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时候朋友们在一起喝酒,常常会聊到自己当前的困境,几杯酒下肚,几句话安慰也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不是说了吗,李白有斗酒百篇,阮籍有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开骸。曹操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武松有三碗不过岗后的打虎。。。总之就是一句话,在清醒时无法解决的事喝了酒就可以解决了,酒场上常常会有豪言壮语频出,有时候这豪言壮语也真能起到安慰的作用。江湖上有句名言。知足者常乐。。。简称知足常乐。这句豪言更能起到作用。酒桌上这句豪言有时候会让坚强的汉子痛哭流涕。。。
那日在南京六朝博物馆看到了这么一个条幅,说的是荣启期,字昌伯,是春秋时期的一位高士,隐居不仕。『知足常乐』的典故正是源于他。这里提到了《知足常乐》这个成语源于他,又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就如上回在大报恩寺看到的《开卷有益》这个成语引发的好奇一样,查找了很多原始材料一定要搞清楚这个来历一样。
这次我又查资料找知足常乐的源头,有说出处是,先秦·李耳《老子》:“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又说出自《道德经》,第四十六章,“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恒足矣。”
大意是:“天下有道,退马还田以耕种。天下无道,兵马驰骋于郊。祸患没有比不懂用兵之道更大的了,过失没比中敌人利诱之计更大的了。所以知识充足之足,才是恒常之足”
还有传说中的典故故事,我觉得也是一个笑谈,大家笑笑即可。辜鸿铭喜欢妻子淑姑的小脚,每当无聊时,辜就让她脱掉鞋子,然后低下头,如闻花香;而写作需要灵感时,他就会将淑姑叫进书房,让她把玉足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凳子上,时捏时掐,自得其乐,一时文思泉涌,妙笔生辉。辜曾对人津津乐道说:“前代缠足,实非虐政,我妻子的小脚,乃我的兴奋剂也。”康有为为此送过辜一张“知足常乐”的横幅,辜说:“康有为深知我心。”
看了笑谈也别笑谈,此人也不是一般之人,大概介绍一下,看过后还是一笑尔之。人各有志,各有爱好。
辜鸿铭(1857年6月30日-1928年4月30日),名汤生,字鸿铭,号立诚,自称慵人、东西南北人,又别署为汉滨读易者、冬烘先生,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精通中、英、德、法、意、日、俄、拉丁、希腊和马来语等十种语言,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
他翻译了《论语》《中庸》《大学》,热衷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和精神,于1928年4月30日在北京逝世。
查了以上资料没有一处提到荣启期,到底是不是源于他呢?就差我又准备动用我的辞海了。谁知功夫不负有心人,再查找终于找到了这么一处出处。
据《孔子家语》记载,孔子游泰山时,在路上遇见荣启期,衣不蔽体,但边弹琴边唱歌,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孔子游于泰山,见荣声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带索,鼓琴而歌。孔子问曰:“先生所以为乐者,何也?”期对曰:“吾乐甚多,而至者三。天生万物,唯人为贵,吾既得为人,是一乐也;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人以男为贵,吾既得为男,是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已行年九十五矣,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终,处常得终,当何忧哉。” 孔子曰:“善哉!能自宽者也。”
大意是孔子在泰山游历,看见荣启期在郕邑的郊外行走,身穿鹿皮袄,腰系绳索,一边弹琴一边唱歌。孔子问道:“先生这样快乐,是因为什么呢?”荣启期回答说:“我快乐的原因有很多。天生万物,只有人类最为尊贵,而我得以成为人,这是第一乐;男女有别,男尊女卑,所以男人尊贵,我已经成为了男人,这是第二乐;人生在世,有的没有见过日月,还没有脱离襁褓就去世了,而我已年届九十,这是第三乐。贫穷是士人的常态,死亡是人生的终结,我安于常态,等待终结,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这个故事传达了荣启期的人生态度,即知足常乐,安贫乐道。孔子听后也感叹不已,对荣启期的豁达与乐观表示赞赏。
荣启期何许人也?
