公放进来,我的二爹还提着裤子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次二爹没有打到黄鼠狼子,还惹了一腚骚,一分钱工钱都没有要上来,还摆了一桌酒席,让我们村里的支书去给他调解,那户人家才没有追究。
真是丟人丟大发了。
我二爹经过这两件事,要是能迷途知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会到后来活的人不如人,鬼不如鬼,可是他好色的习性都浸透到了骨子里。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我二娘看他狗改不了吃屎,铁了心的和他离婚,谁来劝也不行。
我二娘和二爹离婚后,嫌二爹做的那些事丟人,抬不起头来,回到娘家后,不知道带着孩子嫁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二爹离了婚,觉得自己一个人吃了全家不饿,更加频繁的留香,挣钱不少,可到年底算了算,手里根本落不下钱。
因为二爹经常的给别人盖了房子要不上钱来,时间长了,工资都发不出来,工人们都不跟着他干了,他把包工队解散了,预制厂变卖了,把钱都发给了跟着他干包工队工人,他谁也不欠一分钱。
四:
包工队解散了,预制厂顶了账了,他又离婚了,二爹还是屡教不改,毫不忌惮了。
开始的时候,他仗着手里还有点钱,三天两头去胡做。
有一次,他骑着幸福250不知道从那里带着俩东北女人到黄河里洗澡,当这仨货在黄河里闹腾的正欢时,他们脱在黄河岸边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害得他们在黄河里泡到天黑了,才从水里爬上来,趁着夜色回家穿上衣服。
村里的老街坊笑着问二爹,当你爬上去的时候精神抖擞,下来的时候两腿发软,快乐就那么几秒钟,何必呢?
我二爹也笑着说,这个东西就像吃饭,到时候不吃就会饿的受不了。
二爹真是嗜色如命,为了色他真的连命都不要。
有一次他趁他的老相好的老公去上夜班,又想爬人家的墙头,没想到他翻墙而过时,有一只脚踩到了人家老公故意放在墙下面夹黄鼠狼的夹子上,小腿都被夹骨折了,可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回到了医院,吃了一个哑巴亏。
因为二爹风流成性,糟蹋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碍于我们老章家在村里的势力,那些人明着不敢对我二爹怎么样,但暗着就对他使阴招。
再说,我二爹找女人舍得花钱,又懂得讨女人的欢心,所以那些女人倒是没什么,但她们的老公心里恨着我二爹。
比如说我二爹家的小麦都灌浆了,一夜之间被人家喷洒了除草剂,收玉米时收割机收着收着,就会被地里插着的钢筋把收割机上的叨崩坏了。
还有一次,他骑着摩托从镇上喝酒回来,刚到村口就被一伙人打的鼻青脸肿。
后来,二爹老了,啥也干不了,挣不来钱了,身边的女人也少了,但他狐朋狗友不少,有人就给他介绍到一家厂子里看大门。
手里有钱了,他老毛病又犯了,只要分了工资,家里就找不到人。
那年腊月,我早晨上班路过他家,看到他有两床破被子晒在大门口,心里还想,他这是怎么了?太阳都没有出来就晒被子?
到了我下班,我看到他的那两床被你还在大门口的晒条上,就替他把被子放到了门口。
隔天我上夜班,快要下班时,我让我赶紧请假回家,说是我二爹去世了。
我回到村里,听村里人说,我二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了村子外面的那条臭水沟里。
有人怀疑他是被人灌醉后,推到臭水沟里去的,不过现在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去管,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村里人去二年娘的娘家,想把二爹的死讯告诉她,让二爹的儿子回来给二爹打幡摔瓦,可她的娘家人死活不说二娘和她的儿子在什么地方。
无奈,村干部打电话要来了火化车,把二爹拉到火葬场火化了。
他办丧事那天,村子里连个帮忙的都没有,只有我们家族几个在家的在村墓地挖了一个坑,把他的骨灰埋了。
看看我二爹这辈子,说他风风光光吧,可他的晚年过的凄凄惨惨,说他活的窝囊吧,和他相好的女人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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