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滨是原核工业部安全防护卫生局的局长,1949年8月至1953年10月底,曾任毛主席的保健医生和秘书。
王鹤滨刚进中南海的时候,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医疗保健制度尚未建立,医务人员也没有配备齐全,所以王鹤滨到傅连障那里领受任务时,他就交代说:“你不但要负责毛主席的保健工作,还要兼管其他几位书记的保健工作……”毛主席和王鹤滨第一次正式见面时也说:“目前我这里的事情不多,有时间你还要多照顾一下其他几位书记。”
因此,在王鹤滨最初进入中南海的日子里,等于是住在中南海里的中共中央四位书记的保健大夫。在为这几位党的领袖服务的过程中,王鹤滨留下了许多有意思而难忘的记忆。
王鹤滨
进中南海不久,王鹤滨就从转任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卫生处处长的任玉洪大夫手中,接过了每日给朱德注射胰岛素的工作。朱德患的是老年性糖尿病,那个时期的治疗方法就是注射胰岛素。
第一次为朱德注射,是在接到朱老总卫士长的电话通知后去的。王鹤滨来到朱德办公室外侧的过厅,在这里做好准备,拿着吸入了药剂的注射器进了办公室。朱德正在批阅文件,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大夫拿着注射器走来,就说:“你是哪个?我不打针!”
王鹤滨不觉愣了一下,心想大概是昨天任玉洪给朱德治疗时,没有同朱老总讲他要调离的事情,只是和自己做了工作交接。因此,朱老总对突然来了个陌生大夫毫无思想准备。
朱德夫妇
这时,朱德的夫人康克清走进了办公室。她对朱德说:“老总啊!这是新来的王医生,技术蛮好的,打针不痛!”言语中充满亲昵。
朱德听了康克清的话,就不再多问,把右臂的衣袖卷了起来,一直卷到了上臂的腋窝高度,并将右手叉在腰间也不说什么,就又低头看他的文件了。
王鹤滨理解朱德的这个架势,就是示意大夫可以注射了。他麻利地为朱德做了注射,但针头已经拔出来一阵子了,朱德还没有放下衣袖,眼睛依然盯着案上的文件,嘴里还问道:“打完了吗?”
“打完啦。”王鹤滨轻轻地回答。
“果然不痛!”朱德似乎对王鹤滨有了好感。
一回生二回熟,王鹤滨渐渐感知到朱老总待人的温厚。约莫过了一年左右,中共中央的几位书记都配了专职保健大夫,朱德的医疗保健事务,就由翁永庆大夫负责了。
王鹤滨
五大书记之一的刘少奇,给王鹤滨的印象是神色和蔼,但很少说话。王鹤滨和他接触过几次,却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然而,有一件和刘少奇相关的事,却对他的一生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那是在1950年,中央办公厅行政处处长伍云甫调离中南海,去担任中国人民救济总署的秘书长。中南海里的医疗保健工作都由行政处管,因此当伍云甫要走的时候,行政处副处长罗道让叫上了办公室主任田畴和王鹤滨,一起吃了顿便饭,为伍云甫饯行。
席间在座的人都很高兴,本来不会喝酒的王鹤滨也乘兴喝了一小盅白酒。几个人正兴高采烈地吃着说着,刘少奇的卫士长石国瑞突然来了,说刘少奇有些不舒服,请王鹤滨赶快去看一下。
王鹤滨急忙回自己的住所,拿了听诊器、血压计和一些急救的药品,跟着石国瑞去了刘少奇的办公室。在给刘少奇查体的过程中,王鹤滨使劲低着头,始终不敢抬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脸烧得通红,也不敢多说话,生怕酒气从口中喷出来,使刘少奇闻到难受。
毛主席与刘少奇
刘少奇坐在办公室桌旁的靠背椅子上,疲惫地闭着双眼。王鹤滨检查了他的心肺,在量过血压后,认为刘少奇感到头晕不适是工作过于劳累引起的。他别过脸对刘少奇说:“您是工作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不用吃药。”
“好!”刘少奇低声同意道。王鹤滨随即退出了刘少奇的办公室,但他的头仍旧不敢抬起来。他的内心异常志忑,总觉得纵然自己一直低着头,刘少奇大概还是会看出他喝了酒的神态,自己带着酒气出诊,是很不应该的。
虽说刘少奇没有批评他,但回去以后王鹤滨非常后悔,心灵深处一种严苛的自责总也排遣不去。
从那以后,王鹤滨在中南海的整个工作期间,再也没敢喝过一口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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