荣启期,(前595—前500年),字昌伯,春秋时隐士,传说曾行于郕(今山东宁阳县东北一带)之野,对孔子自言得三乐成为美谈:为人,又为男子,又行年九十五。后世常用为知足自乐之典。荣氏后人尊称荣启期为鼻祖,称堂号为三乐堂。
荣启期是春秋时期的著名学者,他的生平和思想为我们提供了对那个时代的深刻理解。 荣启期出生于春秋时期的郕国(今山东宁阳县东北一带),他的家族与西周王室姬姓同宗。家族的祖先原本被封在户地(今陕西户县),后来改封到荣锜涧(今河南巩义市境内),并以封地为姓,称为荣公。
荣启期的叔公荣叔公曾在周庄王四年(公元前693年)因功被封为上谷大夫,并迁居鲁国郕邑,这标志着荣氏家族在鲁国的扎根和发展。
荣启期精通音律,博学多才,在学术上有着深厚的造诣。他的学识不仅仅局限于音律,还涉及广泛的知识领域。
在思想上,荣启期有着独到的见解。他生活在春秋末期,社会动荡,王道衰微。面对这样的时代背景,他选择了隐居,追求个人的精神自由和内心的宁静。
尽管荣启期有着卓越的才能和深厚的学识,但在政治上他并未得到重用。这可能与当时的政治环境和他个人的选择有关。
说起来荣启期也是士族了,出生贵族。选择隐居穷处,远离政治纷争。他常穿着鹿裘,佩戴素带,在郊野鼓琴而歌,以此自得其乐。这种生活方式反映了他对世俗名利的淡泊和对精神自由的追求。
因为他的言语,因为他的作为,后人总结了荣启期的知足常乐流传至今。
竹林七贤”是指魏末晋初的七位名士:阮籍、嵇康、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他们常聚集在当时的山阳县(今河南焦作境内)的竹林之中,饮酒清谈,纵情歌咏。“竹林七贤”是“魏晋风度”的代表人物,他们崇尚自然,率直任诞,重视自我而蔑视礼教,超然物外而风流自赏。饮酒、服药、清谈、歌咏和纵情山水是名士们普遍崇尚的生活方式。“魏晋风度”作为士族意识形态的一种人格表现,成为当时的审美理想,也成为后世文人欣赏倾慕的对象。
这里为什么说到竹林七贤,因为牵涉到了荣启期,因为南朝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的砖墙画。1960年4月,位于南京西善桥宫山北麓的西善桥钢铁厂,在取土施工过程中发现了一座古墓,随即报告给了江苏省南京考古队。经考古队勘查,发现这是一座南朝时期中等规模的单室墓,早年曾被严重盗掘过,在墓室的南北两壁,分布着青砖拼嵌而成的砖画,画面上是“竹林七贤”和“荣启期”的欢宴图,这幅人物砖画便被命名为《南朝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现藏于南京博物院。
这组画集合了魏晋之际的竹林七贤和春秋时期的隐士荣启期,8人均席地而坐,但各呈现出一种最能体现个性的姿态,士族知识分子自由清高的理想人格在这块画像砖上得到了充分地表现。
竹林七贤图荣启期是春秋时代人,至于为何把荣启期和竹林七贤放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其思想与“竹林七贤”有相通之处吧。
处在纷争不息、动荡不安的社会之中的士人阶层,由于对现实世界普遍感到绝望,不得不寻求各种精神寄托,其中有一部分人喜欢沉湎于艺术的创作、鉴赏和品评等活动。
南朝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墙画
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画
嵇康,阮籍
阮咸,荣启期,阮籍
写到这里又想起了一件事,在六朝博物馆看到了一幅字,竹林七贤中的一员,阮籍。《世说新语。任诞》、阮籍胸中垒块,故须酒浇之。《晋书.阮籍传》,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开骸。
从阮籍的嗜酒能啸,到李白的斗酒百篇,从曹操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到武松的三碗不过岗。。。有文的有武的。联想到了喝酒的重要性!这里没有任何不良导向,纯属调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请不要当真。纯粹是参观六朝博物馆时看到了一条有关阮籍的条幅有感,而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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